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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侯府披荆斩棘 第70章 他就是天上的月亮

    霎时间,唐延年在对面的白楼上看到了一抹清逸的身影,他身姿挺拔,一身白衣胜雪,飘然若仙,有着一种超脱世俗的清冷。

    是云水止。

    云水止目送着队伍出城,他转过了身去,唐延年怔怔看着他的背影。

    她想问一问她拜托他查的事情,只是,一直都没有很好的机会。

    唐延年见云水止没有回头,她有些失落转过了身去,她的失落被四娘子收入了眼中,四娘子发出了一丝轻蔑的笑声。

    她拉过了唐延年,轻笑着问道:“大姐姐在看云侍郎?”

    “没有。”唐延年直接否认。

    四娘子看似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唐延年,试探着道:“听我阿娘说,父亲这次若能剿灭了匪患,便会向圣上求个恩典,为我们求一桩好姻缘过来。像云侍郎这样的在京中无人可比的郎君,你觉得,父亲可会选中他?”

    “父亲的心思,不是我能猜的。”唐延年绕开了话题。

    “云家是不会尚公主的,余下的小女娘们又得家世与云家相当,又需得入了云侍郎的眼,依姐姐看,这京都,可还有云侍郎的良配?”四娘子又问。

    唐延年静静看了她一眼,浅笑着道:“四妹妹若这么想知道,为何不亲自去问云侍郎?”

    “我的女儿家,如何能直白去问?”四娘子露出了娇羞之色,她害羞地晃了晃唐延年的胳膊,“大姐姐,我知道你对我们姊妹最是宽和,你能否去帮我探听一二?”

    “探听什么?”唐延年问。

    “探听,他可已有了意中人。”四娘子羞涩垂下了头。

    唐延年对她的这番话并不意外,她只是不知道四娘子为何会来和她说这些话,唐延年道:“四妹妹,你我都是未出阁的女娘,实在是不应该这样妄自探听郎君的心意,若是惹出了什么闲话,只怕对四妹妹名节有损。”

    四娘子没想到唐延年会义正言辞的这样说,她双目灼灼看着唐延年,压低声音道:“大姐姐说得这样光正,可你心里不也存了和我一样的心思么?”

    唐延年怔了怔,心头猛的颤动了一下,她低垂下了眼眸,掩饰住了自己的神色,风轻云淡道:“我与你不一样,云侍郎的那样的人,不是我可以去肖想的。”

    “你既然知道,那你为何几次三番找机会接近他?”四娘子有些咄咄逼人的问。

    话说到这里,唐延年才知道了她真正的目的。

    她抬眸看着四娘子笑:“四妹妹此言差矣,云侍郎到底是我们的夫子,平日里有些问题需要请教他,本是寻常之事,若都如四妹妹所言一般,我只怕四妹妹是在误了云侍郎的清白。”

    唐延年的清白、名声四娘子都不在意,可和云水止有关的一切她却在意得紧。

    四娘子的眸光松动了一下,她略带攻击性看着唐延年:“妹妹但愿姐姐心口不一,如若不然,在妹妹看来,姐姐最终不过是镜花水月,涂生烦恼罢了!”

    “多谢四妹妹提点。”唐延年朝着她不卑不亢地颔首示意,还挤出了一抹让四娘子挑不出任何差池的笑。

    和四娘子说完话后,唐延年回了清雅阁。

    五娘子眼巴巴的提着裙子跑了进来,她暗暗拉过了唐延年,小声问她道:“令萱和你说了什么呢?”

    “让我不要妄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唐延年苦笑着回答道。

    五娘子轻哼了一声,颇为不解道:“她这是何意?令萱就爱看不起人,你别理她。”

    “癞蛤蟆是我,天鹅肉是云侍郎。”唐延年悠悠说道。

    五娘子这才反应过来,她翻了个白眼,颇为不屑道:“她还真以为人人都与她一样,把那云侍郎当块宝呢?云侍郎是好,但好得就跟那天上的月亮似的,又不是人人都是她,想着飞上那蟾宫折桂。”

    唐延年讪讪笑了笑,只是目光有些怅然:“或许吧!”

    她换过话题道:“你日后,可有什么打算?”

    她问的是司玉。

    五娘子的眼睛立刻一红,她想了想,还是说道:“司玉不曾看我的信,他也不记得我谁。”

    “那你……”

    “我没什么。”五娘子面色轻松笑了笑,她的神色已经明艳,“我呀!一点儿也不在乎,最起码,司玉现在已经记得我是谁了啊!是我一开始要心悦于他的,他也没道理就一定要对我有所回应。”

    “但他这个人,一心出世,对你而言,未必能有善果。”唐延年终是有些不忍心劝道。

    她本以为,五娘子撞了南墙之后,应当知道回头。

    可现在,却颇有几分撞得头破血流,也要一往直前的架势。

    果不其然,五娘子略带骄矜地回答道:“司玉的想法千奇百怪的,他又不会做一辈子和尚,我等着他就是了。”

    她托着腮,带着些许少女的期待,脸颊红得像树上鲜艳欲滴的蜜桃一般,声音软糯道:“这些事情,我都考虑了一阵子的,他那样的人,应当也不会再有小女娘会喜欢他了,等他找到了他心里的‘道’,或许,他能看到,有个小女娘一直都是很喜欢很喜欢他的,那时,我也可以圆满了。”

    “可若他一直都求不到呢?”

    “那我就一直等啊!”五娘子眨着纯真的大眼睛,很是理所当然的回答。

    唐延年愣住了,她怔怔看着她,心中不知能说些什么。

    她是有些羡慕五娘子的那份“痴”的,人之所以能痴,那她就一定是有许多能够支撑起她的“痴”的安全感。她不曾感受过这个世界的恶意,也没有过在艰难的处境里汲汲营营的处境,正是因为她从一开始什么都有,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她才可以这样纯粹,又这样热烈的去喜欢一个人。

    “可若大夫人知道了呢?”唐延年忍不住问。

    五娘子想了想,她收起了笑,正色看着唐延年:“大姐姐,我的心思,连我阿姊都不知道,就你一人知晓,你不会告诉我阿娘的,是吗?”

    “是。”唐延年笃定地回答道。

    五娘子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她歪着头,眼里带着笑意:“大姐姐,好奇怪啊!我好像并不像先前那般讨厌你了。”

    唐延年怔了怔,她伸出手来,轻轻捏了捏五娘子的鼻子:“我从来都没有讨厌过你啊!”

    姊妹二人相视一笑,过往种种,都在此时的不言之中。

    且说华月阁那边。

    三娘子正在浇花,只是,她的心思似乎并不在花上,水壶里的水都溢出了盆外。

    四娘子瞧见了,连忙扶起了她的手,她不解问道:“这是怎么了?魂丢了?”

    三娘子尴尬笑了笑,将那壶放了下去。

    “你有心事?”四娘子一把抓住了要转身回房的三娘子。

    三娘子轻轻摇了摇头:“没有。”

    “你可瞒不过我。”四娘子道,她紧紧盯着三娘子的眼睛,“我倒是有些想不明白,有什么事能让你这样分心。”

    她又撅起嘴,娇嗔道:“若你不愿意同我讲,那我便让阿娘来问你。”

    “我说!”三娘子败下了阵来,她环视了一眼四周,拉起了四娘子的手,走回房间后,又很是谨慎闭上了门,这才坐在了四娘子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