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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侯府披荆斩棘 第125章 锋芒毕露

    宁安行不喜欢别人这般讳莫如深的眼神,他总觉得似乎是别人在怜悯他。

    他挥了挥手,满不在乎道:“不碍事,兄台不必放在心中。”

    梅寒来见他心胸豁达,心中不由得也对他亲近了几分:“宁小郎君不必客气,在下梅寒来,宁小郎君称呼在在下名讳就好。”

    宁安行笑了笑,他也道:“那你也别总是一口一个宁小郎君,叫我伯寿即可。”

    他们二人举杯交碰,酣畅淋漓。

    楼下传来一阵争吵,宁安行轻微蹙眉,他骨子里的侠义之心在涌动,他放下了杯盏。

    “许是出了什么事,寒来兄陪我去看看?”

    梅寒来点头应允,二人走下了台阶,却看到楼下的台上站着一名女子,那女子抱着琵琶,瑟瑟发抖。

    一醉汉拉拽着她:“都出来唱了,还清高什么?小爷能看中你,让你回去做个小妾,已经是你的造化了。”

    那女子抬头,面露愁容,双目犹如泣露含珠,让人望之生怜。

    梅寒来看到她的脸就吸了一口凉气,他的神色变得焦灼起来,起身就准备下去,瞬息之间,一阵风拂起了他的衣摆,他看到宁安行已经先他一步冲了下去。

    宁安行看着那醉汉,他一个旋身,一脚踹了上去。

    “狗东西,在小爷的眼皮子底下,你也欺负人。”宁安行痛斥道。

    他又有些拘谨看了一眼那女子:“小娘子,这狗东西没伤着你吧?”

    “奴家并无大碍,多谢小郎君相助。”那女子感激道。

    她话音刚落,正好看到了跟在宁安行身后的梅寒来,她的目光一颤,挪向了旁处。

    那醉汉倒在地上,指着宁安行道:“你算什么东西?竟敢来管本世子的闲事?”

    “世子?”宁安行思索了一下,当即认出了这醉汉是谁。

    人人都知道的世子,那就只有圣上的兄长安王家的那位独子,朱则。

    百姓难见天颜,就算说在天子脚下,想要见个有官身的都难。因此,像朱则这样的皇亲国戚的事迹也很容易就成了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市井之中最为流传的便是这位世子的混账事,不是今日调戏了哪家的小娘子,就是明日在赌坊和人打个了架。更让大家津津乐道的是他多情,日常看中的小娘子,都喜欢收回府中做小妾。

    “知道本世子的身份了吧?”朱则得意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擦了擦嘴角的血,眼中神色很是张狂,“小子,你今日给本世子跪地求饶,本世子就饶你狗命。”

    那女子见状,连忙低声转圜道:“此事都是因奴家而起,两位郎君莫要见气。”

    她说着,斟了一杯酒,举起来,对着朱则道:“朱世子,全是奴家的不是,奴家在这里给您赔个不是,还请您放过这位小郎君。”

    “你算什么东西。”朱则愤怒掀开她。

    那女子险些被推倒在地,好在梅寒来上前,扶住了她。

    “暖香。”梅寒来关切地看着她。

    暖香看着梅寒来,她推开了他,略作疏离道:“多谢郎君。”

    宁安行听到梅寒来叫那个女子暖香,他的眸光一动。

    只是,此时顾不上寒暄。

    “朱世子何必这般为难一个弱女子,如此行事,就不怕被人笑话?”宁安行出言讥讽道。

    “笑话?谁敢笑话本世子。”朱则笑了,他摇着折扇,轻蔑地看着宁安行,“还不快跪下?”

    “世子,青天白日有青天,您这样欺男霸女,当真不怕圣上怪罪?”宁安行不卑不亢地发问。

    “你到底是谁?竟敢和本世子作对?”

    朱则的目光定格在了宁安行身上,他的眼珠子上下转着,似乎是在琢磨着什么,他的随从附在他的耳边耳语了几句,他忽然对着宁安行露出了一丝阴险的笑。

    “我当是谁,原来是这顺天府里大名鼎鼎的宁小郎君。宁安行,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伤人!”他指着宁安行斥责。

    朱则竟然直接往地上一坐,哀嚎了起来:“你们都看到了?今日是傅丞相的侄儿打的我,本世子今日就要去丞相府上求个公道。”

    朱则的侍从连忙扶起他,他阴恻恻地看着宁安行,小声的警告:“宁安行,你今日若不求饶,本世子发誓,定要这京都再无你的容身之地。”

    宁安行再也忍不住,直接就揪起他的衣领,一拳揍在了他的脸上。

    “反正都要被你诬告的,小爷我就直接打个痛快,像你这样的泼皮无赖,就像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今日我就当是为民除害了。”他一拳又一拳,揍得朱则的脸高高隆起,随即,他提起了弱不禁风的朱则,直接扔在了大街上。

    “日后,你看到小爷记得绕路,否则,小爷见你一次打一次。”宁安行拍了拍手,满不在乎地说道。

    朱则带着哭腔,指着宁安行骂:“姓宁的,你个小瘪犊子不过就是那乱臣贼子之后,你竟敢这样对我,我饶不了你,你给我等着。”

    听到朱则拿宁兴宴说事,宁安行清澈的眼眸之中浮现出了一丝波澜,他静静看着朱则,神情也冷了下来:“我等好了,你有种的话,只管放马过来。”

    朱则见他眼中浮现出杀意,他也发怵,给两个随从使了一个眼色,随从扶着他,仓皇而逃。

    梅寒来扶起暖香,暖香却不动声色拂开了梅寒来的手,略带疏离避开了一步。

    宁安行走了回来,满堂的人都在喝彩。

    有人高喊了一句:“宁小郎君好样的。”

    整个酒楼都热腾了起来,众人都在一声一声的高呼:“好样的。”

    宁安行的眼眶有些湿润,原来被人肯定是这样的感觉。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在这么多人面前露出柔软。他笑了笑,高声对众人道:“日后,若是那朱世子再不讲道理,欺压百姓,你们就来巡防营找我,我自有法子治他。”

    少年只是一时意气,却不在不经意间落入了有心之人的耳朵。

    一直坐在雅间的国舅徐修承缓缓一笑:“这位宁小郎君,果然非同凡响啊!”

    坐在徐修承对面的是顺天府府尹,他摸了摸自己的胡须,也跟着附和:“之前就听说过,丞相家的宁小郎君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果然如此。”

    徐修承漫不经心笑了笑,轻轻摇晃了一下手中的茶杯,颇为耐人寻味地说道:“少年人,有锋芒是好事,只是,太过锐利,那就是伤人伤己了。”

    另一边,暖香跟着宁安行和梅寒来一起回到了二楼,梅寒来的目光一直都在暖香身上,可暖香却是始终低着头,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

    她有些拘谨地看着宁安行:“今日承蒙宁小郎君搭救,若是郎君不弃,暖香愿为郎君献唱一首。”

    她摆好了架势,刚要开口,宁安行就拦住了她。

    “坐!”宁安行道。

    暖香很是惶恐地看着宁安行,又低下了头:“暖香不敢。”

    “你与寒来不是旧相识吗?寒来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宁安行爽朗笑道。

    暖香微微有些错愕,像她这样的身份,向来都是颇受人白眼的,可宁安行却是真的在平等待她,他是第二个这样待她之人。

    “奴家与郎君身份有别。”暖香有意推拒。

    梅寒来再也忍不住了,他看着暖香道:“你还要装作不认识我到几时?”

    暖香与梅寒来四目相对,她的眼睛湿润了,她忍住泪意,搬了张凳子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