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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之农门状元 第193章 硬气一秒的张瀚文

    人人都让他向兄长学习,同窗笑他不如兄长努力,夫子也拿他和兄长对比并斥责他。

    在学堂,他在丙班,堂哥张继辉在甲班,众人说张继辉更像张平的弟弟,

    自己在学堂处处被嫌弃,仿佛他的存在只为衬托兄长是多好,从没人问他想怎样、要做什么,也没人真正关心他。

    张二牛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他不顾张平和李氏的阻拦,

    抄起木条上前,“好啊,你这逆子!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今天就打死你!”说着,扬起了手就要打下去。

    “你打,你就打死我吧!打死干净。”张瀚文红着眼睛,满脸倔强与泪水,“我真的受够了,每次都要拿兄长跟我比较,我难道就没有一点自己的价值吗?我在你们眼里永远都不如兄长,那爹干脆打死我算了。”

    张二牛怒不可遏,抬手要打,李氏哭着哀求:“二牛,别打孩子,有话好好说。”

    “爹,你先别生气,瀚文他只是一时气话。”张平也急忙劝道,他挡在弟弟前面。

    可张二牛哪里听得进去,依旧要动手。

    这时胖虎跑进来,“老太爷,三爷不是故意的。”

    张继辉也连忙跪下,“二叔,文弟知错了,您就饶了他吧,文弟只是一时糊涂话,以后肯定会改正的。”

    张二牛低头看着眼前红着眼、扯着自己衣摆的侄子,如今已是少年人的模样,那酷似已逝三弟的面容让他的心微微动容,握着木条的手也不自觉地松了些,心中涌起一股不想再打的念头。

    可他的目光刚移向一旁噘着嘴、死犟死犟的模样张瀚文时,那刚刚压下去的怒火瞬间又“噌”地一下冒了上来。

    额头上的青筋再次暴起,“继辉你给我起开!”

    现在的他根本听不进去任何劝阻,众人瞬间乱作一团。

    见此情形,张平无奈地说:“胖虎,先把瀚文带下去。”

    胖虎赶紧拽着张瀚文离开,张瀚文一脸泪水,满心委屈地被拉走了。

    见张瀚文被带走,张平连忙扶住依旧怒气未消的张二牛,“爹,您消消气,先坐下吧。”

    说着,又扶着他在椅子上坐下,赶紧倒了一杯茶递过去。“爹,喝杯茶,别气坏了身子。”

    李氏在一旁不停地哭泣,满脸的担忧与伤心,不明白二儿子为何今天会说出这些话来。

    张平转过头,轻轻握住李氏的手,温声安慰道:“娘,您别哭了,爹也是一时气急,瀚文不会有事的。”

    在张平的安慰下,李氏的情绪渐渐稳定了一些。

    张二牛喝了口茶,脸色也缓和了些许。

    看着爹娘的情绪都稳定了一点,张平便转头看向还跪着的张继辉说:“继辉,你先起来,你知不知道瀚文到底是怎么回事?今日为何会如此冲动?”

    张继辉缓缓站起身来,神色有些犹豫,不知该如何开口。

    张平见此,笑了笑,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继辉,别担心,有什么话尽管说,我们都是一家人,现在最要紧的是弄清楚瀚文为何会这样,才能帮他解开心结。”

    看着张平那温和的眼神,张继辉咬了咬嘴,终于鼓起勇气说道:“平哥,其实文弟他一直觉得自己处处不如你,在学堂里也总是被人拿来和你比较,心里压力很大,再加上今日可能又听到了一些不好的话,所以才会一时冲动。”

    张平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丝愧疚,他常年在外,甚少关注弟弟,竟不知他面临着如此巨大的压力。

    “而且文弟他,不……不喜欢读书科举,对工巧之术比较感兴趣,可大家都希望文弟走仕途,文弟心中苦闷。”

    “什么?你说瀚文不想走科举仕途?”听到这里,张二牛瞪大眼睛了,满脸的不可置信。

    李氏也是惊讶,怎么她从来没有听儿子提过这话。

    张继辉又继续说:“二叔、二婶,文弟他平日里在学堂就常常望着那些工匠做工的地方发呆,我好几次看到他眼中满是向往。他也跟我提过几次,

    说觉得科举之路太过枯燥,他更想钻研工巧之术,创造出一些实用又精巧的东西来,只是他深知你们对他的期望,所以一直不敢说出口,只能把这份心思深埋心底,独自苦恼。”

    每回堂弟吐槽这些事情,他也只能无奈地叹口气,毕竟在众人眼里,工巧之术相较于科举来说,始终是末流之技。

    科举乃是正途,一旦高中,便能入朝为官,光宗耀祖。

    而工巧之术,即便能造出精美之物,也不过被视为匠人之事,难登大雅之堂。

    世人皆以科举为贵,以仕途为尊,对工巧之术往往不屑一顾。

    可他们却忘了,朝廷的诸多工程,往往都需要匠人,六部之内的工部,专门负责督造各类工程。

    然多数时候,工部入仕基本采用世袭制,虽还可通过科举制、选官制,但这种情况也极为少见。

    他们二人自小便在一起长大,张继辉自然心疼堂弟,却也不知该如何帮他打破这困境,只能在他倾诉时,默默地倾听,给予一些言语上的安慰。

    “原来如此,我们竟从未了解过瀚文的真正喜好,既然他对工巧之术有兴趣,阿爹,阿娘,或许我们不应再强逼他走仕途。”

    得知弟弟的喜好后,张平回想起自己当年参加科举的初衷,也不过是为家里免除徭役,从来没有想过有今日这般入朝为官。

    如今弟弟有了自己热爱的方向,确实不应再强行逼迫他走仕途。

    不过,张二牛却不这么想,“平儿,你这想法未免太过草率,仕途乃是正途,多少人求之不得,瀚文放弃科举,转而钻研那工巧之术,日后能有何出息?”

    显然他也是觉得工巧之术,不过是下等技艺,难登大雅之堂。

    “阿爹,工巧之术并非如您所想那般不堪,不说如今朝廷各处建设皆需能工巧匠,您看,那市集上新出现的诸多精巧之物,

    便可知此道亦有广阔天地,瀚文如此热爱,强行逼迫他走科举之路,只怕会误了他的前程。”

    对李氏来说她只希望自己的儿子过得安乐,也开口说道:“当家的,平儿说得有道理,如今有手艺的人也能闯出一片天,

    咱若硬逼他弄自己不喜欢的,万一他心不甘情不愿,最后一事无成,那可怎么办?”

    “哎,咱做爹娘的,不就是希望孩子能有个好的生活么,如今家里也不缺吃穿,孩子过得开心才是最重要的。”李氏的话语中满是对儿子的疼惜。

    三人齐刷刷地看着张二牛,目光中带着期待,都在等他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