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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视:剧中人 第11章 上官浅-11

    宫远徵将人带回了医馆,上药包扎后唤来侍女给她清洗,他自己也回去清洗换衣服去了。

    一身的血腥,脏死了!

    他才刚沐浴出来,一身水汽,那个被临时拽来照顾上官浅的侍女就急慌慌的跑来了徵宫。

    蹙了蹙眉,随手披了件大氅走了出去。

    “吵什么?你怎么在这里?她人呢?”

    “公子,你快去瞧瞧吧!那位姑娘发了高热,还在说胡话呢!”

    宫远徵面色一变,直接运起轻功往医馆赶。

    人窝在被子里眉头紧紧皱着,脸蛋烧的通红,可唇却苍白的没有血色。

    紧紧闭着眼,额上全是冷汗,还在不停打着哆嗦,眉宇间全是不安,细碎的呢喃低哑又模糊。

    “岁岁……”

    “岁岁……”

    宫远徵眉头一皱,心下奇怪,探手摸上了她的脉搏。

    不应该啊,那口血吐出,分明心气通畅,于身体有益啊。

    摸了摸额头,触上的一瞬间手指下意识的一缩。

    好烫!

    宫远徵转身就要走。

    他得马上去给她配药,不然照这个趋势烧下去,人非得烧傻了不可。

    可才转身,手指就被抓住了。

    “你放开,我去给你配药。”

    宫远徵试探的抽了抽,可那手握的紧紧的,指尖用力到发白,锢的他生疼。

    手心的伤口因她的用力再次崩开,血色瞬间浸透了绢布,一片黏腻。

    “不……”

    “岁岁……”

    “不要……”

    梦中的人愈发不安,呼吸都变得急促了几分,一行清泪缓缓落下。

    下一秒,一缕血色从嘴角溢出。

    宫远徵一惊,一把掐住了她的下巴,将手指横在齿间。

    唇瓣被迫张开,舌尖有一块被她咬破了……

    感受着手指上那毫不留情的力道,宫远徵气结。

    “你这女人,真疯了不成?!就这么想死?!”

    这到底是梦到什么了,这么不要命?!

    岁岁,岁岁的,这个岁岁到底是谁啊?!

    两只手都收不回来,宫远徵阴沉沉的盯着上官浅的脸,盯着她眼角的那滴泪,面色十分不好看。

    吓得一旁伺候的侍女噤若寒蝉,胆战兢兢。

    似是宫远徵不再反抗的行为安抚了她,上官浅的情绪明显平缓了不少。

    呼吸放缓,也不再试图咬舌了……

    手指收回,宫远徵摩挲了下那深深的牙印,眸底晦涩。

    “你去医馆将小周大夫唤来。”

    再不服药,人可真就要烧傻了……

    “是!”

    侍女如蒙大赦,匆匆跑了出去。

    她还从没见过徵少爷这副模样呢。

    被咬的那般重,竟然也没将那位姑娘给扔出去。

    小周大夫,是周大夫的儿子。

    他一脸懵的被人从被窝里薅起来,还不敢抱怨。

    只得苦哈哈的按着宫远徵口述的方子去抓药,煎药……

    这一晚,上官浅反反复复的烧,一碗碗药灌下去,小周大夫也是一趟趟的跑,人都快跑傻了。

    等到上官浅终于退烧,沉沉睡去,不管是强硬灌药的宫远徵,还是小周大夫都齐齐松了口气。

    宫远徵坐在床边的脚榻上,疲惫的捏了捏眉心。

    看着面前人仍旧轻蹙的眉头,宫远徵撑着下巴瞧她,目光沉沉。

    金木已经将女客院发生的事向他汇报过了。

    据金木说,上官浅是在开始搜查大概一刻钟后,才突然跑出来和侍卫说云为衫在她房间里的。

    只是却言辞闪烁,似有心虚。

    最重要的是,云为衫是脸坏了,不是舌头断了,哑巴了。

    竟然全程一句话都没说过,任由上官浅自我发挥。

    这里面要说一点猫腻没有,他才不信!

    不过,她们两个单独在房间里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竟然能够让上官浅气怒攻心到吐血,如今更是陷入梦魇中不可自拔……

    算算时间,云为衫刚入宫门就被扣押了,这两人一共也没见过两面,更不可能相熟。

    那云为衫是怎么会走那么远,独独去上官浅房间求助?

    又知道上官浅就是出身大赋城上官家的小姐,擅长医理的?

    宫远徵想着想着,嘴角不由扬起了抹病态的弧度,眼底尽是发现猎物的玩味和兴奋。

    女客院落……

    这批新娘还真是有意思的很。

    只是、上官浅……

    你从中,又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你又隐瞒了什么?

    昏昏沉沉中,上官浅醒来过一次。

    房内只点了一盏昏暗的灯火,只能模糊看清房间的布置。

    这不是女客院,倒像是医馆……

    手指动了动,上官浅立马感觉到了不对。

    侧头看去,迎面就是一张清俊却难掩疲色的睡颜。

    是宫远徵。

    他只穿着件黑色的寝衣,身上披了件绒毛大氅。

    他没有束发,没有扎那一头叮当作响的小铃铛,一看就是匆匆赶过来的。

    那高壮的少年就这么委委屈屈的窝在脚踏上,脑袋枕着胳膊,几缕发丝贴在少年的脸侧,侧头对着她,睡得安静又乖巧,和平日里的嚣张肆意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视线下移,上官浅心头一滞。

    她还……

    抓着他的手!

    视线停顿在他那满是深深牙印的手指上,上官浅长睫一颤,慢慢松开了自己的手……

    宫远徵若有所觉,眉头动了动就要醒来。

    上官浅连忙闭上眼,放缓呼吸。

    宫远徵迷蒙的睁开眼,瞧了一眼还在睡的上官浅,探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一片温热。

    还行,没再烧。

    手腕动了动,僵直了一夜的胳膊终于收了回来。

    宫远徵小声腹诽了句什么,上官浅没听清。

    看了看天色,宫远徵捏了捏眉心,起身伸展了下酸痛的腰,悄声走了出去。

    执刃和少主那边,他还得亲自去检查下,到底是什么情况。

    房间再次恢复安静,床上的人缓缓睁开了眼。

    看着窗外灰蒙的天色,上官浅思绪有些飘远。

    只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

    她也不曾想到,以前和她那般水火不容的人,如今却两次守在她的床前。

    远徵弟弟,还真是个傲娇又可爱的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