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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穿书,妙玉扶黛玉做女皇 第100章 姨娘为谁争

    上回说到吴新登媳妇,

    不知好歹看人下菜,

    奴才想欺负主子,

    想看李纨、探春的洋相。

    只听那李纨想了一想,便道:“前儿袭人的妈死了,听见说赏银四十两。这也赏他四十两罢了。”吴新登家的听了,忙答应了是,接了对牌就走。

    探春道:“你且回来。”吴新登家的只得回来。探春道:“你且别支银子。我且问你:那几年老太太屋里的几位老姨奶奶,也有家里的也有外头的这两个分别。家里的若死了人是赏多少,外头的死了人是赏多少,你且说两个我们听听。”

    一问,吴新登家的便都忘了,忙赔笑回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赏多少,谁还敢争不成?”

    探春笑道:“这话胡闹。依我说,赏一百倒好。若不按例,别说你们笑话,明儿也难见你二奶奶。”

    吴新登家的笑道:“既这么说,我查旧账去,此时却记不得。”

    探春笑道:“你办事办老了的,还记不得,倒来难我们。你素日回你二奶奶也现查去?若有这道理,凤姐姐还不算利害,也就是算宽厚了!还不快找了来我瞧。再迟一日,不说你们粗心,反像我们没主意了。”

    吴新登家的满面通红,

    忙转身出来。

    众媳妇们都伸舌头。

    这里又回别的事。

    一时,吴家的取了旧账来。探春看时,两个家里的赏过皆二十两,两个外头的皆赏过四十两。外还有两个外头的,一个赏过一百两,一个赏过六十两。这两笔底下皆有缘故:一个是隔省迁父母之柩,外赏六十两,一个是现买葬地,外赏二十两。探春便递与李纨看了。

    探春便说:“给他二十两银子。把这账留下,我们细看看。”

    吴新登家的去了。

    忽见赵姨娘进来,

    李纨探春忙让座。

    赵姨娘开口便说道:

    “这屋里的人都踩下我的头去还罢了。姑娘你也想一想,该替我出气才是。”

    一面说,一面眼泪鼻涕哭起来。

    探春忙道:

    “姨娘这话说谁,

    我竟不解。

    谁踩姨娘的头?

    说出来我替姨娘出气。”

    赵姨娘道:“姑娘现踩我,我告诉谁!”探春听说,忙站起来,说道:“我并不敢。”李纨也站起来劝。

    赵姨娘道:

    “你们请坐下,

    听我说。

    我这屋里熬油似的,

    熬了这么大年纪,

    又有你和你兄弟,

    这会子连袭人,

    都不如了,

    我还有什么脸?

    连你也没脸面,

    别说我了!”

    探春笑道:“原来为这个。我说我并不敢犯法违理。”一面便坐了,拿账翻与赵姨娘看,又念与他听,又说道:“这是祖宗手里旧规矩,人人都依着,偏我改了不成?也不但袭人,将来环儿收了外头的,自然也是同袭人一样。这原不是什么争大争小的事,讲不到有脸没脸的话上。他是太太的奴才,我是按着旧规矩办。说办的好,领祖宗的恩典,太太的恩典,若说办的不均,那是他糊涂不知福,也只好凭他抱怨去。太太连房子赏了人,我有什么有脸之处,一文不赏,我也没什么没脸之处。依我说,太太不在家,姨娘安静些养神罢了,何苦只要操心。太太满心疼我,因姨娘每每生事,几次寒心。我但凡是个男人,可以出得去,我必早走了,立一番事业,那时自有我一番道理。偏我是女孩儿家,一句多话也没有我乱说的。太太满心里都知道。如今因看重我,才叫我照管家务,还没有做一件好事,姨娘倒先来作践我。倘或太太知道了,怕我为难不叫我管,那才正经没脸,连姨娘也真没脸!”

    一面说,

    一面不禁滚下泪来。

    赵姨娘没了别话答对,便说道:“太太疼你,你越发拉扯拉扯我们。你只顾讨太太的疼,就把我们忘了。”

    探春道:“我怎么忘了?叫我怎么拉扯?这也问你们各人,那一个主子不疼出力得用的人?那一个好人用人拉扯的?”

    李纨在旁只管劝说:“姨娘别生气。也怨不得姑娘,他满心里要拉扯,口里怎么说的出来。”探春忙道:“这大嫂子也糊涂了。我拉扯谁?谁家姑娘们拉扯奴才了?他们的好歹,你们该知道,与我什么相干。”

    赵姨娘气的问道:“谁叫你拉扯别人去了?你不当家我也不来问你。你如今现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如今你舅舅死了,你多给了二三十两银子,难道太太就不依你?分明太太是好太太,都是你们尖酸刻薄,可惜太太有恩无处使。姑娘放心,这也使不着你的银子。明儿等出了阁,我还想你额外照看赵家呢。

    如今没有长羽毛,

    就忘了根本,

    只拣高枝儿飞去了!”

    探春没听完,

    已气的脸白气噎,

    抽抽咽咽的一面哭,

    一面问道:

    “谁是我舅舅?

    我舅舅年下,

    才升了九省检点,

    那里又跑出,

    一个舅舅来?

    我倒素习按理尊敬,

    越发敬出

    这些亲戚来了。

    既这么说,

    环儿出去为什么

    赵国基又站起来,

    又跟他上学?

    为什么不拿出

    舅舅的款来?

    何苦来,

    谁不知道

    我是姨娘养的,

    必要过两三个月

    寻出由头来,

    彻底来翻腾一阵,

    生怕人不知道,

    故意的表白表白。

    也不知谁给谁没脸?

    幸亏我还明白,

    但凡糊涂不知理的,

    早急了。”

    李纨急的只管劝,

    赵姨娘只管还唠叨。

    这糊涂得眼里只有自己的蠢蛋,原也精于算计,全不把道理放在心上,即算有道理,也尽是自己那些无明不开眼的道理,还以为是真道理。

    这赵姨娘本来,

    就是这样一个蠢货。

    如今她仗着是探春的娘吵上门来,若那堂上是凤姐儿,就是借给她一千个胆子,她也不敢过来吵。

    可她也不想想,自己的女儿做着这样的位子上,若是不能行正,还有什么脸面,她这为娘的,不知为女儿争脸,却还来自己给自己打脸。

    真真是蠢人,

    各有各的蠢法。

    不带有错的。

    要知后事如何,

    且听妙玉师父

    下回来细细分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