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里明岚 第153章 唯余死亡
看完信件，凌云之的心里蔓起苦涩，这三人到最后竟也是没有一个好一点的结局。
“我想，或许还是应该试试。”凌云之想通了，与其不加尝试的静待，不如去努力争取，或许他只差这一个劝诫，只差这一个需要呢。
凌云之伸出一指点在季玉泽的眉心：“傀儡师第六技能，死亡气息。意识，开！”
凌云之将点在季玉泽眉心的一指一扫，床的另一边赫然出现一扇黑漆漆的门，门内的动向无法看清。
“我们能一起吗？”陈南默目光迷离，却能够感受到他的真心。
凌云之看了看陈南默：“不能。”
“那我能吗？”林甸问道。
“......你不在我们里？”凌云之挑了挑眉。
“......”林甸只得讪讪闭了嘴。
......
进入季玉泽的意识空间。这里很黑，几乎没有光亮。往前走了一点，却突然出现了光，或者说那里是亮着的。
凌云之加快了脚步，那里有一把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人。
他呆愣愣的坐在那里，眼眸失焦，就像是没有灵魂一般。
“季玉泽。”凌云之轻轻的唤了他一声。
他似乎恢复了神采，转过身子去看凌云之。他笑了笑，眼神却依旧暗淡：“嗨。”
“你......”
“我不想活啦。”季玉泽仍旧是淡笑，似乎说出的并不是这种话。
“......”凌云之沉默了一会儿，“决定好了吗？”
季玉泽笑容收了一下，凌云之能这么问，想必也是理解他的。他重拾微笑：“是啊，想了很久了。能坐下来陪我聊聊吗？”
季玉泽对面出现了另一把椅子，他有太多话压在心头说不出了，迫切的需要一个能够聊天的对象。
凌云之没有推脱，多年的友情，做了多年的旁观者，仍旧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季玉泽的窒息。
“你知道吗？其实人在生离死别时是不会哭的,只是话说得多了，眼泪不自觉的流出。”
“顾心离开那天你和她见过面吧。想来想去她也只会去见你了。我不傻，顾心常来看我，她那不断溢出的能量换谁都能感受到。只是没料到等我处理完一切能够去见她时，已是最后一面。”
“我真难过，没想到这辈子都没能圆满。我不敢真的去死，我的命是她们救的，我没有资格去决定我的生死了。应当赎罪的，向她们赎罪，所以我应当一辈子活在痛苦的记忆里。”季玉泽喃喃细语，眼眸一直盯着一个地方没有移动。
“季玉泽，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凌云之叹了口气，“真要说，或许我这种一直旁观整件事情的人才有错。我能看到你的真心，也了解一些顾心姐的感受，更明白你于晓晓而言并非良配。可我却一直只做了旁观者。”
“你可不要走上我们的旧道。”季玉泽对着凌云之笑笑，“一定要幸福。”
“我能再问你一遍吗？”
“问吧。”
“你真的确定好放弃你现实的生活在意识空间中沉睡吗？”凌云之一直盯着季玉泽，她之所以不说看在他的父母，爷爷的份上活下去，是因为她希望季玉泽是自己想活下去，而并非因为别人的愿景而活下去。
“......”季玉泽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我想，爸妈一定会好好的，爷爷会找到新的接班人，你们也一定会解决困难幸福一生的。——我想好了，云之，我很确定，我还是想为自己。”
凌云之缓缓站起身：“我相信你，你总会在某一天走出来的，你总会释怀的。”
“好。”
......
现实。
“陈南默，我想好了。”林甸低着头摆弄着手指。
“嗯？”
“我不会在讨厌你了，可我们也真的做不了朋友了。”林甸抬头对着陈南默笑了笑，“其实我一直都很弱，有没有双腿也无所谓了。可你不行，你不能失明，我一定会让你恢复的。”
“这是我自愿的，你不必为它付出什么。”
“是，但这不应该。”林甸的眸子暗了下去，“这些天我竭力让自己开心些，让自己不要扫兴。我也很害怕，害怕小光一直栽在我身上，她不该为我褪去锋芒，她要永远熠熠生辉才好。离开几天，正好让我透透气。放心好了，我不会一个人去的。”
“......”
此时，凌云之恰好出来了。
“怎么样？”林甸赶忙询问季玉泽的情况。
凌云之给季康打去了虚拟投影电话，他很快接起，半透明的身体出现在几人面前：“殿下，有什么事吗？”
“季城主，坏消息，关于季玉泽的。”凌云之将季玉泽的情况简略的和季康聊了一下。
“......”他先是沉默，后似乎释怀了，“其实这样也挺好的。他太累了，如果他一辈子不醒来，我就照顾他一辈子。如果他醒来了，我也会祝福他。多谢殿下为他所做的，如果可以，请将他送回慕安城。”
“......其实，我有其他想法。”凌云之道，“终里岛最后一关，完美。我想让他在梦里经历所有他不曾经历的美好，即使那是虚假的。”
“......这样，可以吗？”季康不敢冒险，更不想麻烦别人。
“一定，可以的。”
......
苏淑：“我已经为季玉泽设下完美的幻境了，他不会对此有什么怀疑的。之后的操控也不需要我再来了，可以远程控制。”
......
终于结束了。
凌云之伸了伸懒腰，看着大厅里忙碌的准备舞会的工人们，又累了，还有这件事。
凌风旭的事情虽不是她一个人的，但也关乎她。不知道到时候又是否会有其他变故，所以他们需要尽力保证一切都能够完成。
这是最后的难关了。
“小云。”陈南默被人带着，走向了凌云之。
“交给我好了。”凌云之对着扶陈南默的人说着，接过了陈南默，“怎么了？”
“想见你。”
“......你的眼睛不能恢复吗？”凌云之问他。
“不知道，看不见也不怎样。”
“我只是在想到，时候我们都去应敌，你的速度逃跑来不来得及。”
“......我不能应敌？”
“？？你都看不见敌人在哪，怎么揍他们？”凌云之表示无语。
陈南默松开了凌云之扶住他的手，自顾自的走在前面：“看不见不代表我不能。”他转头对着凌云之勾了勾唇，“试一试？”
“来。”
凌云之抓过陈南默，打开虚拟对战通道，冲了进去。
熟悉的布局，金属擂台的双人对战。
“伤势减半，医师也在，放开手玩。”凌云之提醒道。
“那你小心。”陈南默道。
凌云之抓着陈南默的手突然紧了紧，然后就是一个过肩摔。
“还好吗？”凌云之探头。
陈南默揉着脑袋：“还好。”
接着一个翻身，退去几米远，凝聚能量，法阵由身后扩大，穿刺箭雨。
尽管看不见，但他仍旧能够感受到凌云之。她正在移动以此来躲避箭雨，而她的右手元能度很高，从能量形状上粗略判断为一把弓。
刺啦！有冰箭射出，陈南默侧身躲避。但有了一支就会有许多支，凌云之射出的箭频率越来越高，能躲避的地方也越来越少。
金之守护。
一面盾牌在陈南默面前形成，盾牌上印有权杖的纹路。
咚！盾牌上传来巨大的声响，似乎是凌云之放弃了弓箭，直接用拳头击中的盾牌。意料之外的，盾牌直接消融了。
陈南默立刻架起双臂阻挡凌云之的攻击。
“嘶~”陈南默被击退几米，疼痛在手臂处蔓延，他抬头，感受着凌云之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脸上，“下手真重。”
凌云之抽出手，翻身退后一些，重新凝聚出一把戟朝着陈南默抛出。接着又张开羽翼，跃入空中，凝聚能量，水之奇迹！
汗......小云还真是一点不留情，陈南默表示。那么，就来吧。正面的冰戟他使出金之叹息对抗，斜上方的水性鲲，他则选择了金光荡漾。
“......”冰凉的触感在陈南默的脖颈处传来，凌云之的气息也转至身后。陈南默一只手攀上了凌云之钳住自己脖颈的手，用力。后者便钳制不住了。
凌云之想用另一只手解除钳制，但陈南默却将其扼制住了。一个转身，他也来了一个过肩摔。
凌云之眼眸微动，凌空一击在她面前释放出。歘的一下，击中陈南默应急抬起的手臂，天蓝色的伤痕布上他的手臂。
他甩了甩手，伤痕的蓝色渐渐褪去，血肉翻涌出来，脸色苍白了起来。
金之锁。
金之手。
金之守护。
三层束缚技能甩在凌云之身上。
潮汐怒。
冰凤凰。
圣灵水诀。
几乎同一时刻这三个技能也冲向陈南默了。
又是一层金之守护。陈南默唤出金之守护来抵挡凌云之的三个技能。
“......”她似乎发现了端倪，她停下了技能，“为什么不用囚笼？”
“我想，或许还是应该试试。”凌云之想通了，与其不加尝试的静待，不如去努力争取，或许他只差这一个劝诫，只差这一个需要呢。
凌云之伸出一指点在季玉泽的眉心：“傀儡师第六技能，死亡气息。意识，开！”
凌云之将点在季玉泽眉心的一指一扫，床的另一边赫然出现一扇黑漆漆的门，门内的动向无法看清。
“我们能一起吗？”陈南默目光迷离，却能够感受到他的真心。
凌云之看了看陈南默：“不能。”
“那我能吗？”林甸问道。
“......你不在我们里？”凌云之挑了挑眉。
“......”林甸只得讪讪闭了嘴。
......
进入季玉泽的意识空间。这里很黑，几乎没有光亮。往前走了一点，却突然出现了光，或者说那里是亮着的。
凌云之加快了脚步，那里有一把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人。
他呆愣愣的坐在那里，眼眸失焦，就像是没有灵魂一般。
“季玉泽。”凌云之轻轻的唤了他一声。
他似乎恢复了神采，转过身子去看凌云之。他笑了笑，眼神却依旧暗淡：“嗨。”
“你......”
“我不想活啦。”季玉泽仍旧是淡笑，似乎说出的并不是这种话。
“......”凌云之沉默了一会儿，“决定好了吗？”
季玉泽笑容收了一下，凌云之能这么问，想必也是理解他的。他重拾微笑：“是啊，想了很久了。能坐下来陪我聊聊吗？”
季玉泽对面出现了另一把椅子，他有太多话压在心头说不出了，迫切的需要一个能够聊天的对象。
凌云之没有推脱，多年的友情，做了多年的旁观者，仍旧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季玉泽的窒息。
“你知道吗？其实人在生离死别时是不会哭的,只是话说得多了，眼泪不自觉的流出。”
“顾心离开那天你和她见过面吧。想来想去她也只会去见你了。我不傻，顾心常来看我，她那不断溢出的能量换谁都能感受到。只是没料到等我处理完一切能够去见她时，已是最后一面。”
“我真难过，没想到这辈子都没能圆满。我不敢真的去死，我的命是她们救的，我没有资格去决定我的生死了。应当赎罪的，向她们赎罪，所以我应当一辈子活在痛苦的记忆里。”季玉泽喃喃细语，眼眸一直盯着一个地方没有移动。
“季玉泽，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凌云之叹了口气，“真要说，或许我这种一直旁观整件事情的人才有错。我能看到你的真心，也了解一些顾心姐的感受，更明白你于晓晓而言并非良配。可我却一直只做了旁观者。”
“你可不要走上我们的旧道。”季玉泽对着凌云之笑笑，“一定要幸福。”
“我能再问你一遍吗？”
“问吧。”
“你真的确定好放弃你现实的生活在意识空间中沉睡吗？”凌云之一直盯着季玉泽，她之所以不说看在他的父母，爷爷的份上活下去，是因为她希望季玉泽是自己想活下去，而并非因为别人的愿景而活下去。
“......”季玉泽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我想，爸妈一定会好好的，爷爷会找到新的接班人，你们也一定会解决困难幸福一生的。——我想好了，云之，我很确定，我还是想为自己。”
凌云之缓缓站起身：“我相信你，你总会在某一天走出来的，你总会释怀的。”
“好。”
......
现实。
“陈南默，我想好了。”林甸低着头摆弄着手指。
“嗯？”
“我不会在讨厌你了，可我们也真的做不了朋友了。”林甸抬头对着陈南默笑了笑，“其实我一直都很弱，有没有双腿也无所谓了。可你不行，你不能失明，我一定会让你恢复的。”
“这是我自愿的，你不必为它付出什么。”
“是，但这不应该。”林甸的眸子暗了下去，“这些天我竭力让自己开心些，让自己不要扫兴。我也很害怕，害怕小光一直栽在我身上，她不该为我褪去锋芒，她要永远熠熠生辉才好。离开几天，正好让我透透气。放心好了，我不会一个人去的。”
“......”
此时，凌云之恰好出来了。
“怎么样？”林甸赶忙询问季玉泽的情况。
凌云之给季康打去了虚拟投影电话，他很快接起，半透明的身体出现在几人面前：“殿下，有什么事吗？”
“季城主，坏消息，关于季玉泽的。”凌云之将季玉泽的情况简略的和季康聊了一下。
“......”他先是沉默，后似乎释怀了，“其实这样也挺好的。他太累了，如果他一辈子不醒来，我就照顾他一辈子。如果他醒来了，我也会祝福他。多谢殿下为他所做的，如果可以，请将他送回慕安城。”
“......其实，我有其他想法。”凌云之道，“终里岛最后一关，完美。我想让他在梦里经历所有他不曾经历的美好，即使那是虚假的。”
“......这样，可以吗？”季康不敢冒险，更不想麻烦别人。
“一定，可以的。”
......
苏淑：“我已经为季玉泽设下完美的幻境了，他不会对此有什么怀疑的。之后的操控也不需要我再来了，可以远程控制。”
......
终于结束了。
凌云之伸了伸懒腰，看着大厅里忙碌的准备舞会的工人们，又累了，还有这件事。
凌风旭的事情虽不是她一个人的，但也关乎她。不知道到时候又是否会有其他变故，所以他们需要尽力保证一切都能够完成。
这是最后的难关了。
“小云。”陈南默被人带着，走向了凌云之。
“交给我好了。”凌云之对着扶陈南默的人说着，接过了陈南默，“怎么了？”
“想见你。”
“......你的眼睛不能恢复吗？”凌云之问他。
“不知道，看不见也不怎样。”
“我只是在想到，时候我们都去应敌，你的速度逃跑来不来得及。”
“......我不能应敌？”
“？？你都看不见敌人在哪，怎么揍他们？”凌云之表示无语。
陈南默松开了凌云之扶住他的手，自顾自的走在前面：“看不见不代表我不能。”他转头对着凌云之勾了勾唇，“试一试？”
“来。”
凌云之抓过陈南默，打开虚拟对战通道，冲了进去。
熟悉的布局，金属擂台的双人对战。
“伤势减半，医师也在，放开手玩。”凌云之提醒道。
“那你小心。”陈南默道。
凌云之抓着陈南默的手突然紧了紧，然后就是一个过肩摔。
“还好吗？”凌云之探头。
陈南默揉着脑袋：“还好。”
接着一个翻身，退去几米远，凝聚能量，法阵由身后扩大，穿刺箭雨。
尽管看不见，但他仍旧能够感受到凌云之。她正在移动以此来躲避箭雨，而她的右手元能度很高，从能量形状上粗略判断为一把弓。
刺啦！有冰箭射出，陈南默侧身躲避。但有了一支就会有许多支，凌云之射出的箭频率越来越高，能躲避的地方也越来越少。
金之守护。
一面盾牌在陈南默面前形成，盾牌上印有权杖的纹路。
咚！盾牌上传来巨大的声响，似乎是凌云之放弃了弓箭，直接用拳头击中的盾牌。意料之外的，盾牌直接消融了。
陈南默立刻架起双臂阻挡凌云之的攻击。
“嘶~”陈南默被击退几米，疼痛在手臂处蔓延，他抬头，感受着凌云之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脸上，“下手真重。”
凌云之抽出手，翻身退后一些，重新凝聚出一把戟朝着陈南默抛出。接着又张开羽翼，跃入空中，凝聚能量，水之奇迹！
汗......小云还真是一点不留情，陈南默表示。那么，就来吧。正面的冰戟他使出金之叹息对抗，斜上方的水性鲲，他则选择了金光荡漾。
“......”冰凉的触感在陈南默的脖颈处传来，凌云之的气息也转至身后。陈南默一只手攀上了凌云之钳住自己脖颈的手，用力。后者便钳制不住了。
凌云之想用另一只手解除钳制，但陈南默却将其扼制住了。一个转身，他也来了一个过肩摔。
凌云之眼眸微动，凌空一击在她面前释放出。歘的一下，击中陈南默应急抬起的手臂，天蓝色的伤痕布上他的手臂。
他甩了甩手，伤痕的蓝色渐渐褪去，血肉翻涌出来，脸色苍白了起来。
金之锁。
金之手。
金之守护。
三层束缚技能甩在凌云之身上。
潮汐怒。
冰凤凰。
圣灵水诀。
几乎同一时刻这三个技能也冲向陈南默了。
又是一层金之守护。陈南默唤出金之守护来抵挡凌云之的三个技能。
“......”她似乎发现了端倪，她停下了技能，“为什么不用囚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