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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将功成满疆红 第二百七十九章 杀光乾人

    唐鹏迅速收敛情绪,故作轻松地回应:“哦,余乐吗?我不过是好奇,没想到燕地之人也能在你们乾朝赢得如此殊荣。”

    “朝廷正值用人之际,不分乾地之人还是燕地之人,只要有本事都会得到重用。”萨里哈说道。

    唐鹏强行平复激动的心,淡淡地说道:“看来你们的朝廷知人善任,没有门户之见呐。”

    “那是。燕地之人在我朝任职的高官多如牛毛,举不胜举。这次在白沙河北岸排兵列阵的前锋将尉便是你们燕人。朝廷若不善待燕地之人,他们怎么会为朝廷卖命呢?”萨里哈得意地说道,心里悄然想说服眼前这位勇猛的少年。不仅自己可以脱困,还可以为乾朝带回一员虎将,自己可以立下大功。

    唐鹏脑子里全是余乐的影子,萨里哈的话语如同涟漪般在他心中泛起层层波澜,他心中充满了疑惑、惊讶,甚至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激动。

    他心中产生一连串的疑问:小乐没死!小乐怎么会投降了乾朝!小乐竟被乾人奉为“大乾第一勇士”!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他的心被强烈的情感紧紧攥住,仿佛有千万只手在撕扯,让他迫切渴望能够瞬间跨越千山万水,出现在余乐面前,直面那让他心绪难平的种种谜团,亲口向他提出那些压在心底的质问。

    萨里哈见状,不由自主地被唐鹏那阴晴不定的面庞所震慑,恐惧如同寒冰般侵袭她的心头,让她喉咙发紧,半个字也吐不出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紧张感。

    过了许久,唐鹏终于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冷冽如霜,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对不住了,余乐是我兄弟,谢谢你刚才提到了他,让我知道他居然在你们乾朝当了第一勇士。”

    萨里哈心往下沉,知道唐鹏已经起了杀心,自己的小命即将不保。

    “我要杀了你的舒克什将军,还要去杀了恭亲王殿下,我要杀光乾人。”唐鹏喃喃地说道。

    “你杀不完的!你也杀不了他们!”萨里哈心知自己绝无生还的机会,反而毫无顾忌地讥讽道:“因为,你不够冷静,身手也比不上他们。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余乐是你兄弟的话,他绝对比你强太多了!”

    “那就不劳你费心了。”唐鹏淡淡地说道。他拔出匕首,冷静地插入敌人的心窝。

    ……

    夜幕低垂,如一位温柔的画师,以深邃的蓝紫色为基调,轻轻铺展在天际,将整个大地缓缓拥入怀抱。星星点点的光芒在浩瀚的天幕上闪烁,仿佛是大自然不经意间洒落的钻石,熠熠生辉,将夜空装扮得既神秘又迷人。

    铁山城的轮廓在月光的轻抚下若隐若现,更添几分幽静与安宁。

    荒野在无垠的黑暗中铺展开来,万籁俱寂,只有风在低语,穿过草丛,带起一阵阵细微的声响,仿佛是在低声地吟唱。山川在夜色中显得更加雄浑壮阔,它们静静地伫立,守护着这片土地,仿佛时间的流逝对它们而言只是过眼云烟。

    白沙河则像一条银色的绸带,在月光的照耀下蜿蜒流淌,波光粼粼,闪烁着诱人的光芒。水声潺潺,为这寂静的夜增添了一抹生动与活力。偶尔,一两只夜鸟掠过水面,留下几声清脆的鸣叫,打破了夜的宁静,却又很快融入了这片深邃的夜色之中。

    在这幽邃宁静的夜幕之下,北岸数百只轻舟悄无声息地自芦苇丛中悄然驶出,宛如夜的幽灵,缓缓向南岸靠拢,整幅画面宁静而诡谲,未惊扰一丝风平浪静。

    与此同时,铁山城城门在沉寂中轰然洞开,一队队士兵鱼贯而出,未举火把,借着星光的照耀,他们的盔甲与兵器在微弱的星光下泛着森冷的光芒,如同暗夜中的幽灵军团,悄无声息地向着白沙河的方向行进,身影在夜色的掩护下若隐若现,行进间透露出一股不容小觑的肃杀之气。

    而在白沙河畔,一位身形魁梧、气势不凡的男子早已潜伏,他便是唐鹏。面对眼前的宽阔河面,他正暗自思量渡河之策,却忽见水面上浮现出无数朦胧的船影,悄无声息地靠近,未带丝毫光亮,这突如其来的景象让他心中一凛。

    “偷袭!乾人竟敢夜袭铁山城!”唐鹏心中暗呼不妙,正欲起身奔赴城中示警,却闻身后传来细碎而略显杂乱的脚步声,以及细微的兵器碰撞之音。

    “呵呵,白将军果然料事如神,此等布局,非同凡响。这一场恐怕燕军要胜了。”唐鹏心中暗自赞叹,一股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果然,双方迅速发现了对方,随着一声令下,一场残酷的遭遇战瞬间爆发。载着两千名乾军的芦苇船已驶过了白沙河的中段,如同黑色潮水般朝南岸猛扑而来,气势汹汹。

    而五千名燕军则早已严阵以待,火铳手们紧贴地面,利用河岸的起伏和灌木丛作为掩护,对准密集的乾军船只精准射击,枪声与火光交织成一片死亡的网。同时,弓箭手们整齐划一地拉开弓弦,箭矢以四十五度角的完美抛物线划破夜空,如乌云压顶般射向河中的乾军,每一箭都蕴含着致命的威胁。

    乾军的士兵们紧缩在坚固的芦苇船舱内,以厚重的盾牌为穹顶,抵御着来自上方的无情攻击。箭矢与弹丸如同骤雨般倾泻而下,密集地撞击在船帮之上,发出连绵不绝的“噗噗噗”声响,构成了一曲悲壮的战歌。在这猛烈的火力压制下,乾军虽伤亡尚算可控,但每个人的心头都笼罩着一层厚重的阴霾——他们担忧着这些仓促间编造的芦苇战船,能否在如此猛烈的攻击下保持完整。

    船身随着每一次撞击而微微颤抖,仿佛随时可能在这无尽的攻势中支离破碎。一旦船体散架,那将意味着所有人都得落水,不是战死而是被淹死在水中,实在窝囊得很,这是所有乾军士兵所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