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歌万重山 第145章 菩萨蛮，清流哪有上钩鱼（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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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坏，为美好的世界献上祝福
送走金宗弼兄弟已是巳初，黑罕推着顾仲勋的轮椅欲往回走，顾仲勋却问道：“梭罕还在延寿寺？”
“是，在为明日的荼毗大典做万全准备。”黑罕回答着。
“那我们去趟延寿寺。”顾仲勋说。
黑罕听后，点了点头，示意让人去准备马车。他突然想起，在三人之前的讨论中，后半程的内容是让他和辛立一同进入寺内进行记录。略加思考后，他问道：“司承是打算利用明日的荼毗大典，来警示燕京城的百姓吗？”
顾仲勋回答道：“没错，即使今天没有和四太子、六太子商议，我也和静真大师商量过，打算这样安排。”
黑罕连连点头，他对燕京城的局势感到十分不安，就像当年康军第一次南下时，先锋营陷入火海的那一夜。他的内心充满了慌乱，这种感觉，或许就是人们所说的直觉吧。他不禁问道：“时间已经如此紧迫，我们是否能够来得及将一切安排得妥妥当当呢？”
“日食那日的安排亦是十分仓促，不容许我们有太多的犹豫和迟疑。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去考虑是否要做到尽善尽美，只要尽力避免出现明显的疏漏和问题即可。而且，对我们来说，最紧要的时刻并非明日。”顾仲勋胸有成竹地说着，缓缓展开手中的聚骨扇，轻摇起来。
黑罕觉得这东西稀奇，不由问道：“司承手中何物？”
“这是从倭国经高丽进贡给昭宋官家的聚骨扇，也叫日本扇。”顾仲勋耐心地解释道。
“原来这就是苏辙笔下的日本扇啊？总算见识到了。”黑罕笑了笑。
顾仲勋想起苏辙确实写过一首《杨主簿日本扇》的诗，诗云：扇从日本来，风非日本风。风非扇中出，问风本何从。风亦不自知，当复问大空。空若是风穴，既自与物同。同物岂空性，是物非风宗。但执日本扇，风来自无穷。
黑罕能知晓这些？顾仲勋不由笑问：“你还知晓苏子由的诗？”
黑罕回答说：“元帅非常欣赏三苏的品格和文学才华，所以我们也都略知一二。”
顾仲勋点了点头，但心里却有些疑惑。这时，马车赶了过来。黑罕迅速将轮椅放入车厢，然后亲自驾车向延寿寺的方向驶去。
不久，两人便来到了延寿寺。寺庙庄严肃穆，香火鼎盛，前来参拜的百姓络绎不绝。看来明日荼毗大典的造势，令这些百姓心生敬畏，纷纷前来祈福。黑罕和顾仲勋在知客僧的引领下穿过人群，径直来到了寺庙后院的禅房。
静真双手合十行了礼，顾仲勋和黑罕也回了一礼，黑罕便退了出去，守在禅房门口。
顾仲勋看着静真法师，语气严肃地说道：“元帅已然醒来，对当前燕京城的局势有了新的部署。他深感事态的严重性，但同时也希望能够尽量减少对百姓的伤害。因此，他恳求大师，在明日的荼毗大典上示警时，能够更加有说服力，让更多的人能够信服并遵守。”
他嘴上说着，手也没闲着，沾了清水在禅木桌上写道：可知今晨城外爆炸何人所为。
静真回答道：“元帅之虑，亦是贫僧之虑，定不负所托。”手上写着：不知。火灾是自己人。
顾仲勋挑眉，边写道：火蒺藜？边说：“需要安城司之处，还请不要客气。”
“有顾司承这句话，老衲替燕京百姓道声谢。”静真边说边写：是。
顾仲勋皱眉，写道：配方可真？
静真摇头，写：不知，在试。
顾仲勋颇为忧虑，写道：为何？
静真法师轻轻叹了口气，手指在桌面上微微一顿，才继续写道：浑水摸鱼。
顾仲勋的眉头紧锁，他深知这“浑水摸鱼”四字背后所隐藏的深意。亦是知晓燕京城的局势已经如同一个巨大的漩涡，各种势力在其中交织、碰撞，试图从中获取自己的利益。但居安司的旧部想要拿到火蒺藜的配方，这动机就有些不纯了。
他轻咳一声，继续写道：务必小心。
静真大师颔首，取出一块棉质茶巾，细心地将桌上的水渍擦拭得一干二净。
顾仲勋道：“那么，我便先告辞了，大师请留步。”说完，他唤了黑罕进来，黑罕应声而入，顾仲勋随后转动轮椅，缓缓地向外行去。
出了后院，顾仲勋说道：“去看看梭罕在做什么？”
黑罕立即吹了一记口哨，几乎是同时，延寿寺对面的悯忠寺中的水运仪开始报时，那宏亮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而梭罕的回应，穿过报时的间隔，如同一道清风，传了回来。
黑罕眉头一挑，说道：“司承，夫人来了。”
“夫人？”啊？苏宓来了延寿寺？正想回家去讨教她几个问题呢。顾仲勋眉眼弯弯地说：“快推我过去。”
“好。”黑罕说着，又回了记口哨。然后推着轮椅，往回应的口哨声发出的地方走去。
很快，便在通往大雄宝殿的甬道上看见了戴着帷帽的苏宓，她手里牵着憪宝的小手，正看过来。
夏日里正午炽烈的阳光穿过参天的大树枝丫，洒在延寿寺的青石板甬道上，石板上斑驳的光影仿佛诉说着千年的沧桑。一道婉约的身影映入眼帘，她身着淡雅的衣裙，置身于宁静祥和的寺庙中，宛如一幅流动的山水画。
顾仲勋的笑容绽开，看着娘俩缓缓走近，黑罕走过去找梭罕询问大典准备事宜，憪宝抓着苏宓的裙角，苏宓则推着顾仲勋的轮椅往竹林走去。
到了竹林，憪宝立刻跑进去，绕了一圈，打了个安全的手势，然后就蹲在不远处玩起来。
顾仲勋仰起头，看向苏宓说：“我正想你。”
苏宓凝眉，就听顾仲勋接着说：“今早城中亦有爆炸，是居安司的暗桩得到了一份不知真假的火蒺藜配方，正在试验。现场来看，爆炸的威力也不小。”
“我寻你过来，也是因为此事，听动静，确实不一般。”苏宓说道。
顾仲勋将当时的场景仔细描述了一番，苏宓沉吟片刻后说：“你看到的那些白色粉末，其实是面粉。这灶台炸膛，并非是因为裂缝，而是因为面粉在灶膛中积聚，遇火后瞬间爆炸。我想，黑火药的威力提升，可能与这面粉有关。”
顾仲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震惊：“面粉？这怎么可能？面粉如何能提升黑火药的威力？”
“这个道理暂时不好解释，但我确实发现越是细腻的粉末，遇明火就炸裂的越厉害。”苏宓低声说。
顾仲勋点头，又拿出铁珠给她看，并说：“这个是今晨城外现场找到的，刘子恒看过了，说是爆炸将外面包裹的铁皮融成铁水后，冷却后形成的。”
苏宓结果铁珠看了又看，神采奕奕地说：“看来加入赤焰石的粉末果然可以提升威力。”
顾仲勋惊讶，还想问下去，但憪宝站了起来，紧接着就听到了脚步声。
“是，在为明日的荼毗大典做万全准备。”黑罕回答着。
“那我们去趟延寿寺。”顾仲勋说。
黑罕听后，点了点头，示意让人去准备马车。他突然想起，在三人之前的讨论中，后半程的内容是让他和辛立一同进入寺内进行记录。略加思考后，他问道：“司承是打算利用明日的荼毗大典，来警示燕京城的百姓吗？”
顾仲勋回答道：“没错，即使今天没有和四太子、六太子商议，我也和静真大师商量过，打算这样安排。”
黑罕连连点头，他对燕京城的局势感到十分不安，就像当年康军第一次南下时，先锋营陷入火海的那一夜。他的内心充满了慌乱，这种感觉，或许就是人们所说的直觉吧。他不禁问道：“时间已经如此紧迫，我们是否能够来得及将一切安排得妥妥当当呢？”
“日食那日的安排亦是十分仓促，不容许我们有太多的犹豫和迟疑。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去考虑是否要做到尽善尽美，只要尽力避免出现明显的疏漏和问题即可。而且，对我们来说，最紧要的时刻并非明日。”顾仲勋胸有成竹地说着，缓缓展开手中的聚骨扇，轻摇起来。
黑罕觉得这东西稀奇，不由问道：“司承手中何物？”
“这是从倭国经高丽进贡给昭宋官家的聚骨扇，也叫日本扇。”顾仲勋耐心地解释道。
“原来这就是苏辙笔下的日本扇啊？总算见识到了。”黑罕笑了笑。
顾仲勋想起苏辙确实写过一首《杨主簿日本扇》的诗，诗云：扇从日本来，风非日本风。风非扇中出，问风本何从。风亦不自知，当复问大空。空若是风穴，既自与物同。同物岂空性，是物非风宗。但执日本扇，风来自无穷。
黑罕能知晓这些？顾仲勋不由笑问：“你还知晓苏子由的诗？”
黑罕回答说：“元帅非常欣赏三苏的品格和文学才华，所以我们也都略知一二。”
顾仲勋点了点头，但心里却有些疑惑。这时，马车赶了过来。黑罕迅速将轮椅放入车厢，然后亲自驾车向延寿寺的方向驶去。
不久，两人便来到了延寿寺。寺庙庄严肃穆，香火鼎盛，前来参拜的百姓络绎不绝。看来明日荼毗大典的造势，令这些百姓心生敬畏，纷纷前来祈福。黑罕和顾仲勋在知客僧的引领下穿过人群，径直来到了寺庙后院的禅房。
静真双手合十行了礼，顾仲勋和黑罕也回了一礼，黑罕便退了出去，守在禅房门口。
顾仲勋看着静真法师，语气严肃地说道：“元帅已然醒来，对当前燕京城的局势有了新的部署。他深感事态的严重性，但同时也希望能够尽量减少对百姓的伤害。因此，他恳求大师，在明日的荼毗大典上示警时，能够更加有说服力，让更多的人能够信服并遵守。”
他嘴上说着，手也没闲着，沾了清水在禅木桌上写道：可知今晨城外爆炸何人所为。
静真回答道：“元帅之虑，亦是贫僧之虑，定不负所托。”手上写着：不知。火灾是自己人。
顾仲勋挑眉，边写道：火蒺藜？边说：“需要安城司之处，还请不要客气。”
“有顾司承这句话，老衲替燕京百姓道声谢。”静真边说边写：是。
顾仲勋皱眉，写道：配方可真？
静真摇头，写：不知，在试。
顾仲勋颇为忧虑，写道：为何？
静真法师轻轻叹了口气，手指在桌面上微微一顿，才继续写道：浑水摸鱼。
顾仲勋的眉头紧锁，他深知这“浑水摸鱼”四字背后所隐藏的深意。亦是知晓燕京城的局势已经如同一个巨大的漩涡，各种势力在其中交织、碰撞，试图从中获取自己的利益。但居安司的旧部想要拿到火蒺藜的配方，这动机就有些不纯了。
他轻咳一声，继续写道：务必小心。
静真大师颔首，取出一块棉质茶巾，细心地将桌上的水渍擦拭得一干二净。
顾仲勋道：“那么，我便先告辞了，大师请留步。”说完，他唤了黑罕进来，黑罕应声而入，顾仲勋随后转动轮椅，缓缓地向外行去。
出了后院，顾仲勋说道：“去看看梭罕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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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罕眉头一挑，说道：“司承，夫人来了。”
“夫人？”啊？苏宓来了延寿寺？正想回家去讨教她几个问题呢。顾仲勋眉眼弯弯地说：“快推我过去。”
“好。”黑罕说着，又回了记口哨。然后推着轮椅，往回应的口哨声发出的地方走去。
很快，便在通往大雄宝殿的甬道上看见了戴着帷帽的苏宓，她手里牵着憪宝的小手，正看过来。
夏日里正午炽烈的阳光穿过参天的大树枝丫，洒在延寿寺的青石板甬道上，石板上斑驳的光影仿佛诉说着千年的沧桑。一道婉约的身影映入眼帘，她身着淡雅的衣裙，置身于宁静祥和的寺庙中，宛如一幅流动的山水画。
顾仲勋的笑容绽开，看着娘俩缓缓走近，黑罕走过去找梭罕询问大典准备事宜，憪宝抓着苏宓的裙角，苏宓则推着顾仲勋的轮椅往竹林走去。
到了竹林，憪宝立刻跑进去，绕了一圈，打了个安全的手势，然后就蹲在不远处玩起来。
顾仲勋仰起头，看向苏宓说：“我正想你。”
苏宓凝眉，就听顾仲勋接着说：“今早城中亦有爆炸，是居安司的暗桩得到了一份不知真假的火蒺藜配方，正在试验。现场来看，爆炸的威力也不小。”
“我寻你过来，也是因为此事，听动静，确实不一般。”苏宓说道。
顾仲勋将当时的场景仔细描述了一番，苏宓沉吟片刻后说：“你看到的那些白色粉末，其实是面粉。这灶台炸膛，并非是因为裂缝，而是因为面粉在灶膛中积聚，遇火后瞬间爆炸。我想，黑火药的威力提升，可能与这面粉有关。”
顾仲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震惊：“面粉？这怎么可能？面粉如何能提升黑火药的威力？”
“这个道理暂时不好解释，但我确实发现越是细腻的粉末，遇明火就炸裂的越厉害。”苏宓低声说。
顾仲勋点头，又拿出铁珠给她看，并说：“这个是今晨城外现场找到的，刘子恒看过了，说是爆炸将外面包裹的铁皮融成铁水后，冷却后形成的。”
苏宓结果铁珠看了又看，神采奕奕地说：“看来加入赤焰石的粉末果然可以提升威力。”
顾仲勋惊讶，还想问下去，但憪宝站了起来，紧接着就听到了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