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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异世当勇者 第55章 巴尔夫眼中掠过异色

    在幽邃月色照耀的崇山峻岭中,疾风宛如野兽嘶吼而过。吴洋将图纸郑重地递给巴尔夫,随即开口:“望君匆匆览毕,过后仍交吴某保管。”

    巴尔夫眼中掠过异色:“不,蒂亚,此图蕴含奥秘无限,容我借走,独辟一处静心研讨。”

    蒂亚轻挑眉头,双手交叉抱胸,娇俏的唇微微翘起,“老头儿,你真是个让人头疼的存在!几十页纸,难道你记忆中无法安放?罢了,说吧,我有要紧事需离开!”

    闻言,巴尔夫口中嘀咕,将蒂亚比作“喂不饱的小狐狸”,然后坐下来埋首研究。而吴洋神色焦急,左右顾盼,无计可施。

    狂风席卷月光,吹散的仅是山间的寂寥。吴洋心头渐感炽烈如火,额头上汗水渗出。蒂亚静立一旁,假装漠然眺望,实则暗里关注吴洋的动静,几度欲言又止。

    无声中蔓延开去的是紧张的静默。 直至蒂亚的蓝发被风吹散第八次,吴洋突然发问:“蒂亚,你原发非蓝否?”

    蒂亚轻轻摇首,“否也,此为染成。”

    她转首,耳垂对着吴洋,素净的手指点拨着海蓝色的发丝,略带羞涩,“或许有失优雅……”

    吴洋淡笑,“恰到好处,宝蓝色映衬你的碧绿双瞳,犹如浩渺苍穹注入生命力量,灰暗的过往只能黯然失色。”

    “呃……如此说来?” 蒂亚转身,彻底避开吴洋的视线,背部对他,轻启薄唇,“多亏你的赞誉。”

    山间寂静如昔,深夜中回转山脉地形险恶。 巴尔夫反复翻阅,终把图纸内容铭刻心间。尽管吴洋体内隐隐不适,但此刻无可奈何。 此刻能夺回图纸,已是非凡成就。

    “罢了,还你。”

    巴尔夫勉强递上图纸,吴洋接过,蓦地说道:“李先生,请还我那柄希望之刀。”

    “区区锈刀,我又岂会在意?” 巴尔夫不以为意,随手将刀丢给吴洋。吴洋接住,语气平淡:“李先生,唯有继承勇者血脉之人方能执掌此刀。”

    他的目光直视巴尔夫,毫不避让。 巴尔夫先是错愕,继而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勇者吗……我已经厌倦了这个游戏。”

    话语中已道明了事实。 对于巴尔夫的真实身份,吴洋相信无需多言,他对变成恶魔的原因并未深入追究。

    心中涌上另一事,“李先生,记得在那片劣鬼森林,你说过要和我一决胜负。”

    巴尔夫摊手轻笑道:“怎会忘记?吴洋贤侄,你在最后确实给了我致命一击,但这之前的时刻未能识破妖姬的诡计,因此并未胜过我也。”

    正是那个提示,让巴尔夫以极隐晦的口吻揭示妖姬欲在法场上搞事。 吴洋当年疏忽了,于是悲剧发生。

    吴洋提问并无他意,只出于疑惑,“你那时为什么要提醒我?” 凝视着巴尔夫,吴洋质询道。

    “无须多问。因为我还不够凶残,也许仅是伪善之举……总而言之,这不是值得炫耀的事。在我眼中,只是自己懦弱的表现。” 说罢,他牵起蒂亚的手,逐渐消失在黑暗深处。 “吴洋,即便拥有勇者之名,也切忌高人一等。我只是个前辈,给出的告诫——世人的期望只是一个单纯的勇者,无关他做了什么。”

    二人就这样没入夜色,无声无息。 吴洋摸了摸头,茫然地扫视着周围环境。 “我...这里? 现在何去何从? 此刻该前往哪里?” ... ... 随后,吴洋听到伊贝尔和贯地谷的呼唤,三人再度重聚。 两女见吴洋安然无恙,心方宽慰;李斯特见图纸完好,不禁长松一口气! 然而。 吴洋心中却难以欢畅。 他在回味巴尔夫的事。 首当其冲要确认,巴尔夫并非正道之人。 不论如何为他的行为辩护,他操控魔兽攻击臭臭部落,导致蘑菇人与军卒牺牲,这一切都赤裸裸地展现在吴洋眼前,是疯狂之罪! 再加上他泄露牧兽人之舌情报给杰诺夫,催生了一一·七惨案! 但后来他曾含蓄警示吴洋关于恐怖袭击的可能性。 一开始,吴洋认为巴尔夫是个极端自负的狂人,竟然将自身的命运当筹码,与自己对赌! 如今,吴洋明白巴尔夫并不是那样的骄傲者。 相反,他精于世故。 他曾在劣鬼森林之外提示吴洋,只因自己“不够凶恶”、“伪善”和“懦弱”。 何以如此? 是否他洞察妖姬与杰诺夫全盘的阴谋,预见到针对平民的恐怖袭击,预见了大量的死亡? 他不忍心见到无辜遭受灾难,但又不甘轻易赴死,求生本能与良知交战,因而向吴洋示警。 如果吴洋了解一切,他会选择自杀;如果吴洋看不清,那他就能活下来。 正因如此。 巴尔夫称此为“不够凶恶”,“伪善”是“懦弱”。 不愿看到平民死亡,但他没有舍身赴义的勇气。 不愿逝去,却没有成为真正恶棍的决心,没有那种“只要我活着,他人生死不论”的残忍信念。 他没有勇气选择任何一方,只好懦弱又无耻地处在两者之间,将决定权悄悄交于吴洋手上。 吴洋无法确定这一切。 “终究……我只是臆测而已,巴尔夫的心意,我又怎么懂呢?” 他暗暗思考。 “而且,我何必多管闲事?吾为现任勇者,巴尔夫是现任恶魔,在必要的时候,对他是出手还是放手,理应毫不犹豫。这本就是定律,也是必然。”

    啪。 吴洋的肩膀被水紧紧抓住。 回首望去,发现是伊贝尔。他蹙起眉头抱怨:“何事?不要黏着我!” “你以为我想吗?再不拉你,你就要撞树上了!” 伊贝尔撅着嘴说。 “你这人啊……好心当作驴肝肺!” 吴洋微愣,这才发觉不远处立着一棵粗壮的树干,距离不足半丈。 “呵呵。” 李斯特轻轻一笑,“吴洋大人,可有何忧心的事?” 吴洋笑着摆手:“正在琢磨那巴尔夫,作为我的卫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