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起仙洞 第308章 路途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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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摊主上一刻还痛苦无比，好似在他身上割了一块肉，下一刻竟笑嘻嘻，脸上浮现灿烂的笑容，变脸如翻书一般，柳岩有些恍惚，立时觉得不妙，此玄金戒指必有不好之处！
他以为得了便宜，以三百灵石买了玄金戒指，实则刚好中套。只是灵石已经付了，柳岩就不好再说什么，但方才那股暗爽，全然消散。
摊主将玄金戒指给柳岩之后，又取出一枚玉简，给了柳岩，道：“这是附赠的一篇剑诀，也唯有此剑诀，才能被储存在玄金戒指中。”
“啊？”柳岩顿时有了一丝明悟，好像上当受骗，他一时心情激荡，竟是不想去接这篇剑诀。
要是此戒指只能存储特定剑气，这对卫含香来说有什么用呢？
他顿感上当受骗，可看到摊主已将三百灵石悉数收入到储物袋中，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三百灵石也不是特别贵，柳岩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接过了剑诀，神念看了一下，发现是一篇名为梅月浅草的剑经。柳岩已经知道，看任何东西，都不能看名字。他见过太多功法，名字起的花里胡哨，刚猛霸道，实则就是基础功法的改版，名不副实，其威能小之可怜。
摊主见怪不怪，笑笑道：“少仙有所不知，此玄金戒指自然不是只能容纳此剑诀剑气，只是祖上传下来时，就有缺损，先辈们练的剑诀已渺不可察，所以就无法发挥其威能。好在我再三尝试，终于试出来，此剑诀可以契合戒指。通过此剑诀修炼出来的剑气，能完美储存在戒指之中。”
摊主依旧嘿嘿笑着，只是柳岩已经没了之前兴趣，将剑诀收起来后，就悻悻离开。
只是经过这半天坊市之旅，他忽然有种感觉，好像身处群狼环伺之处，而他，只是一只涉世未深、任人宰割的羔羊。
柳岩心中微叹，本以为懂了一些坊市规则，浅谙砍价之道，现在看来，不过是略知皮毛而已。
他现在还有六千灵石，说什么都不敢乱花。这些灵石还等着催醒器灵，有器灵帮助，他才能感到一丝安全感。随后他又在地毯前走来走去，可是不管摊主说得怎么天花乱坠，他都不为所动，说什么也不买了。
后来灰白苍茫的天空中渐渐变暗，坊市之中，渐有灯火亮起，各种颜色，连成一片，迷离如幻，他怀中忽然响起嗡嗡之声。柳岩摩挲一阵，掏出了卫含香之前给的灵贝，注入灵力，然后神念浸入，发现是卫含香的留言，说是要是他事情办完，在最开始分别的地方碰面。
柳岩已经没什么要逛的，而且逛了这么多时间之后，他发现这坊市之中，并无什么稀奇之物。至于之前在讲学堂时，小师弟师妹们说的能在坊市淘到好东西，柳岩更是没有一丝体会和感同身受。他只觉这里水太深了，要是没有充分的了解，来了之后，别说淘到宝贝，更容易被骗成冤大头。
以他现在的见识，根本不足以在这里边淘到好货，所以想想还是得了。卫含香发出消息后，他就往来时方向走。
城中虽然限制飞行，但不限制灵力，所以回去之时，加了疾行一诀，他走起来快多了。数里之路，一盏茶的时间就到了。到达之时，卫含香已在等待。柳岩最开始还有些恍惚，在周围看了一圈，都没发现卫含香的身影。后来才发觉一个一直看着他的人，有熟悉之感，才想起来，早在到来之前，卫含香就施展易容之术，换了一副面容。
柳岩还不习惯，直到最后想起，才讪讪一笑，在卫含香的目光中悻悻走去。
到了之后，卫含香就说：“先回客栈吧。”
柳岩点点头，说：“好。”
于是两人向客栈走去，一边走，卫含香一边传音问道：“在坊市待了这么久，你要做的事情应该也做完了吧。”
柳岩亦同样传音：“嗯，办得差不多了，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都是暂时不能做的。”
这种两个人离近的传音之术，不用别人教，柳岩自会习得，尤其是很熟练。那个时候在讲学堂时，他坐在最后一排，在某段时间，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和林怀柔传音聊天。可惜这种传音之术在林先生在时还好说，就是能感知出来，也不当回事儿。所以那个时候两个人聊得肆无忌惮，柳岩还为此荒废了一段学业。
后来林怀柔不再来讲学堂，林先生也消失不见，来了一位陈先生，至此他和小师弟在课上说话，就立马遭到惩戒。那个时候他才明白过来，之前不是林先生看不出来他在和别人聊天，只是有其它目的，不想管而已。明白之后，柳岩又想到自林怀柔出现在他生活里后发生的种种之事，一时只觉失落寂寥，还是深秋，却如在寒冷的冬季。
不过那个时候，柳岩已经将短距离的传音之处练到臻熟，施展出来，旁人已很难感知、发现。
卫含香继续道：“我在坊市中待了一下午，打听了一下回到明修之地的方法，结果还算有所获，只是……”
柳岩本来还挺高兴，没想到卫含香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打听到回明修之地的方法，这让他心中顿时升起崇敬之情。可是听到“只是”二字之后，就知道后边有反转，该失落了，于是也就不怀期待问道：“只是什么呢？”
卫含香叹了一口气，然后道：“沧澜城的坊市中，我看了一圈，发现明修之地也有的，于是进去问了问。可惜，在这个店铺里边的人权位太低，问不出来太多，只知道每年都会有货船，自明修之地而来，运送货物，检查账本，平时很少会有人过来，就连掌柜，也不知道怎么回去。”
尽管如此，柳岩还是感觉挺好，最起码知道在这遥远的地方，也是有明修之地的势力浸入，那就证明这里并不是修仙荒芜之地。远在异国他乡，知道明修之地，也算稍有慰藉。
柳岩说道：“这已经很好了，最起码证明这个地方，即使离明修之地很远，也远的有限，我们回到明修之地，并非全无希望。他们商队不是每年来一次吗？那我们等到下一次到来就是了。现在是岁末，很快就是下一年的开始，到时候我们想想能不能顺着商队一起回去，应该不会太久远吧。”
卫含香听了之后，却是微微一叹，道：“要真是如此就好了，那我们回到明修之地，指日可待。我问了店铺掌柜，下一次商队什么时候到来。他们说今年是六月之时到来，等于说，下次商队到来，最起码还需要半年时间。”
柳岩听了之后，不知说什么好，在他看来，六个月的时间不算太长。这六个月的时间，他正好可以筹划很多事，以攒够十万灵石，也能让修为更进一步。在坊市逛了一下午，他已经明白过来，在这里赚取灵石，要比回到宗门简单一些，所以对他来说，是无所谓的。
只是这话柳岩心里思忖，却不敢说出来，他知道卫含香回家心切，不想多停留，所以只能依她的意思，安慰道：“万一商队提前到来，也并不是不可，我们可以留个信息，让自明修之地的货船到来之后，通知我们一下，也算是有个备选的回去方案。”
卫含香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然后道：“这个事我已经和店铺掌柜聊好，他也说了，要是搭乘货船的灵舟，价格可能不低，每人最起码也要三万灵石。”
柳岩听到三万灵石，立时倒吸一口冷气，他现在还没想到怎么挣钱，就知道未来众多花钱之处。关键是，他现在手头的灵石，和他要消耗相比，远远不够。
柳岩忽然头疼起来，思考起来如何在沧澜城挣到足够多的灵石。这样不管是唤醒器灵，帮助他达到筑基之境，还是回到明修之地，都有恃无恐。
柳岩这个时候问道：“那么卫师姐，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做呢？”
卫含香浅笑了一下，却是充满了苦涩之意，她道：“其实我们还有很大的希望，能够短时间回到明修之地。只是现在来看，不管通过哪种方式回去，我们都需要有充足的灵石。我身上有很多东西，可大多都是不能卖的，最好的方法，就是炼制筑基丹。我去了几家丹药店铺，打听了一下丹药价格，意外知道，一枚筑基丹最低也能卖三万灵石，要是品质好的，更是能卖得更高。”
柳岩知道筑基丹，只是此丹药所需之物珍稀、复杂，向来是最难炼制的丹药之一。尤其是主材，更是价格高昂，要是炼丹之术不精，炼一炉筑基丹，即便有成功的，也很难回本。卫含香虽然是丹灵殿的一门翘楚，可是做此事，还是有很大风险。
于是柳岩说道：“我下午也去了很多丹药店铺，虽然不知道他们的回收价格，但也能大致看出来，有几种丹药供不应求，都属于价格很高的。要是卫师姐能炼出来，短时间内，应该也能攒够不少灵石。”
卫含香眼中顿时有了兴趣，看着柳岩，道：“哦？你也去了丹药铺，不妨说说，都是哪些丹药？”
柳岩认真道：“店铺掌柜说，他们最缺的丹药无非这几类，一是可以增加寿元的，二是境界突破的，三是驻颜丹。三种丹药种，我们炼制驻颜丹成功的概率相对要大一点。要是师姐准备靠炼丹来攒灵石，不妨从驻颜丹出发。等有了足够灵石之后，我们再尝试炼制筑基丹。”
两个人虽是暗中传音，卫含香听了之后，却是摇了摇头，道：“增加寿元的丹药，主材最为稀缺，也是最难炼制的丹药。驻颜丹虽然好炼，可是炼制出来品质不好，仅能保证数年容颜不变，也是没有太大的价值。而筑基丹，是因为我恰好有一味主材，还没用完，可以炼制试试。况且，未来有朝一日，若是有危险的话，我也可以凭借此丹尽快到达筑基之境……”
听到最后一句话，柳岩忽然沉默下来，不断回想卫含香话中意思。他知道卫含香停留炼气十二层之境有一年之久。为了精纯灵力，塑造更好的道基，所以一直在打磨。要是到了最坏的时刻，不得已而突破到筑基之境，那么之前的功夫，都将前功尽弃。
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沉默片刻后，柳岩说：“既然师姐已有打算，那就按师姐说的来。我也想获得更多的灵石，随后也需要尝试炼丹，要是有不懂之处，还望师姐不吝指点。”
卫含香点了点头，忽然看了柳岩一眼。柳岩立时不知怎么办才好，只是和卫含香目光接触一刹，就触电般躲避过去，然后不动声色，脸上却是悄然浮现红晕。
卫含香的目光如冰，却不再冰冷，有了在阳光下熠熠闪烁之光。仿佛那一片不曾化开的冰冷之物，此刻消散开来，成了一片涟涟水光。里边有万般风情，可柳岩来不及体会，只感觉身上若被火星溅染，又有被蝼蚁啮噬的细微之痛，一时说不出的焦灼、不自然。
见到柳岩这副模样，卫含香笑了笑说道：“炼气四层就要炼丹，可能会因为灵力低微，在炼丹之时灵力无以为继，无法持久下去。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是想办法尽量提升修为好。”
说到此，卫含香忽然一顿，神秘万分说道：“我可不相信你仅有炼气四层的修为，就算是有，一个外门弟子，资质应该一般，没有太多的物资扶持，能在你这个年龄达到这个修为的，在外门弟子中也是屈指可数。”
柳岩听了之后，忽然自全身灼热的状态之中，变成了若被浇了一头冷水，刹那间如坠冰窟之中，心底生寒。
他终究还是被怀疑了，只是关于器灵，关于净生莲之事，他之前就已想了很久，觉得还是不能告诉卫含香。
可是没想到，居然被直接点破。
柳岩心里一时若激起了骇浪惊涛，不过还好他能保持自定，尴尬一笑，道：“师姐真是取笑我了，我要是能算得上屈指可数，那么门中的内门弟子，都可冠以天之骄子了。卫师姐更是当中翘楚，举世无双。”
卫含香听了之后，不再说话，只是看着柳岩，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随后不再说话，两个人朝客栈走去，只是柳岩心中一直泛着嘀咕，不断在想，是不是卫含香已经知道了什么，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他忽然觉得自坊市到客栈之间，路途不算遥远，走起来却格外焦灼和漫长。
他以为得了便宜，以三百灵石买了玄金戒指，实则刚好中套。只是灵石已经付了，柳岩就不好再说什么，但方才那股暗爽，全然消散。
摊主将玄金戒指给柳岩之后，又取出一枚玉简，给了柳岩，道：“这是附赠的一篇剑诀，也唯有此剑诀，才能被储存在玄金戒指中。”
“啊？”柳岩顿时有了一丝明悟，好像上当受骗，他一时心情激荡，竟是不想去接这篇剑诀。
要是此戒指只能存储特定剑气，这对卫含香来说有什么用呢？
他顿感上当受骗，可看到摊主已将三百灵石悉数收入到储物袋中，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三百灵石也不是特别贵，柳岩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接过了剑诀，神念看了一下，发现是一篇名为梅月浅草的剑经。柳岩已经知道，看任何东西，都不能看名字。他见过太多功法，名字起的花里胡哨，刚猛霸道，实则就是基础功法的改版，名不副实，其威能小之可怜。
摊主见怪不怪，笑笑道：“少仙有所不知，此玄金戒指自然不是只能容纳此剑诀剑气，只是祖上传下来时，就有缺损，先辈们练的剑诀已渺不可察，所以就无法发挥其威能。好在我再三尝试，终于试出来，此剑诀可以契合戒指。通过此剑诀修炼出来的剑气，能完美储存在戒指之中。”
摊主依旧嘿嘿笑着，只是柳岩已经没了之前兴趣，将剑诀收起来后，就悻悻离开。
只是经过这半天坊市之旅，他忽然有种感觉，好像身处群狼环伺之处，而他，只是一只涉世未深、任人宰割的羔羊。
柳岩心中微叹，本以为懂了一些坊市规则，浅谙砍价之道，现在看来，不过是略知皮毛而已。
他现在还有六千灵石，说什么都不敢乱花。这些灵石还等着催醒器灵，有器灵帮助，他才能感到一丝安全感。随后他又在地毯前走来走去，可是不管摊主说得怎么天花乱坠，他都不为所动，说什么也不买了。
后来灰白苍茫的天空中渐渐变暗，坊市之中，渐有灯火亮起，各种颜色，连成一片，迷离如幻，他怀中忽然响起嗡嗡之声。柳岩摩挲一阵，掏出了卫含香之前给的灵贝，注入灵力，然后神念浸入，发现是卫含香的留言，说是要是他事情办完，在最开始分别的地方碰面。
柳岩已经没什么要逛的，而且逛了这么多时间之后，他发现这坊市之中，并无什么稀奇之物。至于之前在讲学堂时，小师弟师妹们说的能在坊市淘到好东西，柳岩更是没有一丝体会和感同身受。他只觉这里水太深了，要是没有充分的了解，来了之后，别说淘到宝贝，更容易被骗成冤大头。
以他现在的见识，根本不足以在这里边淘到好货，所以想想还是得了。卫含香发出消息后，他就往来时方向走。
城中虽然限制飞行，但不限制灵力，所以回去之时，加了疾行一诀，他走起来快多了。数里之路，一盏茶的时间就到了。到达之时，卫含香已在等待。柳岩最开始还有些恍惚，在周围看了一圈，都没发现卫含香的身影。后来才发觉一个一直看着他的人，有熟悉之感，才想起来，早在到来之前，卫含香就施展易容之术，换了一副面容。
柳岩还不习惯，直到最后想起，才讪讪一笑，在卫含香的目光中悻悻走去。
到了之后，卫含香就说：“先回客栈吧。”
柳岩点点头，说：“好。”
于是两人向客栈走去，一边走，卫含香一边传音问道：“在坊市待了这么久，你要做的事情应该也做完了吧。”
柳岩亦同样传音：“嗯，办得差不多了，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都是暂时不能做的。”
这种两个人离近的传音之术，不用别人教，柳岩自会习得，尤其是很熟练。那个时候在讲学堂时，他坐在最后一排，在某段时间，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和林怀柔传音聊天。可惜这种传音之术在林先生在时还好说，就是能感知出来，也不当回事儿。所以那个时候两个人聊得肆无忌惮，柳岩还为此荒废了一段学业。
后来林怀柔不再来讲学堂，林先生也消失不见，来了一位陈先生，至此他和小师弟在课上说话，就立马遭到惩戒。那个时候他才明白过来，之前不是林先生看不出来他在和别人聊天，只是有其它目的，不想管而已。明白之后，柳岩又想到自林怀柔出现在他生活里后发生的种种之事，一时只觉失落寂寥，还是深秋，却如在寒冷的冬季。
不过那个时候，柳岩已经将短距离的传音之处练到臻熟，施展出来，旁人已很难感知、发现。
卫含香继续道：“我在坊市中待了一下午，打听了一下回到明修之地的方法，结果还算有所获，只是……”
柳岩本来还挺高兴，没想到卫含香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打听到回明修之地的方法，这让他心中顿时升起崇敬之情。可是听到“只是”二字之后，就知道后边有反转，该失落了，于是也就不怀期待问道：“只是什么呢？”
卫含香叹了一口气，然后道：“沧澜城的坊市中，我看了一圈，发现明修之地也有的，于是进去问了问。可惜，在这个店铺里边的人权位太低，问不出来太多，只知道每年都会有货船，自明修之地而来，运送货物，检查账本，平时很少会有人过来，就连掌柜，也不知道怎么回去。”
尽管如此，柳岩还是感觉挺好，最起码知道在这遥远的地方，也是有明修之地的势力浸入，那就证明这里并不是修仙荒芜之地。远在异国他乡，知道明修之地，也算稍有慰藉。
柳岩说道：“这已经很好了，最起码证明这个地方，即使离明修之地很远，也远的有限，我们回到明修之地，并非全无希望。他们商队不是每年来一次吗？那我们等到下一次到来就是了。现在是岁末，很快就是下一年的开始，到时候我们想想能不能顺着商队一起回去，应该不会太久远吧。”
卫含香听了之后，却是微微一叹，道：“要真是如此就好了，那我们回到明修之地，指日可待。我问了店铺掌柜，下一次商队什么时候到来。他们说今年是六月之时到来，等于说，下次商队到来，最起码还需要半年时间。”
柳岩听了之后，不知说什么好，在他看来，六个月的时间不算太长。这六个月的时间，他正好可以筹划很多事，以攒够十万灵石，也能让修为更进一步。在坊市逛了一下午，他已经明白过来，在这里赚取灵石，要比回到宗门简单一些，所以对他来说，是无所谓的。
只是这话柳岩心里思忖，却不敢说出来，他知道卫含香回家心切，不想多停留，所以只能依她的意思，安慰道：“万一商队提前到来，也并不是不可，我们可以留个信息，让自明修之地的货船到来之后，通知我们一下，也算是有个备选的回去方案。”
卫含香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然后道：“这个事我已经和店铺掌柜聊好，他也说了，要是搭乘货船的灵舟，价格可能不低，每人最起码也要三万灵石。”
柳岩听到三万灵石，立时倒吸一口冷气，他现在还没想到怎么挣钱，就知道未来众多花钱之处。关键是，他现在手头的灵石，和他要消耗相比，远远不够。
柳岩忽然头疼起来，思考起来如何在沧澜城挣到足够多的灵石。这样不管是唤醒器灵，帮助他达到筑基之境，还是回到明修之地，都有恃无恐。
柳岩这个时候问道：“那么卫师姐，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做呢？”
卫含香浅笑了一下，却是充满了苦涩之意，她道：“其实我们还有很大的希望，能够短时间回到明修之地。只是现在来看，不管通过哪种方式回去，我们都需要有充足的灵石。我身上有很多东西，可大多都是不能卖的，最好的方法，就是炼制筑基丹。我去了几家丹药店铺，打听了一下丹药价格，意外知道，一枚筑基丹最低也能卖三万灵石，要是品质好的，更是能卖得更高。”
柳岩知道筑基丹，只是此丹药所需之物珍稀、复杂，向来是最难炼制的丹药之一。尤其是主材，更是价格高昂，要是炼丹之术不精，炼一炉筑基丹，即便有成功的，也很难回本。卫含香虽然是丹灵殿的一门翘楚，可是做此事，还是有很大风险。
于是柳岩说道：“我下午也去了很多丹药店铺，虽然不知道他们的回收价格，但也能大致看出来，有几种丹药供不应求，都属于价格很高的。要是卫师姐能炼出来，短时间内，应该也能攒够不少灵石。”
卫含香眼中顿时有了兴趣，看着柳岩，道：“哦？你也去了丹药铺，不妨说说，都是哪些丹药？”
柳岩认真道：“店铺掌柜说，他们最缺的丹药无非这几类，一是可以增加寿元的，二是境界突破的，三是驻颜丹。三种丹药种，我们炼制驻颜丹成功的概率相对要大一点。要是师姐准备靠炼丹来攒灵石，不妨从驻颜丹出发。等有了足够灵石之后，我们再尝试炼制筑基丹。”
两个人虽是暗中传音，卫含香听了之后，却是摇了摇头，道：“增加寿元的丹药，主材最为稀缺，也是最难炼制的丹药。驻颜丹虽然好炼，可是炼制出来品质不好，仅能保证数年容颜不变，也是没有太大的价值。而筑基丹，是因为我恰好有一味主材，还没用完，可以炼制试试。况且，未来有朝一日，若是有危险的话，我也可以凭借此丹尽快到达筑基之境……”
听到最后一句话，柳岩忽然沉默下来，不断回想卫含香话中意思。他知道卫含香停留炼气十二层之境有一年之久。为了精纯灵力，塑造更好的道基，所以一直在打磨。要是到了最坏的时刻，不得已而突破到筑基之境，那么之前的功夫，都将前功尽弃。
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沉默片刻后，柳岩说：“既然师姐已有打算，那就按师姐说的来。我也想获得更多的灵石，随后也需要尝试炼丹，要是有不懂之处，还望师姐不吝指点。”
卫含香点了点头，忽然看了柳岩一眼。柳岩立时不知怎么办才好，只是和卫含香目光接触一刹，就触电般躲避过去，然后不动声色，脸上却是悄然浮现红晕。
卫含香的目光如冰，却不再冰冷，有了在阳光下熠熠闪烁之光。仿佛那一片不曾化开的冰冷之物，此刻消散开来，成了一片涟涟水光。里边有万般风情，可柳岩来不及体会，只感觉身上若被火星溅染，又有被蝼蚁啮噬的细微之痛，一时说不出的焦灼、不自然。
见到柳岩这副模样，卫含香笑了笑说道：“炼气四层就要炼丹，可能会因为灵力低微，在炼丹之时灵力无以为继，无法持久下去。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是想办法尽量提升修为好。”
说到此，卫含香忽然一顿，神秘万分说道：“我可不相信你仅有炼气四层的修为，就算是有，一个外门弟子，资质应该一般，没有太多的物资扶持，能在你这个年龄达到这个修为的，在外门弟子中也是屈指可数。”
柳岩听了之后，忽然自全身灼热的状态之中，变成了若被浇了一头冷水，刹那间如坠冰窟之中，心底生寒。
他终究还是被怀疑了，只是关于器灵，关于净生莲之事，他之前就已想了很久，觉得还是不能告诉卫含香。
可是没想到，居然被直接点破。
柳岩心里一时若激起了骇浪惊涛，不过还好他能保持自定，尴尬一笑，道：“师姐真是取笑我了，我要是能算得上屈指可数，那么门中的内门弟子，都可冠以天之骄子了。卫师姐更是当中翘楚，举世无双。”
卫含香听了之后，不再说话，只是看着柳岩，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随后不再说话，两个人朝客栈走去，只是柳岩心中一直泛着嘀咕，不断在想，是不是卫含香已经知道了什么，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他忽然觉得自坊市到客栈之间，路途不算遥远，走起来却格外焦灼和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