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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命运薄待的女孩 第166章 一个人扛(10)

    离这个月底还有一周,我每天下午三四点钟时,还是继续到市中心的昨日重现酒吧去上班。

    这天又碰到了张致远,他在店内巡视一圈,看到了站在一边的我,跟朋友打了个招呼就走过来跟我说话,我笑他说:“年轻人就是好啊,下班就可以泡吧,不像我们这些中年人,为了养家糊口每天累得要死要活的。”

    张致远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尔后收起笑容,变得严肃了一些说道:“蓉姐,你下个月到那边去上班,我得嘱咐你两句哈,那边那家酒吧可能会有点乱,你要有个思想准备啊。”

    “乱?怎么个乱法?酒吧不都这样嘛!”我疑惑不解地问。

    张致远敛起笑容,说道:“你一直是个很单纯的人,过去在学校,听你说话,根据你的谈吐我就知道你思想简单。怎么说呢?可能他们那边的经营方式跟这边不太一样,反正具体的我也说不太清楚,你去了就知道了,可能挣钱是要多些,但你得更加小心一些,做自己分内的事,别多管闲事,保护好自己的安全就可以了。”

    “是不是那边常去一些醉酒闹事的人啊?”我本能地问道。因为那边的人应该不像市中心这里的人这么有素质,可能会有个别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瞎闹腾,这在酒吧里倒也不是啥新鲜事。

    “这是一方面吧,”张致远感觉有点难以解释清楚的吃力,像是在脑子里极力地搜寻着、组织着语言,“总之你就只做卖酒的服务员,不要管其他闲事,到了该下班下班就完了,反正那边我给你打过招呼的,料想也不会有人为难你的。”

    我笑了,“你呀,怎么今天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放心吧,我会注意安全的,再说了,我都是一个四十岁的中年人了,我这样一个老阿姨,就算不安全能怎么着?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的,哈哈哈。”

    张致远皱着眉头,还想说点什么,但终究是没有说出口,他的朋友已经在喊他过去了,他丢下一句:“你可一点都不像四十岁的老阿姨哦”,就过去了。

    月底这一天,我如数领了工资,跟经理说明了情况,辞掉了工作,告别了相处几个月的几个还算要好的同事,拥别了晓雅,离开了上班四个月的“昨日重现”酒吧。

    次日是新一月的第一天,也是一个周六,这天午饭之后,我收拾完碗筷,跟两个孩子休息了一会儿,然后将他们交给赵雪梅,就去往新的目的地——“春日信使”。

    这家名为“春日信使”的酒吧在一条文化民俗街的巷尾,周围景致不像市中心的“昨日重现”那般高端大气上档次,但也有一种别样的低调内涵。

    如果说“昨日重现”是一位漂亮大气的都市时髦女郎,那“春日信使”就是一名别有韵味的小家碧玉。

    这是我对两家酒吧店门前面的总体感受。

    然而走进“春日信使”却又有一番洞天别开的感觉,店里的面积和总体格局比市中心的“昨日重新”大了好几倍!而且里面金碧辉煌,极其奢华,跟店门外以及周围朴素的环境形成了鲜明对比。

    店里的每个人都很忙碌。我去的时候还不到四点,大部分的座位上都已经有人了,服务生来来回回穿梭其中。

    我来到后台,找到负责人张姐,让她把我介绍给其他人,并派活儿给我,就算是正式入职了。

    张姐比我大一岁,是上一次来报到时见过面的,她穿着干练的职业套裙——裙子不像办公室白领的那般规矩,侧边开着很高的叉,留着栗色齐耳卷发,画着恰到好处的妆容——除了一张红唇略显耀眼之外,其他真没啥可挑剔的了。

    张姐的开场白简单直接,她浅笑着语速很快地说:“来了啊,婉蓉,既然都姓张,你就叫我姐姐好了。我们这里忙得很,客套话没空说,那就开始干活吧,规矩跟你上家酒吧是一样的。”

    然后她向周围擦肩而过的几个服务员喊着:“新来的姐姐,互相关照啊。”

    我微笑着向他们致意,但他们无一例外都是飘过来一个与己无关的冷漠眼神后就若无其事的走远了,没有一个人停下来,更没有一个人跟我互动。

    世界真冷,人生真难。

    我就要开始在这个陌生而嘈杂的地方讨生活了。

    之前还有晓雅可以说得上话,现在真是两眼一抹黑了。

    不过好在,做服务员,在哪里做都是一样的活计,一样的干法,大不了就是“生态环境”有所差异而已。

    比如在市中心的“昨日重现”,大家在后台轮流休息的时候,相互好歹会搭个话,在“春日信使”,服务员更多,却更高冷,轮流休息是都是各玩各的手机,张姐或者经理要找某个人,一问其他人,都是机械地摇着头说“不知道”,不是“没看见”,而是关我屁事的不知道。

    但在这里的一个好处就是,店足够大,客人出奇的多,大家都忙的四脚朝天,不存在我在“昨日重新”刚开始上班时,“不懂行情”出现的那种自己太过于勤快而包揽了其他人的部分业务的情况。

    渐渐地我又发现了一个不寻常的现象,就是这里还有很多包房,包房里是我们这些外面的服务员不让涉足的地方。

    我问其中一个女服务员,这是为什么呀?

    对方用一种看怪物般的眼神不屑地瞥了我一眼,说:“你管那么多为什么干嘛呢,干好你该干的得了。”

    难道说包房里的客人更高端吗?所以需要更加训练有素的服务员才能撑得住?不至于吧,不就端茶倒酒伺候人嘛,难不成这事儿都还要分个技术等级吗?

    人的本性就是这样,越是不让干的事,就越是充满了好奇。

    越是不让外面的服务员涉足包房的业务,我对那一件件房门紧闭的包房,就越是满心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