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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大姑娘有点怪,怪难追哒! 第10章 吃饭?

    两人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江姝静让她们下去的话,只能低着脑袋站在原地不动,连身子都慢慢僵硬了起来。

    而江姝静目光落在她们和橘红之间,好似看着她们,又好似看着橘红在吃饭。

    好在橘红的饭量虽然大,可也确实是在外面饿着了,吃饭的速度堪称风卷残云。

    好容易等到橘红吃完,江姝静的目光才再次落到两人身上:

    “怎么?你们还有什么事吗?”

    说着,目光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正在擦嘴的橘红:

    “没吃饭?”

    绿枝的脸一下子就绿了!

    谁没吃饭了!谁稀罕吃她,不对,是她们两个的剩饭了!

    绿枝气鼓鼓的胸膛上下起伏着,仿佛一个气球在往里面充气一般,随时都可能炸开。

    好在赵嬷嬷很有眼色,在绿枝说出什么不可挽回的话之前先一步开了口:

    “回姑娘的话,姑娘还没用完膳奴婢们自然是不敢用的。”

    说着,似乎也是怕江姝静张口就说让她们吃橘红剩下的早饭,又补了句:

    “只是姑娘用的饭金贵,不是姑娘身边亲近的人是不配用的,奴婢们待会儿自己寻了空当随意对付两口便可以了。”

    江姝静扫了一眼桌上已经不剩下什么的早膳,点了点头。

    见江姝静并没有因为她话语中若有似无的尖刺而生气,赵嬷嬷继续说道:

    “奴婢们等在这里,是想着姑娘初来乍到,恐怕还有些琐碎事情需要人手,等着姑娘吩咐呢!”

    赵嬷嬷噼里啪啦说出一长串,自认为是将江姝静问得话都事无巨细的说明白了,可以说是滴水不漏。

    既显得对她这个主子恭恭敬敬的,也不显得她们做奴婢的太过巴结。

    赵嬷嬷是府上多年的老人了,面对江姝静这个还算年轻的主子,又不是府上嫡系正经的主子,这点子分寸还是有的。

    “有心了!”

    江姝静点了点头,随意的吩咐道:

    “那你们就去吃点早膳,等会我和橘红要出门采买,你们或许可以帮的上忙。”

    她们主动上门来将姿态放得很低,那江姝静也不必和她们客气。

    可惜,江姝静不客气了,有人也就心气不平了。

    绿枝心里很明白江姝静不肯赐名就是暗暗的讽刺她们还是旧仆,可现在又心安理得的使唤起她来了,那她也是不依的。

    绿枝的眼睛在屋子里骨碌碌的一转,继而开口道:

    “可不知道姑娘这屋子里缺些什么?若是胭脂水粉这样的小物件,姑娘倒不必出门了,奴婢去给您跑一趟就好。”

    江姝静抿了抿清茶,并不说话。

    心里却在计较着,绿枝这是在阻拦她出门,只是不知道这是她自己的意思,还是她身后主子的意思?

    不过很快,赵嬷嬷的话就为她解答了疑惑:

    “姑娘既然要出门,那老奴去账房上支些银子,只不知姑娘要买些什么,老奴心里好有个数。”

    江姝静轻轻的舒出一口气来,脸上的笑意也真切轻松了不少:

    “不必了,只是一些小东西,我身上还有些体己银子,就不花费公中的钱了!”

    赵嬷嬷弯着恭敬体面的弧度:

    “夫人说了,姑娘一应吃穿用度都比着兰姑娘的例子,今日本也是兰姑娘领月例银子的日子,算不得额外花费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江姝静也只好点点头:

    “那就劳烦嬷嬷了!”

    不管今日到底是不是李芷兰领月例银子的日子,总归日后便是这个院子领银子的日子了。

    赵嬷嬷领命去了,顺手将绿枝也拽了出去。

    江姝静仍旧安安静静的坐着,甚至将自己的眼睛也闭上了。

    屋外呼啸的风声在耳边回荡,也将刚刚那两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嬷嬷,她不过就是个家中落魄来打秋风的,您干嘛对她这么客气啊!”

    “闭嘴!你忘了顾小夫人的吩咐了?收起你的小心思,老老实实办事,不然小心顾小夫人一张卖身契把你打发了去!”

    再然后,便又是呼啸的风声了。

    江姝静睁开了眼睛,眼中闪着乌溜溜的光。

    顾小夫人……

    江姝静在唇齿间咂摸着这几个字,她的印象中舅父李进与舅母林珠多年夫妻,育有一双儿女,并没有纳旁的妾室。

    又哪里来的什么顾小夫人?

    江姝静默默记下了这一点蹊跷之处,转而温和的对橘红问道:

    “吃饱了吗?”

    橘红点了点头,眼中满是餍足之色。

    江姝静轻笑一声,站起身来动手收拾桌上的残羹冷炙。

    橘红也急忙起身,手脚麻利的将一个个小碟子摞在一处,抱着几乎要她肩膀高的碟子去了厨房。

    江姝静这才又安静的坐回了座位上,置身于安定没有危险的环境,养足了精神的她终于可以在心里将这两三个月间发生的事情一一嚼弄了一遍。

    三月前,有人跪倒在清司衙门面前,状告父亲名下所开的一处药铺里出售假药,害死了他身体尚且硬朗的七十多岁的老母。

    那人用担架抬着他母亲的尸身,手里拎着带有江家药铺标志的纸包,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江家卖假药害死人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

    从清晨露水刚刚开始凝结的时候,一直说到了清司衙门开门审问的时辰。

    男子声泪俱下的哭诉,告的又是江家,还挨上了最最让人关心的药铺,引来了一大段围观的人。

    清司衙门开了门,接了那男子的诉状,先是封了江家的药铺搜查,药铺的掌柜和小厮都被带走审问,又安排人去通知江家家主江父来接受查问。

    一日之间,变故突生。

    江家的药铺里搜出来不少掺了假货,次货的药材,里面做事的掌柜更是口口声声称都是江父背后授意。

    对着账册找回来的这几日来买药的人手里的药也有假货!

    纵然江父矢口否认,可一桩桩事实摆在眼前将他的罪名定得死死的,众人一直压抑着的情绪再也管束不住。

    从前江家千好万好的时候,自然没有人说三道四,可如今树倒猢狲散,便什么难听的话都出来了。

    有说江家富贵的太快,说不得背后偷偷拿了多少好处。

    有说江父这行为损伤阴鸷,江家子女日后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那些被查出来是假药的人家一边庆幸着这药还没喝,一边咒骂着江父发这种财不得好死,甚至还跑去江府门前咒骂不休。

    被保护的很好的江母第一次面对这样的事情,昔日温和亲善的朋友都在一夜之间生出了獠牙利齿,恨不能扑上来撕咬出一口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