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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大姑娘有点怪,怪难追哒! 第183章 殿下被带走了!

    钱民世伤了脚,整个公主府的人又都受了江姝静的命令,不敢也不愿意上前搀扶他。

    所以他只能咬着牙,靠着红豆的帮助,强撑着一瘸一拐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扶着钱民世在椅子上坐下,红豆拿帕子擦了擦他面上的汗珠,有些心疼道:

    “江掌事下手也太狠了些,怎么说您也是驸马爷,她不过一介奴婢出身,就算殿下信重宠爱她,她也不该凌驾在主子之上啊!”

    这话是说到钱民世的心坎上了,他的眼底滑过阴郁之色,可却不想在红豆面前表现出来。

    故作轻松的叹了一口气,钱民世装作一副无可奈何又不想与江姝静计较的样子,摆了摆手:

    “殿下如今最看重的就是她了,连皇后娘娘亲赐的申嬷嬷也得低她一头。我也就罢了,你如今在公主府做西席,事事都得仰仗她的鼻息,不必为了我得罪她这种小人。”

    “是。”

    红豆感激的应声,看向钱民世的双脚饱含担忧:

    “殿下如此偏听偏信,只怕不会给驸马爷请大夫来看的。我倒是通一些正骨疗伤的手艺,不知驸马可否让我先给您看看?”

    钱民世愣住,素来知道红豆精通琴棋书画一道,倒是没想到她还会这个。

    似乎是看穿了他的疑惑,红豆低首,含了淡淡的忧伤:

    “公子也知道,我自小就在倚春风的妈妈手下讨生活,那里磋磨人屈从的法子层出不穷,楼里的姐妹也没有一个好相与的,时间长了也就久病成医了。”

    钱民世落在红豆身上的眼神又重新染上了怜惜,低声叹道:

    “从前的日子,是你受苦了。”

    红豆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半跪在钱民世的身前,小心翼翼地褪下他的鞋袜,柔弱无骨的手指轻轻贴在他的肌肤上,一寸一寸摸索开来,一边捏着一边柔声问道:

    “这里,疼吗?”

    钱民世的心像是生出了一根羽毛,轻轻的挠着他的心尖,叫他心中痒痒的:

    “红豆,你之前说你后悔了?你后悔什么了?”

    红豆低垂着眸子,叫人看不清她面上神情,只听得她温柔地声音响起:

    “后悔当初公子要为我赎身时拒绝了公子,若是能早早地借公子的垂怜脱离苦海,或许公子就不会白担了这驸马的虚名受此蹉跎......”

    钱民世的眼底滑过一丝心虚,长叹了一口气掩饰道:

    “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红豆低垂着眸子,亦是轻轻一叹。

    雨花巷,巷子尾。

    一位华服夫人扶着婆子的手走下了马车,皱着眉头看向面前紧闭着的宅子门,向身旁的人询问道:

    “这就是他养外室的地方?”

    身旁的婆子面色严肃的点了点头,一声招呼,当即就有膀大腰圆的家仆抱着根粗壮的横木撞向那宅子门。

    咚咚咚——

    几道沉闷的撞击声之后,那宅子门被硬生生的撞倒推开。

    家仆们让开,一群身形粗壮的婆子鱼贯而入,气冲冲的闯了进去。

    不稍几息的功夫,就有婆子扯着一个鬓发散乱的年轻女子出来,摔倒在那华服夫人脚边。

    那女子原本还在叫骂挣扎着,一抬脸瞧见华服夫人之后先是一怔,而后便是死死抱着夫人的脚不住的磕头,口中念念有词,似乎是在哀求着什么。

    夫人还没说话,身后搀扶的婆子率先发了难,一脚将人踹开,而后抬手让身后的家仆制住了女子还要扑过来的动作。

    立时又有眼中闪着精光的婆子上前来捏着年轻女子的下巴,掰动她纤细的脖颈左右打量了一番,而后直起腰来满意的拍了拍手。

    夫人身边的婆子接过她手里沉甸甸的荷包,递过去一张画了押盖了官府官印的契书,便不耐烦的努了努嘴。

    那婆子心领神会的“嘿嘿”一笑,利索的将年轻女子捆了个结实,扯着人就钻进了巷子里,再不见踪影。

    一切发生得很快,所有人对这一番流程都是驾轻就熟,甚至都不需要那位华服夫人多动一下嘴皮。

    之后,又有婆子扯了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出来,一边奋力地用手脚踢打着扯着他衣领的婆子,一边口中哇哇哭喊着叫“娘”。

    在看到小男孩的一瞬间,所有人都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很快就有面目亲和的妇人上前一把将他搂在了怀中,半是诱哄半是强迫的,将人塞进了马车里。

    其余的人则是继续等在宅院门口,看着婆子丫鬟和家仆们一箱一箱从里面搬运着东西出来。

    看完了全过程的江姝静,扭头问正在窗边品茶的陶阮阮:

    “那位,就是秦祭酒的夫人?”

    陶阮阮漫不经心的朝下面投去一瞥,而后点了点头:

    “对,就是她。那位传闻中的母老虎,常年与夫君不和,又没有子女傍身维系夫妻感情,可偏偏又极不容人!

    每每抓到秦祭酒在外养的外室,都会带着家仆打上门来,捏着卖身契把外室发卖,若是有孩子就直接抢回府中!

    每次都闹得鸡飞狗跳,好几条街都能看他们家的热闹,你确定要找她?”

    江姝静点了点头。

    底下的声音渐渐的小了,陶阮阮一挥手便有一位穿戴不俗的年轻姑娘走向了正要登车的祭酒夫人,袅袅行过一礼之后,低声说了些什么。

    祭酒夫人站定在原处,抬头冲着江姝静和陶阮阮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弯起一个和善的笑容点头示意,而后竟还是抬脚登上马车离去了。

    目睹了这一切的陶阮阮疑惑的皱起了眉头:

    “秦府是我家铺子的常客,她与我也有些交情,怎么会不来见我?”

    “这位秦夫人不常出门吗?”

    江姝静凝眉问道。

    陶阮阮摇了摇头:

    “除了每次抓秦祭酒的奸时声势浩大,寻常时候都深居简出,我们家与秦府的生意也都是上门去做。”

    “那你去秦府的时候,和秦夫人单独相处的时候多吗?”

    江姝静若有所思,很快追问道。

    这次陶阮阮也意识到不对劲来了,面色严肃地皱眉思考了很久,最终摇了摇头,很肯定的回答道:

    “没有。”

    这就是了!

    若秦夫人真如传闻那样有雷霆手段,又怎么会在收拾完一个外室和私生子之后无心见人呢?秦祭酒的外室又怎么敢层出不穷呢?

    而且,刚刚江姝静着意去看,发现与其说是秦夫人在大闹外室,不如说是秦夫人身边那位婆子在发号施令。

    只怕,这外界所有关于秦夫人的传闻都不尽实,而是秦祭酒府内有人在故意营造她泼辣的形象。

    看来,这一趟......注定只能无功而返了。

    江姝静长叹一口气,和陶阮阮告别之后打道回公主府。

    “掌事,您可算是回来了!”

    一只脚刚迈进府内的江姝静就被桔花拦腰抱住,苦唧唧的把脸上的泪都抹在了江姝静的衣服上。

    “怎么了?你哭什么?你们都哭什么?”

    江姝静伸出一根手指抵在桔花的额头上把人推开,不过很快她就发现不仅仅是桔花在哭,整个公主府目之所及的人面上神色都很不好看,好几个年纪小的丫头都忍不住泪意。

    “怎么了?殿下呢?”

    江姝静下意识地第一时间询问姜荷绮的情况。

    谁料,此话一出桔花的眼泪落得更凶了,抽抽噎噎的说着:

    “殿下......殿下被人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