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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大姑娘有点怪,怪难追哒! 第196章 休不休夫?这是一个值得争论的话题!

    姜何深心里这样想着,原本底气不足的他又重新恢复了理直气壮的模样,目含不赞同的盯着江姝静。

    她一个人特立独行也就罢了,倒也称得上有趣,可如今她还拉着他的皇姐在全天下面前做此等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奇事,这就不美了。

    “江姑娘,你好像变了,你变得和从前一点也不一样了。”

    江姝静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姜何深在这个时候关注的居然是自己变没变,更无法理解他凭什么这般理直气壮地说出这一番话来。

    “不是她变了,而是你从未真正了解过她!”

    身边传来一道清朗的男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邵明俊目如清月的盯着江姝静走来。

    “我不了解她,难道你就了解她了?”

    姜何深不服气的挑眉,言语间似有所指。

    “你放尊重些!”

    邵明俊俊朗的双眉皱起,大跨步上前,用坚实的臂膀将姜荷绮和江姝静遮挡的严严实实,面含不善的看着姜何深。

    “四殿下,娘娘还等着您回去陪她用午膳呢!”

    眼看着姜何深就要和邵明俊起冲突,那嬷嬷连忙拉住了自家小主子,低声安抚着将人拽走了。

    邵家世代都是军中武将,到了邵明俊这一代更是少年出英才,小小年纪便已有军功在身,是下一个禁军首领的有力人选。

    这样的家世,这样大好的前程,姜何深若是因为一个无足轻重的女子和他起了冲突,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他还是这样懦弱,从前是躲在我的身后,如今又躲在母后身后。”

    姜荷绮看着被拉扯走远的姜何深的背影露出怅然的神色,扭头向江姝静歉意道:

    “抱歉!我曾经竟然还劝说过你给这样的人做妾......”

    想到姜何深借着幼时情谊曾递给她的沾了药的桃花酒,姜荷绮便自嘲出声:

    “我从不愿将上一代的恩怨牵扯到他身上来,即便知道了母......我也还是当他是从小躲在我身后长大的弟弟,可没想到他竟然会......可能我也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他吧!”

    姜荷绮后怕的攥住江姝静的手腕,眼中满是后怕:

    “还好,你没有被我劝说动!”

    江姝静反手牢牢地握住了姜荷绮的手,目光坚定,唇边染笑:

    “殿下,我从来没有想过嫁人,从来没有想过把自己未来的希望寄托到旁人身上!”

    姜荷绮目光微震,旋即苦笑出声:

    “是啊!从前是我太软弱,竟然把希望寄托到他们的一念之善上,所以得到了血泪的后果,如今又要付出血泪的代价来扭转如今的困局!”

    “嗯,纵然有刀山火海,我始终与殿下是在一处的!”

    江姝静撑着她的双手坚实有力,纵然有过贯穿筋脉的伤痛,也咬牙流血的熬过来了。

    江姝静可以做到的,姜荷绮也一定能做到!

    邵明俊看着两个身形纤细的女子目光坚定的望向彼此,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晚江姝静所说的“长公主殿下是她的光亮”这句话,他想江姝静或许没有意识到她也是长公主殿下眼中的光亮。

    想到刚刚江姝静所说的“从未想过嫁人”,他不是第一次从她口中听到这句话了,如今再次听到除了满口苦涩之外,心中竟然隐隐有些释然。

    他想,他或许能够明白一点江姝静所追求的光亮了。

    自皇帝亲口下命抓捕秦玉珠和宝琳以来已经十几日了,带刀的禁卫军成日里在大街上巡查,贴在城墙上的赏金也越来越高,可依旧是一无所获。

    此事一日没有结果,姜荷绮便一日守在辰时敲响登闻鼓,要求一个公道,求允她可以休夫!

    如今满京城里最受瞩目的便是这件长公主要求休弃驸马的奇事了,为了这亘古未有的要求,朝堂和民间都快吵成一锅粥了。

    长公主府内倒是少有的一片净土了,姜荷绮抚着肚子倚在床上打着扇子。

    谢文韵和江姝静面对面坐在小床上对弈,蒋如雪和陶阮阮坐在一侧的大塌上瞧着棋盘。

    江姝静的棋艺虽然也是自小请名师教导的,但她幼时的爱一样丢一样的毛病叫她连名师的皮毛都没能学明白。

    在娴静端庄精通此道的谢文韵面前吃力得不是一点半点,这不,在江姝静绞尽脑汁愁的抓耳挠腮想下一步的时候,谢文韵已经悠悠然的开始讲起如今的朝堂格局了。

    “如今朝堂上年轻臣子们大多分为两派,一派是坚决反对殿下所提出的休夫一事,认为这乃是乱了祖宗规矩,坏了伦理纲纪的大逆不道的想法,更有那会鼓吹的直言殿下所言可能会影响到我姜朝的江山安定!

    另一派则是认为殿下的身份非比寻常,绝不能以寻常眼光来看待殿下的要求,毕竟皇室权威不容挑战,主张在殿下和驸马的婚姻上应当先论君臣再谈夫妻!钱民世本就不堪为良配,更何况还是配咱们身份最为贵重的嫡出长公主,无论是不是秦玉珠的陷害,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与秦祭酒有过苟且是不容抵赖的事实,如今没有清白的人自然当不得驸马了!”

    “哦?那申首辅那些老古板呢?他们怎么说?”

    姜荷绮打着扇子,悠悠的问道。

    年轻的臣子到底资历浅些沉不住气,即便是再吵成一团也影响不了皇帝的决定,真正能决定最终结果的还是那些年高望重的老臣子们,他们不仅足够了解皇帝,还有庞大的拥护势力,他们一言可比十个,百个年轻臣子们有分量得多了!

    谢文韵捻起一颗棋子,果断地落下,而后在江姝静新一轮的苦思冥想中慢条斯理道:

    “那些老古董们精明着呢!在陛下表达明确态度之前谁会妄言啊!不过我兄长是申首辅的门生,倒是知道一点内情。他如今也是煎熬的很,一时觉得祖宗规矩要紧,一时又觉得该维护皇室权威,还拿不出态度呢!”

    “意料之中,申首辅是个直臣。”

    姜荷绮想到申首辅那张常年板着的快被书本同化了的脸,微微叹了一口气。

    “不仅是朝堂上,如今各大酒楼,戏台,茶馆,诗会......就连闺阁小姐夫人私下的赏花会上也是吵得不可开交呢!”

    蒋如雪实在不耐烦看棋盘上锱铢必较的劲头,干脆站起身来加入了姜荷绮和谢文韵的谈话中:

    “他们也分成了两派,一派认为殿下此举是对夫君的不尊重,折损了男子颜面,是损人不利己的蠢事。还说殿下腹中已有了那厮的骨肉,就算看不上钱民世做不了举案齐眉的恩爱夫妻,貌合神离过一辈子也是不错!还有人拿殿下纳的三个男妾说事,说殿下实在看钱民世不顺眼,多瞧一瞧探花郎洗洗眼睛就是了!”

    姜荷绮嗤笑一声:

    “另一派呢?”

    蒋如雪接口继续道:

    “那另一派自然就是支持殿下的啦!她们就觉得殿下的想法亘古未有,令人耳目一新,倒是从未想过女子看夫君不顺眼还能休夫!殿下你不知道,莫说平头百姓家,就是不愁吃穿的勋贵之家也多得是夫妻不和的事,若是能休夫过自己的日子,可比憋屈在夫家要畅快千百倍!

    就算她们自己过得好,也膝下也有未出阁的女儿,都说嫁人无异于女子第二次投胎,又说男子多情易变心,这无论是母亲还是女儿,对于未知的亲事都惶恐着呢!若是以殿下之尊,钱民世之不堪,都不能争取到分开,那这天下女儿心该有多么的心灰意冷啊!”

    说着说着,蒋如雪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叠纸来,在姜荷绮面前扬了扬:

    “为了这个,民间除了不少匿名扬出的文章诗作,我挑了几首好的拿来给殿下过过眼!”

    姜荷绮笑着接过,一首一首的看过去,忍不住赞道:

    “都是佳作,只可惜不能知道都是那些才女佳人所作,不然也是值得结交一番。”

    蒋如雪扬了扬眉,冲着含笑又落下一字的谢文韵道:

    “殿下何必可惜,我瞧她们写得都没有谢姐姐得好,就算我一个粗人看不懂诗作,也能品出那日谢姐姐在黎平郡主的赏花会上吟出的那一首之辛辣犀利,说得黎平郡主脸色当场就黑了!”

    闻言,众人不由得将打趣的目光投向谢文韵,谢文韵罕见的红了脸,嗔怪地看了一眼蒋如雪:

    “不过是从心之言,不值夸耀的。”

    见众人说得热闹,一直安静看棋的陶阮阮也忍不住插口道:

    “别的我不知道,不过如今各大赌坊可都拿殿下能不能休夫成功作赌呢!悄悄地说一句,大家赌得还挺大的!”

    江姝静笑眼弯弯:

    “那我可得托陶姐姐也帮我下一注,就赌殿下能成功休夫,摆脱那个蠢货!”

    陶阮阮掩唇一笑:

    “好说好说,只要你愿意让我从中抽半成的跑腿费就行!”

    “哦?看来就连陶姐姐这个商人,也觉得殿下的胜算极大?”

    “那是自然,我的眼光不会差的!”

    形势发展也的确如陶阮阮所言,支持姜荷绮休夫的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大,无论是朝堂还是民间。

    毕竟,姜荷绮的身份太过贵重,而钱民世此人又实在不堪!

    可就在所有人都觉得皇帝要松口允准的时候,一个消息不胫而走,一夜之间传遍了大街小巷:

    姜荷绮并非皇后亲生,她的生母乃是一个连名分都没有的山野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