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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就挂掉的我决定先变成猫 第193章 人鬼难分

    “姓什么——”

    知性女怔怔地重复,却发现无论自己怎么回想,也想不起自己效力半生的主家,究竟姓什么。

    “怎么会这样……”

    瞧见她状况不对,其他人下意识远离,形成一片真空地带。

    知性女茫然无措地望着四周,试图为自己分辨:“我,我明明记得我自己叫什么,我叫周秋,出生于西都的流金坊,上头有两个姐姐,三个哥哥——”

    可她越说,就越脸色发白。

    明明其他记忆都或清楚,或模糊,为什么涉及到主家的信息,却像被刻意挖去一样,没有任何痕迹?

    看见她这副模样,其他人吓得更加往后走。

    叶弦却勾起一丝略带嘲讽的笑容:“别忙着退,你们不妨也回想一下,自己所在的国家,究竟是哪一代王侯。”

    “自己上次看过的帝国大比,种子选手姓甚名谁。”

    话音一落,众人的脸齐刷刷都白了。

    “我我我,我不记得我们前两年过世的诸侯,谥号是什么了。”

    “上届帝国大比,我明明押对了冠军,赚了一大笔钱,这事我死都不会忘,怎么现在完全不记得选手名字?”

    果然。

    祁寒和叶弦心想。

    对他们这种训练有素,准备N套方案的人来说,载入副本第一时间将关键记忆节点过一遍,简直就像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时间、空间、自我认知。

    一旦这种最基本的判断工具出现了问题,死亡的概率将会无限拔高。

    正因为如此,他俩在一载入的时候就已经发现,哪怕有“太白”这条失落道路庇护也没用。

    他俩关于重大时间节点的记忆,全被清得一干二净。

    正当他俩想制造个契机,验一下别人是不是也这样的时候,知性女那句“我就职于西秦王族旗下的商号”,简直是天赐的线索。

    二人立刻肯定,大家都中了招。

    毕竟,姓氏与继承权直接挂钩。

    严格意义上的西秦王族,只有被改姓“白”的西秦王、世子、郡主。

    除此之外,哪怕是西秦王的亲生子嗣,也不得以“白”为姓,只能跟着本家的姓氏走。

    所以,民间称呼的“西秦王族”,其实是历代西秦王上位后,他们原本的家族。

    老百姓当然可以这么尊称,没人会和百姓计较;

    修行者闲聊的时候,也可以这么指代,反正他们不会因言获罪。

    但“西秦王族”旗下的商人,却万万不能被任何人抓到把柄,否则会被敌人以“僭越”的罪名攻击。

    合理的叫法应该是“西秦x氏”。

    可周秋这么说的时候,却完全没发现不合理之处,非常顺嘴,就好像“x氏”被自动代换成了“王族”。

    不是拙劣的伪装,而是潜意识的真实。

    那一刻,祁、叶就判定,大家的记忆都出现了问题。

    由此而衍生出另一个问题——

    在场的所有人,究竟是来自不同的时间节点?

    还是说,活人之中,混杂着存活多年的鬼魂?

    倘若每个人的记忆都清晰无比,凭着祁、叶二人的能力,稍微观察片刻,就能做个粗略的范围判定。

    偏偏大家丢失了关键节点的记忆。

    而帝国的地域本就极为广袤,胜过前世的地球。

    万年以来,生产力又一直在发展,可有些习俗又没有变化。

    新旧交织,让整件事情更加复杂。

    违背自己认知的常识、习俗,不一定是错误,有可能是时间、地域的不同所导致。

    这就导致,哪怕是祁、叶这样的聪明人,也无法从“常识、逻辑”之类的角度,判断对方究竟是活人,还是Npc。

    这种开场的迷离和混淆,让祁、叶二人有非常不好的预感。

    活人越少,Npc就越多。

    若是前期雪崩,后面就别玩了。

    这才是祁、叶二人,发现因车票引起的混乱后,为何要故意对立的原因。

    按理说,他二人就算也要出头,也该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但此次情况特殊。

    本来真假就不好辨认,若是有谁手上拿三五张车票,再来个多重身份,那可真是要命。

    反正因为沈婉的事情,队伍本就是要分裂的,不如先将局面控制在手里,防止因为混乱导致的大量减员。

    想保沈婉的、还存着一点善念的好人、兔死狐悲的老弱病残,自然会跟着祁寒。

    自私自利的东西,就留给叶弦慢慢玩。

    但他二人也知道,人皆有私,让他们主动放弃其他人的车票,是绝对不可能的。

    现在就开打也不合时宜。

    倒不如拿这件事当诱饵,先恐吓他们一下,逼迫所有人不得不公开自己的“身份”。

    正因为如此,祁寒在大家都手忙脚乱之际,平静开口:“我的车票是在座位上获得,这位姑娘的车票却藏在座椅靠背中。”

    “目前尚不清楚,不同的放置方式有什么意义。”

    “但各位能确定,这辆车上,只有我们这些乘客吗?”

    众人被他说得不寒而栗。

    尤其是那些拿了多张车票的人,更是一股寒气窜起,本来沾沾自信的护身符,此刻却成了催命符。

    是啊,他们怎么能确定,自己摸到的车票,就是活人的呢?

    万一车票来自车上的“幽灵乘客”,它们此刻就虎视眈眈看着自己……

    老者乐呵呵地打圆场:“这样吧,想跟着这位热心公子的,就先去软座车厢。”

    “不愿意的,就来硬座车厢。”

    “若拿到多余的车票,路过车厢连接处的时候,将它扔到最近的椅子上。”

    “大家尽量不要去看这个方向,怎么样?”

    “等车票拿齐了,我们交给这位热心公子,没票的人报自己的名字,让公子当着大家的面逐一分发。”

    “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自然做不了假!”

    众人都默认了这个提议。

    很显然,大家都知道,一个愿意管累赘的人,就算不是传统意义的“好人”,却也不是坏人。

    这种时候,他们还真只信得过第一个站出来保沈婉的祁寒。

    祁寒将这些车票的名字逐一记下,发了一大半出去,还有一小半握在手心。

    但就在最后一个人拿到车票的一瞬,祁寒手中残留的车票,全部消散。

    周围的场景也急速变换,变成一座巨大的,犹如堡垒的圆形土楼面前。

    看模样,很像前世闽南客家的土楼。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才发现,大家脸上都戴着一副老者哭脸的面具。

    没等一些胆子小的人尖叫,就见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劳烦各位久等了,葬礼繁杂,若是招待不周,还望海涵。”

    说罢,就引他们进去。

    众人不知自己是什么身份,不好随便应答,只能硬着头皮,跟着管事走。

    却在穿过门厅,来到广场的时候,有人浑身一震,尖叫失声:“那不是——”

    灵棚上头摆着巨大死者遗像。

    而这死者,竟与正被祁寒背着的沈婉,长得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