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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就挂掉的我决定先变成猫 第230章 相似

    面对沈歌的疑问,刘菁沉默许久,才轻轻说:“我不知道。”

    “很可笑吧,我不知道。”

    “我本来可以对你说,这种想法是不对的,女人应该有自己的事业,自己的追求,自己的人生。”

    “但正因为我接触过修行者,所以我知道,那是多么大的鸿沟。”

    刘菁说到这里,拿起了桌上的玉容膏。

    这价值千金的美容圣品,轻轻一抹,斑点、皱纹全消。

    小小一盒,就需要沈歌不眠不休,工作十年,才能买得起。

    但对刘菁来说,这不过是日常的护肤品。

    因为玉容膏就是刘家的核心产业之一。

    “我们家能做这个,是因为百年前,我们家出过一位朝菌境的南斗修行者。”

    刘菁轻声道。

    “那位长辈,不知在太虚遭遇了什么,自认死期不远,便夜以继日,为刘家制作了整整一个地窖的低级疗伤药。”

    “一滴低级疗伤药,稀释一万倍,就能做一瓶玉容膏。”

    “刘家今天,依旧在享受那位长辈的遗泽。”

    说罢,刘菁看见惶恐的沈歌,不由笑了一下:“是不是奇怪,为什么这么重要的秘密,我居然会告诉你?”

    沈歌确实是这么想的。

    根据她从影视、小说中得来的经验,这种一个家族的核心秘方,都是足以让无数人觊觎,招来抄家灭族之祸的至宝。

    怎么能随意告诉她这么一个外人呢?

    “因为不重要啊!这是人尽皆知的秘密。”刘菁苦笑,“一地窖的低级疗伤药,你以为我那位长辈做了很久吗?”

    “她只做了七天。”

    “七天之后,她无法抵抗太虚的召唤,被迫再进太虚,就再也没回来。”

    沈歌怔住了:“七天……百年……”

    “最低级的疗伤药而已。”刘菁轻声道,“据说,每个南斗一脉的修行者,一踏入修行,要学的第一课,就是它。”

    沈歌能靠区区一年的学习,就应聘到奢侈品岗位,自然也不是个笨人。

    听到这里,她就有点疑惑:“可市面上也没有多少卖玉容膏的店铺——”

    刘菁苦笑:“你想问,天底下南斗一脉的修行者那么多,为什么像我们刘家这种卖玉容膏的很少?”

    “因为对修行者来说,人世间的钱财是最不重要的东西。”

    “他们的每一分修为,都是要换修行资源、换道具的。”

    “哪怕是最低级的疗伤药,他们都是内部之间互相交易,鲜少对外流通。”

    “那位长辈曾留下遗言,说她不是不能做更高级的东西,但那就真是怀璧其罪了,倾覆就在朝夕。”

    “只有让所有人都知道,她一身修为,全都拿去做最低级的疗伤药,才能保住刘家数百年富贵。”

    “没有一个修行者,会为了区区一地窖最低级的外用疗伤药,就覆灭刘家。”

    “对他们而言,最恐怖的伤害在命盘,其次是灵魂、精神,缺胳膊断腿都算是小伤,这种低级疗伤药也没法治。”

    “只能治最基本的烧伤、烫伤、刀伤等的低级疗伤药,是他们最看不上的东西。”

    “这还只是低境界的修行者,对高境界的修行者来说,区区小伤,须臾就能治愈,根本用不着外物。”

    “所以,当我的父母兴冲冲地告诉我,他们对我未来规划的时候。”

    刘菁笑了。

    笑出了眼泪。

    她想到自己第一次撕破大家闺秀的外在,愤怒呐喊:“难道我这么多年的努力,就只配去给人家当妾吗?”

    父母却用奇异的眼神看着她:“难道你还想给修行者做妻子吗?”

    “男修行者就算要娶普通人当正妻,也不会找我们这样祖上没出过玉阙境,现在也没强大修行者坐镇的家族。”

    “他们优先考虑是皇室,然后是王族。”

    “能娶神明后裔,谁愿意退而求其次,娶人的后裔?”

    “再往下是那些绵延数千年,出过好几位玉阙境乃至白泽境高手的大族。”

    “因为他们已经用事实证明,自己血脉的优秀。”

    “再接下来就是吴家那种情况,吴家的修行者大人虽然只是朝菌境,但得到了南楚大世子的青眼,人家才愿意扔一个儿子出来,缔结这门亲事。”

    刘菁无法克制心中的愤懑:“因为我们家没出强大的修行者,所以我就一定要去给男修行者当妾吗?”

    “难道我就不能给女修行者当手下吗?”

    “女人的价值,难道一定要通过以色侍人,生儿育女体现吗?”

    本来疼爱她的父母,神色忽然变得冷酷:“你在说什么傻话?”

    “你从小也不缺侍女服侍,接手家族生意的时候,也见过那么多管事,打理过那么多的产业。”

    “难道这些侍女、管事、掌柜们,对你不用心,不体贴,不周到,不时时刻刻揣摩你的意图,试图讨你欢心吗?”

    “就算他们已经这么努力,可他们犯事的时候,你会心软吗?”

    “你不会。”

    “哪怕他们做的事情,未必触及到你的利益,但只要让你心烦,你就有可能疏远他们,打发他们。”

    “因为他们不是你的谁,和你没有亲缘关系,不必考虑世故人情,所以你打发起来毫不费力。”

    “但如果犯事的人,是你叔伯兄弟的亲属,哪怕仅仅是妾室的亲戚,处理起来,你都要顾虑三分。”

    “尤其是那种生了孩子的妾,你就算不考虑她们的面子,也要考虑枕头风的威力,考虑自己堂兄弟姐妹们的面子,考虑家族的和睦,不是吗?”

    “有时这一分顾虑,一念之差,就是生与死的差距。”

    “能利用女人和孩子天然亲密的优势,走这条捷径,亲情和利益牌一起打。”

    “你又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去做只有利益联结的下属?”

    他们说的都对,都是实话。

    可这样的实话,无异于是更大的羞辱。

    刘菁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难道李家也会送他们的继承人,去给女修行者当男宠,给男修行者当男妾吗?”

    “你以为他们不想吗?”刘家父母冷冷道,“但男宠、男妾又有什么用?”

    “孩子才是资本,才是一切的联系。”

    “难道女修行者会愿意给普通男人生孩子吗?”

    “男人获取孩子的成本如此低廉,尚且对正妻之位精打细算,挑挑拣拣。”

    “女人天生就与孩子的联系更加紧密,也更爱孩子,对父系血脉的要求更高。”

    “女修行者宁愿找男修行者春风一度,露水情缘,去父留子,都不可能会要这种劣等血脉。”

    “倒不是没有好男风的修行者,可色衰则爱驰,没孩子顶什么用?”

    “你姑姑没有男宠吗?你叔叔没有男侍吗?”

    “他们宠爱这些人的时候,你会顾忌几分,等他们失宠了,就算跪在脚边涕泪横流,你会多看一眼吗?”

    想到父母的嘴脸,刘菁笑出了眼泪,望向沈歌:“她们瞧不起你,说你贪慕富贵,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可她们有什么资格瞧不起你?”

    “大家都是一样,被摆在货架上,称斤论两的东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