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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香 第83章 往后你替我操心,可好

    只留下淡淡的异样,又强行压回到胃里。

    盛愿犹豫片刻,小心翼翼的问道:“二少爷从前常常和您争东西吗?”

    谢云笙今日想来心情不错,心情也好了许多,说话始终带着笑。

    “那也是小时候的事了,从他养在我母亲身边,我若吃一碗饭,他必然会吃两碗,我若射中了靶心,他必然要一箭双雕,就连读书,习字,甚至给母亲送的礼物也都要付出比我更多的努力,非要和我争个高低,也不过是小孩子心性罢了。”

    “后来大了我伤腿,他收敛了一段时间,人都不敢出现在我眼前,我倒是有些不适应了,不过好在没多久他又恢复了原样,只是不再是对我暗暗较劲,而是明着暗着开始争抢。连我身边的人也不放过。”

    “人?他从前也抢过人?”

    盛愿喃喃的重复。连说出的话里有不妥都没察觉。

    大少爷似笑非笑随口道:“怎么?他还抢过什么人被你见着了?”

    盛愿一惊,张着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好在谢云笙没看她,也不打算深究。

    只是突然停住了脚步,目光幽幽落在她的脸上,轻笑:“我俩既是兄弟,自然会有争夺的情况,大多情况谁赢谁输都不甚在意,唯独有一次,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连我院子里的丫鬟都被他变了心思,哭着喊着非要去他院子里伺候,说是两人早就互通情意。”

    心如同被钝刀砍了一下,盛愿连脸都僵住了。

    脚下没站稳,险些摔倒,好在大少爷扶住了她,可脑子里只剩下他嘴里说的互通情意四个字。

    怎么就这么巧……

    “那丫鬟是同我一起长大的。情分自然比其他伺候的更要亲近。

    原以为云霆要走她是做通房,也算为了她的前程,为了她的情意,我便许了。

    可惜那丫鬟是个福薄了,去了几日没听见抬了身份的消息反而病死了。”

    盛愿手不自觉拧着裙摆,听着这么个结尾,有些不可置信:“竟然死了?”

    所以上次她去送药时,才没见到除了十五以外其他的人。

    谢云笙声音都染上了几分神伤:“云霆院子里从此除了十五一个伺候的人都不留,我担心云霆伤心,去寻,偏偏他又又转眼迷上了外面画舫里的歌姬,伤心了半日就和没事人一样。我既是松了口气,但也为了我的丫鬟不值,但总归他是我的弟弟。”

    半日……

    盛愿缓缓眨着眼。

    若是她死了。

    谢云霆会难过多久。

    心里闷的又疼又酸。

    盛愿已经分不清自己说这话时,是什么样的神色了,只是木然的附和着。

    “平日也没发现他是这么无情之人啊。”

    “那时母亲还担心,日后娶妻,我俩会不会也争上了,就像命中注定的一样。果然谈起和上官家的婚约,又是我和他中抉择出一个,只不过我是个废人,自动退出了竞争,既不想伤了兄弟情分,也不想让青妹跟着我这么个废人。盛愿,你说我是不是太骄纵了云霆?”

    突然被点了名,盛愿吸了吸鼻子,急忙摇头。

    “这怎么能算骄纵呢?”

    “哦?”

    盛愿只顾着低头,想着安慰谢云笙的话,根本没注意他的面色凝重了几分,低着头满眼审视。

    “您不该这么说自己。”

    谢云笙眉心微微舒展。

    盛愿自顾自的继续说着:“人这一辈子要经的事半分都由不得自己,既然发生了就不该拿着短处去比着旁人的长处过日子,您得多看看自己的长处,别人想比都比不上您呢。想要身子日日好起来,就少替旁人操些心,多考虑考虑自己。”

    “哦?我竟不知在你眼里,我这么好。”

    “那是自然。”

    “那,如今我有了你,往后的日子都有你来替我操心,可好?”

    盛愿随口答的话,被这么郑重其事的回应,心头一颤,抬头大少爷不知何时侧过头正笑盈盈的盯着她,似乎只要她此时点头,就许诺了天长地久。

    心里慌乱的急忙想岔开话题:“说起来,您和二少爷竟然一点都不像。”

    说起来倒也奇怪,平日两人穿不同颜色的衣袍还不太明显,这样一对比,两人好似除了都是高大俊逸的模样,竟然连眉眼都没那么相似。

    不像别人家的兄弟,哪怕是堂兄弟也都能在彼此的眉眼里,分辨出几分像似,偏他俩一个眉眼儒雅,一个锋芒冷淡。

    肩膀上的手猛地一紧,险些将盛愿眼泪捏出来。

    好在没等盛愿开口,那手又幽幽落在她的肩头,仿佛一切都只是错觉。

    盛愿抿紧着唇,手里被汗水泡过,汗津津的心慌:“少爷,奴婢是不是怀……”

    “到了。”

    谢云笙拉着她一路上来到了修缮的库房。

    几个干活的小厮急忙在围裙上擦着手,小心翼翼捧着玉杖递了过来。

    原本简洁的玉杖,如今渡了一层打好的黄金,牢牢镶嵌在玉杖的顶端,盖住了细密碎裂的玉杖顶端。

    虽不影响美观,但原本脱俗的气质淡薄了几分,却更增添了矜贵。

    “怎么裂了。”

    “你这丫鬟,还不是为了你。”

    那小厮瞧见了盛愿额头上的伤,立刻就认出她的身份,又是个话不能闲的:“听说那日你昏迷,少爷怕你摔了,连玉杖都扔了,不然你早就摔的头破血流了。”

    盛愿这才知道还有这一回事,看着谢云笙手里的玉杖心里愈发愧疚。

    等出了库房,两人自然而然分开。

    见盛愿低着头,显然因为方才那小厮说的话而愧疚,谢云笙倒显得不甚在意。

    “莫要理会他们说的话,再尊贵的东西,也不过是个死物,比不得人。”

    “都是奴婢的错。”

    这话并没有宽慰她多少,反而更增加了几分不安。

    “你方才想问我什么?”

    心骤然一紧,刚才已经放弃的问题被主动挑起,盛愿心跳都忍不住加快了几分。

    垂目看着小腹,声音如蚊蝇一般,难以启齿:“奴婢是不是……”

    “你是不是知道自己有了身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