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搓酥 第84章 信号

    郎晋面色平静,“肇南,祁雯清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别闹得谁都下不来台。”

    周肇南盯着他“你也看上许尽欢了?”

    “没有。”郎晋答得毫不犹豫。

    周肇南无声笑了下,转身回去套了件衬衫,然后把穿戴整齐的许尽欢抱了出来。

    其实本来他也没想来真的,郎晋会来也在他预料之中。

    很快,祁雯清赶了过来,还带着一个医生。

    她看了眼周肇南,什么也没说。

    周肇南绝不会做那种重新穿好衣服,演出一副他多正人君子的多余戏码。

    做了,还是没做,祁雯清这么聪明,一定会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去想。

    医生带了设备,直接开始给许尽欢洗胃。

    折腾了几个小时,许尽欢终于熬过那段药物作用,脸色惨白,被安排在客房输液。

    祁雯清坐在床边,心疼地摸着她的脸,给她掖好被子以后又盯着她看了好久。

    不多时,她从房里走出来,周肇南正站在落地窗前抽烟。

    “她睡了?”

    “嗯。”

    祁雯清累得把头发扎成了一个低马尾,坐在沙发上,沉默地看着前方。

    郎晋已经走了,屋子里只剩下她和周肇南。

    “参见婚礼的宾客名单已经印出来了,你有时间可以看一下。”

    周肇南一如既往地漫不经心,“你办事我放心。”

    祁雯清面无表情,腰背挺的直直的。

    原本她不想问,但她发现自己也没法做到完全不在意。

    “你跟她,做了没有?”

    “做了。”

    周肇南刻意顿了一下,欣赏祁雯清在那一秒绷不住的表情,然后补充道,“又怎样?”

    祁雯清不再看他,“我确实高看你了。男人果然都一样,都是畜生。”

    周肇南吐了口烟雾,“你要是不爽,也可以找个称心的留在身边,反正我不介意。”

    他父母的婚姻都已经过成了那个样子,他自然也不会约束祁雯清什么。

    有时候他觉得婚姻只不过是一个好听漂亮的借口。

    能结婚的不一定多相爱,更不是为了相守。

    单纯是,最臭味相投的两个人走在了一起。

    那些丑陋的,难堪的,不齿的,全都用婚姻两个字美化。

    实际多靡乱,对方心知肚明,正因为对方心知肚明,才能最毫无保留地做自己。

    “我不是你。”祁雯清起身。

    周肇南看着她从眼前走过。

    祁雯清走到在玄关那里换了鞋。

    “我先走了,明天我再过来接她。她现在这个身体状况也不适合跟你做些什么,算我求你,当回好人,今晚上放她一马,成吗?”

    周肇南笑着点了下头。

    祁雯清疲惫地叹了口气。

    门打开又合上,周肇南敛去笑意,朝客房走去。

    许尽欢的手背上插着输液管,跟刚才她满面潮红相比,她此时的脸色如同一张白纸。

    他正准备离开,许尽欢的手机响了。

    一个境外的电话打来的。

    周肇南以为是诈骗电话,挂了两次,对方还是坚持不懈地打来。

    这回他倒是想看看对方什么来意。

    一接通,是个男人的声音。

    “尽欢,我是沈辽。”

    国外那边正是上午,正好时颖担心许尽欢一晚上都没睡。沈辽就从时颖那里要来了许尽欢的号码。

    沈辽这个名字周肇南并不陌生。

    就是跟自己的小青梅还没断干净就跟许尽欢勾勾又搭搭的那个男人。

    “她在睡觉,要不有什么事您跟我说?”

    那头沉默了两秒,再响起的时候,沈辽的声音充满了敌意。

    “你是谁?”

    “周肇南。”

    这次沈辽沉默得更久了。

    周肇南等了几秒就没什么耐心了,“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他直接摁断,并且把这个号码拉黑。

    什么玩意。

    这是在国外泡不着女人了,又想起国内还有个许尽欢了?

    哪凉快上哪待着去吧。

    半夜三点的时候,周肇南又过来给她拔了一次输液管。

    清晨,许尽欢睁眼,在一片陌生的环境中醒来。

    昨晚上发生的事情断断续续的,仅存的零星记忆都是她跟周肇南在车上的样子。

    她躺在床上想了会儿,那些画面似真似假的,让她突然蹙紧了眉,不堪回首。

    咚咚。

    “请进。”

    进来的是上次她看见的那个钟点工。

    “许小姐,周先生吩咐过,您只能吃一些流食,我煮了些小米粥,您也该饿了吧?”

    许尽欢一边道谢一边坐起来,舀了没两口,抬起头,对上钟点工满是好奇的视线。

    “我,我脸上有东西吗?”

    钟点工是个很温柔的阿姨,笑着摆摆手,“不是,我就是觉得你皮肤很好。”

    许尽欢被夸的不自在,但也没忘记说一句谢谢。

    喝碗粥,阿姨帮她把餐具端走。

    “许小姐,其实您是我见到的第一个周先生带回来过夜的姑娘。”

    许尽欢惊得咳了半天,胃里又开始隐隐作痛。

    “不,不会吧?”

    “真的。”钟点工阿姨细细回想,再次给出肯定的答案。

    “不过我也不太了解周先生的私生活。”

    她笑了笑,“我通常早上八点多的时候就会离开了,周先生不喜欢家里有外人在。”

    正因为她深知这一点,所以第一次看见许尽欢的时候十分震惊。

    那天许尽欢走了以后,她还在厨房的垃圾桶里发现了厨余垃圾。周肇南不可能会下厨,那做饭的就是许尽欢了。

    实在很难想象那个画面。

    周肇南这种连家都很少回的人,会和一个姑娘一起站在厨房?

    阿姨走后,许尽欢坐着愣了好久。

    怪不得上次一向沉着冷静的岑桉会主动找她。

    许尽欢此时此刻,终于认识到了自己在周肇南心里的“特别”。

    前前后后已经好几次了,她不会傻乎乎认为周肇南是那种闲到二十四小时都可以充当她救命英雄的男人。

    去青海疗养院那次,他一个人深夜开车上山,和她住在一个房间的时候,许尽欢就感觉到了一点异样。

    时至今日,她终于准确捕捉到周肇南一次次递来的信号。

    这个男人,八成是对她图谋不轨。

    可她是祁雯清的妹妹啊。

    许尽欢攥紧了手心,这一刻在心里想,周肇南可真是个混蛋。

    简直跟许家父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