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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星小夫郎 第76章 手脂

    徐言其嘴上虽然不愿赵云程病还没好全,就去镇上做工,但还是赶早儿起来,给他做好了晨食,码头上的活儿累,他哪舍得让赵云程饿着肚子出去。

    趁着熬粥的空档儿,徐言其又拌好了猪食,赵云程不许他进猪圈,怕母猪发起倔来,在拱上他一下,因而他没张罗着去喂食,搁置到一旁等赵云程起来再说。

    张郎中开的草药还有两帖,徐言其老早就熬在了陶锅里,想着让赵云程喝了再动身。

    现下没有鸡鸭要喂,院里的杂事没有多少需要拾掇,徐言其便闲了下来,坐在檐下瞅着两只狗打闹。

    没了身边儿人,赵云程也没有多睡,懒了一会儿就起身穿衣,徐言其记着张郎中的话,让赵云程带了一件稍薄的衣衫,等晌午天儿热了,好及时的减衣,可别像上回一般,路上捂了一身汗,风一吹又染了风寒。

    道儿上寻了王大壮,他还特意问了一句赵云程,徐言其有没有再生气。

    “没有,其哥儿就是心疼我,今儿还早起给我做了晨食。”

    赵云程这么言说,王大壮倒是心安了不少,他就怕因为自己多事,让他们夫夫二人吵了嘴。

    “今儿出来的时候,阳阳还搂着我的脖子不让我走,我的心真是揪啊,可能有什么办法,该做什么就得做什么,不然家里哪来的米面粮油。”王大壮轻叹一声,感慨着道。

    王大刚早就在院门前等着两人,见他们过来,进屋里和何倩打了声招呼,同他们一起往镇上去了。

    赵云程看王大刚都不舍得让何倩出门,便猜测道:“嫂子快要生了吧。”

    “估计还得一个半月。”王大刚是既欣喜又犯愁,三四月正是农忙的时候,他又没有个人帮衬着,到时是又要忙田里的事儿,又要一边照顾何倩,“这几日小腿和脚背都肿的厉害,她娘家人离得远,不能过来照应着,好在大宝今年懂事儿了,能给他娘端个水。”

    “熬过这几年就好了。”王大壮拍了拍王大刚的肩膀,今年他们三人都难。

    哑哥儿拾掇好家里的杂事,就带着王初阳往后山脚下去了,他不能言语,怕孩子在家憋闷,想着徐言其也是一个人在家,他们过去还能和他做个伴儿。

    徐言其见他们过来,没忍住将昨日的事儿和哑哥儿学了一遍。

    “程叔不好,惹婶么生气。”王初阳撇着嘴童语道,竟是站在了徐言其一边。

    见王初阳这般讨自己欢心,徐言其笑着点了点他的鼻尖:“你个四岁的小娃娃,能懂什么?”

    “婶么可别小看阳阳,我懂得可多了。”

    哑哥儿和徐言其被王初阳逗的直乐,有些时候,孩子是最能让人开怀的。

    码头刚开始运转,还没多少活计。原本以为赵云程过了晡时才能回来,不料晌午没过一会儿,旺财和元宝就冲着院外叫唤,徐言其以为是什么熟人过来,开了院门张望,竟看到了赵云程正往回走着。

    以往赵云程进家门的第一件事儿,便是将所挣的银钱交给徐言其,可今儿却反常的没提工钱,徐言其没多问,想着汉子手里也得多少有些铜板。

    可一连几日赵云程都不曾说起,这般反常不得不让徐言其警觉起来。

    “云程,这几日你做工挣的银钱,都是自己拿着吗?”徐言其眼神飘忽着,不自在的出言问道。

    赵云程按捺住嘴角的笑意,心道徐言其终于忍不住要问他工钱的事儿了,左右想买的东西已经打听好价钱,他便将所剩的铜板一并交了过去。

    “汉子手里拿些铜板也是应当的,我还以为你是嫌我管不好家里的银钱呢。”徐言其接过赵云程递过去的荷包,将其中的铜板倒了出来,清点了之后又装了二十几个铜板进去,红着脸把荷包还给了赵云程。

    而后,他取出一根棉线,仔细的把铜板穿好,收进了衣箱里存钱的小包里。

    二月十三是徐言其的生辰,赵云程在去年合八字的时候就已经记在了心里。

    这天赵云程一同往常的去了镇上,只是他没有去码头上工,而是拐进了驻颜阁。

    店里进来一个汉子,堂倌还怔愣了片刻,反应过后才连忙招待起了赵云程。

    “我想给夫郎买两盒手脂,他在家里操劳,手掌生了很多薄茧。”

    “那你看看这种的,手脂虽然可以除茧,但效果是有限的,它的作用只是保湿。”堂倌拿出一个小盒,拧开盒盖,挖出些膏体抹在了手背上,让赵云程观摩,不忘介绍道,“这款手脂是店里最畅销的,价钱也很公道,一般人家都能买的起,给夫郎用最合适不过。”

    赵云程不懂这些,但手背刚刚涂抹的地方,确实感觉滋润了很多。

    堂倌又给他试了几款,虽然便宜了几个铜板,但效果远不如第一款。

    “我要第一次试的那款,拿两盒。”赵云程拿出荷包,从里面取出了半吊钱。

    只这两小盒的手脂,竟就要五十文,都能买七八斤糙米了。

    虽然回去后定然会被徐言其说教一番,但一年只过这一个生辰,赵云程总想给他买些什么。

    回到村里还不及晌午,徐言其见他进了院子还有些诧异。

    “今儿怎么这么早回来了?”徐言其在灶房里,正准备烧火做饭。

    赵云程在矮凳上坐下,接过徐言其手中的柴火道:“今儿没去做工,陪你过个生辰。”

    他从怀里掏出那两盒手脂,递到了徐言其的手中:“以后勤擦着,对手好。”

    “怎么,嫌我手糙啊?”徐言其自是见过手脂,京城府中的姨娘用的不知比这高档出多少倍。

    赵云程埋头往灶膛里添着柴火,闷声道:“不嫌弃,只是心疼。”

    “行,我勤擦着。”徐言其抿嘴笑笑,也不曾说什么责备赵云程的话语,仔细把手脂拿去卧房收着。

    生辰赶在这时候,也没什么入口的吃食,两人只是简简单单的吃了一顿家常饭,却也觉得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