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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星小夫郎 第86章 回京

    满打满算,高竟遥和丁素梅来村里都两个月了,这些时日赵时桉闹腾了不少,不像之前那样吃饱了就睡,察觉出屋里没人,便躺在摇床上嚎啕大哭,属实是不好带。

    高竟遥打算回京城的前两日,即便防范的再好,赵时桉的脚上还是被蚊子叮了个大包,脚背肿得老高,可把丁素梅心疼坏了,见桉哥儿疼的大哭,还跟着掉了眼泪,最后干脆驾车去了镇上的医馆,买了紫草膏回来抹着。

    隔日,丁素梅做了最后一顿晨食,一家人吃过后,她和高竟遥就要赶着回京城了。

    临上马车前,丁素梅抱着赵时桉舍不得撒手,自己带了两个月的孩子,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着。

    高竟遥亦是舍不得,清晨起来就一直守在摇床边儿上。

    “舅母,我和云程会照顾好桉哥儿的,您就放心吧。”徐言其拿着绢子替丁素梅擦了擦眼泪,不由得也红了双眸。

    高竟遥揽过丁素梅的肩膀,听着她絮絮叨叨和徐言其嘱咐着:“等六个月大了,再给桉哥儿吃东西,不能吃的太早,对孩子不好;紫草膏就在摇床的垫子下放着,要是桉哥儿再让蚊子叮了,你记得及时抹药膏;蓝色小包袱里的衣裳都是棉布做的,比一般的布料要贴身些,先紧着桉哥儿穿那些。”

    “嗳,我都记下了。”徐言其强忍着不让眼眶中的泪水落下,连连应道。

    该安顿的事儿都安顿了一遍,丁素梅只得把怀里的赵时桉交给了徐言其,踩着长凳上了马车。

    “你好好待其哥儿。”高竟遥拍了拍赵云程的肩膀,带着颤声的说道,怕自己忍不住掉眼泪,他匆匆忙忙的钻进了车厢。

    瞧着马车愈来愈远,徐言其实在忍不住的哭出声来,他早就习惯了丁素梅在家里进进出出,厢房一下子空荡了下来,一时还不适应。

    赵云程抬手拭去了徐言其脸颊上的泪痕:“别哭,舅舅还会再来的。”

    车厢中的丁素梅泣不成声,高竟遥揽过她的身子不停的安抚着,言说回去待一段时间,等冬日里再过来一趟看看孩子。

    行至靠南的岔口处,李正元正在前面张望着,他得知今儿高竟遥夫妇要回京城,特意过来相送。

    赵云程收拾了一番去镇子上做工,偌大的院子就剩下李桂棠和徐言其两个大人,昨日丁素梅让家丁多打了一些猪草,倒能喂些时日,坐在这里也是多思,徐言其干脆起身拾掇琐事。

    “你去干你的事儿,阿奶给你看顾着桉哥儿。”李桂棠跟着徐言其吃了个把月的补品,精神头儿比之前好了不少,如今桉哥儿尚且还不会翻身,虽然哭闹了些,可哄着没那么累人。

    徐言其颔首:“要是有事儿,您差人去喊我。”

    言罢,徐言其戴着篾帽,背着背篓出了门,两个月没去田里看看,也不知道庄稼长得如何,虽说他不懂怎么种田,但站在地头上,还是能瞧出自家与邻地稻子长势的差别。

    赵云程确实是伺弄田地的一把好手,尽管日日去镇上做工,也没落下田里的事儿。

    徐言其沿着自家的田地往前走,瞧着哑哥儿正带着王初阳在田里忙活儿着。

    “初阳!”徐言其拔高了声儿唤着王初阳。

    王初阳听着有人喊他,抬头往地头上看了一眼,见着是徐言其,他回头和哑哥儿打了声招呼,迈着步子上了地头。

    “婶么,阳阳帮阿么干活呢。”

    “哎呦,初阳可真是个小男子汉。”见王初阳晒的小脸通红,徐言其将头上的篾帽摘下,戴在他的头上,“这么大热的天儿,怎么连个篾帽都不带,中了暑病要难受了。”

    “阳阳的身体好着呢。”王初阳拍了拍胸脯,又将篾帽踮着脚,给正弯着腰和他说话的徐言其戴上,“婶么戴,我不怕晒。”

    徐言其弯了弯眉眼,抬手捏了捏王初阳的小脸,哑哥儿干完手头上的活儿,跟着上了地头。

    “要回去了?”徐言其瞧着哑哥儿理下了裤腿和衣袖,出言问道。

    见他点头,徐言其便和两人一并走着,瞧着东面的竹林,嘴里念叨着不知现在还有没有笋子。

    时辰还早着,哑哥儿同徐言其去了竹林一遭,虽然笋子少了一些,但也算没白来。

    “再过几日,怕是就连这些都没有了。”

    哑哥儿没带着竹筐,徐言其将挖好的笋全都放进了他的背篓里,等回去时两人再分就是。

    心里惦记着赵时桉,徐言其没有多在外逗留,带着分好的笋回了家。

    赵时桉现在倒是会认人了,看到徐言其来到摇床旁,瞅着人咯咯的笑个不停。

    徐言其当即心软成一片,弯下腰把孩子抱了起来。

    “都进三个月了,是该会认人了。”李桂棠慈爱的瞧着曾孙,拉着他的小手逗着。

    今儿换下的裓子还没洗,徐言其把赵时桉放到床上,让李桂棠照看着,拿着木盆和皂角坐在檐下搓洗。

    徐言其坐的位置正在屋门边儿,一抬头就能看到床上的赵时桉。

    “云程真是种田的好手,适才我去田里看了看,咱家的稻谷比邻田长势要好。”徐言其一边洗着裓子,一边和屋里的李桂棠搭着话。

    赵时桉一直不睡,李桂棠便时常出声逗他:“云程这孩子打小就能干,有时候我倒不想他这样,活得太累。”

    “阿奶,以前的事儿咱不提,现在他有人心疼呢。”

    晾干裓子,已经快到晌午,徐言其去后院摸了一趟鸡蛋,便去灶房将挖好的笋拨了出来,打算做油焖笋吃。

    去年赵云程晌午不回来,徐言其经常应付着吃,今年有了李桂棠陪着,他每顿饭都有好好做着。

    元宝见徐言其进了灶房,懒洋洋的趴在了门口,算算时间快要到下狗崽的时候了,徐言其没去赶它,想着这几天在狗窝里再多铺些稻草。

    锅里焖着糙米,徐言其抽空去后院挤了羊奶,这刚挤出的羊奶必须煮沸晾温了才能给孩子喝,不然可是会生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