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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第一毒士,从废相开始 第9章 没个株连九族的罪,这相不好废!

    顾景之当即抬头:“陛下,臣所言发自肺腑,绝无半点……”

    “朕相信你!”

    夏帝笑道:“你从小在宁侯府受尽委屈,却能时时自省,刻苦读书!在朝你无半点根基,若非出于公心,想来也不必得罪朕的那些儿子!”

    “只是,你这推恩令若要想实施,外人若是说朕寡待自己儿子,这事儿恐怕也不妥!”

    “陛下,此举并不难!”

    顾景之说道:“诸王子弟或十数,而适嗣代立,馀虽骨肉,无尺地之封,则仁孝之道不宣!”

    “嗯?”

    夏帝一听,先是一愣,随即指着顾景之笑道:“好你个顾景之,你这是将朕的儿子们架在火上烤啊!”

    顾景之谦逊道:“陛下正值盛年,又是皇子君父,此举倒是无碍!若后世之君则不然,若是此令由陛下推出,后世子孙定然不敢违逆,如此亦可防患于未然!”

    夏帝的皇子在未来,会是这天下最大的藩王。

    夏帝在,亦或者当今太子即位,倒也不担心这些藩王,可之后呢?

    大天朝一部历史,说白了写的就是‘争当皇帝’,虽然藩王造反唯一成功的,也就征北大将军一人,可没有这个上帝视角,但凡有点野心的都觉得自己能行。

    这一来二去,折腾的还是自家的国运,苦的也只是天下万民。

    夏帝听了顾景之那句带着道德绑架的话,虽说心下已经知道这道推恩令,实施起来已经没有什么难度。

    对于更多的,诸如从人性的考量,他倒是没去想过。

    毕竟他是开国君主,大多数政令,他都能够借着开国君主的威望去解决,根本就没发现,这推恩令其实是基于人性的考量,实为天下第一阳谋。

    这推恩令的威力,估计只有后世之君才能深刻体会。

    对夏帝而言,推恩令只是解决外强内弱,加强中央集权的手段而已。毕竟藩王的封地变小,这威胁也就慢慢的消散于无形!

    而权柄也就慢慢的集中到了中央。

    不过,即便如此,夏帝似乎也不愿就此放过顾景之,反而调笑道:“你这道推恩令,当真没有立嗣的缘故?”

    顾景之苦笑一声,拱手道:“陛下,臣家中之事……臣自己都想不明白,要说怨恨自然有之,然爵位乃陛下赐予,宁侯立何人为嗣,却非臣能左右!”

    这一番话说出口,夏帝立时眉毛一挑。他清晰的感觉到,顾景之口中说的是宁侯,而不是父亲。

    这说明什么,说明顾衡和顾景之,父子不和睦啊!

    想到顾景之废相建立内阁……

    难道这里面有什么关联?

    夏帝不动声色的说道:“推恩令朕记下了,那你说说废相吧!”

    说起废相,虽然这一计说到他心坎了,可废除几千年的丞相制度,这可不是小事,甚至比之推恩令还更难以实施。

    一不小心,这天下就要大乱。

    毕竟他这个皇帝,虽说朕即天下,可内里到底是什么个情况,只有他自己知道。

    说到底,他们陈氏皇族也不过是这天底下,最强的世家门阀罢了!

    当朝丞相宋璞,就是世家门阀之一。

    若是贸然废相,世家不稳,这天下就自然谈不上什么安定。

    坐在这个皇位二十年,他深知那些个世家,对他们来说家族利益才是根本,至于谁当皇帝,根本就不重要。

    顾景之敏锐的察觉到了夏帝的意思,当即说道:“陛下,臣有句话当日不敢在殿试上明写,只能当面奏禀!”

    “说吧!”夏帝手一挥:“年纪轻轻的怎还如此小心翼翼,朕让你君前奏对,你自当知无不言!”

    “如此,臣便放肆了!”

    听夏帝这么说,顾景之心对夏帝的心思又多了几分把握,他说:“臣以为,若是宰相权柄过重,此举并不立于我大夏江山!”

    “陛下声望日隆倒还好,可若是后世之君……臣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只怕权柄过重的宰相,只怕要连皇帝的活都给干了!”

    “……”

    夏帝一双冷冽的眸子盯着顾景之:“你倒是生了好大一付胆子!”

    那股子浴血厮杀,马上皇帝的气势,让顾景之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顾景之连忙压低头颅,拱手道:“臣胡言乱语,请陛下责罚!”

    “责罚?”

    夏帝冷哼一声:“你可知道,若是你今日所言传到外间,只怕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呼……

    顾景之听了,心下大定!

    事实证明,他再一次赌对了!

    夏帝对于宰相权柄确实尤为忌惮,顾景之方才那句话,更是加深了夏帝对相权的猜忌。

    想来这二十年来,夏帝虽然高坐龙椅,可即便是开国君主的他,面对有着世家支持的宋璞,也不得不礼让三分!

    难怪宋玉那毒妇那么的有恃无恐。

    顾景之想了想,不由的又想加一把火:“陛下有所不知,此次春闱,若非臣殚精竭虑,只怕是无缘在殿试上一抒己见,更无缘得遇君恩!”

    “嗯?”

    夏帝疑惑的看向他:“你这是话里有话?”

    “陛下!臣自幼不受府中待见,身为长子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嗣位旁落,这一点臣倒也不愿相争,可此次春闱……”

    顾景之当即哭丧着一张脸,将宋玉和顾家谋算他功名的事情说了出来。

    夏帝听闻,当即大怒:“这顾衡竟如此枉负君恩?那宋玉区区后宅妇人,竟也胆敢插手春闱,干预朝廷选士?放肆,简直太放肆了!”

    夏帝心里那个怒啊!

    天下大多官员都是出自世家门阀,朝廷开科取士本就有平衡世家之意,却没想到宋玉一个后宅妇人都敢打他这个皇帝的脸了。

    这还得了?

    顾景之见火候差不多了,当即说道:“陛下,恕臣直言!宋玉如此胆大妄为,不过是借着当朝宰相的权势,她和臣说,她父亲乃当朝宰相,百官之首……”

    “当朝宰相,百官之首……哈!”

    夏帝怒极反笑:“好一个当朝宰相,好一个百官之首!当真是好的很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