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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荆棘归来 第22章 最美的时光

    茶山公园是途经的第一个场所,那是一个集游览、娱乐为一体的多功能景观综合型公园,主要以电视发射塔为中心,分成了两个部分。东部主要为山林式野趣园,西部为游憩性的广场。公园另外还设有广场区、儿童活动区、老人休闲区山林区等几十处景点。在公园内最吸引人们的要数大型蘑菇亭、喷泉广场、罗马柱廊以及九级菱形迭泉,每当夜晚街灯高照之时,这里便回应着满堂的欢歌笑语,整体呈现出一派欢乐温馨的景象,玩耍的游人们可以席地而坐尽情享受大自然带来的清新芬芳之感,乃是一个令人心旷神怡的圣地。尤其是当走进茶山公园的时候,就可以看到一片绿绿的茶园中矗立着一座尊汉白玉制作的“采茶女”雕塑,采茶女手挽茶篮笑盈盈的向人们走来,同时也展示着茶山公园悠久的历史文化。从茶山公园往南走,会看到错落有致的艺术围墙,上面刻有“梅城十二景”的字样,再现了梅城十二景的秀丽景色。

    眼见着时候已经来到了晚上的21点50分,海燕随着自己的妹妹海琴先行回去了,谷荆棘犹豫片刻后,还是选择了继续留下。作为一个乡下过来的农村小孩,这难得的“放纵自我”还是很具备诱惑力的。

    离开茶山公园,众人继续往前走,只是这时天下起了毛毛细雨,但年少轻狂的少年们压根就没把这不起眼的“毛毛雨”当作一回事,权当是雨中漫步。下车游览了历史悠久的“龙津渡口”,穿过了一座名为“珠河桥”的贯穿这座城市新城区和老城区的桥梁也是另一道风景后,出现在眼前的是市区另一处有名的公园,名为“鳄湖公园”,而时间也已经来到了晚上的十一点四十五分。至于这一路上到底是走过了多少的路程,那并不在少男少女们考虑的范围之内,大家欢声笑语,心情愉悦。灰暗的灯光,蒙蒙的细雨,微微的春风,自行车上无忧无虑的少年。

    说到这里,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优良传统,请允许我为这一座“鳄湖公园”做个简单的宣传。之所以叫做鳄湖公园是因为公园是绕湖而建的,湖就叫做“鳄湖”。湖共有12公顷的水面,虽然比不上大家闺秀般的杭州西湖,也算得上小家碧玉了;虽然没有杭州西湖深厚的历史文化沉积,却也处处闪耀着客家文化的亮点。“鳄湖青曲”是这个城市的老八景之一,清波荡漾,湖四周花香树茂,垂柳夹岸,成为一道旖旎的风景。湖西西门塘的“远兴亭”上有一副对联:“何必贪多,死后依然空手去;莫宜嫌少,生前原是赤身来”,体现了知足常乐的豁达心胸。

    而关于湖东东门塘的化容桥,有一个美丽的传说。相传有一位其貌不扬的姑娘,以采桂花为生,一天她进城卖桂花药,正好碰上皇帝派人在湖边搭台选妃,观看的百姓人山人海,姑娘也挤进人群翘首观望,谁知一不小心被挤落水里。奇怪的是当她被救起来后,变得如出水芙蓉,艳惊众人,于是当场被选入皇宫。此后,湖上的这座桥就被叫作化容桥,也称化龙桥。当然这只是传说,但也反映了此地的水水质之好,人的爱美之心也自古有之。化龙桥南是曲折有致的飞鸾桥,桥上花草如茵。此桥的特别之处在于并不贯通两岸,游人走到桥尾,正好身处湖心,坐在亭中,享受着柔和的微风,看湖水泛起阵阵涟漪,湖岸上的热闹就在眼中,却并不闹耳,很容易生出一种超然物外的感觉。化容桥西侧原有两棵古榕,现在只剩下一棵。另一棵本有两枝,可不知为何却无缘无故坍裂了一枝,而再后来另一枝也无缘无故连根倒塌了,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天意。

    隔飞鸾桥与化龙桥相望的是鸣凤桥。桥中间有个鸣凤亭,传说是李涛修筑鳄湖时,有意让此桥此亭象征他的官轿。过去鸣凤桥也是弯曲的,并因此有“青曲”的雅称,“鳄湖青曲”也由此而得名,可惜后来为了加宽改直了。桥中间的鸣凤亭西侧有一副有趣的对联:“亭可纳凉,热客何妨留印爪;桥当大路,丈夫过此便昂头”。桥东侧的对联则更风雅一点:“倚槛面梧,光迥亭院凝楼风;凭栏把钓,浪游池塘近化龙”。

    介绍至此,书归正传。四月的鳄湖公园,虽然夜已深,但是在星星点点的灯光下,还是可以看得到公园的四周种植着的一种开满了白色小花的果树。微风吹过,带着雨丝,白色的小花也伴随着轻轻落下,犹如柳絮一般在谷荆棘和众人的眼前浮现着。谷荆棘并不认识这种花,也并不知道这是属于哪一种水果。虽说湖边也有着一些柳树,枝条垂落湖中,但谷荆棘可以肯定地知道,这些白色小花并不属于垂柳所有。

    天空中,毛毛细雨仍在下着,众人都没有带伞,只能选择躲进鳄湖公园的一座凉亭中。想来这便是那有名的鸣凤亭,只是此时,身为乡下小子的谷荆棘并不识得。凉亭的四周还是有着一些黄色的微弱灯光,众人欣赏着这独特的夜景,享受着这座城市中的宁静。

    时间在一点一滴地流逝着,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突然听到有警笛的声音响起,声音从远到近,很快便来到了湖边的凉亭附近。不一会,便有两个穿着制服的人走到了他们的面前,询问他们在这里是做什么。众人说明了缘由,并被莫名其妙的问询了一个他们始料不及的问题:“是否有见到两个年轻的小姑娘”?

    众人都摇头否认,在感觉到丝丝的凉意和恐惧感产生的瞬间,再加上被制服人员要求“早点回家,不要逗留,注意安全”后,众人慌乱离开了鸣凤亭,继续骑车前行。只是下一站去往何处呢,又该何去何从呢?

    雨继续下着,逐渐也已经有了要停下的趋势。

    都说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也是飞快过去的,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来到了凌晨的一点三十分。在这样的一个时候,是回家还是找个地方待一宿呢?这成为了众人面临的全新选择。此时的谷荆棘也已经没有了主意,他并不知道该怎么样回去自己住的地方而不被其他人发现,那是他的父亲的单位宿舍。谷荆棘平日里上学的时候就单独住在他父亲的单位宿舍里,因为要上晚修,所以并没有回去,而父亲则是每一天都回家的,十多个公里的路程。说是宿舍,其实也只是一个独立的房间,但是在进入之前,先要过门卫那关,才能得以进入大楼。也直到这时,他猛然想起来明天一早还要早起,跟着老家的一位叔公一起坐车回去拜山,因为这一天是清明节。只不过,这样的一个时辰,这样的一种消耗,他还来得及吗?

    待到在众人商议完毕后,大伙一致决定先到其中的一个同学的家里去留宿一宿,也是因为这个同学的家位于众人回家同一方向的中间路段吧。说是同学,实际上谷荆棘与他并不太熟悉,因为认识的时间并不长,只是大家都以同学称呼,便也很快就互相都成好同学了。

    这位同学家并不远,或许是因为都骑着车而速度也都不慢的缘故吧,十多分钟后便已经抵达,那是一个小巷子里面的一栋不大的两层半的楼房。

    房子很普通,同学家里大人们居然都不在家,说是要值班没回来,姐姐则是在上高中,是个住校生。后来才知道,上夜班没有回来的只是同学的爸爸,因为谷荆棘见到了同学的妈妈。那是一个很是热心肠的中年妇女,矮矮的,胖胖的,说话很是和蔼,大家都称之为“阿姨”。阿姨不仅给他们煮了姜茶,还蒸了鸡蛋,炒了米粉,有些湿润的头发也用吹风筒陆续给吹干了。忙完了这些后,阿姨便进到了一楼的房间休息去了,众人都还没有睡意,在客厅里一边吃着“宵夜”,一边在瞎聊着。

    其中贺一平是个广西人,此刻他正叼着一支烟,当然他也没敢点火,毕竟是在同学的家里,这种行为还是表示禁止的好。邓小飞慢慢悠悠地说道:“我以后就都留下在这里发展了,以后老子要去烟草公司上班,再娶一个教授级的老婆。我比较喜欢女儿,那就先生个女儿,到时候我们就把小孩放到同一间学校。”

    “你就吹吧,八字还没有一撇,你初中都还没有毕业,女朋友也不知道在哪里。”谷荆棘接着说,“你这就是资本家的思维逻辑方式,先把饼给画好,赚钱是第一位。不过呢,倒也是希望你有一天可以成为商界楷模,罩着我们也是不错的。”

    “那么我就立志成为一名教授好了,哈哈。”李小源接打趣到,“再不济也可以努力跟你老婆成为同事,向你们家的教授学习。”

    李小源也并不是本地人,他来自广东的梅州,是一个非常刻苦学习的人。有志向,有目标,有方向,在班上众多的同学之中,大家都认为他是最有机会成为教授级别的人,想来以后也一定是前途不可限量。

    听罢,周晓斌接着说:“那我低调一点好了,以后有机会的话我就去从政,踏踏实实为人民服务。”

    闻言,谷荆棘几人异口同声鄙视道:“老大,您这也还叫做低调吗?您这是要成为我们的领路人吧?无论是商界、教育界还是其他服务行业,都是要以您老人家为中心,都得要围着你转。”几人一边说着一边都哈哈大笑起来,都说周晓斌就是成心的,当然也都并没有真要取笑的意思。

    “谷荆棘,你呢?”众人笑罢,都看向了谷荆棘。

    “我呀?有机会的话,我就写书、写小说好了,成为一名作家,其他的都不写,就先把你们几个给写下来,再画几头在飞天的牛……”

    “去你的。”贺一平用手轻轻推了一下谷荆棘的肩膀,众人又哈哈大笑起来。

    “小点声。”李华达悄声说道,“不要吵醒了阿姨。”

    “没事,她睡着的了。”周晓斌也小声说了一句。

    这里是周晓斌的家,他是本地人,那个热心肠的中年阿姨就是他的妈妈。

    “等到以后我们年纪大了,也都不要住那么远,我也不回去了,就留在这边发展,附近买一栋房子,将来我们的小孩子就放到同一间学校。”贺一平说道。

    “对,有缘分的话放到同一个班级,那样我们就可以一起接小孩,一起参加家长会。”说着说着,李小源也有些兴奋起来了,“我也留下来不回去好了,就在这边扎根。”

    “还可以一起喝点小酒,畅谈人生,谈理想,谈未来。”周晓斌接着说。

    “我们的未来,孩子的未来。”谷荆棘也不禁感叹道。

    “对。”贺一平伸出了右手,放在了众人面前,“我女儿的名字都想好了,就叫做贺妍朵。”

    “你了不起,想那么远。”李小源朝贺一平竖起来大拇指,而后也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搭在了贺一平的右手手背上面。

    “李梓涵,我也喜欢女孩子。”李小源补充说道。

    “周祖龙。”周晓斌也伸出了手。

    顿了顿,周晓斌接着说,“如果我有儿子,就叫周祖龙。”

    “你们给孩子起的名字真好听。”谷荆棘也朝着众人竖起来大拇指,同时伸出了右手。

    “你们几个……”李华达表示无语,但还是伸出了右手。

    “服了你们。”何惠虽然嘴上说着不屑的话,不过也凑了过来,或许是对于众人谈论的未来很是向往吧。

    “我们也来。”凤可能是觉得很有趣,微笑着拉着另外的两个女生也走到了男生这边,并伸出了她那白皙的手。

    见到凤也过来了,谷荆棘是多么希望自己的手可以和她的手挨到一起,心里也还在想着刚刚的话题:“要是我们以后在一起了,我们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好呢?”一边想着,一边还不忘抬起头看了眼前的凤一眼。

    于是众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有的没的瞎聊着,仿佛忘记了疲惫,也仿佛忘记了时间。同学家的客房自然是不够的,但是这并不是重点,因为还有客厅,也因为还有一种被叫做“通宵”的作战方式。

    最后,一行九人中,除了凤和其他两个女孩进入到房间里休息,其余的六个男生包括那一个同学周晓斌则是分成了两批。周晓斌带着另外的两个人贺一平、李小源住进了自己的房间,而谷荆棘和其余的两个人李华达、何惠则是留在了客厅里,开着电视机,喝着淡茶,促膝长谈,通宵达旦。

    夜悄悄过去,天慢慢亮起,只是等到谷荆棘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后,他并没有听到老家人叫他的声音,也不知道是彼此错过了时间,还是谷荆棘真的并没有听见。那是谷荆棘除去年龄太小而没有参加拜山外有生以来的第一次缺席了清明节拜山,他也并不敢把真相告诉家中的父亲,只能以“睡得太沉了,没有听见”为借口搪塞过去。对此,父亲也并没有过多的责怪,想来也是相信了他的话,要真的让父亲知道了自己是“彻夜不归”,走上了“不良少年”的叛逆道路,怕是少不了一顿胖揍吧。

    就这样,谷荆棘和这些好朋友们一起上学、一起放学,那是在初中的时候,是他一直以来最放纵、最快乐的、最美的时光,无忧无虑。后来,谷荆棘转学了,再后来他们的友谊似乎也就散了,他们那一帮人也跟着散了。直至现在,他们一帮人已是完全地失去联系了,也再没能见过面了。兴许,大家都忘记了彼此了呢?是不是这样呢?

    说到这,是不是发现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事情没有讲清楚,那就是谷荆棘和凤之间到底有没有发生过故事?

    不卖关子,直接揭晓,答案当然就是:有。

    故事很单纯,谷荆棘还真的给凤写过情书,也把情书送了出去。而在彼此相处的过程中,谷荆棘也有尝试过给凤打过不少的电话,和她聊聊天,说说话,只不过大多数的时候都是会遇到是凤家里的大人接听的,于是处理的结果便是电话直接挂断。除此之外,也就再没有其他更多的故事了,因为后来凤也终于成为了别人的“女朋友”,而谷荆棘也还是那一个默默跟在大家身边的谷荆棘,大家的好朋友。

    想到这,谷荆棘的耳畔仿佛响起了当年和凤他们一起玩的时候经常会听到的一首歌曲:

    “翻开随身携带的记事本,写着许多事都是关于你。你讨厌被冷落,习惯被守候,寂寞才找我。我看见自己写下的心情,把自己放在卑微的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