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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荆棘归来 第27章 不宁的心绪(一)

    距高考仅有43天了。

    下午的时候下了一场雨,伴着轰隆隆的雷声,还有那闪烁的电光。

    谷荆棘终于搞清楚了,原来今这两天的是自学考试而并非成人高考,那些特长生可都是自学型的。

    似乎学校对省二模不作重要安排了,只是作为平日测试化,谷荆棘已经无心迎战了。他的脑子似乎是有些空白了,好像想过的好多的事都忘了。对着手中的日记本,他也已不知道要写下些什么。宿舍里面众人居然已经是在讨论着高考结束后的那一次的毕业晚会。

    “难道也真是时候了吗?随他们了。”谷荆棘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并没有参与其中。

    “梦的世界,梦和现实,高考。该来的总会到来吧?”说实在话,谷荆棘现在已有些担心高考了,并不是为自己没学好而担心,只是害怕自己没考好。

    “算了,白操心,有什么好担心的呢?也不现实。”

    凌晨4点,谷荆棘起来了。

    “藤原拓海起来是送豆腐,我起来则是打蚊子,真是够讽刺的。”谷荆棘轻声嘀咕道,他也不怕会吵醒了宿舍的其他人。

    不错,谷荆棘又遭到蚊子们的攻击了,他觉得非常的难受,而且还是超级累的样子。谷荆棘刚击退了一号敌人,他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另外的敌人隐藏在暗处,有待搜索。

    “不把它们干掉我是断然无法安睡的了。”

    “凌晨4点啊,藤原拓海真辛苦。我也很惨,先搜索再入睡吧。倘若我有86的吧,我必然会去跑一趟,可我并没有车。”

    嗡嗡,嗡嗡,来了,果真便是还有一只,谷荆棘已听到它的声音了。

    “那绝对是在挑衅,利用黑暗隐藏自我,是很好的战略。”

    谷荆棘半身坐在床上,手电筒在一旁放着,手上提起架在半空,中间是20厘米的间距,随时可以合十。

    “我终于明白为啥我这般没精神了,连番地被袭击,我能好过吗?”谷荆棘做恍然大悟状,“我一定要击毙它,我要报仇。”

    呆坐了一会,谷荆棘始终没有能看到蚊子的身影,只是听到声音。

    “我怎么就不能换个角度去思考,我是得好好感谢它呢?难得蚊子兄弟把我叫起来,我可以看书啊?”他也不想想,怎么就能确保这是一个“蚊子兄弟”,难不成就不会是“母蚊子”吗?

    “争取每一分每一秒,我可真是傻啊,既然已经起来了,那岂不是可以开始学习和看书了吗?”一边想着,谷荆棘一边抬起自己的头,又一次认真看了看蚊帐的各个角落,只是仍是没有发现蚊子的踪迹。

    不得不说,谷荆棘有时候还是挺风趣幽默的,在这样的一个时候,他还不忘调侃自己:“此情此景,我这里好有一比,我拥有着强大的武器装备,探射灯似的手电筒左右照射着,此刻我乃是国民党一部啊?那蚊子在跟我打着游击战,真就成八路军了呢?”

    但是再想想,谷荆棘觉得又好像并不对:“怎的就全反了呢?蚊子还能进行空袭呢,真是不值得这般比较。”

    想来,谷荆棘也已经是被气昏了头了,他还有心思在想这些。

    但结果,他终于还是无法将蚊子给找出来,谷荆棘是只闻其声未见其影。

    “真的是很强的军事家呢,国民党就是注定要败于共产党解放军之手。我可不能再与它这般耗下去了,它的隐蔽工作实在是做得太好了,如同是深入了十万大山之中,我根本不知其所在,又没有雷达探测器可以用作侦查反应。蚊子啊蚊子,算你命大,也算你狠,我真就要被你再暗算了呢。”

    4点55分,谷荆棘又一次坐了起来。

    “是藤原拓海送完豆腐回到家的时间了,秋名山漂移都已经走完一圈了。真的是要再睡一会了,否则,白天肯定就是又会很没精神,看起来就像是睡眠不足一般。可又有谁知道呢,我是真的睡眠不足啊,是真的没睡醒啊!悲催的咯。”

    谷荆棘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脑袋,也不知道又是过了多久,才终于得以睡去。

    第二天,整一个下午时段谷荆棘的心情都是有些沉重,那时候天还没开始下雨,雨是在晚修放学的时候才开始下起来的。不知为何,谷荆棘的心里面有好多好多的为什么得不到解答,他有种迷失了方向的感觉。为此,谷荆棘对自己进行了深入的反思。

    谷荆棘在日记中写道:“首先想说的是,有人说我做事拖拉,没有效率。这一点我是深受其害,我指的主要是考试做题的时候,我总是很慢地做,时间便会跟不上,在这方面好些题目这吃了亏,真不刮算呢。我是真不该让自己继续保持着这种拖拉的坏习惯,我得要改变我的节奏,节奏已然是慢了一拍。”

    班会课上,班主任老师走进了教室,站在了讲台上。扫视了班上学生一眼后,班主任开口道:“高考距离现在也就剩下不到一个半月的时间了,可是呢我们的班的一些同学却还是一点紧张感都没有,近乎是天天迟到……”

    谷荆棘知道班主任老师所说的这些学生指的是谁,特别的是班主任还强调了“某君”。这又不得不让谷荆棘一度对号入座地想:“难不成这个‘某君’指的就是自己吗?我虽说没有真正赶上迟到时间,但也几乎总是临近迟到的。”

    最近一段时间以来,谷荆棘总是掐着点到的班级,虽说一直以来他做事确实的拖拉,掐点这种坏习惯也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形成的,但也已经是不止一次是在班主任的眼皮底下走进的教室,犹记得曾经在娴田中学他也有过类似的表现,当时的班主任老师对他也是无可奈何,敢怒不敢言。对比之下,住校的谷荆棘还不如从家里赶过来的班主任早,那么他也的确是算得上是迟到的了,因为这个时候,班上的其他学生基本上都已经坐在座位上开始了早读。一日之计在于晨,背诵在这种分秒必争的关键时刻尤为重要。

    正当谷荆棘略感羞愧的时候,班主任老师还在说着:“在这剩下不多的时间里,务必要做到全力以赴,应该争取每分每秒的学习,坚持不懈地读书,直至最后的放松。”

    听着班主任的话,谷荆棘越发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谷荆棘对照着班主任老师所说的进行比较,他发现自己几乎都没做到,差不多是全部没有做到,因为谷荆棘想到自己每天用作睡觉的时间很长,每一天去学习的时间就明显变得很短,而且也还有太多的知识点并没有及时补上。正是这一点让谷荆棘觉得难受,只因为他是在按照自己的节奏过着,跟班主任老师说的截然不同,甚至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谷荆棘心里呐喊着、挣扎着:“为什么我不能用我自己的生活与学习节奏,这是属于我的节奏,我也并非完全地不改变它,我亦是有加以调整出适合于我的。做事拖拉的事也确是要改,不能再吃效率的亏。可为什么要干涉我的生活呢?生活中有好多的事我必须如此,为什么要打扰我的宁静?兵贵在神速是对的,但我有我自己的节奏,它已形成定律。我只是沉重,只是不明白,我一直在问着为什么,为何要这样,一直以来我都错了吗?我要走自己的路,这不会是死路,我不能让混乱的自己更加地混乱。”

    人的思想本来就很复杂,每时每刻想的都会不同,这一次的沉思已让谷荆棘有些变得乱套了。

    放学后,天还在下着雨,有伞的学生在打着雨慢慢走着,没带伞的学生也有不少在雨中跑着。谷荆棘没有跑,他选择了淋雨,不是因为喜欢,此刻的他只想让雨淋着。

    “也许旁人会见我过得很轻松,毫无压力,毫无紧张感,甚至于放弃高考,因为我没像其他人一样地拼命苦读,我甚至有太多的睡觉时间,几乎是天天迟到。可说句心里话,我并不好过,我亦在努力着,做着最后的准备,最后的冲刺。只是我的节奏控制得不似别人那般急,我在无形中也形成了那适用于我的慢些的节奏。”

    都说最了解自己的人还是自己,谷荆棘对自己是比较了解的。

    “倘若如其他人般不分昼夜地拼着,我绝对会承受不住精神上的负荷,我并非选择安逸,这只是安宁的一种,让有效的节奏式放松抵制住我心里不安的压力与急躁。我只能这般选择,处于高度紧张状态下的努力绝对不如我这般有节奏、只有少许心中不安的状态下的努力有效果。我只是做得还不够好,这方面我确实需要改善。‘天道酬勤’,不勤奋可真不行呢。我仍未能完全消除心中的不安与急躁,貌似这必须是会存在呢?对,切不可放弃自己,坚持至最后一刻就是了。”

    晚上睡觉前,谷荆棘拿出了自己的日记本,在本子上继续写着,只不过那潦草的字迹实在是有些叫人难堪:“倘若有人要从这个日记上去了解我,我想我肯定是完了,肯定是不能给他或她留下好的印象,包括我自己。好多的话语在日记本里写下后都觉有些不妥,容易让人产生误解;好多的事仅是我一时的想法;好多的事也是叙述有误,那是一种文字误差,也许到时候还会让自己误会自己。”

    顿了一顿,谷荆棘抬起了头,空洞的目光望向了前方,但是前方却是什么也没有。谷荆棘看不到前方有任何的东西,除了那一片的漆黑。

    “似乎另一个我便能看清这些不对呢,每每放下手中的笔之后他便来了,也让我了解到自己确实记录错了好些想法,又或说是记录了一些错误的想法,变得有些得不偿失了。”

    犹豫片刻,谷荆棘终于还是写下了他纠结了好久的那一句话:“这便也是那复杂的思想,时刻改变,还好是在自己的日记本上。”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谷荆棘在这里提到的“引出了另一个我”大概便是指那旁观者身份的存在。思想的碰撞是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过呢?是否真的如同谷荆棘所说“每每完成一件事后都会揭示其中的不完美”的那一个家伙呢?

    谷荆棘认定的一个事实便是:“应该就是另一个我,他自然是了不起。”

    只不知这样子地揭穿自己,不知是好还是不好?

    当天夜里,谷荆棘梦到自己和周乘风还有朱毅军坐在一起促膝长谈,面前放着茶具、茶杯,有种古香古色的感觉。再看四周,很多的大树环绕着,像是一个校园,又像是一个庭院。也不知道这三人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熟悉了,像极了多年的好朋友。

    这时候,有个人走过来对三人说先别走,一会要拍照留念。又看见还有其他的几个人也了走过来,都是学生模样,穿着校服。

    “这是师弟师妹们吗?”谷荆棘问。

    旁边还有两个人在玩闹着,一个说自己的的钥匙丢了,另一个却说自己要借钥匙,看得谷荆棘一愣一愣的,但两人还是玩得不亦乐乎。

    谷荆棘似是坐得累了,从矮凳子上站了起来。

    周乘风说:“以后得要预约了,要先打电话才能进来找我,要不不让进。”

    几个人走到一个窗边,一眼看下去那居然是特别高的一个地方,幸好除了玻璃窗还有防盗网拦着,才不至于掉下去。不远处又是一个特别大的空地,说是空地吧只是因为看不到很多的建筑,但其实更像是一个大大的湖,可是没有水。要说是一条河吧,河水也不多,这个地方似乎一直都是这样。

    再看时,依稀有车辆在行驶,还看到有一座桥,桥下便是那些路过的“车辆”,很是模糊,也看不太清楚,只说为了要避开检查所以才选择走的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