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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养弟弟长大后,变成疯狗亲哭我 第157章 只要我伸手,他就会跟我走

    大写的F,在投屏最顶端的位置,发着红色的光,看起来刺眼又明显。

    屏幕上的实时排名一直在动,在他看过去的这几十秒内,F后面的分数又往上刷新了几个数字。

    这说明,F此刻,就在场内。

    在第二次顶替别的老板身份进来地下场的时候,沈聿就猜到这个“F”,很可能跟临基生物非公开项目有关,因为Favorite的首字母,也是F。

    只是可惜,他后续将北京所有的三甲医院里,当时因为打击伤住院的人名单全调查过一遍,也没能找出那个F来。

    再后来,结婚、被绑……

    各种事情掺杂在一起后,沈聿是一个头两个大,根本顾不上再操心地下场的事情。若不是此刻周时予又带他进来,沈聿都快要忘了,还有一个F让他好奇。

    他跟周时予约好,是来寻许星野的。

    周时予却带他来了这里。

    一个在脑海中早已成型的猜测几乎要呼之欲出,沈聿眉心轻晃了一下,赶紧将视线从屏幕上收了回来。为了转移注意力,沈聿点了支烟,猛吸了一口,望向周时予。

    “看你轻车熟路的样子,周堂主是这儿的常客?”

    “来过几次。”

    周时予将安检时摘下来的菩提手串重新绕到手腕上,边带路的同时边慢条斯理地将袖子放了下来,指尖将袖口上的细褶弹平。

    “可你进来时甚至都不需要入场券。那些人让你进来的凭证是什么?刷脸,还是你绑着的那串佛珠?”

    周时予没接话,可沈聿的话也没停。

    “那手串,许星野也有一串。黄玉的。不常戴。你没见过?”

    周时予的脚步在电梯面前停了下来。

    周时予带他走的通道明显不是寻常客人能走的通道,至少,他跟周淮混进来时,没见过这条道。这道路像是被隔着音,听不到外头的响动,此番两人脚步声停下来后,整个环境就陷入了一种死寂。

    周时予盯着沈聿,突然咧嘴笑了一下,“沈总不用试探我,你猜到什么,可以直接问。毕竟我不是许星野,不需要照顾你的承受能力,将你当花儿养着。”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沈聿也不藏着掖着。他将烟吐了出来,白色的烟雾下,周围的景象都变得模糊,“那个F,是谁?”

    虽然是问话,可答案在沈聿心里昭然若揭。

    但这个答案与他的认知相悖,沈聿急需有人来给个否定的答案,来说服是自己多想了。

    可周时予没给他这个机会。他伸手按了电梯,“F就在楼下,沈总自己看,远比由我告诉你,更印象深刻。”

    电梯门在两人面前打开。

    周时予将眸子转向沈聿,身子往旁边侧了侧,让出道来,让沈聿先进去。可与此同时说出来的话,却与动作相反,“沈总如果不想淌这趟浑水,现在回去还来得及。我就当没带你来过,你也就当没见过我。”

    都临门一脚了跟他扯这个,这跟直接脱裤子放屁有什么区别?

    沈聿直接跨进了电梯。

    等电梯降下来,门还没开,沈聿就已经听到了喧嚣声。

    极致的静与喧嚣的闹形成强烈的对比,沈聿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竖起了耳朵,去从这些声音里捕捉关键词。那声音听着像是欢呼,比前面他混进来时看过的几个场子都要热闹。

    “叮——”

    电梯门再次打开,沈聿抬眼望出去。

    就是在这如此喧闹的环境下,沈聿隔着人山人海,一眼就看见了擂台上的那个挺拔的身影。

    擂台不算高,但擂台上的人很高。即便人群全都拥挤站着,也仅仅只是挡住了擂台上那人的半截身子而已。余下的上半身,背心被汗水浸湿,紧贴在肌肤上,将他紧实但不过分鼓囊的肌肉轮廓凸显出来。

    沈聿看过去时,他正盯着擂台上与他体型差距很大的光头男,用牙咬紧了手上松动的绷带,朝着人勾了勾手,“来!”

    那孩子白皙的皮肤在黑色的背心的对比下更显莹白,衬得他与这凶恶的斗兽场,格格不入。

    沈聿的脚下像是被万钧重负给拉扯住,再动不了分毫。

    沈聿甚至连电梯门都没迈出来,就被定住,站在原地,隔着人山人海,一眼万年。

    电梯自动关上,还没合拢就又被人为按动按钮而打开。如此开合了几次,擂台上的那人,便也出现又消失了几次。可每次电梯门再打开,人还在那里。

    这并不是沈聿的幻想,眼前的景象都是真实的。

    虽然已经猜到F是谁,可等真见到,沈聿还是难以置信。

    这要他怎么相信,那擂台上,正精疲力尽,浑身是血却还爬起来再战的少年不是别人,不是别人,就是他等了整整两日,都没能等来的,他的那位,爱撒娇的小朋友啊。

    许星野可是个手烫出了小水泡都会找他喊疼的人啊,怎么会到了这里,怎么需要到这里,跟这些亡命徒打架,跟他们拼生死?!

    沈聿猛然想到第一次来地下场见到F这个名字时,那群老板的介绍:

    “从去年七月来的,一开场就炸了。看着弱不禁风的,没想到实力这么强,下手特狠。”

    那是许星野高考毕业,还没入校的时间。

    全身不自觉地发抖,沈聿难以想象,在他认为的正常生活下,许星野到底过着怎么样的人生?

    “沈总出来吧,占用电梯时间长了,会被警告的。”

    被周时予提醒,沈聿才终于跨出电梯。可脚下步子发软,他微微趔趄了一下,周时予就伸手扶住了他。

    沈聿的眼睛一直盯着擂台没移开,此番周时予扶住他时,沈聿突然看到台上的变化,猛地抓紧了周时予的袖子,将人扯近,“斗兽场的规矩不是1对1吗?赢了就能下场。”

    “对,怎么了?”周时予对沈聿的反应有些懵。

    他这话问完,就瞧见沈聿伸手指了指擂台,眉心紧锁,“那为什么,一下子上来这么多?”

    周时予被话惊到,原本背对着的身子猛地转过去。刹那间,他就看见,许星野放倒的光头男在被工作人员抬下去后,几秒内,擂台的四面,一群壮年男人,又跨过锁链,涌了上来。

    F所在的擂场与其他全被粗壮的铁丝网包裹着,门的位置还挂着锁的铁笼子不一样。

    像是为了让观众的视线不受阻碍,又像是根本不担心里头的人会逃出来伤人,擂台只用铁链将四周浅浅围了几圈,围出来大概一米五左右的高度。

    这个高度,里头的人被打倒,摔在锁链上的时候,不会直接栽下台去。

    而外头的人,也方便源源不断的,直接跨过铁链走进来。

    是的,源源不断。

    沈聿粗略数了一下,一面两个,光一次性上来的,就有八个成年的,身体壮硕的男人。几人同时向中心聚拢,瞬间挡住了沈聿望在许星野身上的视线。

    沈聿有些焦急地伸手拨开周时予,朝着擂台靠近。却被周时予用力拉住了手腕,“你要干什么?进来前我们可是说好的,只看,不参与,不惹事。”

    “那可是八个人,那些人一看就是练家子。许星野会有危险!”

    “放心吧,F没你想的那么弱。”

    周时予对许星野很有信心。

    也不得不有信心。

    许星野当初能开车进来把他的落地窗撞出个窟窿,还能徒手干翻他满院子的保镖。即便现在,许星野已经比了几场,有些力竭,但对付这几个人,应该也还不在话下。

    “周时予,你了解的许星野跟我了解的不一样。在我眼里,此刻的许星野,需要帮忙。”

    沈聿没叫他周堂主,而是直呼其名。他想要去擂台那边阻挠这不公平的比赛,可周时予拉住他拉得死死的,根本不给他过去的机会。所以他确实是有些恼了。

    “那些围住他的人不是普通的人,你没听旁边的观众议论吗?西北方向那两个,是这次公屏榜单上的第四和第五。你再看看擂台下面。”

    周时予顺着沈聿的话望向擂台下面人群。

    站在呐喊人群的最外围,他认出来,被工作人员隔离在安全线内的那一群人,也是其他区域的获胜者。

    “我虽然没有研究过他们的具体排名,但我也能看出来,那些人不是善类。我敢肯定,群殴的车轮战不止一场。你觉得,在这种连番车轮战的攻势下,那孩子能撑到第几轮才倒下?倒下后,还能再站起来吗?”

    斗兽场的规矩沈聿知道,一方不残,另一方不得出。

    即便是F,也没有喊停的权利和先例。

    沈聿不知道许星野上一次连输三场的结果是什么,但这一次,他不想眼睁睁看着许星野倒下。

    周时予沉默了好几秒,叹了口气,“先说说吧,你想怎么做?”

    ——

    沈聿想到的法子,就是制造混乱。

    为了防止有人在网络上传播地下场的消息,在进来前,会有专门的设备搜身。所有电子产品和武器,都不能带进来。所以,想要制造混乱,就只能从内部开始。

    打人制造的混乱太小,想要最快达成目的,最好的方法,就是放火。

    找有烟雾报警器的地方触发,然后嚷嚷起来。只要人群一骚乱,就有了可乘之机。

    毕竟,这些土老板在这里赌钱,是为了消遣,可不是为了赔命。

    这个时机不会太长,一旦被发现是误报,这里的安保将会全力出动。他们若是不能顺利混在人群里逃出去,那麻烦就大了。

    商量好计划,周时予就成了沈聿的免费劳动力。按照沈聿的计划,这触发报警器的任务,就落在了周时予的头上。

    “为什么沈总自己不去?”周时予挑眉。

    “当然是因为你能力优秀。我可看出来了,周家那几个掌权人里面,就数你能力最强。跟你比,周淮那都算个屁。”

    “啧,沈总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嘴。还真是……惯会哄人。但我不吃这一套。”

    “就知道你不吃,上一句不过是我的客套话。之所以是我留下来,是因为我脸生,报信的时候更像那么回事儿。而且,你有信心骚乱起来去拉许星野的时候,他会跟你走吗?”

    沈聿说话的时候,往许星野的擂台上看了一眼。那八个人已经被打趴下两个,第四和第五还在,此番没敢轻举妄动上前,短暂僵持着。

    他望着许星野,下巴微微扬起来,“我有信心,只要我伸手,他就会跟我走。”

    听前面分析的时候,周时予还不以为意。直到沈聿最后一句话说出口时,周时予才正眼瞧了过来。

    该怎么形容沈聿此刻的表情呢?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那是一种自信和魅力的自然流露,也是对自己在对方心目中分量的肯定。

    这种肯定中夹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喜悦和满足,而沈聿也沉醉在这种满足中,无法自拔。

    “啧,”周时予咋舌,手指在佛珠上的莲花玉坠上捻了一下,“谢谢,有被秀到。”

    ——

    按照计划,周时予已经离开了大厅,去隐蔽处触发警报。

    沈聿混迹在人群中,望着许星野。

    跟许星野平常表现出来的柔弱不同,在斗兽场上的许星野,从他进来到现在,不管对手是谁,打的情况如何,脸上都没有任何表情。

    许星野会熟练甚至优秀地做好他要做的,也能在不同的情况做出合适的反应。但因为不喜欢,所以没有情绪波动,连带着动作都麻木着。

    许星野像一只被困在其中的兽,逃不出来,无力抵抗,仿佛又回到一开始遇见时,那个淡漠的状态。

    与平日里活泼的他,截然不同。

    沈聿突然有些明白许星野瞒着他的那些是什么了。

    那是他自己觉得阴暗的,无聊的一面,也是他不想暴露在他面前的,脆弱的,无法自己做主的一面。

    他还这样小,没有完整的家庭,没有健全的童年,到了现在,甚至连同龄大学生本该拥有的,基本的自由,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