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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胤:龙王的垂泪 第79章 血棘花开

    北山苏苏躺在阴暗的牢房里,唯一的亮光是高处的窗户处。那儿有个小小的缝隙,在昏暗中射进一束光来,她就是在这里知道日月变换的。

    老实说,身体有些黏糊糊的,但有什么办法呢。她不能当着外面这些可能会走动的狱卒洗澡,她最多用一点送来的清水趁着晚上的月光简单擦拭一下身体。

    这里还关押着其他罪犯,他们的脸灰蒙蒙的,仿佛和心一起死掉了。每次食物来的时候,他们都懒得去看一眼,只有饿到极致的时候,才会去扒拉冰冷冷的食物,像饿犬一样往嘴里塞一点。

    他们中的有些人北山苏苏认识,她在北山国的军队中服役四十年,在近卫军中也待了十几年。这些偶然在睡梦中发出痛苦和咆哮,咒骂北山一心,往往换来一顿毒打的,很多是北山忠的老部下,甚至还有一些北山忠的直系后代。

    如今物是人非,北山国早就是北山一心的天下了。这些人几乎是在睡梦中,就被北山一心的人绑到了这里。

    有从地方官府上绑来的,有从军队的营帐中绑来的。北山一心在军中经营了百年,而北山忠也信任他,把军队交给他,把他当接班人来培养,所以他的政变才能这么轻松。

    可北山忠想不到的是,北山一心是一条真正贪婪危险的狼,就连他自己都掌控不了。

    “喂,小妞,过来一下。”有人晃动了她的铁门,在安静的监牢中发出了细小但刺耳的声响。

    北山苏苏转过去,看到一名狱卒提着灯笼。他满脸通红,小心翼翼地用余光扫了扫周围的人,让自己的声音只有北山苏苏能听到。

    “帮小爷个忙,下面急。你把那个.....下面贴过来,裤子自己脱了,或者用你胸前那对大的也行,记得温柔一点,要看着我的眼睛。”

    “你知道的,想要在牢里过得好,小爷我的话就很有分量了,把爷伺候高兴了,赏你点酒肉吃也不是不行。”他笑着,提了提裤裆。

    “行啊,你过来。”北山苏苏笑了笑,拍了拍自己香软温玉的胸口。

    她穿着囚衣,但北山国布料稀缺,用的只能是洗过之后的旧囚衣,导致她身上的布有几处破损。在胳膊上,大腿处,胸下,都有或大或小的破洞,洞口露出她白皙健康的肌肤。

    与北山国大多数风吹日晒的外地驻军不同,她原是待在京城的近卫军。而她本就十分漂亮,睫毛很长,黑色的长发铺在后面,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又为她披上了一层朦胧。

    仿佛此刻她才是提着锁链的典狱长,而对方是被她俘获的囚徒。

    狱卒漏出惊喜的渴望,他把灯笼放在一旁,喘着气息,仿佛忍受了数十年的压抑。他急不可耐地贴近牢房,嘴上说不要发出声音,但自己靠在铁门的声音可不算小。他开始手忙脚乱的解着裤子上的烦人绳结,嘴巴干燥的不停喘息。

    北山苏苏的神色逐渐黯淡下来,露出厌恶的表情,而对方却忙着低头,没有看清。

    在安静昏暗的牢房中,老鼠在角落里吱吱叫着,它们看不懂妖族的行为,低头跑开了。整个夜又安静起来,此夜竟罕见的没有囚徒在噩梦中惊醒,发出骇人的尖叫。

    可这安静却被一声惊响打破了。

    只见北山苏苏轻哼一声,转身向前几步,然后在狱卒的惊愕中扭身一脚,将狱卒连着前方的铁牢门一起踢飞很远,直到撞到石壁上,发出哐当的响声。

    于是牢里的人都听见了连绵不绝的惨叫。

    他捂着自己的裤子,开始连哭带叫,大喊着“越狱啦,越狱啦。”

    “你什么东西,也配碰我的身体。”北山苏苏一脚踏出笼子,骂道。

    受了侮辱,此刻她脑子里回想起来的第一个人,竟然是一个还称不上成熟的孩子,甚至北山苏苏自己也搞不明白,她对沈墨七到底是爱,还是关爱。

    这里是北山国的重牢,关的都是死刑犯,夜晚依旧是有人值班的。所以他话音刚落,就有一队士兵提着刀和灯笼冲了进来。

    狱卒指着站在牢房里茅草上的北山苏苏。此时她正露出厌恶神情,俯视着他,“她要越狱!”狱卒怒骂道。

    “妈的,不是有妖力锁扣在她手上吗,怎么出来的。”守卫们抽出刀,指着北山苏苏。

    旁边睡觉的囚徒们,也醒了过来,有些甚至开始发疯似地尖叫,像是真正的疯子一般,有些则在为罕见的乐子感到兴奋,他们迫不及待地渴望看见北山苏苏的鲜血,能给他们度日如年的枯燥生活带来一丝慰藉。

    他们知道北山苏苏是谁,也乐意见北山一心杀掉一只自己的爱犬。

    “我不会越狱的,而你们也杀不了我,我是北山一心钦点的重犯,在杀我之前,你们不需要问问他吗。”北山苏苏回身躺回茅草床上,翻身道。

    守卫们面面相觑,还有人看着她被月光照亮的大腿,吞了吞口水。

    不过一会儿,他们看着那满脸痛苦的狱卒,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这种事情在牢里也不少见,只是他们没想到一个狱卒敢对重犯下手,听说她之前好歹是近卫军的人。这种人往往是在北山国地狱般的军事训练中脱颖而出的天才,才能可能跟在北山一心身边负责他的保护工作。

    他们窃窃私语商量过后,从地上捡起那被踢飞很远的牢门,靠在了她的牢房前。他们回头恶狠狠地看着狱卒,把他架走了。牢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空气像绳索一般,紧拉在每个人的脖子上,让他们不能呼吸。

    北山苏苏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假装睡着了,而她的眼角,却在颤抖中流下了一行浅泪。

    第二日的晌午,暖风吹过,阳光明媚,北山城像是吹了冬天来临之前最后一次暖风。

    城中,人们少见地拥挤在热闹的道路上,其中最显眼的一群人穿着奢华的丝绸衣服,身旁还跟着黑衣的军人。他们的漂亮衣服以前是私下买来的,现在是从前方送回来的。他们是北山城的权贵们,也是北山一心的支持者。

    尽管北山国是北山忠缔造的,这些权贵也无非是跟着北山忠打天下的将军们的后代。可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要想还过上之前的好日子,不用提紧腰带,拿起剑和长矛走上几十年如一日的战场,就只能审时度势,跟好新的王。

    这些贵族为什么聚在这里呢?

    因为这里是北山城最大,最热闹的刑场。行刑手们正在洗手,打鼓,敲镲,震的人们血液滚烫。

    人们坐在石头构成的观众席上,渴望看着下方的罪犯人头落地,发出热血沸腾的欢呼,仿佛可以为他们苦难的生活解解压,以报心中莫名的憎恨。

    而这些贵族连战场都没上过,会喜欢这么血腥的场景吗?更何况下面即将处刑的人,很多他们都认识。

    也许几个月之前他们还在一起喝酒,一起去残疾人聚集的老城区嫖妓,那儿可真是不错,运气好能找到刚从战场下来,年纪小,白白嫩嫩,却废了一只腿,没办法奔跑的小母狼。

    再或者他们会一起讨论北山城军功贵族里谁家的妻子屁股更大,胸脯更白,讨论她们为什么能吃的这么胖,还不用上战场。那一定是因为她们天生了一副好脸,又幸运的被他们这些贵族看上。

    是北山一心要求他们来的,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囚犯们一个个带着枷锁走上处刑台,他们有男有女,大多带着绝望的神情,看到北山一心坐在台上最中央的时候,脸上的愤怒都快溢出来了。

    其中有一位特殊的母狼,她有着一头黑紫色的长发,在处刑之前已经洗过澡,吃过临行饭了,可她还是怒目圆睁,有万分不甘,盯着台上的一个男人。

    她直勾勾盯的男人就是如今当道的北山国狼王,北山一心。

    北山一心穿着黑色衣服,那很像近卫军的大衣,但是更为奢侈,豪华,用料更好,银色的花纹也流在上面,仿佛一件精致的艺术品。他不威自怒,戴着代表着王的珍贵项链,别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北山国的王。当然,就算不知道的人,也能感受到他属于大妖的磅礴妖力。

    他身上还坐着一个漂亮的军妓,穿的衣服很少,漂亮的能让周围见多识广的贵族们都面红耳赤。

    贵族们叽叽喳喳起来,处刑台上的这个女人是北山忠的小女儿,而她的姐姐们基本都在百年前死在北山国开疆拓土的战场上了,仅有的几个哥哥也全被北山一心带走了,对外称调动,实则早就以谋反罪处决了。

    她在军中很久了,在军中也算有些威望,平时对北山一心也很有好感。尽管之前北山忠一直有意撮合她和北山一心,但北山一心始终没有同意,有人说是因为北山一心曾经喜欢过另一个人。

    北山一心直视着她的目光,没有躲避。而那女子咬牙切齿,又把目光看向了北山一心身旁,正在交头接耳的贵族们。那些贵族无一例外地逃避着她的目光,仿佛在忍受什么审判一样,汗流浃背,甚至有些老人用手挡住了自己脸,不愿意被她看到。

    “她很可怜,不是吗?”北山一心扭头看了看身旁的女子,却不像是在对她说话,“她信任我,却被我的一纸调令丢了兵权,落得现在这个下场。可笑.....我不在乎她,只在乎国家,要想保持内部的稳定,她就必须消失。”

    “谁的国家?将军。”一道女声冰冷传来。

    “当然是我的国家,朕的国家。哼,人活着,不就是为了满足自己一个又一个的欲望吗?”

    “食欲,睡眠欲,性欲,征服欲。我们征服这个,征服那个,为了得到我们得不到的东西,用牙,用爪,去敌人那里抢夺,这就是狼,这样的人生才有趣。”北山一心张开双臂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留你一命吗。”

    “我不知道。”后面的女声闭上了眼睛。

    “因为你长得和她很像,不是吗。”北山一心看向台下即将行刑的人,北山忠的女儿。“你们都很漂亮,可是却没有肩挑国事的心。”北山一心把手伸进怀中女子的上衣里,随着他手的捏动,女子发出了阵阵发红的喘息。

    北山苏苏站在一旁,手里带着镣铐,看着座位上的北山一心,以及他怀里不知道哪儿来的妓女。

    “还有,别叫我将军,我已经是王了。”北山一心冷冷说道。

    “好的,王。那么能否请问,为何要留我一命。”北山苏苏耸肩道,围着她的守卫和贵族们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没人想到她敢用这种语气和北山一心说话,而北山一心绝对是不会嫌自己杀的人不够多的那种人。

    “你把龙胤送走,没能让我们铲除谋害前王的‘凶手’,本就是死罪。而现在杀了你也没用了,龙胤已经走了。不过你如果愿意臣服我,我还可以饶你,还有你的家人一条命。”北山一心不紧不慢地说道,他怀里的女子靠着他雄壮的臂膀,用体温侍奉着他,露出魅惑的笑。

    “臣服?我不就是北山国的军人吗,我一直在为北山国而战。”北山苏苏想抬一下手,却被枷锁卡住,连动锁链一起发出声响。

    “我要的是你真情实意的臣服,你内心的臣服。记住,我,就是北山国本身。”北山一心言语愤懑,他怀里的女子听道,抬头看了一眼他。

    就因为这一眼,北山一心突然提起她的脖子,让她痛的流出眼泪,再把她扔在一边。女子流着泪起身,拿起外衣,行礼后小步逃离了这里。

    “北山国是人民构成的,不是你。我只愿意为了自由而战,为了北山国的人而战。曾经我们是战友,而现在你只是窃国的小偷,偷窃了属于北山人的国家。我的生命不属于你,不属于你的征服欲。”北山苏苏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现场陷入一片死寂,谁都知道她活不长了。

    北山一心是个有能之人,卑劣之人。他确实可以做到旁人做不到的事情,比如带领北山国赢得一场又一场的对外战争,贪婪地满足自己一个又一个的欲望。但不管是为了什么,他最后还是杀掉了培养自己百年之多的北山忠。

    人们都说,北山国的许多士兵都缺乏感情,冷漠无比,杀伐果断,几乎是和北山一心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北山一心把这一切都归功于北山忠定下的规矩,让他们从小忍受残忍的训练,从身体到心灵。所以北山一心有时候会不停对自己说,是北山忠自己杀了自己,就算他老年后想要改变。

    “你的弟弟已经病死在牢里了,其他人倒还在,你真的能这么无所畏惧吗。”北山一心睥睨道,他喜欢利用别人的弱点,可他自己却几乎没有弱点。

    北山苏苏身体抖了抖,她的心几乎被折磨的失去颜色了。想到弟弟的死,想到之前为了他能活着,家人们付出的努力,她红唇咬破,悲悯万分。

    “你觉得你能赢吗,你终会付出代价的。”北山苏苏抬头,她怨恨地对北山一心说道,充满切齿的愤怒。

    “我赢不了龙尊,我自然知道,但是我能赢祂们的狗,这就够了。”北山一心捏起北山苏苏被泪和血铺满的脸颊,“我会和那些东西讲和的,从此不再进人类的领地,并且允许龙胤们安全地通过北山国,回到他们的家园,这不就达到龙尊们的目的了吗?”

    “你不会有好下场的,仇恨已经酿成,你已在悬崖之上,当诸神瞥下倾视,你便会死无葬身之地。”北山苏苏流着泪,从嘴里挤出恶毒的诅咒。

    “那你就先去地狱等我吧。”北山一心捏住她的脖子,肩膀上出现一朵血棘花的藤蔓,带着丝丝紫色电光。

    北山一心动了杀意了,台下的行刑者们扑腾一声跪在地上,众臣子贵族们也纷纷跪在地上,他们匍匐着,等待着狼王的怒气发泄,他们知道,恐怕这位年轻漂亮的母狼马上就要血溅当场了。

    风儿吹过,台上被绑起来的人们,流下绝望的泪。

    “放开她。”

    一道略微幼稚又年少的声音突然传来。

    是沈墨七,他拿着剑,出现在了处刑台上。

    他的身上已经没有狼耳和尾巴了,毕竟现在也没有隐藏的必要了。青丘牙鱼就站在他身后。

    刚才,沈墨七在焦急中让她先走,但她还是跟上来了。沈墨七不能不出现,他不能眼看着北山苏苏就这样死在这里,然后自己哭着跑回去,和联军一起来复仇。可笑的是,他知道自己站出来也没用,他凭什么能救下北山苏苏呢,但他就是下意识地站出来了。

    “好啊,谋害先王的逆贼来了。”北山一心笑了,他很久没有露出这样开心的笑了。

    北山苏苏已经快被捏到窒息,她的脸开始泛红,她看到了沈墨七,但却说不出话。北山一心的力气很大,举手投足之间带着霸道强大的妖力,几乎快把她脆弱的脖子捏碎。

    北山苏苏几次想要上前,她想帮哥哥的忙,她有些着急,但却不知道怎么从天妖手下把人完好救回来。

    “放开他。”沈墨七咬牙道,他很想直接冲上去,却不敢轻举妄动,他害怕北山一心直接杀死北山苏苏,让一个人脆弱的生命如风消散,再也无法挽回。

    “好啊。”北山一心竟然真的放下了北山苏苏,他看着倒在地上,猛烈咳嗽的北山苏苏,露出了一抹恶劣的笑。

    “你去杀了他,不然我就杀了你。”北山一心转身,从侍卫的剑鞘里抽出一柄铁剑,插在地上,对北山苏苏说道,“想想你的家人们吧,没了你,她们都会死在牢里。”北山一心笑着,其他人仍在颤抖中跪着,在没有得到他的允许之前,所有人都跪拜在地上,不敢起身。

    “去。”北山一心身后的一朵血棘花藤蔓,径直插进了北山苏苏的背里,缓缓靠近她的心脏。这让她睁大了双眸,感受到背部的强烈疼痛和鲜血流出。

    于是北山苏苏缓缓站起来,从地上拔出剑,向沈墨七无奈走去。

    每犹豫一步,她背后的血棘花就会扎的更深,就像她小时候在山上看到的血棘花一样,它美丽,鲜艳,在四季盛放,却永远束缚着人们的自由。

    “不要......”沈墨七眼巴巴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他的指甲镶进肉里,流出鲜血。

    北山苏苏每走一步,她的鲜血就顺着背部流到腿上,再顺着腿流到地上,她虚弱地提着剑,缓缓向沈墨七走来。

    “对不起.....”她喃喃道。

    北山一心凝视着她,脸上露出属于征服者的笑,得意的笑,掌控人心的笑,仿佛一切尽在臆想之中。

    当北山苏苏走到沈墨七前时,鲜血已经在她背后流成了一条红色的线,她的生命如此绚丽,震撼,却即将迎来自己的干涸。

    沈墨七看着她的眼睛,看见她睫毛下眸中的话语,看见她的无奈,痛苦,悲伤和寂寞。此刻的他失去了全部力量,瘫坐在地上,强忍泪水,努力紧闭着眼睛,等待着剑穿刺过自己的胸膛。

    北山苏苏笑了笑,把剑扔在一旁。铁剑在地上发出响当当的声音,所有人跪拜在地上的人,听到铁剑被扔在地上,而不是穿过血肉的声音时,无不心中响起万分惊骇。

    北山一心的笑停下了,他的眼角露出一丝疑惑,抖动了一下。

    沈墨七睁开双眼,瞳孔放大,他看见北山苏苏蹲跪了下来,把身体靠在沈墨七的身上,用手抚摸着他的脸,用尽最后的力量,对着他的耳边,惨惨戚戚,微微呢喃,诉说最后的话语。

    “你就是.....我的自由,我爱着您。”

    “放肆。”北山一心从未如此失态和恼怒过,他右手扯住藤蔓,妖力闪过,北山苏苏的身体如触电般失去力气,缓缓倒在了玫瑰般的血泊之中。

    沈墨七扶起她温热的身体,大声呼喊着她的名字,试图从她嘴里听到声音,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青丘牙鱼从后面猛地上前,试图夺回什么,而北山一心则敏锐发觉,“你想做什么呢,小狐狸?”他右手闪过火焰,紫色的火顺着藤蔓在刹那之间,就点燃了北山苏苏的身体。

    青丘牙鱼咬牙,她的手在触碰到北山一心的妖火后就立马收了回去,北山一心真的怒了,他动的是自己的本源之火,不是一般的妖术可以比拟的。

    于是青丘牙鱼只能拽着沈墨七,试图将他拖动,“快放手,你也会死的。”她说。可沈墨七却像听不见一样,双手被火焰吞没,依旧捧着北山苏苏的尸体。

    北山一心猛烈地呼吸着,他还无法平息自己的愤怒。他感觉自己受到了一种在灵魂上的质问和侮辱,他的妖力在空中澎湃,带来的是地面如地震般的动荡,让北山国众生都微微颤抖。

    突然,他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的山道上。那里,突然响起了阵阵的金戈铁马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