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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爆宠!偏执娇妻你别逃 第304章 洛城的信

    第304章 洛城的信

    荣贵嫔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一根即将燃尽的蜡烛,终究熄灭在寂静的殿内。

    没能说完的话,却宛如一根毒刺,狠狠扎进皇帝的心脏。

    这句话,成了他此后每夜辗转反侧、无法安眠的梦魇。

    皇帝缓缓地收回视线,目光落在荣贵嫔身上。

    她的身子已经软倒在地,脸上仍挂着那抹讥讽至极的笑意,唇角带血,双目微睁。

    她死了。

    殿内死一般的安静。

    寿仁皇太后静静地看着这一幕,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

    “皇帝,她从前就与洛城私定了终生。”

    她幽幽叹了口气,摇头道:“哀家不理解,你当年为什么就一定要把她纳入后宫。”

    皇帝没有回应。

    他就那样静静地坐着。

    寿仁皇太后继续说道:“要是我没有发现那些绢帛,她不知道要骗你多久啊!”

    “夺了这江山还不够吗?

    皇儿听后,抬手轻轻揉了揉眉心。

    近些时日发生的一切,让他身心俱疲。

    或许是年纪大了,或许是某些早已尘封的往事,被这绢帛上的几个字,再次勾起。

    那些年……

    那个温暖的少年。

    那个在先皇后怀里撒娇的太子哥哥。

    那个曾经站在他面前,意气风发地告诉他:“阿轩,别怕,哥哥会护着你。”

    那些记忆模糊不清,像是隔着厚重的帷幕,影影绰绰,却又带着挥之不去的重量。

    皇帝的眼神微微闪动,指尖摩挲着椅扶手。

    “我不光要夺了洛城的太子之位。”

    “我要夺了他的一切。”

    他缓缓抬起眼,眼底漆黑一片,无人能窥探他心底的情绪。

    “就是这样。”

    在回养心殿的路上,钱公公极其的小心谨慎,因为皇帝的脸,黑的吓人。

    把皇帝送回养心殿后,钱公公站在殿门前,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紧闭的殿门,这才轻轻舒了口气。

    微微仰头,看向蓝的发黑的天空。

    他叹了口气,伸手理了理衣袖,喃喃自语。

    “哎呦,这差事是越来越难做了……”

    他在宫里伺候多年,自认察言观色的本事不差,可近些日子,他却越发摸不透皇帝的心思。

    刚才在寿仁宫,钱公公当然听到了动静。

    他猜到荣贵嫔死了,死的像是一块落入湖中的巨石,砸出了波澜,却无人敢言。

    “这时局动荡,我一个在宫里当差的都觉得万分辛苦……”

    “那天衍的百姓们……”

    说到这里,他忽然住了口,忙四下看了看,见四周无人,这才伸手轻轻扇了自己一巴掌:“瞧我,真是在宫里久了……”

    “竟替陛下操起心来了。”

    话音未落,他忽然轻笑,眼底闪过一丝嘲讽。

    “他们的死活,同我这个阉人有什么关系呢!”

    这天下,谁不是草芥?

    皇帝尚且被这龙椅困得不得安生,他区区一个奴才,哪里轮得到他多想?

    想到此处,钱公公嘴角微微勾起,心里盘算着今夜回去搂着他的折青美人好好歇一歇。

    然而,养心殿内的皇帝可没有钱公公这般清闲。

    殿内。

    桌案上,一封陌生的信笺静静地躺着,纸张泛黄。

    皇帝很好奇,坐下后便没有思考的拆开了它。

    可是上面的文字让他如遭雷击一般。

    “阿轩,

    你睡得可好?

    小时候怕鬼,夜里总要握着我的手才敢睡,后来你长大了,不再怕鬼,可你怕什么,我一直知道。

    得到了皇位,可是你真的安心吗?

    宫墙之内,夜夜都有冤魂低语,那些死去的人,他们可曾托梦于你?

    父皇、母后、那些被你杀的忠臣,还有我……

    你知道的,我们都不曾离开。

    阿轩,你累了吗?

    不如歇歇吧。”

    这封信笺的落款竟是:哥哥洛城。

    洛城的字迹……竟然真是洛城的字迹,不会看错的。

    第一个教他写字的人,就是洛城,而他也很熟悉洛城的笔法。

    一瞬间,寒意顺着脊骨爬上后背,他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四周寂静无声。

    他想笑,想说鬼神之说不足为信,可喉咙发紧,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这封信是谁送来的?

    宫墙之内,夜夜冤魂低语……

    皇帝猛地转头,看向殿门外,心跳如擂鼓。

    “来人!”

    他的声音微微发哑,带着惊惧。

    ……

    傍晚时分,许久没有出现的郝川来到了沈府。

    再次见到沈阔。

    恍如隔世。

    庭院内寂静无声,偶有微风拂过竹叶,带起细微的沙沙声。

    郝川站在沈阔身前,一时失了语。

    片刻后,他深吸一口气,低声开口:“阔儿,好久不见。”

    声音很轻很轻,轻的如同他不该存在的生命一般。

    沈阔还是如同曾经那般温柔。

    “你怎么来了?”

    郝川下意识摸了摸脑袋。

    “听闻你们沈府都中了毒,而后又听说……”

    “汝阳王……”

    沈阔轻咳了两声。

    “嗯,好在死不了,宁儿正拖着中毒的身子研究解药呢。”

    然后抬头看了看布满白布的房檐。

    “这不,沈府正发丧呢。”

    郝川站在沈阔面前,似乎吞了针一般,喉咙发紧,眼神飘忽。

    像是在权衡着什么,嘴唇微微颤动,终究没有立刻开口。

    空气沉闷,带着未散的药香与丧事的纸灰气息。

    沈府上下披麻戴孝,白布随风轻扬,映得天色越发昏沉。

    沈阔垂眸,看着眼前的郝川。

    “你最近过得如何?”沈阔率先打破沉默,声音依旧温和。

    似乎并未察觉郝川的异常,亦或是他察觉到了,却选择给对方一个缓冲的余地。

    郝川猛地抬眼,看着沈阔,而后深吸一口气。

    他没有回答沈阔的问题。

    而是说。

    “魏九昭是洛墨笙的人。”

    这句话一出,沈阔微微一怔。

    郝川知道沈阔不会信,便急忙补充。

    “我父亲……”

    “郝恒山亲口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