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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正德帝 第92章 病(2)

    片刻过后,煎好的汤药便端了上来,刘全忠将药递给了鸢儿,鸢儿搅拌了几下,把药递给了皇后,皇后用勺子尝了一下,觉着不太烫了,没有交给皇帝,或者是给皇帝喂药,而是递给了朱载坖。

    朱载坖小心翼翼的接过药,也尝了一下,对着朱厚照说道:“父皇,您该吃药了。”

    亲尝汤药?朱厚照如何不知这其中的意义,意味深长的看了皇后一眼,便端过了药一饮而尽。

    “真苦。”朱厚照喝完了药,一旁的鸢儿赶紧接过了药碗。

    “父皇,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立于行。苦药能让您快点好起来。”朱载坖说道。

    这也是剧情吗?朱厚照已经把从皇后带着朱载坖进屋到现在所有的表现都归为是剧本设计好的了。

    “是母后教的吗?”

    “不是,是杨先生教的。”朱载坖此刻倒不怯场了,“杨先生说,父皇年初大病一场,幸亏祖宗保佑转危为安,后来日夜操心国事,批改题本、奏本常常至深夜,对待有司衙门的大臣不是那么顺耳的建议,父皇也常常一笑而过,并不为难他们。他们都说父皇上马可治军,下马也能治民,如太宗文皇帝一般。”

    朱厚照闻言哈哈大笑了起来,心中却腹诽道:“杨慎,你不赖!”招呼朱载坖上前一步说道:“我怎么能和太宗文皇帝比。来,近前来。”

    朱载坖便上前一步,朱厚照拉着他的手问道:“朕说药苦,你说了那么多,可是你没有病,为什么要喝药?”

    “母后进宫前告诉我,如果父皇要吃药,她会把碗递给我,让我尝一尝再递给父皇。”朱载坖倒是实诚。

    朱厚照笑道:“那你知道为什么母后要你这样做吗?”

    朱载坖看着朱厚照道:“汉朝有文帝,乃汉高祖第四子。其生母薄太后,帝奉养无怠。母长病,三年,帝目不交睫,衣不解带,汤药非口亲尝弗进。仁孝闻天下。”

    “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朱载坖摇摇头。

    朱厚照又问道:“你想喝吗?”

    朱载坖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看着朱厚照仍是笑盈盈的看着他,又转头看了看皇后。

    朱厚照见此说道:“说实话。”

    朱载坖又摇了摇头。

    皇后的脸色不经意的紧张了一下,朱厚照浑然不在意,对着朱载坖说道:“我们身在皇室,言行当为是天下臣民表率,你的这个举动,被传了出去,有多少和你一样大的孩子听说了,也都会效仿你,对待他们的父母,父母生养子女不易,这个举动会令做父母的开心。”

    朱载坖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父皇开心吗?”

    朱厚照一愣,笑道:“开心,让鸢姑姑带你出去玩吧。”不知怎么地,朱厚照违心地说了那两个字。

    朱载坖闻言倒是开心,却见皇后说道:“该读书了,师傅们还都等着呢。鸢儿,你带他去读书去。”

    鸢儿闻言,便拉着一脸不情愿的朱载坖去读书了。

    刘全忠见此也悄悄地退了出去。

    “那么小,就开始让他玩心眼了。”朱厚照语气中带着责备。

    “小,才好教导嘛。”夏皇后说道,“再说怎么是玩心眼,陛下刚刚就说的好,要做好表率,他必须要这样做。”

    “不发乎于心的善,算什么善。”朱厚照叹了一口气道,心中又想道:“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假如自己没有治理好这个国家,教导出来一个合格的天子出来,也算交了差了。”

    于是又说道:“不过孩子秉性不错。”说完又看了一眼皇后。

    皇后也说道:“是,就是性子弱了些,前两日来的时候吵着、闹着还看不出来,想不到这么快就适应了,慢慢性子也瞧了出来。”

    朱厚照说道:“毕竟还小。”说完又闭起了眼睛。

    皇后见皇帝有些乏,便说道:“爷早点歇着,妾先告退了。”

    朱厚照睁开双眼,但是那眼皮似乎不愿抬起来似的,竟双了起来。“好,我好了,再去找你。”

    皇后便欠了身,缓缓地的退了出去。

    等到皇后出去,朱厚照又闭起了眼睛,朦胧着只知道中途又醒了两次,被叫起来喝药。

    过了一会儿,刘全忠进来又把他喊醒了,朱厚照本来身体就难受,便烦躁了起来道:“又有什么事?不能等我好了吗?”

    刘全忠笑着说道:“万岁爷,浙江那里来信了。”刘全忠深知皇上不喜欢听人称呼密奏,所以聪明地将其称为信。

    朱厚照听到这个消息,立刻精神一振,从床上坐了起来。只见一个小火者走了进来,跪地磕头后说道:“主子。”然后举起手呈上一个匣子,刘全忠接过匣子后,转身递给了朱厚照。

    两人随即退了出去,朱厚照再次下了床,取出一把钥匙,打开了匣子,拿出信件开始阅读起来。

    “万岁金安。丈田工作进展得还算顺利,英国公为人老成持重,很多事情都由他出面谈判,军户们也对他非常敬重。”

    “夏御史办事雷厉风行,但常常不留情面,导致地方官员颇有怨言。秦侍郎则相对温和一些,两人的意见经常不一致。夏御史喜爱讲究排场。”

    “张宗说似乎完全变了个人,不再像过去在京师时那样放荡不羁,而且办事极为利索。”

    “臣在这里购买了一些当地特产,过几日会送给陛下品尝。”

    朱厚照读完这封信,心情顿时变得愉悦起来。他走到床边坐下,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丈田怎么可能只丈官田、民田,军户的田也要丈的。

    夏言和秦金就是让你们一个白脸一个红脸的。

    不过张宗说像变了个人倒是令自己很吃惊的,“你好好干吧,别真等到太后没了,我收拾你们家时,一点依靠都没。”朱厚照心中想道。

    等级从不个人的道德情操多么高尚而消失,再廉洁奉公,爱民如子也摆脱不了自己身上的烙印。

    然后提起御笔朱批写下:你的好意朕心领了,他们的事你不要掺合,都与你无关。你是个善良的人,朕就是欣赏你这点,你姐姐在京里也很好。

    写完锁到匣子里,摇了摇铃铛,小火者进来把匣子又送了回去。

    “刘全忠。”朱厚照喊道。

    “万岁爷,您吩咐。”刘全忠道,见朱厚照尽然下了床,又说道:“万岁爷,您身体还没好,怎么能下床?”

    朱厚照不以为意,“去,从库里取两匹上好的缎子,给夏邑县送过去。悄悄地,不要让外面知道。”

    刘全忠闻言忙说道:“奴婢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