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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都城来了个狐狸精 第48章 我怕你疼

    霍殷在吹完气之后才发觉自己的动作有多出格孟浪,抬眼见戚袅袅低着头,那粉红小巧的耳朵,微咬的粉唇,让他呼吸一窒。

    房内气息有点升温,霍殷暗吸了口气,绷着脸放下纱布,拿起小瓷瓶打开,用小竹篾片沾了晶莹的膏体,在涂上伤痕时,却发现上面残余的淡绿膏状。

    “……”

    戚袅袅偷瞄男人极轻的动作,紧绷的俊脸,有些狐疑不明,随即水眸轻转,把舌尖放于贝齿中,皱眉一咬。

    “嘶!”

    少女疼痛嘶气,霍殷动作一顿,抬头就近距离看到那双澄净大眼水雾朦胧,迅速聚集凝成两颗豆大的水珠,像珍珠滚落,啪嗒滴在桌面,在他眼中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你,我太用力了吗,你,你别哭,我再轻点…”

    戚袅袅高估她这条粉嫩的舌头,直接给咬破了,疼得微张着嘴吸气,下意识抬手要掩嘴,却扯到了刚缠上一半的纱布。

    “唔!”

    “你别动!”

    霍殷蹙眉起身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掌,一手快速把扯紧的纱布松开,盯着那再次渗血的伤痕,莫名来了气。

    又气又急,心口闷闷的不舒服。

    “还没包扎好你乱动什么!”

    声音有点大,外头宛兰脸一紧,捂着胸口就要去敲门,被樊燕挡住,轻轻安抚摇摇头。

    屋里,戚袅袅坐着,仰起头看向微弯腰的男人,嘴一扁开始测试金主的容忍度。

    “王爷又骂我!”

    “……” 他骂什么了?

    霍殷狐疑愣神之际见那水珠又有凝聚的迹象,瞳孔一紧,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没骂你,我是怕你疼。”

    此话一出两人都愣住了。

    一个坐着仰头,一个站着低头,四目相对,有光流转,宽大有力的手掌还握着一只素手,距离近得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时间仿佛停止,直到戚袅袅的脖子发起抗议,酸爽感让她自然低下头,脸却直接蹭到了男人的腹部。

    “呃!”

    霍殷喉咙滚动发出一声低吟,快速往后一退,但手掌却没松开。

    “啊呀!”

    少女带着疼痛的惊呼声响起,外头宛兰春芽没忍住,不顾规矩推开门冲了进来。

    “姑娘!”

    “姑娘,你怎…赫?!”

    屋里,英王坐在地上,一手撑着身后地面,一手环抱着趴在他怀里的少女,姿势极度亲密。

    两人的长发青丝,衣摆宽袖,还有老长的白纱布,都纠缠在一起。

    “……”

    宛兰春芽张大了嘴,樊嬷嬷抬手捂嘴,身后的管家和清风清杨瞪大眼珠子,呆愣当场。

    …

    “哈哈哈!”

    “霍长卿啊霍长卿,你也有今天!啊哈哈!”

    纪迟笑得直拍桌子,旁边霍殷沉脸扫了眼清风清杨,两人连忙摇头表示清白。

    “不是你忠心耿耿的清字辈,你也不想想这府上有多少暗卫是我黑鹰阁的人,再说这是好事哇,不怕说的嘛,只是你也太心急了些,难怪被人家丫鬟叫你登徒子,笑死我了!”

    纪迟说着撩去眼角笑出的泪,摇着头感叹。

    “天怜可见,太皇太后神灵保佑,她的小幺儿可算开窍了,可喜可贺啊。”

    霍殷垂眸,两天前的事了,他却连续两晚睡梦中有她,鼻尖仿佛还残存那让人神迷的幽香,手掌微微蜷缩,艰难摒除那纤细柔软的触感。

    “说正事。”

    纪迟笑够喝了口茶。

    “好,先说正事,估计泰王这根针不除,你也没心思谈情说爱娶娘子,峰云山里确实有暗兵营,人数瞧着不多,但兵器多。”

    霍殷眉头一蹙,“兵器?”

    “没错,虽然看到的不全面,但里面的人不是在练兵,而是制造兵器,应该叫兵器营了,我们潜伏两天两夜摸清了群山周边地形,发现在山后面还有一道出入口,小而隐秘,地面有很深的压轮印子,但在东北交际路口便断了线索,我放了人在那盯着,他们私造兵器,肯定需要材料,相信守株待兔能有所收获。”

    纪迟神情凝重摇摇头,“霍松胆大包天私造兵器,等同造反,若我们得知先帝私兵营的盘踞地点,大可此刻就带人去挑了兵器营,只可惜霍松这老狐狸藏得太深,加之我们手中没有调动兵符,只能处于被动,不能打草惊蛇。”

    霍殷敛眸,神色晦暗。

    “自陛下登基,霍松屡屡干政从中作梗,扰乱朝堂,他的人虽被我们折了一半,可尚有诸多爪牙,宣扬陛下新政难以推行一说,损我东景国威,居心叵测,此人不除,日后必有祸患。”

    纪迟叹了口气。

    “只可惜先帝过于仁善,陛下过于孝顺,霍松才这般有恃无恐,嚣张妄为,要不是因为当年断的那一臂之恩,何至于有眼下之忧。”

    霍殷薄唇微扬,嘲讽而荒唐。

    “若这个断臂之恩,由始至终,都是个彻头彻尾的谎言呢?”

    ……

    因为文钰莹的闹事,戚宏火冒三丈大骂了一通,戚婉婷也被再次禁足,薛云摔出毛病了下不来床,主院天天药味浓郁。

    宛兰摇着头说道:“听说是摔到腰了,挺严重的,若不当心照料日后连站起来都是问题呢,也是倒霉,平白弄这么一出来,二公子三公子气得直骂那文钰莹混账。”

    春芽却皱眉哼了一声,“不是我心黑幸灾乐祸,我可打听到那天主君和公子们是拒绝招待那文钰莹的,说她对咱们戚家没安好心,可夫人想着能攀附那忠信侯府,非要招了来,这会子出了事也怪不得旁人啊。”

    “你个疯丫头,这会子府里人人自危,大气不敢喘,就你胆子大,这些话可不许再说了,免得被人抓住把柄。”

    “妈妈,我知道的啦,就在咱们屋里瞎聊聊而已,我在外面都规规矩矩的,啥时候给姑娘惹过事情呀,您就别念叨我了。”

    宛兰蹙眉戳了一下小丫头的脑袋瓜,“还说不惹事,那日在英王府就胡言乱语了,居然敢骂人家王爷登徒子,皮痒了你…”

    春芽嘿嘿一笑,非常狗腿朝软榻上的姑娘哈腰弓背,“那种情况下我也是一时情急嘛,幸亏咱们姑娘面子大!”

    歪在软枕上的戚袅袅笑而不语,举着手腕,玉指微曲蓄力一弹。

    对面隔着十几步距离的木桩子上,已经密密麻麻插满了绣花针。

    “奶娘,别念叨春芽了,那日她撞门进来,正合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