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的翅膀恶魔的微笑 第268章 最后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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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婚典礼的确搞出了不少花样，但万变不离其宗，而且明显程天宇意不在此，兴致索然。
苏雨婷很讨厌程天宇时不时投过来的目光，就好像他心中的主角应该是苏雨婷才对。她也很不喜欢今天的场合，每个人都心怀鬼胎，演一出可耻又肮脏的伦理大戏。她本不想来，可因为助理的身份又不得不来。现在典礼已经走向高潮，也许是最好的机会离开。
避过所有人的视线，苏雨婷逃出酒店大门，外面的空气是那样清新，美好得仿若重生。
“苏小姐。”
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了苏雨婷心中短暂的美好，转回身，竟然见到的是夏雪茹的脸。
今天的夏雪茹与往日有很大不同，穿着一条深色长裙，没有化妆，甚至都没有喷香水。除去那番妖艳的狐媚模样，看起来是那般清纯。不得不承认，夏雪茹真的保养很好，如果不是对她太过了解，一定会误以为她是个刚刚走出校园的大学生，拥有最好的年华，最美的梦想。
“怎么是你？”苏雨婷惊讶地问道。
“苏小姐，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好吗？有些话我想跟你说。”夏雪茹说起话来真的就如她今天这身打扮，恬静得像个青葱少女。
不过苏雨婷依然无法忘记她曾经的样子，所以并不想与她面对。“我并没有时间要跟你坐坐，也不想听你说什么。”
见苏雨婷转身要走，夏雪茹忙说道：“苏小姐，我知道你很讨厌我，更不想见到我。这是我咎由自取，为曾经我伤害过你的事，对不起。我马上就要离开这座城市，再也不会回来。请相信我，今天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就算是个道别也好，我真的有些话想告诉你。”
也许是因为夏雪茹刚刚的话吧！苏雨婷的脚步没有迈出去。她要离开这座城市了吗？其实这又与自己何干？不过回想起听说的那些关于夏雪茹的遭遇，又结合刘博乔的那些话，苏雨婷多少还是会同情这个女人。哪怕只是一点点，仍然感觉那些经历是和自己有关。
只是一个道别吗？还是她终究猜到了什么？今天的夏雪茹让苏雨婷产生好奇，那么就听听她想说的内容吧！
两杯咖啡，散发着温热与香醇，但面对面坐着的两个人却谁都没有喝。气氛有些尴尬，不知该如何打破。
苏雨婷轻轻搅动着面前的咖啡，能感觉到夏雪茹身上的拘谨，这还是自己认识的夏秘书吗？如果不是这张脸太熟悉，苏雨婷真的会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最终苏雨婷还是决定先来打开僵局：“你真的要走吗？离开这座城市。”
苏雨婷的率先说话，似乎也解除了夏雪茹身上的束缚，她点头说道：“是的，彻底离开这座城市，再也不回来。”
“之后准备去哪里？”
“回老家，回到父母身边。”
“老家...在集团这么久，好像从来没听说过你老家在哪，员工资料上也没有。”
夏雪茹笑了，从苏雨婷的话中就可以知道，她调查过自己，起码也是查阅过自己留在集团的个人信息。不过夏雪茹已经不介意。
“我老家在一个西北的小镇上，条件不是很好。因为担心被人瞧不起，所以从未提起过。曾经的自己真是太傻，误以为金钱就可以摆脱掉自己小镇走出来的身世，一步跨入上流社会。却原来那里才是自己的根，外面的风景再美，也终究少了家里才有的温暖。为此我亏欠父母太多，除了自以为是地给他们寄钱，其它任何女儿该有的样子都没做到。我伤了他们的心，所以这次回去我不想再离开他们，补回这六年自己错过的。”
苏雨婷想起自己在英国的时候，某种意义上似乎与夏雪茹一样，亏欠了这个家，亏欠父亲太多。不知道是不是这份感同身受，苏雨婷觉得如今面前这个夏雪茹她已经没那么讨厌，甚至更多了些同情。
“打算什么时候走？”
“会很快吧！等我做完最后的事情。”
“最后的事，是什么？”苏雨婷想到夏雪茹突然出现在订婚典礼现场，试探着问道：“与程天宇有关？”
夏雪茹点点头，终于说到了正题：“苏小姐，无论是你个人还是为了集团，一定要提防着程天宇。”
苏雨婷眉头挑动，没有说话，她相信夏雪茹一定会继续说下去。
夏雪茹叹了口气，说道：“相信你也看得出来，我不只单纯是程天宇的秘书，也是他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或者在他眼中连情人都不是，就算个满足肉体欲望的工具吧！这样的我一定让你觉得很下贱，其实现在我也这样看自己。不过也正是因为这层关系，我可以接触到很多程天宇的秘密。他篡改集团账目文件，陷害你被调查，从而被迫离开集团。采用手段收买董事，腐蚀政府职能部门官员，恶意制造新闻舆论，打压竞争对手。勾结社会不法势力，买凶、伤人。包括刚刚结束的珠宝展，利用绯闻炒作，以求拉回集团市场关注度；虚假营造顺贵祥金银珠宝有限公司市场形象，展出低廉仿冒商品；欺骗比利时康莱丝珠宝公司参与合作。而且就在不久前，他还曾经交给我一份货品清单，让我伪造其相关手续。我知道这批货最终是要交易给康莱丝的，而货品来源，极有可能牵扯到非法走私。这还只是程天宇一个人的所作所为，我在集团多年，经历过苏董事长和现在程家的不同时期，经我手的文件不计其数，有没有问题一眼便知。程国富在苏董事长还在位时便已经手脚不干净，利用职权之便谋取个人利益，不然程家怎么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跻身成为安海的豪门行列。我相信程国富的很多私下行为苏董事长一定清楚，只是没有切实伤害到集团，出于多年情分，选择睁一眼闭一眼而已。但苏董事长这一病倒，再也没有人可以束缚程家。程天宇更是狼子野心，彻底将集团推向深渊。”
随着夏雪茹的讲述，苏雨婷眉头越拧越紧，最后身体都因为气愤而微微发抖。
“你说当初陷害我走私的是程天宇？”
夏雪茹满脸歉意地点头：“是，帮他篡改集团账目的人就是我。”
“伤害吕少杰的人也是他？”苏雨婷继续问道。
“这件事我虽然没有直接参与，但我听到过程天宇给一个叫做狼哥的人打电话，内容与吕少杰遇袭有关。”
“他为什么要伤害少杰？”
夏雪茹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答道：“我想是因为你。”
“果然都是因为我...”苏雨婷自责地自言自语着，随即好像又突然想到什么，而且是自己怎么都不能接受的。只听她的声音变得很小，不安地问道：“那我父亲不会也是...他们害的...”
夏雪茹也没想到苏雨婷会突然这样问，忙解释道：“这我不知道，但应该不会是，苏董事长的确有突发性心脏病。”说着，夏雪茹的声音也变小了：“苏董事长第一次发病的时候，我就在他身边，他是因为饮酒过量，又情绪激动造成的。”
关于苏万豪的那次发病，夏雪茹自知不便多说。而苏雨婷也明显没有追问的意思，她只在乎父亲的病与程家无关就好。
“你说的这些有证据吗？”
夏雪茹失落地摇头：“没有直接证据，我曾经的确保留过一些，但都被程天宇提前拿走了，相信现在早已经销毁干净。”
“那我怎么知道你说得都是真的。”
“走到今天这一步，我没有理由骗你。”
苏雨婷的神情变得落寞。其实她已经相信夏雪茹说的，因为她知道程天宇已经变了，再也不是自己曾经认识的那个亲切、可以依赖的天宇哥哥。但是她还是低估了程天宇的所作所为，原来魔鬼并不是最可怕的，更可怕的是他仍给自己展现着微笑，可以欺骗世人，同时又吞噬灵魂的微笑。
“你为什么选择告诉我这些？”苏雨婷无力般地问道。
“苏小姐，我做过很多对不起你的事，但集团以及苏董事长对我有恩。我自知不算一个懂得感恩的人，可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集团和你就这样被程天宇给毁了。程天宇对你的心思我看得出来，这样一个比魔鬼还可怕的家伙，为达目的什么都做得出来。苏小姐，离开集团吧！离这个魔鬼越远越好。”
能感觉到，现在的夏雪茹是真在为自己担心。但苏雨婷却依然摇摇头，她想到了刘博乔给自己的那个建议。
“我不会离开万豪国际，这里是我苏家两代人的心血，我要替爷爷、替父亲守住它。”
“你别犯傻了苏小姐，现在的程天宇你根本斗不过他。我身上发生的遭遇相信你也听说了，我可以肯定，就是程天宇安排的。你不要最后也把自己搭进去。”
“你说什么？前几天的事，是程天宇安排的？”苏雨婷惊讶地问道。在她心里，一直认为夏雪茹失踪这些天的遭遇都是刘博乔的卑鄙手段。
夏雪茹咬着牙，终于又回到曾经熟悉的夏秘书模样。
“一定是他。突然安排我去裕汤湾，又临时决定修改活动细节，迫使我很晚才能离开。怎么会这样巧，我一离开裕汤湾就被人跟上，还预先在沿途设了路卡。我被绑的时候听那些人提起过，有人交代要让我吃些苦头，我想不到还有别人。而我失踪的这段时间，没有人寻找，程天宇甚至还安排人搬空我的办公室，就为销毁我手上对他不利的证据。等到我刚刚脱险，集团就第一时间以无辜旷工为借口将我辞退，难道这不是计划好的吗？我只是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我为他程天宇做得还不够多吗？”
也许就是因为夏雪茹知道得太多了。苏雨婷这样想着，又问道：“你不是报警了嘛！警方有没有查到什么？”
“警方...”夏雪茹发出一声冷哼：“他们根本就是一丘之貉，哪里有真的调查，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所以你希望我能帮你报仇？”
夏雪茹脸上的怒容散去，落寞地摇着头：“不，我只希望你不要成为下一个牺牲品，逃离程天宇这个魔鬼身边。”
“难道你真的不想报仇？”
“想，但我清楚自己没那个本事。现在我只想回到父母身边，重新开始。”
“也许你是对的，我祝福你。”苏雨婷诚心地说着。
“谢谢！但你...”
苏雨婷打断夏雪茹，没有让她继续说下去：“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未来的路无论怎样，我都得自己去走。”
夏雪茹明白自己已经劝不动苏雨婷，而且想说的话也都说完了，也算对得起曾经苏万豪的那点情意。
有了决定，夏雪茹从身上掏出两把钥匙，放在桌上推到苏雨婷面前：“这是当初苏董事长送给我的房子和车，我今天还给你，算是与这座城市的最后告别。”
苏雨婷看了眼钥匙，没有拿。“不管曾经出于什么原因，送给你了就是你的。既然再也不会回来，就把它们卖了吧！回老家让父母过得好些。”
这样的房子和车对苏雨婷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夏雪茹却是一笔不小的价值。夏雪茹很意外，不过犹豫片刻后，还是点头接受。她的确想用这样的方式与曾经的自己、与这座城市彻底告别。但苏雨婷的那句话，回老家让父母过得好些，却打动了她。自己这六年亏欠父母太多，是应该给他们更好的生活。
“那好，再见了，希望未来我们都能各自安好。”
夏雪茹站起来，苏雨婷没有送，甚至连她最后的背影都没有再看一眼。
桌上的咖啡早已经凉了，两个人最终谁也没有喝上一口，就像她们的未来，苦涩就留在这里慢慢冷却，直至遗忘吧！
苏雨婷很讨厌程天宇时不时投过来的目光，就好像他心中的主角应该是苏雨婷才对。她也很不喜欢今天的场合，每个人都心怀鬼胎，演一出可耻又肮脏的伦理大戏。她本不想来，可因为助理的身份又不得不来。现在典礼已经走向高潮，也许是最好的机会离开。
避过所有人的视线，苏雨婷逃出酒店大门，外面的空气是那样清新，美好得仿若重生。
“苏小姐。”
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了苏雨婷心中短暂的美好，转回身，竟然见到的是夏雪茹的脸。
今天的夏雪茹与往日有很大不同，穿着一条深色长裙，没有化妆，甚至都没有喷香水。除去那番妖艳的狐媚模样，看起来是那般清纯。不得不承认，夏雪茹真的保养很好，如果不是对她太过了解，一定会误以为她是个刚刚走出校园的大学生，拥有最好的年华，最美的梦想。
“怎么是你？”苏雨婷惊讶地问道。
“苏小姐，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好吗？有些话我想跟你说。”夏雪茹说起话来真的就如她今天这身打扮，恬静得像个青葱少女。
不过苏雨婷依然无法忘记她曾经的样子，所以并不想与她面对。“我并没有时间要跟你坐坐，也不想听你说什么。”
见苏雨婷转身要走，夏雪茹忙说道：“苏小姐，我知道你很讨厌我，更不想见到我。这是我咎由自取，为曾经我伤害过你的事，对不起。我马上就要离开这座城市，再也不会回来。请相信我，今天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就算是个道别也好，我真的有些话想告诉你。”
也许是因为夏雪茹刚刚的话吧！苏雨婷的脚步没有迈出去。她要离开这座城市了吗？其实这又与自己何干？不过回想起听说的那些关于夏雪茹的遭遇，又结合刘博乔的那些话，苏雨婷多少还是会同情这个女人。哪怕只是一点点，仍然感觉那些经历是和自己有关。
只是一个道别吗？还是她终究猜到了什么？今天的夏雪茹让苏雨婷产生好奇，那么就听听她想说的内容吧！
两杯咖啡，散发着温热与香醇，但面对面坐着的两个人却谁都没有喝。气氛有些尴尬，不知该如何打破。
苏雨婷轻轻搅动着面前的咖啡，能感觉到夏雪茹身上的拘谨，这还是自己认识的夏秘书吗？如果不是这张脸太熟悉，苏雨婷真的会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最终苏雨婷还是决定先来打开僵局：“你真的要走吗？离开这座城市。”
苏雨婷的率先说话，似乎也解除了夏雪茹身上的束缚，她点头说道：“是的，彻底离开这座城市，再也不回来。”
“之后准备去哪里？”
“回老家，回到父母身边。”
“老家...在集团这么久，好像从来没听说过你老家在哪，员工资料上也没有。”
夏雪茹笑了，从苏雨婷的话中就可以知道，她调查过自己，起码也是查阅过自己留在集团的个人信息。不过夏雪茹已经不介意。
“我老家在一个西北的小镇上，条件不是很好。因为担心被人瞧不起，所以从未提起过。曾经的自己真是太傻，误以为金钱就可以摆脱掉自己小镇走出来的身世，一步跨入上流社会。却原来那里才是自己的根，外面的风景再美，也终究少了家里才有的温暖。为此我亏欠父母太多，除了自以为是地给他们寄钱，其它任何女儿该有的样子都没做到。我伤了他们的心，所以这次回去我不想再离开他们，补回这六年自己错过的。”
苏雨婷想起自己在英国的时候，某种意义上似乎与夏雪茹一样，亏欠了这个家，亏欠父亲太多。不知道是不是这份感同身受，苏雨婷觉得如今面前这个夏雪茹她已经没那么讨厌，甚至更多了些同情。
“打算什么时候走？”
“会很快吧！等我做完最后的事情。”
“最后的事，是什么？”苏雨婷想到夏雪茹突然出现在订婚典礼现场，试探着问道：“与程天宇有关？”
夏雪茹点点头，终于说到了正题：“苏小姐，无论是你个人还是为了集团，一定要提防着程天宇。”
苏雨婷眉头挑动，没有说话，她相信夏雪茹一定会继续说下去。
夏雪茹叹了口气，说道：“相信你也看得出来，我不只单纯是程天宇的秘书，也是他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或者在他眼中连情人都不是，就算个满足肉体欲望的工具吧！这样的我一定让你觉得很下贱，其实现在我也这样看自己。不过也正是因为这层关系，我可以接触到很多程天宇的秘密。他篡改集团账目文件，陷害你被调查，从而被迫离开集团。采用手段收买董事，腐蚀政府职能部门官员，恶意制造新闻舆论，打压竞争对手。勾结社会不法势力，买凶、伤人。包括刚刚结束的珠宝展，利用绯闻炒作，以求拉回集团市场关注度；虚假营造顺贵祥金银珠宝有限公司市场形象，展出低廉仿冒商品；欺骗比利时康莱丝珠宝公司参与合作。而且就在不久前，他还曾经交给我一份货品清单，让我伪造其相关手续。我知道这批货最终是要交易给康莱丝的，而货品来源，极有可能牵扯到非法走私。这还只是程天宇一个人的所作所为，我在集团多年，经历过苏董事长和现在程家的不同时期，经我手的文件不计其数，有没有问题一眼便知。程国富在苏董事长还在位时便已经手脚不干净，利用职权之便谋取个人利益，不然程家怎么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跻身成为安海的豪门行列。我相信程国富的很多私下行为苏董事长一定清楚，只是没有切实伤害到集团，出于多年情分，选择睁一眼闭一眼而已。但苏董事长这一病倒，再也没有人可以束缚程家。程天宇更是狼子野心，彻底将集团推向深渊。”
随着夏雪茹的讲述，苏雨婷眉头越拧越紧，最后身体都因为气愤而微微发抖。
“你说当初陷害我走私的是程天宇？”
夏雪茹满脸歉意地点头：“是，帮他篡改集团账目的人就是我。”
“伤害吕少杰的人也是他？”苏雨婷继续问道。
“这件事我虽然没有直接参与，但我听到过程天宇给一个叫做狼哥的人打电话，内容与吕少杰遇袭有关。”
“他为什么要伤害少杰？”
夏雪茹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答道：“我想是因为你。”
“果然都是因为我...”苏雨婷自责地自言自语着，随即好像又突然想到什么，而且是自己怎么都不能接受的。只听她的声音变得很小，不安地问道：“那我父亲不会也是...他们害的...”
夏雪茹也没想到苏雨婷会突然这样问，忙解释道：“这我不知道，但应该不会是，苏董事长的确有突发性心脏病。”说着，夏雪茹的声音也变小了：“苏董事长第一次发病的时候，我就在他身边，他是因为饮酒过量，又情绪激动造成的。”
关于苏万豪的那次发病，夏雪茹自知不便多说。而苏雨婷也明显没有追问的意思，她只在乎父亲的病与程家无关就好。
“你说的这些有证据吗？”
夏雪茹失落地摇头：“没有直接证据，我曾经的确保留过一些，但都被程天宇提前拿走了，相信现在早已经销毁干净。”
“那我怎么知道你说得都是真的。”
“走到今天这一步，我没有理由骗你。”
苏雨婷的神情变得落寞。其实她已经相信夏雪茹说的，因为她知道程天宇已经变了，再也不是自己曾经认识的那个亲切、可以依赖的天宇哥哥。但是她还是低估了程天宇的所作所为，原来魔鬼并不是最可怕的，更可怕的是他仍给自己展现着微笑，可以欺骗世人，同时又吞噬灵魂的微笑。
“你为什么选择告诉我这些？”苏雨婷无力般地问道。
“苏小姐，我做过很多对不起你的事，但集团以及苏董事长对我有恩。我自知不算一个懂得感恩的人，可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集团和你就这样被程天宇给毁了。程天宇对你的心思我看得出来，这样一个比魔鬼还可怕的家伙，为达目的什么都做得出来。苏小姐，离开集团吧！离这个魔鬼越远越好。”
能感觉到，现在的夏雪茹是真在为自己担心。但苏雨婷却依然摇摇头，她想到了刘博乔给自己的那个建议。
“我不会离开万豪国际，这里是我苏家两代人的心血，我要替爷爷、替父亲守住它。”
“你别犯傻了苏小姐，现在的程天宇你根本斗不过他。我身上发生的遭遇相信你也听说了，我可以肯定，就是程天宇安排的。你不要最后也把自己搭进去。”
“你说什么？前几天的事，是程天宇安排的？”苏雨婷惊讶地问道。在她心里，一直认为夏雪茹失踪这些天的遭遇都是刘博乔的卑鄙手段。
夏雪茹咬着牙，终于又回到曾经熟悉的夏秘书模样。
“一定是他。突然安排我去裕汤湾，又临时决定修改活动细节，迫使我很晚才能离开。怎么会这样巧，我一离开裕汤湾就被人跟上，还预先在沿途设了路卡。我被绑的时候听那些人提起过，有人交代要让我吃些苦头，我想不到还有别人。而我失踪的这段时间，没有人寻找，程天宇甚至还安排人搬空我的办公室，就为销毁我手上对他不利的证据。等到我刚刚脱险，集团就第一时间以无辜旷工为借口将我辞退，难道这不是计划好的吗？我只是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我为他程天宇做得还不够多吗？”
也许就是因为夏雪茹知道得太多了。苏雨婷这样想着，又问道：“你不是报警了嘛！警方有没有查到什么？”
“警方...”夏雪茹发出一声冷哼：“他们根本就是一丘之貉，哪里有真的调查，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所以你希望我能帮你报仇？”
夏雪茹脸上的怒容散去，落寞地摇着头：“不，我只希望你不要成为下一个牺牲品，逃离程天宇这个魔鬼身边。”
“难道你真的不想报仇？”
“想，但我清楚自己没那个本事。现在我只想回到父母身边，重新开始。”
“也许你是对的，我祝福你。”苏雨婷诚心地说着。
“谢谢！但你...”
苏雨婷打断夏雪茹，没有让她继续说下去：“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未来的路无论怎样，我都得自己去走。”
夏雪茹明白自己已经劝不动苏雨婷，而且想说的话也都说完了，也算对得起曾经苏万豪的那点情意。
有了决定，夏雪茹从身上掏出两把钥匙，放在桌上推到苏雨婷面前：“这是当初苏董事长送给我的房子和车，我今天还给你，算是与这座城市的最后告别。”
苏雨婷看了眼钥匙，没有拿。“不管曾经出于什么原因，送给你了就是你的。既然再也不会回来，就把它们卖了吧！回老家让父母过得好些。”
这样的房子和车对苏雨婷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夏雪茹却是一笔不小的价值。夏雪茹很意外，不过犹豫片刻后，还是点头接受。她的确想用这样的方式与曾经的自己、与这座城市彻底告别。但苏雨婷的那句话，回老家让父母过得好些，却打动了她。自己这六年亏欠父母太多，是应该给他们更好的生活。
“那好，再见了，希望未来我们都能各自安好。”
夏雪茹站起来，苏雨婷没有送，甚至连她最后的背影都没有再看一眼。
桌上的咖啡早已经凉了，两个人最终谁也没有喝上一口，就像她们的未来，苦涩就留在这里慢慢冷却，直至遗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