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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笑,诡事到 第010章 找,掘地三尺也得找

    “饶饶!”

    我妈叫的都不像人的动静了。

    大团大团的鲜血,从我口鼻里涌出来,哗啦啦地流淌。

    要不是我亲眼看见,我都不知道自己身体里还有这么多血。

    “回医院!快回医院!”

    路上,我妈把油门踩到了底。

    安飞一直抱着我,给我擦吐出来的血。

    他吓得手指冰凉,一直安慰我,“没事,饶饶,不会有事的啊,哥保护你,咱家饶饶不会有事……”

    说来奇怪,这次吐了这么多血,我只感觉身上发凉,却没有要晕过去的感觉。

    回了医院,又是好一通检查,然后输血。

    折腾到半夜,我的血总算止住了。

    大夫这次直接跟我家里人说了,实在查不出问题在哪。

    光靠输血,活下去的机会渺茫。

    “小姑娘禁不住这么折腾,你们再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大夫是这么说的。

    我妈坐在床边,攥着我的手,一晚没睡。

    第二天,我爸匆匆给我爷爷下了葬,也赶紧回来了。

    听了我妈说的,我爸脸上一片愁云惨雾。

    他们不是不想给我治病,可治病,总得有个病因才是。

    现在检查结果就是我身体哪里都没问题,但就是吐血不止。

    这次安飞很沉默。

    等我爸妈都没话了,他才开口。

    “你们说,绕绕是不是……撞邪了?”

    从一开始,就有人说我是撞邪了,但那会儿我爸妈不信。

    等家里被我磋磨了这么久,我爸妈也有点不得不信了。

    “那,那咋办?”

    我妈看向我爸。

    她从没遇到过这种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爸做了决定,“找高人!掘地三尺也得把救我闺女的人给找出来!”

    我知道,安飞是对二爷爷临死的话上了心。

    他说什么,我的魂魄散了,找不回来就只能死。

    这要是从前,我也不信。

    可我们刚经历了瞎子媳妇的事,这让我不得不信。

    我爸妈他们开始了找高人。

    他们花钱,托关系,找遍了能找的人。

    结果找来的,要么是骗子,要么直接就说这事他们办不了。

    我爸妈一天比一天着急,我一天比一天憔悴。

    现在我对着镜子看,感觉里面那个风一吹就倒,嘴唇惨白的人,简直都不像是我自己了。

    我哥提着鸡汤回来,看我站在窗口,赶紧过来扶我。

    “别随便下床!”

    “没事。”我冲他嘿嘿笑,“今天没吐血,精神好着呢。”

    安飞一副拿我没办法的样子。

    我刚想跟他说什么,病房门“砰”地一声被人撞开了。

    进来的是我爸妈。

    “走,饶饶,跟爸妈走一趟!”

    他俩脸上,是这些天难得一见的光。

    我没问清楚为啥,就被他俩塞进车里了。

    路上,我才听明白是怎么回事。

    我爸妈花了大价钱,请出了一个十年没下山的道人。

    据说,这道人很有些本事。

    但那道人说,要亲自见我一面,才知道能不能救我。

    不过五分钟,我们就到了。

    我爸妈托人,把道人安排在最近的酒店里。

    进门之前,他们一再叮嘱我跟安飞不许乱说话。

    门开了。

    我见到了那道人。

    这道人说不上多大年纪,明明须发皆白,脸上却是红光满面,不见一丝褶皱。

    “道长好。”

    我打过招呼,就不敢乱说话了。

    道人一见到我,就叹了口气,“回去吧。”

    一听他这么说,我妈就绷不住了,眼泪刷一下子下来了。

    她求道长,一定要救救我。

    能找的人,他们已经找遍了,要是这次还不成,我就真的只能等死了。

    “这小姑娘的魂魄已散,你们就是找神仙也难救,固魂之术是禁术,我实在不会。”道人实话实说。

    我一听,这道长还真有点本事。

    他说的跟我二爷爷说的一模一样。

    我妈按着我的头就让我跪下了,哭求他一定要救救我。

    我爸则是表示,只要能救我,除了事先允诺的一大笔钱,他还可以帮他重修那个破破烂烂的道观。

    总之,只要能救我,怎么都成。

    安飞更是红着眼圈,一言不发,就跪在地上砰砰给他磕头,都磕出了血。

    道长面露为难。

    他去拉我哥,“先起来。”

    我哥不起,头磕地更用力了。

    道人又叹口气,“我也没说不救啊。”

    他问过我生辰八字,又掐指算了半天,最后来了一句,“你们这姑娘,命里还有个坎儿。”

    “这道坎儿,她要是自己能过去,我就给你们指条明路。”

    我爸妈忙问他是什么坎儿,但他再不肯多言一句了。

    他只说,七天之后,自见分晓。

    老实说,我心里有点虚虚的。

    就我现在这副憔悴成狗的模样,什么坎儿我也过不去呀。

    但听他说的,似乎又很像是那么回事。

    我爸妈在车上一琢磨,就有了主意。

    “安飞,这七天你看好了饶饶,不准饶饶出病房。”我爸很严肃地说。

    我妈补充,“对,让饶饶在病房里待一周,什么坎儿还过不去?”

    他俩想到的我的坎儿,是我的病。

    一直待在医院,万一真的病发严重,医生抢救也及时。

    要是在医院都过不去这个坎儿,在别地方更过不去。

    我没吱声。

    但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从停车场出来,我们往住院部走。

    刚走过一栋楼,就看见前面人密密麻麻。

    “怎么回事?”

    我拉着我妈,往前几步,这才看见,是有人要跳楼。

    要跳的是个孕妇,挺着大肚子,站在天台最边缘。

    下面的人已经报了警,都在苦口婆心劝她下来。

    “怪吓人的,走吧。”安飞扯扯我,“别看了。”

    他不是没同情心,只是他更担心我,怕我吓着。

    楼下的人,都在劝她,都在说什么,为了孩子,也不能跳之类的话。

    不过,这些话好像都没安慰到她。

    她抓着栏杆,哭得歇斯底里,“我的孩子不见了!把我的孩子还回来!”

    有个热心肠的大婶,急得汗都出来了,“你孩子不就在你肚子里吗?!”

    那女人又哭又叫。

    安飞要拉着我走。

    我刚动身。

    下一秒,只听巨大地一声闷响。

    我下意识转头看过去。

    血。

    地上全都是血。

    四周,突然变得无比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