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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放危险?我靠系统通古今投喂忠臣 第70章 逗猫棒

    那日在清风馆内,太子李湛一言,在萧淮玉脑海中浮现。

    ——青州的盐矿在几年前被换成别人的人,我这些年一直想调查,没有时间。正好你流放会路过青州,我会给你制造机会,你帮我调查清楚到底是谁的人。

    官盐太贵,最贵时可达普通老百姓日常开销的半数之多。

    民间普通百姓买不起,可盐又是必不可少之物,贩卖私盐收入颇丰。

    民间不少人都铤而走险,前些年民间贩卖私盐风气日渐盛行。

    直到这些年隆庆帝采取了不少措施阻止,设立专门的镇盐官一职,负责盐业垄断,稽盐司则严厉打击私盐贩卖和镇盐官贪污受贿一事,二者两相制衡,私盐才渐渐变成暗地里的买卖,一旦抓到便是掉脑袋的事。

    他们却敢从官家盐矿偷盐运送?

    那青州,一头闯进去,怕也是龙潭虎穴。

    萧淮玉问:“运输货物是何时何地起?几时交付于谁?把你知道的,全部说清楚。”

    既然黑鹰是谁,无从知晓,那便从这青州盐矿查起。

    供述的男人已经没有别的选择,全部一五一十的交代出来。

    准确来说,从落入萧家手中开始,知道萧家有神明庇护,他便没有别的选择。

    先前一口傲气咬死不肯开口,他尚且占据几分主动权。

    如今全盘脱出,便是任人刀杀活剥,他也没有办法。

    唯一能赌的,便是萧家人的良心。

    与此同时,扶倾云没花积分,凭借自己高超爬树技巧,跟个猴子一样窜上树,兴奋的逮住了那个射箭的。

    就像玩捉迷藏,总算把最后一个人都逮住了的那种兴奋。

    可那射箭的人感觉到一股莫名力量的威胁,二话不说就咬破口中毒药。

    一口黑血噗的就吐了出来,咽气了。

    扶倾云嚎叫:“大哥,不带这样的。你怎么一声不吭就死的,这也太不好玩了!”

    怎么都不给她机会折腾两下。

    关键是死就死吧,还吐的满身是黑血。

    她嫌弃的不行,有一种看到小黑浑身沾满了不知道哪儿来的野草种子的无力感。

    碰都不想碰。

    好在人有钱了就是任性,她索性在商城买了个最便宜的赶尸术。

    扶倾云手里多了个逗猫棒似的玩意,棒上还有个小铃铛。

    她拿着逗猫棒往哪儿甩一下,铃铛就会响一下。

    那尸体乖乖的跟着她的逗猫棒,左晃右荡的往前走。

    除却下颚和胸膛的黑血,人才刚死,身体都还是热乎的,看起来倒与正常人行走没什么区别。

    扶倾云把人交给萧淮玉时,正好听到男人供述青州私运官盐一事。

    萧淮玉心中凝神同神明交流:「神女,他已全然交代,那药可否现在给?」

    扶倾云:……

    她的确可以在商城买特效药没错。

    可是对待这种一开始要你命的人,这时候不是应该来一招卸磨杀驴。该交代的都交代了,直接一刀嘎了痛快的吗?

    起码,她原本真是这么想的。

    可看着淮玉崽一脸真诚的模样,最后还是从商城兑了特效药,塞在他手心里。

    罢了,就当看在那人还算孝顺的份上。

    萧淮玉将药丢给男人。

    “你可以走了。”

    男人拿起药瓶,只觉得心口滚烫,起身一双倔强坚毅的眸看向萧淮玉,膝盖半跪在地,双拳一抱:“萧将军果然大义,在下徐无名。若我能活命回去,届时会到青州助将军一臂之力。盐矿内部图,我知晓黑鹰把它藏在哪,公子一路珍重。”

    不必留下什么信物,此行流放罪犯众多,只需从旁打听,便能得到消息。

    他要是有命活着,这药当真能救娘一命。

    那他徐无名这条命,便是他萧淮玉的了!

    夜色渐浓,徐无名的身影渐渐远去。

    萧家的人歇下来休息整顿,官差也在处理尸体。

    难民和流放罪犯区分开来。

    不多时,一批人马从城内疾驰而来。

    “奉县令大人口谕,得知今夜刺客一事,流放者虽是罪犯,亦怜感失去亲人之痛,特派下官前来,引各位入城暂歇一夜,凡有受伤者有郎中免费医治。”

    流放罪犯纷纷跪在地上,感谢县令大人的宅心仁厚。

    而一旁的难民也跟着纷纷起身,喊着要入城。

    那位来传话的大人一看,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难民?眉头一皱,着人找来几个难民询问,方才得知。

    南方干旱数月,他们背井离乡走了大半个月才赶来渝江府。

    越往南边,干旱恐怕越严重。

    那大人心觉奇怪,分明旱灾初始,朝廷的救济粮就已运往南边,怎么还有人往渝江府来。

    这事他也没法拿主意,只得道:“今夜已晚,入城之事需得待我禀告大人,各位可在城外暂歇一夜。”

    难民一听不能入城,还要歇一晚,当即不干了。

    如果他们进不去城,那谁都别想进!

    大人胯下骑得马因为难民围过来而受惊,这次过来他只带了六个随从,根本拦不住这群刁民。

    难民纷纷哭喊。

    “若是无法进城,我和我儿都要饿死了啊。”

    “就是就是,当官的不知百姓饥,可知我们这半月的日子是怎么过得,快到渝江府时才看到些水和野菜,就靠着沿路这些东西,才有命活下来的。”

    南方旱灾并不是一下子开始的,而是持续了六七个月的不降雨,地里开裂,庄稼歉收。

    偏朝廷还要交税,百姓更是苦不堪言。

    他们这一波人,尚且还好,徒步半月便抵达了物资不缺的渝江府。

    本来在前面几个郡县就可以停下,但是他们不敢,怕庙小王八多,纷纷咬着牙来到了更大的渝江府寻个生路。

    那大人只得想法子,改口道:“明早城外施粥,你们再忍一晚。”

    “空口无凭,我们凭什么信你。”

    “是啊,要是明日不施粥,我们岂不是要活活等着饿死。”

    “不解决我们的困难,谁都别想走!”

    眼看被这群难民缠着没法完成县令交待的任务,那位大人只得留下两个官差,架起平日官差用的锅子,煮起黍米粥。

    流放罪犯这才被带走。

    毕竟难民要么跟着走,去城墙下再挨一夜的饿。要么留下,还有机会分到热乎的黍米粥。

    聪明人不用多想,就知道怎么选。

    如今到了渝江府,他们这么多人,倒也不担心县令老爷真的不管他们。

    倒是回渝江府城内的流放罪犯,个个心思之沉重。

    毕竟,难民来的路,却是他们要去的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