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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最后的茅山道士 第11章 被下蛊的裘顿

    魏凌君还在看电视时,裘顿打了电话过来,说等一下会有人去接他到公司,有一些事情要请他看看。电话里的裘顿声音不大对,虚弱、很虚弱。

    裘顿虽然是个大黑道,不过他有一大半的事业是正派行业,据说他还想要竞选州议员,连续好几次在各种场合表现出慈善家的风范气度。

    这种人魏凌君以前就见过不少,当年江西大豪何尉三就是这种人,暗地里搞的是杀手集团,表现上却是一个大善人,每年造桥铺路、开仓济民,还曾获得“何孟尝”的外号。裘顿就是很标准的这种人。

    一进到公司,魏凌君就发现不对劲。大厅的小姐虽然装扮华丽体面,但是脸上却露出不该有的败气,那是一种相当紧绷的灰暗气息,浑浊、灰暗、黏稠,而且她的印堂上隐约出现几条蓝血管,如果不细看还无法发觉。

    每个员工的脸上,毫无例外的都带着死亡的灰败色泽。

    从事茅山术士这么久以来,魏凌君从来没有看过这么严重的集体中蛊的案件发生。

    见到裘顿,他脸上的腐败味道甚至不需要魏凌君来看,光是用闻的都让人觉得恶心欲吐。

    不只是他,旁边的那种味道就像是把一百桶已经放了一百天的老鼠尸体泼撒在室内一样,腐臭的味道浓得几乎可以把人瞬间击倒。

    “裘顿先生,你怎么……”魏凌君见状大惊,一个快步向前,在裘顿还没说话的时候,一道“百烈阳天符”往他天庭贴去。

    裘顿虚弱的看着魏凌君越来越近的符,身体连一点点动弹的力气都没有。

    百烈阳天符贴上裘顿的天庭,一道强大的阳气猛然从天庭灌入,裘顿只觉得额头就像被一锅沸油给浇上似的,痛到骨髓的力道几乎让他昏了过去。

    裘顿痛得身体后仰,双手抓上符纸,却又被符纸传来的巨阳给烫伤,随即翻倒在地,滚动哀嚎。

    魏凌君正要继续,后头的保镖已经回过神来,一人一手架住魏凌君的手臂,还有人拿出两把手枪对准他的后背,魏凌君虽然武功强绝,却也知道自己的身体不能和子弹硬拼,只好不移不动。

    裘顿哀号一会儿后声音渐渐缩小,全身大汗、满头乱发的他已经没有黑道大哥或是大企业家的气质,只剩沉重的呼吸以及忍痛的磨牙声。

    两个保镖连忙上前搀扶,另一个保镖也马上用呼叫器呼喊医生护士上来。

    裘顿虚弱的挥挥手,弱声的说:“放开他。”

    拒绝医生护士的救治,裘顿让两个保镖扶进办公室旁边的豪华休息室,在保镖出去后,裘顿粗重的呼吸声在室内清晰可闻。

    魏凌君皱起的眉头从刚刚就没舒展,他从来没有看过这么严重的“蛊症”。

    魏凌君从刚刚一进门就闻到了恶心至极的味道,再加上从门口进来到办公室的过程中,遇到的每一个人脸上的眉心几乎都有蓝血管,这让他更加肯定了印象中一种很恐怖的蛊术:鬼蛊。

    鬼蛊相传是来自晋朝的“蛊门”,那是个由少数民族所组成的门派,他们并不修炼武术或是锻炼身体,他们强调的是培养“蛊”这种生物,江湖上的人都称呼他们为“蛊士”。以人类生命、精血栽培的蛊可以和主人的性命相通,透过各种奇特的方式把蛊植入目标体内,届时目标的生死就由蛊的主人决定。历代能人殚精竭虑在原有的基础上加工演变,制造出层出不穷的新奇变化。蛊王金蚕蛊中者莫救、蝉片蛊蝉网千里、霉蛊中物无物不霉,而其中,鬼蛊这种蛊物最是引人感到恐惧,因为鬼蛊会让中蛊的人产生悖离事实的幻觉,更可怕的是,你无法清晰辨明哪些是事实,哪些是幻觉;比起现代的毒品来说,鬼蛊的恐怖在于其无法戒除,只能在现实与幻觉之间游走。中了鬼蛊的人穿梭在迷幻与现实之间,发作时,会把悬崖看成马路,把石头当成烤鸭,把烈阳当成寒冬,把最亲密的人当成恶鬼仇人,被附身的人往往在极短的时间内以各种的理由死去,令人谈之色变。

    无极子曾经告诉过魏凌君,鬼蛊这种可怕的蛊物无法用普通的方法处理,事实上,除了找到下蛊的人以外,中了鬼蛊的人只有发狂而死一途。

    这种鬼蛊虽然恐怖,不过幸好的是鬼蛊炼制不易,就算它可以让人产生幻觉,但是却无法一下让太多人发作。

    不过,在清朝康熙时期,蛊门就已经销声匿迹,在江湖上绝少会发现他们的踪迹。

    当年无极子曾经对魏凌君说过蛊门的特征和危险性,不过却没有说太多的解决方式,一来是因为当时蛊门已经不再出现,二来是因为两者之间的性质范围不同,难以模拟研究。

    没想到居然会在这个二十一世纪的美国社会再度发现“蛊”,而且魏凌君发觉,全公司的人没有一个例外的都中了蛊,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范围和强度。

    而百烈阳天符是无极子从古人的记录里化衍出来的破蛊符,对付一般的蛊物效果相当不错,但是对这次的鬼蛊,效果却无法持久,而且每用一次效果就差一点。

    “裘顿先生,你是怎么了?”魏凌君搬一张椅子在床边坐下,又取了一张百烈阳天符贴上裘顿的胸口。

    被贴上百烈阳天符的裘顿拼命忍住符上头传来的烧灼感,紧握的双手说明他肉体的痛苦。

    几分钟过后,裘顿痛苦的表情逐渐缓解,重重的吐出一口臭气,这才蹒跚的半卧在床上,又重重的咳了几声,沙哑说:“前几天我就开始觉得不舒服,但是也不以为意……”

    一开始,裘顿的企业连续五个人出了车祸,接下来是跳楼、自杀、服药过量、昏迷窒息……

    一千五百人的公司在一个月之内死了七个,十三个重伤,生病住院的人数更是多达七十八个。

    魏凌君闭眼思索着,看来的确是大范围的蛊毒攻击,问题是,在这个年代,怎么会出现蛊毒?先不说蛊毒这种东西的制作极为不简单,要在同一时间对如此多的人发动攻击更是几乎不可能的事。

    如果说一个蛊士可以同时攻击五个人,那么要同时让公司里七、八十个人产生幻觉,起码要有十五到二十个蛊士。

    在古代,要培养一个成功的蛊士和蛊物需要多达三年的时间,有些比较复杂的蛊甚至需要长达十五年以上的时间来培养人蛊之间的心灵相通。

    要说现在突然出现大量的蛊士,实在令人难以相信。

    不过,事实摆在眼前,魏凌君不得不信,不仅如此,裘顿身上那奇臭无比的体味显然也不是凭空出现,看来他身上起码中了两种以上的蛊毒。

    如果按照这种思路,也许中两种蛊的人不只是他一个,这个公司多达千多人,要怎么处理这个问题呢?

    布洛斯开门走了进来,魏凌君往他的脸上一望,一样是在天庭的位置有蓝色血管,同样的神情败坏。

    “魏,我们到底是怎么了?”布洛斯才说一句话,神情就显得疲累,坐在沙发上喘气不停。

    魏凌君不知道该怎么说,这几年在西方的生活让他知道,蛊这种东西是东方特有的一种生化技术,不仅难以饲养,而且还有许多相当隐密的技术是外人无法得知。

    据魏凌君所知,所谓的“蛊”,最原始的含意指的是谷子存放太久,表皮变成了一种虫子,那就是蛊。有害人能力的蛊,是人工制造出来的。

    《通志.六书略》云:“造蛊之法,以百虫置皿中,俾相啖食,其存者为蛊。”所谓的蛊在此为最毒之虫的意思。

    具体的方法就是用一个瓦制大瓮,里头放入五毒:蜈蚣、蝎子、毒蛇、蜘蛛、蚂蝗数百只,任其互相撕咬,最后剩下来的那一头毒虫便是蛊。

    而更精密的制作方式则必须是蛊门中人,他们口耳面授蛊术,外人难以窥知一二。

    蛊术非常复杂,就算是最普通的“心蛊”都需要花上主人半年的精血饲养,人蛊之间方能一体。

    传说中,心蛊大多是女孩子所饲养,她们每日用秘法豢养自己的蛊,称之为“本命蛊”。当蛊成之时若有男人与她互有誓约,此时这女子便会以自己的本命蛊下在男人身上,日后如果男人背弃她,便会在一个指定的日子里心裂而亡。

    还有专门暗杀敌手而用的“石头蛊”,相传,在敌人必过的路上置上一枚已经下蛊的石头,当敌人跨过石头之后就会中了蛊毒,在主人催发蛊毒之后,被暗杀的人便会全身发黑而死。

    还有“蛇蛊”,把一头蛇倒吊,蛇涎垂入下方的米中,这米里便有蛇蛊,让人食入后便会肚腹鼓胀,千百只蛇穿肚而出。

    据说,要知道人家家里有没有养蛊,可以在进入人家家里门坎之时,故意用力,让脚底的泥土落地,如果落地的泥土马上消失的话,那就可以知道这户人家里养蛊。

    还有另一种方式,就是如果怕被下蛊的话,在别人家吃过饭后,回家马上煮熟一颗鸭蛋,剥完壳把蛋放入嘴巴,一会儿后有呕吐感再吐出来。

    此时如果吐出黑色的鸭蛋,那么把鸭蛋切开,就会发现里头有一只蛊,把这只蛊用炭火烤焦,施蛊的人就会跟着全身焦黑而亡。

    其它还有“蚂蝗蛊”、“篾片蛊”、“青蛙蛊”等等各种千奇百怪的蛊毒。

    也就是说,在蛊门的手中,世间万物几乎无物不可成蛊,实在是神妙至极。

    裘顿和布洛斯听的目瞪口呆,虽然他们都是黑道富豪,也是见多识广的现代人,但像这种事情对他们来说还是第一次听到。

    “你的说……蛊……可以听从人类的命令?”裘顿虽然虚弱,但是眼中杀气强的令人无法忽视。

    果然是黑道,第一个念头就想到是不是敌人出手。

    布洛斯的眼神也霎时放光,脑筋急转,思考着敌人有可能是来自什么地方。

    “对,蛊可以和本命人心灵相通,听命病人、杀人。”

    看两人的颓靡,魏凌君约略估计了一下时间,如果在一个星期之内没有找到施术的人,他们大概也会因为其它原因发作而死。

    而如果每个人身上都有两种蛊,那么根本无法一个一个解蛊,唯一处理的方法只有找出施蛊者一途。按照这种发病的数量和频率,施蛊者起码有五个或是五个以上,如果没有数据,要找到这些人可以说是大海捞针。

    魏凌君没有想错,因为从他知道的第二天开始,死亡的人数就一直增加。

    很快的,消息再也无法封锁,裘顿旗下的企业集体发生不明疾病的谣言甚嚣尘上,连媒体都开始大幅度报导。

    芮秋身为医师自然想介入处理,不过公司已经被cdc(疾病管制局)给全面管制,所有的人都被关在高达二十七层楼的大厦里头,不得随意进出。

    她虽然表明加入的意愿,不过因为她的专长在精神医学,所以被拒绝了。

    陆军传染病防治中心也出动部队,大厦前后五条街道都被净空,管制哨二十四小时戒备。

    因为魏凌君一直待在大厦里头,所以他也被列入管制,无法出入内外。

    这件事情远比魏凌君想象中的严重,在以前,除非是大疫,否则极少出现管制的情况。现代的医学比起以前更是严谨,被当成发生不明传染病的大楼被重重包围,连魏凌君都感到麻烦。

    死亡人数继续增加,疾病管制局也感到棘手,这种不明原因的传染病以前从未发现过,至今仍找不到传染源,更不用说使用药物,只能使用强制的方式隔离每个患者。问题是,虽然经过如此强烈的隔离手段,许多患者还是一一发病。

    更令传染病专家洁西卡感到不解的是,死亡的顺序似乎与发病的时间没有绝对的关系。有些患者虽然发病了,但是却一直没有致命,只是病着;而某些患者,一旦早上发了病,下午就全身肿胀,浑身发出恶臭,身体流出黑色浓稠体液,溃脓哀嚎而死。

    因为尚未找到传染病源,因此死亡的尸体不敢运出大楼之外,大楼的地下室就变成了大型的停尸间。这简直就是人间炼狱。穿着隔离衣的疾病管制局的人员忙得焦头烂额,面对不明疾病却没有丝毫进展,亚特兰大的第四级管制区域早就开始作业,中央实验室的病毒分析二十四小时执行,却一直没有重大收获。

    一般来说,因为危险程度的不同,生物感染的危险度分成四级。

    最低阶级的是一级生物安全管制标准(bSL 1),这个标准是专门对付会造成疾病的不明生物组织或是媒介。

    二级生物安全管制标准(bSL 2),则是用来对付病症轻微,或者是在实验内不易传染的病毒或细菌。

    三级生物安全管制标准(bSL 3),要对付风险更高的生物,在这个层级必须建造一个盒中盒,有横向的单向气流,让细菌留在里头,还必须有无菌操作台的工作站,让穿上防护衣、戴上手套的研究人员免于感染严重或致命的疾病,会用到三级安全管制的微生物,大多像是狂犬病或是落矶山斑点热。

    而四级的生物安全管制标准(bSL 4),是实验感染的安全管制极限,要进去里头的研究人员必须先接种过各式疫苗,穿着包覆全身、身上有恒定的空气供应系统的太空装。他们的手套有双层,在接缝处还需要用胶布封死,务必使全身上下都确实包覆,才能进去四级管制区里头处理极具危险性,却又无法找出病因的生物致病源。

    历史上有几个比较重要的疾病病毒都用过四级安全管制实验室,像是埃博拉病毒以及艾滋病毒都是。

    现在的美国,只有两个地方有四级安全管制实验室,一间是在亚特兰大的疾病管制中心,另一间则是在美国陆军传染病医学研究所。

    研究室里分析出结果,从疾病管制局接管大厦以来,共出现三十七个死亡的人,而他们的身上却分析出五种完全不同的病毒。

    这个结果震惊了美国公共卫生学者以及官员。

    根据以往的经验,大多数的传染病通常都只有一种病毒,最多是同病毒而不同株,从未发生像现在在同一栋大厦出现传染病,却有五种完全不同的未知病毒株。也就是说,这个离奇的传染病不像以前发生过的传染病是一次一个,这次是五个一起来。

    这是病毒界的大事,也是传染病学的大事,当然也是国家大事。

    这个骇人听闻的消息如果公布出去,绝对会造成社会大恐慌,经济的极大变动,知道的官员以及研究人员莫不殚精竭虑的寻找那传染源。

    奇怪的是,这次的传染病似乎只发生在这栋大楼,不像其它传染病会蔓延开来,这也是令人感到十分疑惑的地方。

    十三个传染病专家聚集在会议室里,每个人脸上都是满满的疲惫,面对这个历史上从未出现过的传染病,他们都有一种束手无策的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