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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之国舅纵横 第103章 荒田之罪

    李建成之前与窦乐有约,这会王珪所言也正合约定。

    李建成便说道:

    “安排吧。”

    “是。”

    大牢中,灵藏依旧在闭目念经,和他同一个牢房,那位年轻又帅气的僧人不断的念着:“劫数,这是劫数,此恶人如修罗,毁我寺庙。”

    “收声!”灵藏睁开了眼:“要怪,就怪你的师叔们犯下贪戒,若是大唐圣人登基,就立即整顿寺内污秽,一心奉唐,便不会有今日之劫。”

    “师祖,修行不应该是一心奉佛祖吗?”

    灵藏:“玄奘,你修行还浅。”

    玄奘还等着听教诲呢,李建成到了,灵藏刚才见到窦乐不开口,因为他窦乐的态度就能看得出来,少说一个字,就少受一份罪。

    窦乐会狠狠的收拾他们。

    然后,还会有人来安抚。

    果真,太子殿下到了。

    灵藏立即上前:“贫僧有罪……”

    灵藏将心中已经打好草稿的一番话在太子李建成面前倒了出来。

    核心思想就一句话,自己年龄大了,一心理佛,没有管教好弟子们,也没有去关心寺庙里的事情,这才出了大错。

    总之,只是失察,其余的都推给了六位弟子。

    李建成这次听了王珪的劝,只是安抚,然后叫人准备水与麻饼。

    灵藏最关心的事情,就是兴善寺会不会被改造成孔庙,李建成一个字都没回答,最多就是说一句:定会向舅舅那边多说些好话等等。

    堂堂监国太子,竟然都不敢作主。

    这真是把灵藏吓坏了。

    再说秦王府中。

    李世民经窦乐这么一闹,已经证实封德彝就是太子李建成安插在自己府中的内线。

    如果利用好这枚棋子呢。

    李世民皱着眉头在思考着,房玄龄入内:“殿下,估计你想到的事情,国舅早就在盘算了,听闻国舅府的管的工坊,眼下人手严重不足。这下倒是补充了极多的人,那些不会背经的假僧人,要么送到挖矿,要么去工坊当杂役。”

    李世民只是回了一句:“再寻机会便是。如果不能重新掌兵,着实让人担心。”

    房玄龄安慰道:“殿下,会再有机会的。”

    李世民并没有告诉房玄龄,封德彝是东宫的人,暂时不合适讲,需要一个机会,眼下就是在走独木桥,李世民不敢有犯错的机会。

    自己仅仅想做点什么,挽回父皇对自己信任,太子李建成就立即下手。

    足以证明,东宫盯的自己很紧。

    李世民并非不信任房玄龄,而是害怕自己府上东宫安插的内线,不止封德彝一人。

    李世民很清楚,眼下只能等。

    等舅舅窦乐的动作,他相信国舅已经安排好一切。

    最让李世民想不明白的,就是那晚父皇李渊悄悄去见国舅,到底说了什么?

    不敢问。

    甚至李世民都不敢去想太多。

    窦乐有什么安排,也是不打算提前告诉任何人的。

    当整个长安城的视线都放在和尚、道士们身上的时候,窦乐出手了。

    在长安城,武德二年第一场雪降临的时候,窦乐踢开了尹阿鼠的府门。

    “什么人,竟然敢……”

    尹阿鼠的护卫家丁只喊了半句,几乎每个人都是统一的动作,抱头、蹲下,眼睛看向地面。

    京兆府的捕快、差役们已经作好一场恶斗的心理准备。

    眼前这一幕震惊了所有人。

    一刻钟后。

    万年县衙。

    万年县,原本就是存在的,后前隋建大兴城,万年县变成了附郭县,县衙就在大兴城内。

    万年县令,依辈份,窦乐的侄孙。

    窦垠!

    将官服一脱,咬着一根木棍自己趴在长木凳上。

    两名差役上前,啪啪啪。

    四十笞杖。

    血顺着木凳往地上流,窦垠却是一声没吭。

    升堂。

    尹阿鼠被按在地上。

    窦垠趴在案桌上,重重一拍惊堂木:“大唐律法,荒田一亩者杖十,大胆尹阿鼠,你家中有一百多顷上田,此时已经下雪,却是颗粒未种,来呀,给本官用刑,一亩十笞。打他恩……先打三千,其余容本官算算。”

    县衙的师爷这时上前低声说道:“县尊,依唐律,二十亩笞四十,三十亩笞五十,四十亩换杖,杖六十,五十亩杖七十。杖七十为上限,接下来是徒。”

    窦垠:“我不识字。”

    师爷心说,不识字怎么能当县令。

    可再看看窦乐。

    无奈。

    国舅举荐,理由是窦垠是个孝子,品德好。

    可是,窦垠就是一个武夫呀,为什么不去领军,非要来当个县令呢。

    窦垠手中的惊堂木,几乎要把桌子都拍烂了:“给我打,狠狠的打。”

    窦乐坐在堂上,拿着命人尝试着新炼制的茶碗,有盖,有小碟的那种。

    划了一下飘在上面茶叶,闻一下茶香,保持着微笑。

    笞,可以理解为小竹板,一尺多长。

    打四十下,就是皮肉伤,流点血就是了。

    杖不是。

    九尺杖,都不用李玄霸的力气,席君买一杖就能打的尹阿鼠从此大小便不能自理。

    衙役,是有眼色的。

    换杖!

    四杖下去,尹阿鼠连惨叫声都停止了,双腿打断,人已经晕死去。

    “杖,杖下留人。”

    门外尖声传来,一个中年太监飞奔着进来,正准备对着窦垠吼上去,看到身穿紫袍的窦乐,一个虎扑就趴在地上:“国舅开恩,念在我家主子一心服侍圣人,请法外开恩。”

    窦乐坐在那里,看着茶碗内的茶叶,根本不搭理。

    站在后面的韦巨溪上前一步:“国舅初掌京兆府,田地荒芜无数,农为国本,不可废。依唐律,县令尚已经受刑,何来法外开恩一说?”

    那太监几乎在哭了:“这,这,这是皇亲。”

    韦巨溪冷冷一笑:“堂上县令,姑祖母是太穆皇后,你是什么东西,也配提皇亲二字?”

    这时,外面又押进来一串人。

    其中就有张捷妤的父亲。

    窦乐这才轻轻一抬手:“罢了,莫说本国舅没给你家主人面子,请诏特赦,此事揭过,否则杖七十,发配凉州,边军中杂役一年。”

    说完,窦乐起身离开。

    一个衙役这时多嘴说了一句:“凉州,听说秦王府杜公的堂弟在那边是军中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