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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我西行 第112章 还是没那么体面

    文久一又一次高热,这样挺好,她昏昏沉沉的睡着也顾不上难过。

    陈滢和刘洋洋照顾她,曲成每天也会过来陪她待一会。但她烧到了40度,总是伸手抓着什么,时不时说着让他把自己也带走之类的胡话,根本分不清在身边的都是谁。

    折腾了一整晚,舒若申葬礼那天,文久一退烧了。

    她醒的很早,起床时陈滢和刘洋洋都还都在睡觉。

    她站在客厅的窗前,看着远处眺望,心中默念着,“我在这送你最后一程,祝你来生幸福快乐。”

    舒若申的葬礼来的人不多,只有几个至亲和熟络的朋友同事。连舒越陆都没有出席,祝晗没有告诉他。

    葬礼极其简单,由于死亡原因是坠楼,连遗体告别的环节都没有。

    舒若申曾经嘲笑吕狗每天经历的,自己这辈子到死都没有体验过。

    葬礼之后曲成本打算直接离开了。但去参加火化的人太少了,曲成想着再送他最后一程吧,便跟着去了火葬场。

    祝晗全程都悲痛欲绝,几次差点晕厥。扶着她那几个亲戚面无表情,看不出伤心还是无所谓。

    不过这么年轻的生命,任谁都会感到惋惜吧。

    徐宝渔以妻子的身份站在最前面,身披孝服,头戴麻冠,手捧遗像,泪洒千行。不知她流泪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什么。

    祝晗全程都离徐宝渔很远,俩人没什么交集。火化结束时,祝晗好像被注入了某种力量,一下来了精神,冲到最前方。

    工作人员把骨灰装好,徐宝渔伸手去接,却被祝晗一把抢过来。

    徐宝渔不解,“怎么了?”

    “也没有墓地,就先放在我家吧。”

    “寄存的费用我都交完了,要放在这寄存的,骨灰放在家里也不好吧。”

    “自己儿子的骨灰有什么不好的,我想带回家保管。你问问寄存费能不能退吧,不能的话,多少钱我转给你。”

    徐宝渔愤怒又委屈“你什么意思啊?”

    祝晗终于不用再碍于儿子而一味容忍徐宝渔了,“没什么意思,你们已经离婚了,就不麻烦你来处理了。”

    徐宝渔一声冷笑,“你家人真是把过河拆桥展示到极致啊!昨天让我办手续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们离婚了呢?”

    到火化这一步除了曲成已经没有外人了,曲成又始终站的很远,舒若申的家人根本不认识他,以为他是别家的亲属,自然不需要再顾及什么脸面了。

    祝晗一脸无所谓道,“昨天你说拿户口,我没反应过来你要干嘛。后来我跟他舅舅去办死亡证明时,说已经有人给我儿子销户了。

    没有人要求你,从始至终都是你一厢情愿,我儿子的死虽是意外,你也脱不了干系。

    这些年你一边打着为他好的旗号一边控制他,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现在我儿子死了,我不想他反感的人碰他的骨灰有什么问题吗?”

    徐宝渔声音沙哑,眼泪顺着眼角流下,“你以为你儿子的死是意外?那我现在告诉你,你儿子是自杀的!他故意死在我家,把保险赔偿全部留给了那个女人,一分钱都没有留给你和他那个脑梗的爹,更没有留给他儿子。

    你们全家人这么多年拿着我的钱吸着我的血,骂着我的人,活该他一分钱都没给你们留下!

    死者为大,我今天只是来送他最后一程,不想在这跟你们吵架,你想要他的骨灰拿去便是了,这东西由谁保管,对我已经毫无意义了,以后你们每一个人也都与我无关,我们永远不会再见。”

    徐宝渔不争不吵,只是平静的流着泪。说完这番话,她扯下身上的麻布,转身离去。

    听她这样说,祝晗好像并没有很意外,她在徐宝渔背后说道“我儿子就是在你家摔死的,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至于说你给我家还钱,没有你我家根本不会破产。你自己设好的局,你自己承担有什么问题?

    天天把钱钱钱挂在嘴边,怪不得我儿子这么多年都不愿意跟你在一块。

    家里拖累他的够多了,他自己的钱,他愿意留给谁就留给谁。我是他妈,我只希望他做他想做的事。不会像你,把那些付出挂在嘴边,只为要一个回报。”

    徐宝渔没有争执和回应,快步离开骨灰室。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

    说完这些祝晗捧着骨灰盒,被几个人搀扶着离开。

    徐宝渔躲进车里,咬着牙流泪。

    曲成始终没有上前,站在不远处。他听的清楚,终于明白,舒若申留给文久一的东西是什么了。

    他用死亡给了文久一他活着时不能给她的东西,但这,真的文久一想要的吗?

    曲成离开后,给文久一发了信息,“葬礼一切都好,放心吧,我全程都在。”

    文久一正坐在地板上,头靠着窗台发呆。陈滢在拖地,刘洋洋在做午饭。

    她过了很久才看到曲成的信息,最重要的人不在了,手机也变得形同虚设。

    文久一简单回复了曲成,继续看着远方发呆。

    她方向感很差,西边是在哪里呢?他现在是不是应该在那个方向?文久一竟真的拿出指南针,天真的找起来。

    这时,有人敲门。

    刘洋洋以为是曲成,忙关上火去开门。打开门,是一个似曾相识的女人。

    刘洋洋看过徐宝渔的照片,但以她的性格,必然是记不住的。

    文久一没有反应,这几天家里来的人很多,有她俩在,不需要她出去周旋。

    陈滢拿着拖把从二楼下来,一眼认出了一袭黑衣的徐宝渔。

    “这里不欢迎你。”陈滢正欲关门。

    徐宝渔扶住门,“我有事找文久一,我需要跟她谈谈。”

    刘洋洋一脸懵逼不知道什么情况,但她知道这时候她不应该插嘴,更不应该插手。

    “文久一没有需要跟你谈的,她不在家,有什么你跟我下楼说。”

    徐宝渔大喊起来,“文久一,文久一我知道你在家,我知道你们的秘密,你不想跟我聊聊吗?舒若申为了你而死,他留给你的东西,如果我出面干涉,你一分钱都拿不到!你不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陈滢迅速反应过来,舒若申应该是给文久一留下了一笔钱,但以文久一现在的状态,不能让她再受刺激了。

    “文久一不像你缺钱,她有曲成还需要舒若申留钱给她?你那个心肝宝贝不骗她钱就不错了!你爱干嘛干嘛,现在立刻闭上你的嘴,给我滚蛋!”

    陈滢一边推开徐宝渔一边关门,文久一幽灵般的出现在玄关,“陈滢,让她进来吧。”

    陈滢欲出面阻止“你少让这种人影响你,让她走。”

    “现在没人能影响我了,让她进来,我看看她要我给她什么交代?这么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