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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荒年,她有千亿物资养胖全家 第百六十七章 砸了公冶家的信物

    第百六十七章  砸了公冶家的信物

    “写……些什么?”

    姜东春没来由的有些紧张,方才他说的,也不知姜绾听进去了没,怎么此刻还要他写东西。

    姜绾重新拿了一张空白的纸,铺在桌案上,食指敲击着点了点,道:“有些话,阿爷说得挺对,阿爹您身为儿子,有时候是该好好听一听。”

    她唇边轻扬的笑意还未消,说出的话却冷冰冰地让姜东春如坠冰窟。

    “写:吾姜东春,籍昌州姜家村,与发妻徐氏所生二女一子,姜绾、姜尧、姜玥,不听教诲,不遵父言,行事无状,伤及孺慕之情,实令吾失望至极。今以父之名,与之断绝父女、父子关系,此前恩亲尽抵,此后互不牵累,谨以此书为证。”

    姜绾一字一句念着,最后在落款位置敲了敲,“日期就写你来郴州的那一天。”

    姜东春整个人都懵了,完全不知姜绾这是要做什么,竟然要逼迫他写断亲书,这种恩断义绝的东西。

    “绾、绾绾,你是不是有什么心结未结?是不是阿爷他们?爹去喊他们来给你道歉,给你赔礼,你要如何才能气消?”姜东春抖着手,不肯落笔。

    他依旧以为是姜梅山逃荒的时候,因为自己曾提过不可让他们母子到郴州来,否则罗家发现了,到手的富贵就都全没了,所以一路上,父亲对他们母子多有苛待,甚至还不顾死活。

    他还在想着如何让姜绾消气。

    姜绾却压根没有生气的样子,她只是平静地看着他,将他收起的手,又缓缓按了回去。

    “写。”

    她瞄了一眼姜东春腰间的大刀,再打量一番他的脖子,面对这个空有父亲之名而无父女之情的男子,她没有半点除了厌恶之外的情绪。

    “绾绾,你!你可知这是大逆不道之事!你娘呢?让她来见我,我不在姜家村的这些日子,她是怎么把你教成这幅样子的!”

    “你如今这样,是把爹从前教导你的礼义廉耻都抛到脑后了吗,如此言行无状,逼迫长辈,你日后要是嫁去了别人家,哪个会如同亲生父母一般,容忍你胡闹,你如今……”

    姜东春嘴巴一张一合,说教开始,姜绾压下心头渐起的一丝烦躁。

    不写还啰嗦。

    她目光不离,偏头,伸手,抽刀,架脖子,“你是觉得,我还不够大逆不道?”“你既然见过了姜德衍,就一定听说了很多我言行无状,不敬不孝的事,不用不相信,那都是真的。”

    “写。”

    刀刃正对着姜东春的脖子,与其等罗家磨蹭,不如自己出手,言而无信的人实在太多,喜欢废话的人也多。

    方才有一瞬,她徒增了烦躁之感,先前对着姜东春,她从未有多余的情绪,这让她有一点不快,也更加没有耐心与他再继续周旋。

    姜东春只感觉到一阵寒芒闪过,眨了眨眼睛,腰间的佩刀就搁在自己脖子旁了。

    在这之前,他一度以为他爹和三弟说姜绾如今变得没有人性是夸大其词,直到此刻她将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逼他写下断亲书,他才真切感觉到,姜德衍三度被姜绾出手制服,是什么样的体验。此刻他毫不怀疑,若是他不照着她说的做,她真的会刀下无情,直接斩断妇女亲情。

    姜东春颤抖着手,他一向自诩识时务,这样的情形之下,不再多话,落笔先写再说。

    “稳着点,别抖。”

    姜绾提醒道,这断亲书要是因为手抖写得七扭八歪的,日后要用的时候,不就被瞧出来是她逼着写的了么。

    姜绾亲自盯着姜东春写,直到他按下手印,字迹干透,才卷起来跟和离书一起收着。

    “绾绾,你要的爹都照办了,你——”

    姜绾回头,从怀里掏出玉佩,“哦,对了,还有这个。”

    知道它的作用,留着也无用了,当着姜东春的面,她将它砸在了地上,砸成了碎块。

    “绾绾——你!”姜东春忙跨步出来要去接,被椅子绊了脚,踉跄了几步,顾不得膝盖被撞得疼,跪着就去拢摔碎的碎片。

    “不要在任何事上,试图做我的主。”

    “你不配。”

    姜绾踢散了玉佩的碎块,有几块直接飞出棚子,不知所踪了,想拼也拼不回来。

    碎了玉灭了姜东春的念想,她潇洒转身,突然就怔住了。

    姜尧正掀开竹帘,站在棚子外头,木木呆呆地看着他们,也不知什时候来的。

    外头一直有兵士来来往往,驱赶混进城来的流民,她又盯着姜东春写下和离书和断亲书,竟然没觉察到。

    “爹。”

    “阿姐。”

    姜尧怔怔的,看看姜东春,又看看姜绾,扶着竹帘的手,一下就松开了,不知该往哪儿放,竹帘落下敲在他的头上,发出咚的一声,就好似他此刻如坠深井的心。

    他来了有一会儿了,从阿姐要爹写断亲书的时候,就到了。

    阿姐进了城,村中里正大伯听说了,拿了张能证明他们如今在西石村落脚,不是流民的文书来,说是城门严查,他们没有名籍恐会被拦下。

    这一份文书还是废了好些功夫,才从衙门专管户籍的长吏哪儿换回来的,让他赶紧追着姜绾给送去,别给城门的兵士当做流民捉了去。

    他谢过里正大伯,拿着就追出来了,比姜绾略晚些到的城门。

    “你们刚才,再说什么啊。”

    姜尧说着,突然流下两行泪来,他迅速地擦掉,看向姜绾,他最信任她,一路也是她照应着他走到郴州,他要听她说。

    不是说姜东春不在城里,还没回来么,阿姐怎么知道他在这儿,还特地把娘的玉佩带来过来。

    他不敢自己去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阿姐要用刀架在爹的脖子上。

    姜绾从姜尧眼中看到了惊慌和一丝害怕。

    原本不想那么早告诉他,就是担心他会接受不了,毕竟她要最快速度让他们与姜东春毫无关系,免不了要起冲突。

    “阿尧,出去说。”

    姜绾往外走,顺带拉走了姜尧,姜尧没有反抗,深深看了一眼定在原地的姜东春,跟着姜尧走了。

    他们走后,姜东春还趴在地上找碎得四分五裂的玉石,缺了一角不知飞到哪里去了,公冶家的玉佩,可丢不得!

    “姜大人,可是再找个?”

    突然响起的人声惊了姜东春一跳,“什么人!”

    还喊他大人。

    他抬起头,看到一个身量颀长的谦逊公子正站在棚子门口,伸出的手里正好是他在找的玉佩的碎块。

    “对对对,不知怎么飞出去了,多谢这位公子。”姜东春忙不迭要去拿。

    那人却把手收了回去,碎玉也拢进了袖中。

    “姜大人,鄙姓陈,我们,进去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