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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荒年,她有千亿物资养胖全家 第百七十五章 她要他赔命

    第百七十五章  她要他赔命

    带他们进来的和尚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号,解释道:“郎中已来看过,这位施主没能撑过去。”

    姜绾捏了捏拳头,迈步上前刚触到徐惠娘的额头,官府的人便来阻拦道:“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先得府衙的仵作看过,你娘跌下观景台的时候,身边还有旁人,为证那人清白,他家中人特地请了仵作来验看的,你莫要破坏了痕迹。”

    姜绾手下一顿,这些人的话来回在耳朵里穿来穿去,却好似飘在空中一般,听得不真切。

    她的指尖距离徐惠娘不到半寸,但已经感觉不到她有一丝丝的呼吸起伏。

    她愣了一瞬,心中没有大悲大痛,但每一口呼吸,都好似化作细细密密上百根针尖扎进心头,刺刺的疼。

    只是一瞬,她立马又强令自己镇定下来,伸手探了徐惠娘的脖颈。

    她的手停留在上面,感觉不到一点搏动。

    她又去抓她的手腕,摸脉,伏在心口听心跳,撑开她的眼皮看瞳孔……

    所有的都检查过,最后无力地垂下手。

    徐惠娘没能等到她来……

    “姑、姑娘,郎中已经来看过,你节哀顺变……”

    姜绾收回手,蜷起指尖,越攥越紧,余光瞥到身旁的人还在看自己,是那个仵作。

    “看我做什么。”

    “你不是要验伤吗!”

    她话音中带了些怒意,那人才急急忙忙哦了一声,拿着自己的布包上前给徐惠娘验尸。

    姜绾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好似心口被扎得漏风一般,冷冷凉凉的疼,她想起离开西石村之前,徐惠娘还说过,等到开春了,要跟阿阮一起种些蔬果瓜菜,日子也会一点一点慢慢好起来的。

    但此刻,她却再也看不到了。

    她与她相处不深,但她为她做的每一件事,她都清楚的记得,她承诺过到了郴州,会调理好她的身体,她已经换了新的配方,药她也都有,再过一阵,她就能休养好身子,不必遇风寒就起咳疾。

    但此刻,她再也用不上了。

    她没有离开,站在旁边,静静看着徐惠娘,也静静看着那仵作行事。

    她的目光随着他的检视停留在徐惠娘身上,他验看伤势,她也随着看了一遍,越看越是冷静,越看越是压抑住了心中的怒火。

    愤怒在此刻没有用,并不能让外头的姜东春少一根毫毛,官府的人在,她哪怕豁出去手刃了他,也不过是同归于尽。

    对他,还不值得如此惨烈。

    他做的事,一点也别想逃过去,她一定会让他一命偿一命。

    等那个年轻仵作把伤情悉数记在了纸上,她便问他要来看。

    或许是此举不合规矩,另外两个官府的人要拦着,但那人还是给了她。

    “姜姑娘你看吧。”

    “你娘从观景亭跌下,我已经验看完了,等知州大人来问了案情,结案后,你就可以带她回去了……”

    那人还在聒噪,姜绾已从头捋过他记录的尸格,指着他记录的伤情,纠正了好几处地方。“姜姑娘,你怎么会……会验伤?”那人吃惊地看着姜绾。

    不是她会验伤,而是这个仵作明显尚还是个生手。

    府衙专门指派个生手独自过来,怎么看她都不能相信他们不是别有用意。

    姜绾认真打量了他一眼,“仵作,你认识姜东春?”

    “嗯?”

    那个年轻公子原本就看着姜绾,听到她问,一时没反应过来,“姜叔?”

    “只有数面之缘,不算认识。”

    她喊他仵作,他发现她似乎没想起他的名字,作揖道:“在下公冶安。”

    “公冶……”

    姜绾重复了这两个字,这个姓氏不常见,峄城该不会还有另一个公冶家,“是么,他与你家某位公子说过亲事,你不知?”

    “正……正是在下……”公冶安一直看着姜绾,她和姜东春容貌相似,她也姓姜,还知道说亲的事,该不会……

    他眨眨眼,肉眼可见地脸和脖子都红了。

    姜绾听了却没有过多的反应,确认对方跟姜东春有瓜葛,她盯他盯得更紧了。

    “为什么是你来。”

    “你们府衙,没有熟手仵作吗?”

    “放肆,你一个女子,也敢置喙府衙中事!”跟着公冶安的两个官差看不下姜绾出言不逊,喝起人来。

    公冶安脸更加红了,还低头不敢看姜绾,好声解释道:“姜、姜姑娘,我来是师爷安排的,知州大人也同意的,其他仵作今日都凑巧都跟着捕快们出城去了。”“凑巧?”

    姜绾没理会那两个官差,冷哼一声,把尸格扔还给公冶安。

    这巧不管是真的,还是罗家花了银子帮姜东春现凑的,他都别想脱身。

    徐惠娘不曾作恶害他,他反害她性命,就该以命赔命。

    公冶安不行,她就自己来。

    她掏出一把碎银,与慈光寺的和尚道:“有劳大师,替我娘超度念经。”

    她不信这个,但徐惠娘一连来了几次慈光寺,想必是信的,让人给她唱一段经送送她,她想必是喜欢的。

    “阿弥陀佛,施主不必付出金银,令慈在寺中遭遇不幸,主持本就安排了超度法事,小僧这就去安排。”

    两个和尚留下了一个,另一个出去请寺里的其他僧众一同来念经。

    姜绾往外走,见公冶安没跟上,回头点他道:“外头的痕迹,你不验?”

    公冶安是要去验的,只是方才一下被姜绾怀疑了,他还在想着如何证明自己。

    听到她提点,立即收拾了自己的一应工具,跟了出去。

    那两个官差摇摇头,也出到门外,把守着不许人随意进出。

    姜绾回到观景亭,姜东春正站着回话,问话的人坐在椅子里,身着红色官服,头戴官帽,应该就是知州——吴林。

    她出来,姜东春躬身与上官行礼,随后立即就朝她走来。

    “绾绾……”

    “别叫我,你我并无关系,还是说说你今日害了我娘性命之事。杀人偿命,姜门侯,你不会不知道吧。”

    “绾绾,你听我说,不是我,我当时……”

    “放肆!本官审案,尚还未有定论,你一个小小女子,就敢断言他人是行凶之人,这案子,是你审,还是本官审?”

    “大人,大人息怒,小女……这小女娘她骤闻噩耗,实乃伤心过度,才在您面前失了仪态,还请大人赎罪。”

    姜东春振振有词,跪下告罪,一副仁慈面孔,不忍责怪模样。

    “哼,念在你年纪尚轻不懂事,又初闻恶讯,本官不治你罪,你既是死者女儿,暂站旁稍候,等本官问话。”

    姜绾冷眼旁观姜东春人前惺惺作态,脑中整理着他杀人的证据,不管是失手还是故意,她一定要钉死他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