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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荒年,她有千亿物资养胖全家 第三百四十九章 威胁

    第三百四十九章  威胁

    孟迟留在山脚,从方才回到溪台山下,他就看见半山腰正往下走的轿子。

    他父亲那个人,从来都是这般,听不进与他意见相左的话,以及,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固执。

    他让孟实回去传话,有事找他就是,他还是让人来了溪台山,莫不是当真以为那套打个巴掌给个甜枣的做法会有用?

    孟迟勒马停在山脚等着,不用想也知道轿子里的一定是族中几个跟孟荣旌一眼顽固的老头儿。

    至于三叔那个心眼子被填实的,人已经利用完了,只会留在员外府里对外称挨着罚,多少次了,这样的事情离开岳州还是照旧发生着,从前他对他们这样的行事做法无非冷眼看着,算到他头上的时候,顶多不接招晾着就是。

    但这次不一样,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上溪台山来,还想故技重施从姜绾手里谋算好处,他不可能坐视不管任由他们胡来。

    轿子很快下到山脚,前后一共三顶宽轿子,抬轿子的轿夫是孟实的人,见到他便停了下来。

    轿子的帘子纷纷被掀开,里头探出几个脑袋来。

    “怎么回事,怎么不走了?”

    三叔公抓了抓脖子。

    “孟迟?你怎么在这,也不去见你父亲?”大伯公挠了挠脸。

    表舅爷抠了抠手背和手臂:……

    孟迟没回答,见着几个老头儿行止奇怪,特别是表舅爷,虽然以往就摆个臭脸子,但半句话不说属实有些怪异。

    且每个人都不停地抓挠身上,这是……

    他原本正打算下马走过去,忽然想到了什么,默然上马,调转马头往旁边去了些。

    再转好马身的时候,看见表舅爷的腿上缠了一圈布条,刚好在腿肚子的位置,这个地方么……有点像麻团惯爱下口的位置……

    他一时心中明了半分,不等他上前说话,三叔公好像想起了什么,迎面厉声责问起来。

    “你先头是不是还养了只狗?我看山上那只眼熟得很,一定就是你那只!”

    “好你个孟迟,你养的狗都把你表舅爷的腿咬了!你还在外头逍遥呢,我看你是被这什么溪什么山的、山上的妖女给迷了心智了!你父亲在城中等了你多少日?你连一面也没露过,晾着你父亲不理,你倒是有功夫上这儿来?”

    三叔公显然还在气头上,怒气伴着唾沫星子直飞,后边的大伯公也摇着头不满,道:“你三叔公说得丁点不错,我看你就是在这儿学得这幅张狂模样,你再如此执迷不悟,等你师傅知道了,看你如何与他解释!”

    “轩辕家好好的姑娘你不喜,偏要在外头沾花惹草……”

    说道轩辕家,几个老头子都是摇头嗟叹。

    “你在这里的事,要是让轩辕家知道了,有你悔的。你如今既去不了钦天监,还不抓牢这最后的机会,岂不枉费你师傅多年教诲?”

    “我就不明白了,轩辕家有何不好,你在外头这些日子有一日想起来过你在岳州的这门亲事么?”

    提到轩辕二字,孟迟脸上冷霜更甚,他勒马停在轿子旁,人端坐在马鞍上没有半分要下来的意思,两个老头子不得不仰着头数落他。

    他用马鞭隔开他们上下乱点的手指头,自上而下看着他们不停张张合合的嘴巴,以及不断抓挠脸和脖子的另一只手,突然就没了耐心。

    “闭嘴。”

    孟迟冷声道,居高看着瞠目结舌的仨老头,“我与师傅除了师徒关系并无其他,孟荣旌也不只一个儿子,轩辕家的女儿谁爱娶谁取。”

    他话语中带了威胁之意,“倒是你们,不管是谁指使,都别再让我在这儿看见你们。”

    “三叔公,你儿子在岳州做的荒唐事,够他在祖宗排位前死上几回了吧;大伯公,拜在田宗师门下的祁哥儿,伯奶奶可还不知道他的存在吧;至于表舅爷,族规第一百三十八条,定的是什么戒,你要不要回去问问你孙子孟有艺?”

    他早在从孟实那里得知孟家要来这几位后,就借李长安的手,揪了他们身上的几个把柄,此刻起了效果,三个老头子都不说话了,也不敢满口轩辕轩辕的提了。他勒住踢着蹄子要往前走的马,俯身下来叮嘱道:“回去告诉孟荣旌,趁早收了他那些无用的心思。我也奉劝几位,与他谋皮,小心把自己折进去。”

    “你们莫不会以为,他和孟星阑当真会把到手的好处分给你们吧,从他进京到今日,答应你们的可都兑现了?”

    他从三个老头阴晴不定的脸上,看出自己说中了,孟荣旌和孟星阑的确答允了他们些什么,且至今没有兑现,或许孟荣旌正是用这些东西一直吊着他们,才把三个老头不远万里从岳州支使到郴州来。

    不过孟荣旌这次打错了算盘,就算把全族的耆老请来又如何,他连死都不惧了,如何会惧他们。

    反而给了他机会,在孟荣旌和三个老头之间多种些怀疑的种子。

    “几位,与其替他来这里自讨苦吃,还不如趁早回去把你们该得的讨了,小心拖得久了该你的成了你痴心妄想。”

    “都好好想想吧。”

    他说完也不再理会几个老头子,提起缰绳策马前行,马蹄扬起的飞尘模糊了他的身影,孟家三叔公久久无话,孟迟离开岳州也未足一年,这威逼人的话说出来,简直和山上那个一个模样。

    直到一旁的表舅爷碰了碰他的胳膊,又戳了戳同样默然无声的大伯公。

    表舅爷手在空中一顿看不懂的比划,三叔公不由得叹了口气,“行了,他说的你以为我们两个都不知道?”

    “荣旌的小儿子那事,他当初来求,我们既已答应,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荣旌用那小子的眼睛说事,除了答应我们又有什么办法,若是他的眼睛好不了,此前所做的一切就尽数都毁了,唉……罢了,回去后还是让荣旌自己来一趟吧。”“我们几个老了,受不住年轻小辈的气,少折腾些还能多活几年,这事让他自己解决。”

    孟星澜能够不动声色,让孟家连找也没找过他,就代替他进京入了钦天监,这里头没有孟荣旌的相助,绝无可能,他未到郴州时就明白了,在城中窄巷把孟星阑派来杀他的反杀时,就不做幻想了。

    知子莫若父,孟荣旌他如何不知,孟星阑拿到了原属于他的一切之后,绝无可能允许他有夺回这一切的机会——他会杀了他。

    孟荣旌分明知道,他还是这么做了。

    甚至,孟星阑在代替他之前,就已经杀了他一次,而孟荣旌是何时得知他会死在那处偏野山林里,像被丢弃的破布一般在冰天雪地里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死去、腐烂……的呢?

    孟迟策马飞驰,每次想到这里,都令他心烦意燥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