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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兼诅咒:天甲资质皇孙落乡野 第502章 天大冤情我来破

    汉子长满粗糙老茧的手瞬间捏碎玉质杯盏,鲜血顺着手掌流洒一地,混合着酒液。

    “况且提亲者看到我家这般家境,也都打起退堂鼓,不愿求娶两个妹妹。”

    “这朱家的恶鬼们欺辱我大哥就算了,就连次兄也被他们这些奸人暗害,竟被哄骗要挟顶替朱家某位公子做那罪大恶极的罪犯。次兄被陷害后入了大狱,听说明日牢狱还要游街,让我次兄丢掉最后一丝尊严,处决定在月末。这些个奸贼欺人太甚,他们定将不得好死!”

    吕凌帆听到此处,同样愤恨,他并不是什么仇富之人,此刻愤怒源自于对方是那仗势欺人者。

    忽然,吕凌帆似乎想到了联系官府的途径,连忙追问道:“阿叔,你那次兄从瑞城被抓到霓城替为罪犯定罪,既有天大冤情,为何不选择上报官府呢?”

    听到官府二字,张三越发愤怒,他将满桌杯盏一并打翻在地,怒吼道:“次兄先前就在官府内当差,自然明白诸多相关内情。”

    “这方圆千里,不说整个繁湘郡,但至少有八成城池都是官商一家勾结,富人世家子弟犯罪,庶民顶替是常有之事,若是去求救官府衙门,衙门非但置之不理,上报者自身都会有性命之忧。”

    “怎会如此?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狸猫换太子,难道无人敢于为次兄伸冤一字?更何况你次兄曾经为官府做事,官府难道不该给予几分情面吗?”

    张三果真是昏醉了,全然忘却右掌的疼痛与割裂伤口,直接用血淋淋的手掌擦了把脸。

    满脸鲜血的张三,在烛火下观来尤其可怖。

    他苦笑一声,无奈道:“你莫不会以为次兄在府衙有一官半职吧?若真是如此倒还好了,有这层过去的身份,至少他不会被当作替罪羊的人选。”

    张三血淋淋的右掌顺着脸颊抹向乱糟糟的头发,因整日郁闷愁苦早早斑白的两鬓也被染成血红色。

    “次兄他曾经也只不过是府衙的看守护卫而已,在大官们看来,不过是一条可有可无的野狗,如今的府衙官吏甚至都不记得次兄曾经的存在。”

    张三无故暴喝一声,疯狂捶打自己的胸口,想要宣泄自己的怒火与不甘。

    “况且与官府对抗,谁敢啊,莫不是活腻了?我前些时候从瑞城来到霓城暂住,一直以来小心谨慎,平日谁也不敢招惹,对谁都是卑微客气,就是怕惹祸上身。不同于瑞城的两大世家,这霓城中最不能招惹的便是城主。”

    吕凌帆眨了眨眼,轻轻点头。

    张三嘴角下撇,“看小公子你的样子似乎不像本地人。”

    吕凌帆大方承认。

    “我给你举个例子,你或许就能知晓一切了。自我搬来此地数月中,霓城已经许久没有过什么新鲜大事发生,昨日听说城内忽然冒出来了个实力强悍、天资非凡的年轻人,此青年不知晓情况,将城主的两个家奴于城外杀死,可因此他也被全城通缉,如今还不知已经逃命到了何处。这便是招惹城主的下场。”

    吕凌帆目前尚不明确吴侯月为何要为难自己,听的越发生气,尤其是回想起崔信郢等因他白白丧命的人后。

    “敢问大叔,您的次兄明日游街示众是在何时何地?”

    张三一脸疑惑,询问道:“你问这些做什么?”

    吕凌帆神秘一笑:“我这人吧,天生正义感十足,恰好自己的实力又有那么一点点强,强到我自己有时都害怕。这样吧,既然你我有今晚一面之缘,你我又皆是世间苦命人,我明日便帮你救下次兄。”

    “此话当真?”张三顿时酒醒,有些震惊地看着眼前即使经过乔装却仍然气宇非凡的年轻人。

    他心中明白,这种事情开不得玩笑,若是被有心人听去,必定是掉脑袋的大事。况且他早就看出眼前青年仪态不凡,不像寻常人物。

    吕凌帆掏出千撰图,在城图中标画一处:“明日你只管出城,在霓城城墙东北面药铺后等候,我到时候必送他来见你。”

    张三将信将疑,但事到如今,事情已经难有挽回余地,不如死马当活马医,便听信一下这神秘青年。

    张三将他所了解到的游街路线、时间、守卫情况一并告知吕凌帆,说完这些,张三醉意到达顶峰,意识模糊,大概是两种酒精掺杂的缘故,格外上头。

    张三晕晕呼呼倒头睡去,吕凌帆将他扶到床上,盖好铺盖。

    为防止张三酒醒后万事忘却,他特意于枕边留下一张醒目字条:“明日未时三刻于城外东北药铺后等待,汝之次兄必为我所救——吕凌帆。”

    翌日清晨,张三迷迷糊糊从床上醒来,看到自己被包扎好的右掌,很是疑惑。

    他捂住刺痛的脑袋,昨晚的记忆模模糊糊浮现,他一把扯过床头的纸条,看到留言的名字后瞬间大惊。

    “吕凌帆,那个被满城通缉的青年,那个收留我一晚的公子,将要救下我次兄的人,竟然都是他。”

    ……

    历史悠久的石板路街道上,灰蒙蒙的阴沉天空下,一支军容整洁的队伍缓缓行进。

    那浑身伤痕的犯人被铁链镣铐牢牢锁住,他身着破烂的囚衣,几处衣衫烂洞均能看到显眼的伤痕血迹,他的左颊更有一块被烙铁烫印过的痕迹,大概率是狱卒们严刑逼供时所谓。

    犯人的面容憔悴而绝望,双眼空洞。

    在世家大族面前,在绝对权利面前,他们的确是畜生奴隶,是只能任人摆弄的玩物。

    看到此人这般状态,有些心软的女子直接撇过头去,不敢久视这非人的创伤,忧心半夜会被噩梦惊醒。

    她们竭力克制自己不因恐惧而尖叫,若果真惊叫出声来,怕是会被一众士兵乱枪戳死。

    押送游街的军队脚步沉重,他们每一步都在石板路上留下沉闷的回响。

    街道两旁,围观的民众议论纷纷,有的人眼神中带着怜悯,知晓此人大概是蒙冤的替罪羔羊;有的人则是幸灾乐祸,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孩童们惊奇地张望,妇人们低声议论,老人们则摇着头叹息。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沉闷和压抑,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