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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我在惊悚直播间封神 第224章 大洗牌?

    “等等。”桑榆被这科幻的信息量冲击得有些发懵,“我能不能问些问题?”

    “当然可以,我看看……噢,应该还有些时间,我讲得完,你问吧。”

    桑榆便道:“人类社会对四维这个概念存在多种多样,而与时间有关的我好像也听说过一些,为什么因此他们就可以实现愿望?”

    苏语答道:“有一种说法是只要能比光速快,就可以实现时间旅行和回到过去。一般认为这种说法起源于对相对论的时间膨胀效应的误解以及在一些科幻作品中的遐想,但祂却是切切实实能够实现这一点。”

    “无论是后悔,做决定,还是实现永生,几乎一切事物都需要时间,因此我们的愿望对于他们而言,实现难度几乎可以算作是没有。”

    桑榆讷讷道:“可是,它们为什么会出现?而且如果说它们确实能做到这一点,为什么还要挑选人来做游戏?”

    苏语道:“因为祂无法直接作用于现实世界,就像某个抽象的概念,人是媒介,它们的一切素材都来源于人,能量也是。”

    “自卖自夸一些,也许是因为人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种具有如此社会习性和复杂意识思维的生物,所以才最合适。桑榆怔怔道:“需要媒介……”

    苏语道:“你有没有想过,祂将你们作为媒介,同样需要从你们身上获取东西,还维持祂对三维世界的干预。”

    桑榆顿了顿,低声道:“我大概知道……”

    管理员让他们签协约时,并没有在协约中写下多少他们需要付出的东西。

    它说游戏难度会比较大,它说我们需要进行直播来赚取一些东西,又说等到完成它们布置的任务,就能实现一个什么都好的愿望。

    就这样看来,它们就像一个巨大的娱乐公司,负责挖掘苦难中的人来提供乐趣,也许正是因为它们明白,这个世界从来不缺乏苦难,因此也不缺乏走投无路之人。

    这些人的身上有什么?

    是【欲望】。

    “祂从我们身上获取的……是我们直播后,观众带给论坛的价值,是我们想要实现愿望,而无限膨胀的欲望和念想,会让我们更有戏剧性,会让我们为祂带来更多……”

    桑榆忽然哽住,喉咙里的声音伴随着一次次的缄默宣泄而出。“我们是枢纽,是链接一千零一夜与现实世界的桥。我们是受害者,也是加害者……所以也算是帮凶,对吗?”

    苏语只是轻笑了一声:“亲爱的,答案不错。但最后一句,不要想得那么悲观。”

    四季春顶部的吊灯微微摇曳着,桑榆依旧紧紧握着电话,抬头看向头顶,隐隐约约觉得这里已经坚持不了太久了。

    “这是一种很抽象的东西,偏偏人对这种念想所求最为真切。以前的遗愿也是同样的套路,但它垮掉了。”

    于桑榆而言,这不是话题的重点。苏语也明白这一点,于是她飞快带过道:“总而言之,实现愿望不是没有可能,但这种方式……实在是太反人类。”

    “我明白,如果有人会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灾难而死去的话……那生命本身就太过廉价了。”

    “嗯,所以我要告诉你你现状需要的东西,亲爱的。”苏语的语速加快了一些,“我并不能直接干预这个游戏的发生,但我能大概观测到它的情况。你们之中是不是有一个人公然反抗它,动摇了它的根基?”

    公然反抗?桑榆想起嘻嘻哈哈的夏仲。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但是动摇了它的根基?

    似乎夏仲很是狼狈,至于动摇根基这种说法怎么……

    桑榆没有凝滞多久,便道:“是吧。”

    苏语:“别那么不肯定,我似乎在这个表层世界检测到他了。”

    桑榆:“是的。”

    苏语:“他很大胆。你大概不相信我说的话,但我确实可以告诉你,祂感受到一点威胁了。”

    “我说过的吧?祂不能直接干预我们,所以借助媒介,人是最主要的媒介,其次还有别的东西。你上次提到那个论坛,是在通讯工具上的?那么八成祂还用了网络来当媒介。”

    “找来那么多观众可不容易,并且提醒你一句,那些观众不一定是里世界的人,针对一下可能会有奇效。”

    桑榆感知到脚底下传来一阵轻微的颤动,轻微却很清晰。桑榆忽然听见一阵滋滋的电流声,苏语的声音开始变得不太真切。

    “你要走了吗?”

    “我……我会尽……滋滋……忙,相信……的存在。”

    苏语的话已经含糊不清,桑榆发出去的声音被吞没,静静地没有回音。

    “祂……洗牌……滋滋滋……快……找到真正……人间。”

    桑榆把她破碎的语句全部记起来在脑海里拼凑,但仿佛地震震颤般的怪异感包裹了全身,桑榆难以平静下来思考。

    她有些头晕眼花,电话听筒脱手而出,却没有砸在地上,而是湮灭了一般,碎成了万千粉末。

    四季春飞灰湮灭了,就在地震来临的时候,一切都消失了,又沉进了一片灰黑色的雾气里。

    桑榆站着。

    苏语最后还想说什么?

    “第一句应该是我会尽力或者尽量帮忙。”桑榆站在黑暗里,沉默着回忆着,“然后是相信存在……”

    没有主语,但桑榆想起了苏语和她打过的比方。

    也许是相信我的存在。

    洗牌和找到真正什么的人间……

    桑榆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直到脚步声逼近,眼前的黑暗被驱散了一些,一抹朦胧的光晕撞进了视线。

    那是一个看不清脸的人。他的身体一半淹没在灰黑里,一半被手里的煤油灯照亮。

    哪怕朦胧不清,桑榆也知道它是谁。

    一个论坛管理员。

    “嗯……嗯。”他上下看了桑榆两眼,“总算找到你了,你知不知道你的直播间黑屏了多久?”

    “对不起。”桑榆说,“我在离开地铁之后就进入了这里,那之后我查看论坛,发现我发出去的信息没有任何人看得到。”

    它歪了歪头,模样在灯光下显得有些怪异:“毕竟你在这里,信息当然发不出去。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有谁带你归来了吗?”

    桑榆面无表情看它:“没有。我从下车开始,就一直在这片黑暗里打转,我还以为是我判断错误,才导致的我没有离开这里。”

    “你当然完成了任务。”管理员走近了两步,那模糊不清的脸凑得很近,但桑榆依旧看不清他的五官,“似乎还算不错,观众们很喜欢。但是,你下车之后也不应该来到这里,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桑榆平静道:“不知道。我一下车就在这里了。”

    它夸张地把灯举起来,照得桑榆的眼睛略微不适应。

    “你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也对,没有人会知道。我告诉你吧,这里是一个夹角,你在这里,一旦我没有找到你,其他人开启游戏,你就有可能被夹成肉饼啦。”

    它这番话应当是欢脱的,但它的语气比桑榆还像一滩死水,只能给人带来机械感的不适,桑榆无法判断出它对自己的话到底信了几分。

    好似站在这里说话的人压根不是人。

    “不高兴吗?你没有惩罚,毕竟你看起来像是误入,又没有触发规则……”它絮絮叨叨着,和桑榆曾经遇见的那位分外相似,“嗯,所以我现在要送你回去了,恭喜你,运气不错。”

    它把灯从桑榆的脸上挪走,慢慢地寻找到一个方向,在前面带起路来。

    桑榆迈开步伐,跟着它走。

    苏语带她来时花了近十分钟,而管理员带她离开,也只花了十分钟。

    当穿过那扇地铁门之后,地铁的光亮骤然掩盖了那盏煤油灯散发出来的微光。

    桑榆眯了下眼睛,再睁开时,管理员已经不见了。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直播关闭显示为一分钟。

    弹幕还在稀稀拉拉的刷,桑榆想了想解释了几句,随后重新把手机揣回怀里。

    地铁到站了。

    门打开,外面是明亮的地铁站。

    此时距离她进入支线,只过去了堪堪二十分钟,刚好抵达了下一站。

    桑榆没有在地铁站看到夏仲,人们来去匆匆,正是人间的繁忙模样。

    私信弹进来信息的时候,桑榆刚刚打了车打算直接回家。

    她靠在椅背上打开论坛,信息是官方通知:“各位内测玩家们,晚上好。接下来播报一条通用信息。后天上午,请所有新老玩家踊跃参与特殊主线的推进。此次主线更新地点为孤州台最北连绵荒山,需要各位提前搭乘规定火车前往。”

    “为了感谢各位这几年来的付出,现将该主线的游戏规则更改。参与主线推进,并在主线顺利结束之时综合成绩最好的一位玩家,发放最终奖励。属于你们的愿望。”

    ——洗牌……回人间。

    特殊主线推进。发放最终奖励。

    无论这个任务有多么艰难,此刻应该都让所有的内测玩家垂涎欲滴。

    毕竟苦苦坚持了那么久,精神都几乎被折磨崩溃了,忽然告诉你你一直以来梦寐以求,遥不可及的东西就在眼前,不知道会引发多少隐秘而难言的心思。

    开弓没有回头箭。桑榆微微抬了抬眼。

    欲望是填充故事的最后一抹色彩,想要阻止一千零一夜继续搭建桥梁,必须遏制的是【欲望】。

    必须遏制的……是人。

    如果可以……一千零一夜最好在这一次特殊主线推进之后,就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司机打着方向盘,夜色里车喇叭响声悠长刺耳。

    ……

    那一轮清晨的寡然无味的日光淡薄得像轻纱,没有温度,也没有实感。

    虽然夏天已经悄然离去,卷着冷意的风萧瑟着,树叶从翠绿转变为枯黄,而温度依旧叫人穿着短袖,随意喝着冷饮。

    长轮把最后一口冰淇淋囫囵塞进口腔里。

    蓝莓味的冰淇淋冰得他口腔一阵麻木,但好在足够甜香,足以让他不去计较这件事。

    他已经在日光下等待了半个小时了。秋天的紫外线强度一样强得可怕,但阴凉处的风比阴风还要楚楚冻人,他没有兴趣在那里冻成孙子。

    这期间他喝完了一杯奶茶又啃完了一根冰淇淋,随后是现在,他站在风中无所事事。

    一个和他约定好了的人已经迟到半个小时了。

    长轮抬了抬眼皮看时间,手机里倒计时已经滚过了32分钟,现在正在向35逼近。

    他在聊天框中打到:“最后五分钟,再不来就拉倒。”

    那边是死寂的沉默,长轮倒是不介意,又拆了盒泡泡糖吃。

    在最后五分钟剩下半分钟,他吹起第三个泡泡时,穿着风衣的身影终于落进他的视线。

    长轮搓了搓被吹得有些发凉的手,不耐烦道:“你怎么不再晚一点来?已经晚了快四十分钟了也不差这点吧。”

    “确实是出了些意外。”春晖走到他身边,顺手从风衣口袋里抽出来一张卡,“补偿,它今天归你了。”

    长轮“啪”的一声拿过,也不客气,权当春晖是个有钱的傻子:“行了,走吧。”

    春晖微微点了一下头:“坐我的车吧。”

    风刮得厉害,吹过耳畔呼呼响,长轮拉开副驾驶的门:“虽然你委托给我了,但我对孤州台北边拿山挺感兴趣的。”

    春晖面不改色道:“当然,你想去还是能去,随你喜欢。”

    长轮耸耸肩道:“随我喜欢?我要真报名了,明天律师函就寄到我家里了吧,理由是勒索钱财。”

    春晖并不答,而是启动了发动机。

    长轮仿佛是对这件事情感兴趣一样:“上次我也试过对论坛动手,但抢过来的权限不到两秒就又被拿回去了,我的主机还因此报废了,幸好不是我收藏的那个老古董坏了,不然今天你叫我我都不出来。”

    “你什么时候话这么多了?”

    “你都不对劲,还不允许我不对劲了?”长轮挑了挑眉,“这次它开出来的条件可以说是你几年以来最接近你的目标的一次了,我还想问你为什么要想不开雇我来帮忙。”

    春晖没有看他,只是像回答一个稀松平常的玩笑一样答道:“帮朋友一个小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