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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娇:夫人搞事我善后 第四十九章:莫要生病了

    秦洛杉讪讪站起来,杜恭孝沉默起身,发现手被石子划破出口子,白净脸上也沾了点灰尘。

    他低头自己吮了一下,唇角沾上血,眼立刻看向自己。

    秦洛杉很自觉扯出帕子给他包扎。

    杜恭孝带着她的手,给自己脸上的灰掸了下去,眼却在专注盯着她。

    远处传来打更声音,怕有人来,脸被弄得有些发烫的秦洛杉,想将他拉到一处旅舍。

    奈何喝醉酒的杜恭孝脾气怪异,跟她去旅舍的一路上,眼看她错过了旅舍,也不知吱声。

    就任她带着自己乱逛。

    最后秦洛杉发现时都气笑了,被他溜到没脾气,拍了锭银子,示意小二把杜恭孝扶上去。

    到了房间,她困得眼皮都要睁不开,就要走时。

    原本在床上的杜恭孝忽而诈尸,“蹭”地坐起来,目光炯炯瞧着她的方向。

    见她没有停下来意思,立刻作势要下床。

    秦洛杉:“……”

    她唇角垂下,无可奈何走了回去,用手拄着下巴:“睡罢,明天酒醒要头痛了。”

    恰窗外风起,吹得黑暗中树木团团摇曳,发出沙沙声响。

    就在这时,杜恭孝郑重伸出手,手心有一个圆盒。

    秦洛杉打开,是一盒口脂。

    “莫要生病了。”

    他说。

    秦洛杉心头有些许波动,奈何心中太杂乱,她很快复归平静。

    “我收下了,你睡吧。”

    杜恭孝睡前最后一眼,就是秦洛杉略带疲惫的侧脸,月光在她素净脸上流转,像缎子那般。

    杜恭孝不舍得闭眼,却在模糊间看她起身,关上了门。

    他失望至极,终是沉沉睡去。

    门外秦洛杉看着那盒口脂,心头不知什么滋味。

    她扔到了斗渣里,睡觉,一夜无梦。

    清晨,杜恭孝醒了,一时有些惘然,只看到手心攥着的帕子,缘有朵栀子花。

    他困惑拿过来嗅了下,芳香仍存,眼看天光大明,他脑子似打了个寒蝉,种种一切全想起来,惊得他手脚发凉。

    “喜欢我?”杜恭孝喃喃,有些啼笑皆非。

    应和自己的醉话罢了,他岂会当真。

    他可不觉得自己魅力大到叫秦洛杉顷时动了心。

    只是心头甜蜜仍在荡漾。

    “这女子,真是难有半句实话。”他轻叹。

    而自己对秦洛杉,又有几分真心呢?

    若是现在有个更好的选择,利益为大,自己会不会违背本心。

    杜恭孝不知道。

    等回府看到白青时,杜恭孝看着白青唉声叹气。

    白青眯眼:“这帕子?”

    杜恭孝叮嘱:“以后看着我,莫叫我喝酒。”

    说完还不忘把帕子揣起来收好。

    说给她那些话,杜恭孝不怕她乱说,只是恨自己的失态。

    更怕最后自己是真心错付。

    第二天秦洛杉梳洗过,问过店小二后,才知道杜恭孝天亮就走了,付了两间房钱。

    “这是杜公子给您点的早餐。”小二敲门,端进来七八道早茶。

    秦洛杉吃完,看着斗渣桶里那盒口脂,心里叹息一声。

    还是叫人捡了起来,清洗干净。

    她坐车回府时,看到寿康药坊依旧开着门——那掌柜的根本就没打算搭理自己。

    她回府,在门口深叹了口气。

    秦忠今日没去上朝,朝她招手:“你去药坊闹了?药坊掌柜的昨日来找你爹哭了一下午。”

    “闹委实言过了。”秦洛杉坐下,“他拿咱们秦家的钱净往荷包里揣,账本对不上,药铺连年亏损,孙女既然接手了,自然不会忍。”

    “你可知,他其实与你有层关系?”秦忠道,“他其实是你的干娘舅,早些年间,秦颖的娘生病,是他跑前跑后,你爹感念他的恩情,叫他做了寿康药坊的掌柜。”

    “你要是动他,你爹怕是感情上过不去。”

    秦忠提醒道。

    这个窝囊爹,家都要叫蛀虫吃完了,还扯着旧账不放手。

    秦洛杉扯了扯嘴角,望向秦忠:“祖父,其实我整顿药铺,不全是为了自己,我是想等药铺盈利,给大哥请个顶好的大夫瞧瞧,毕竟大哥也盼着自己好。”

    “如果药铺能做起来,什么好药材大哥吃不上,什么好大夫不都争抢着伺候大哥,到时候大哥也能撑起府中一片天。”

    秦洛杉的话叫秦忠失了神,秦川从娘胎里出来就脐带缠脖,从小病病恹恹。

    风吹不得雨淋不得,活脱林黛玉,可老大这孩子是真好,正直孝顺,有上进心。

    若是能好……

    眼见秦忠活了心,秦洛杉趁热打铁:“况且我是一心盼着秦家好,也想叫祖父您歇一歇啊。”

    秦洛杉眨巴着眼,一副衷心模样,叫秦忠心里软了些——自己教子无方,教出秦忠秦那个窝囊废,儿女也是一个赛一个自私,处处耍心眼,偏老大还是个没子嗣!

    现在有秦洛杉这番话,真叫他心像泡了热水,扑通扑通直跳。

    “成,这事你自己看着办吧。”秦忠亲昵拍了下秦洛杉肩头。

    秦洛杉又趁机将药铺药材之事与秦忠说了。

    不知府中消息传得有多快。

    秦川刚喝完药,神色麻木,就听见奴婢转述三妹的话,他眼眶红了,不多时落下泪来。

    他不是高兴,而是觉得羞愧!

    自己是个废人,年年花府中银子大笔银子,就连小妹也得顾着自己。

    可他明明该护着小妹啊。

    自己这副身子,什么药都试过了,明明是男子,偏连家中丫鬟都比不上。

    他是先天不足,他早不抱希望了。

    秦川捂脸,泪自指缝中慢慢滑下:“你们出去吧。”

    他有气无力,带着哭腔道。

    秦家到现在这个份上,都是自己害的。

    秦川哭得喘不气来,越想越偏激,他将眼移到了绑东西的麻绳上……

    秦洛杉已经整了衣裙,去找了秦悦。

    路上他盘算着,如何能说服秦悦。

    他还算个重情之人,此事必须从情入手。

    谁知秦洛杉推门,秦悦一声厉喝:“你知不知道,那张淼救过你兄弟姐妹的命,你是非叫我做个背信弃义之人?”

    原来秦夫人生产时难产,那时还是奴婢的张淼从百里外求来了安胎药,保体弱的秦夫人顺利生下四胎。

    奈何生秦颖时,秦夫人大出血,临走前还说张淼忠心耿耿,要秦悦善待他。

    “可是父亲……”秦洛杉蹙眉。

    “这是她的遗愿,你不要再多说了。”秦悦直着眼,看样再听不进任何话,拿手点着门口,“你现在就出去,以后不要插手寿康药坊的事!”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奴仆的哭喊声,尖利似鬼:

    “老爷老爷!大少爷上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