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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夜溺宠 我们谈谈

    念时悦假装若无其事地垂眼盯地面。

    许越林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打圆场,还是徐凡吼了一句:“梁斯泽,我跟你拼了!”

    但他所谓的拼了好像也只是拿手机出来当键盘侠。嘴里说着:“你等着,我马上把你的行踪透露给林语溪。”

    林语溪?是谁?念时悦脑子自动冒出这个问题。

    都涉及到了透露行踪这种描述,大概率和他关系不一般,而且一听就是女人的名字。

    在她的好奇之下,外面突然传来高跟鞋踩地的声响,步伐频率十分之快。

    几秒后,有个人如阵风般从身旁呼啸而过。

    念时悦几乎本能地闭了下眼,睁开眼便看到一个珠光宝气的女人。

    目标直指梁斯泽。

    在深冬时节看着十分清爽,轻薄的香奈儿外套,下身是条半身裙,双清透的丝袜裹着一双细白的腿,脚下是带钻的高跟鞋,bilingbiling闪的人眼睛酸。

    “梁斯泽,你打桌球怎么也不叫上我。”女人的声音完全贴切这一套甜美的装扮。

    谁能想到人生就是这么巧合。

    徐凡朝梁斯泽疯狂暗示表示不是他叫来的。

    梁斯泽看都没看他,波澜不惊地拿起酒杯喝了口酒,黑色的瞳仁晦暗莫深。

    烈酒滚过喉腔,他嗓音掺着湿润的清冷:“你会?”

    林语溪眼睛亮晶晶的,“我不会啊,你不是可以教我。”

    说着她撒娇地轻扯了下他的衣摆。

    似曾相识的动作,念时悦眉心一跳。

    她稍微侧身避开那边的视角,催促许越林:“合同什么时候送来?”

    “就快了。”许越林正愁不知怎么收场,林语溪来了他反倒松了一口气。

    他顺势凑近她说,“以后徐凡说什么你都不用管他。”

    念时悦有点心不在焉,没在意他的靠近,她问:“谁是徐凡?”

    见她不排斥,许越林便更贴近一点和她说话。

    在人看不见的地方,梁斯泽手掌捏着酒杯,指骨轮廓勒得明晰泛白,他声音如常:“回去换双鞋。”

    林语溪一听有希望,双手托腮装可爱:“要换什么鞋呀?”

    他稍觑她,往某个方向递过去。

    林语溪怔了怔,顺着他的方向看,此时才注意到这里还有一个女人。

    那女人颇有姿色,身上宽松的呢子大衣遮掩看不太出身材,但出众的五官清晰可见,一副浅色边框的眼镜反倒更平添了几分清秀。

    莫名起了天生的敌意,林语溪敷衍地瞥了眼她的休闲鞋,好像故意提高了声音:“那么丑的鞋。”

    ?

    念时悦和人对上视线,意识到是说她。

    她低头看了眼脚上的鞋,鞋面浅白色,几个刺绣的英文字母作为点缀。

    好看的不得了。

    重点这双鞋可是宋星时代言的,一双限量款签名鞋。

    她一气之下没忍住回应,“闪瞎眼的鞋确实好看,我幼儿园毕业就不穿了。”

    “……”

    四周随之一阵憋笑声。

    称得上是公开挑衅了。

    林语溪不能丢面子,趾高气扬地朝她走过去,“你没见识我不怪你,我给你科普一下,我这双鞋是香奈儿和巴黎设计师RogerVivier联合定制款,鞋面的钻石都是人工一颗颗镶上去罕见的粉钻,是你想买都买不起的限量款!”

    念时悦敷衍地“哇哦”了一声,“我这双鞋还是亚洲王子参与合作的呢,你想买也买不到。”

    林语溪懵了一下:“什么亚洲王子?”

    念时悦轻飘飘地说:“宋星时啊,不知道百度去,我是没空背词条。”

    “……”

    又是一阵低笑声。

    林语溪气得面红耳燥,大小姐脾气一上来,不管不顾的,扬起手就要给她一巴掌。

    千钧一发之际,许越林眼疾手快扼住了她的手腕。

    与此同时,一个愠怒的声音掼下来,“林语溪,要撒野滚出去。”

    瞬间,气氛降到冰点,凝固了四周所有声音。

    众人神态各异。

    他这句话未免太重了,论亲疏,林语溪要亲的多,毕竟明面上是梁老太太指明给他的未婚妻,就算任性了点,也不该当众叱骂她。

    难堪的林语溪甩开许越林的手,吭哧吭哧哭着跑了出去。

    空气继续静了几秒。

    徐凡率挠了挠头,先开了口子,“那个斯泽,你要不要出去追一下。”

    梁斯泽漠视他的话,从他身边擦过,扔出一句:

    “跟我出来。”

    ?

    他侧身停在念时悦面前,明显是跟她说。

    许越林反应很快,完全挡在了念时悦身前,义正言辞地说:“斯泽,女人吵几句嘴犯不着动怒。”

    梁斯泽缓缓转过身,正面对着人,古井无波地反问:“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会动怒?”

    他听不出情绪的口气,反而令人难以招架。

    许越林是有些不明白,他一向不管这些闲事,为什么会为念时悦开口。

    他的沉默使得气氛再度僵下来。

    “犯不着犯不着,都是兄弟多大点事。”徐凡过来说和,“越林,这事涉及到林家,斯泽得给人家一个交代不是,你让你女朋友给他说几句这事不就完了。”

    不知为什么,他感觉说完这句话梁斯泽给了他一个冷眼。

    但另外一边,经他这么一说,许越林觉得有点道理,总算松口道:“我问问她的意愿。”

    没等许越林问出口,念时悦从他身后出来,咕哝了声:“走吧。”

    她清楚现在只有跟梁斯泽走才能收场,

    于是乎他们转进了一间无人的室内。

    灯光倾泻,视野辽阔,对方的一举一动清晰可见。

    男人半倚着牌桌,手指慢条斯理地解领口的扣子。由于他没温度的表情,使得有些色情的动作不显半点轻佻,反带来一种压迫感。

    这种压抑的气氛延续了不欢而散的那晚。

    念时悦心里不大痛苦,跟她求婚不成转眼间就有了另一个未婚妻。

    所以,她不过是随时可替换的备用品。

    呼吸有些不畅,想尽快结束这场无声的对峙。

    于是她率先打破沉默。

    “对不起,把您未婚妻气走了是我不对,如果需要我道歉的话我可以上门赔罪。”

    一个“您”字听不出半分尊敬,更像是在怄气。

    梁斯泽冷淡勾唇,“不用,别再把人气哭了。”

    “……”

    话里话外护着未婚妻,念时悦握了握拳,闷闷地说:“既然不用,那我可以走了吗?”

    她虽然是问句,但脚下已经转了弯,正当要迈出第一步时,身后传来梁斯泽的声音。

    “念时悦。”

    念时悦下意识顿住了脚步,这是他第一次完整地唤她的名字。

    明明口腔唇齿组合的形状都一样,可是他的发音却出奇的好听。

    最后一个“悦”字尾音放得轻,使得字正腔圆的发音缱上几分旖旎的亲昵。

    尽管如此,她依然固执地没回头。

    紧接着,她听到身后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精准踩在她心跳的频率上。

    咚咚咚——

    在心脏狂跳了有十下时,手腕倏然被一只手掌紧覆。

    “我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