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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夜溺宠 老婆,换个称呼

    现在的年味越来越淡,但每家每户贴春联的习惯都有保留。

    按照历年惯例,都是念时悦指挥念昀辰贴对联。

    念昀辰今年撂挑子不想干,念时悦生拉硬拽的赶他去门口工位上。

    少年人高马大地站上凳子,把旧对联扯下来,粗暴的动作充满怨气。

    念时悦抱着手臂,振振有词地说:“每年就贴一次,给你机会还不懂的珍惜。”

    念昀辰把撕破的对联往旁边一扔,“你稀罕你贴。”

    为了不干活,她冠冕堂皇地贬低自己:“可惜啊,这是男宝才有的福利。”边说着指挥他把胶撕干净点。

    连月盈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宝贝啊,你们俩谁出去买瓶酱油回来。”

    念时悦一听,马上出卖弟弟:“妈妈,念昀辰说他去。”

    “……”

    念昀辰回头,居高临下地睥睨她。

    然而没任何威慑力。

    “我这不给你树立光辉形象,”念时悦没半分愧疚,脚尖轻踢了踢凳子,“快点去,回来再贴。”

    念昀辰妥协地从凳子上下来,朝她摊手:“给钱。”

    她无语道:“一瓶酱油才多少钱,你穷到这种程度?”

    “跑腿费。”

    说起这个要给她工钱的人怎么还没来。念时悦无视掉念昀辰,拿出手机打电话,一边往屋里走。

    彼时,有台沉黑的迈巴赫停在小区门口,突兀地穿插在张灯结彩一派喜庆的景象里。

    男人坐在驾驶位上抽着烟,如刀刻般冷硬的五官氤氲在白雾中,冷峻的色彩与周围的气氛格格不入。

    一通电话似乎打断了这种阻隔。

    他拿烟的手垂在车窗外,任由凛冽的空气侵蚀。

    女人清软绵密的声音如春风入耳:“你在干嘛呀?”

    梁斯泽峻冷的神色融化了,沁出几丝笑意,老实交代:“抽烟。”

    念时悦脸立刻垮下来,抽烟就是代表他没有要来找她的意思。

    “哦,那你抽吧,我不打扰你了。”

    梁斯泽淡淡嗯了一声。

    ?

    “嗯什么嗯,工钱结了吗你就嗯。”

    火光被风吹得忽明忽暗,烟灰却散得一干二净。

    男人夹烟的手收回车里,把烟头径直抵向中控台上的烟灰缸,看着彻底熄灭的火光,语气带着轻缓的不确定:“想我了?”

    念时悦抬高尾音嗯了一声,“想你…来帮我贴对联。”

    梁斯泽伸手拉门把手,无声的笑了笑,“工钱怎么算?”

    “天下就没有免费的午餐吗?”

    他下了车,边走边和她打电话,“午餐没有,免费的工人是有。”

    念时悦似被点醒,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快速点进“查找”看他的位置。果然看到有个蓝色小标和她的几乎贴在一块,并且越来越近。

    她不由地弯起唇角。

    听到他在电话里说:“念昀辰被赶出家门还是离家出走?”

    “你碰到他了啊,家里没酱油,让他去买打酱油啊。”

    梁斯泽稍挑了下眉,迎面走向那不大高兴的少年。

    小区的路径足够宽,却如同狭路相逢。

    自打上次被教训过,念昀辰莫名对这男人感到几丝畏惧,无意与他交流,正想直接越过。

    男人开口说:“跟你姐一个德行这么没礼貌,不知道叫人?”

    “……”

    “谁没礼貌啊!”念时悦在电话那头不满地囔道。

    念昀辰脸色倒是没变,反正都是冷冷淡淡的,看上去不大高兴。

    梁斯泽一手举着电话,单手抄在兜里,身型高挑又健硕,看着人时天然有种居高临下的凌厉感,但此刻神色有如长辈的温和。

    他从口袋里抽出一只红包,冷白的指骨夹着它停在半空,晃了晃,“叫一声姐夫,一个红包。”

    厚厚的一叠在眼前晃荡,念昀辰出于本能动了心,他几乎细不可查地发出一个音,又被高傲的自尊心压回去了。

    梁斯泽观察到他的反应,还算满意。抬起长腿越过他身侧,把红包塞进他外衣的口袋。

    “打酱油去吧。”

    “……”

    念时悦在楼上看不到现场情况,她猜测说:“红包没给出去吧,想让念昀辰叫你姐夫比喊我妈都难。”

    梁斯泽看了眼单元楼号,不紧不慢地迈腿,“得有人起带头作用。”

    她捏着下巴思考,沉默片刻,唤了声:“姐夫?”

    他笑了声:“和小姨子做是挺刺激的。”

    “……”

    念时悦骂了一声:“变态。”

    梁斯泽走进电梯里,空无一人的狭小空间里,盘桓着男人具有蛊惑性的低磁性感声音。

    “老婆,换个称呼。”

    念时悦在房间里心跳加速了,她摁住自己没出息的心脏,张了张唇,欲言又止。

    反复两次,她冲破羞耻感,非常小声地唤了声:“老公。”

    话落,听到男人沉沉地呼出一口气,声线暗哑了几分:“以后记得这么叫。”

    “……”

    “现在先出来接客。”

    这男人是会张弛有度的调情,念时悦就要面红耳燥瞬间冷却住了。

    她边往外走说:“门又没关。”

    电话里没人吭声,走到玄关时看到梁斯泽站在门外,身姿挺拔高大,囊在方正的门框里,显得伟岸而孤立。

    他头发似乎削短了点,鬓角修理的干净,额前没有多余的碎发,显得脸廓的线条更为流畅锋朗。

    人家说男人的头发是情侣的共同财产,随便乱动很可能影响感情。那是因为一不小心就要面对丑男人几个月,这很难忍。

    念时悦感觉冲梁斯泽这张脸,剃个光头估计都很难丑。

    她走到他身前,还是得指责下他私吞共同财产的行为,“谁让你偷偷剪头发的。”

    剪个头发都成偷偷了。

    梁斯泽伸手把她揽进怀里,侧脸贴着她的头发,好脾气地应道:“外婆让剪的。”

    念时悦嗅着他身上香气与烟味杂糅的味道,抬出一只手,撸了撸他硬质的黑发,有点新鲜的刺刺感。

    “头发又不长,她干嘛好好的让你剪头发。”

    “可能怕我正月里剪头。”梁斯泽恰时停下话。

    念时悦脑子里条件反射地接下去三个字:死舅舅。

    她大致了解梁家的家庭成员结构,除了梁老太太,梁斯泽还有个舅舅常年在美国。至于两人关系如何,她没了解过。如今听梁斯泽这么说,可能关系不大好。

    她还没来得及问出口,连月盈的声音传来:“时悦,打个电话让你爸快点回来,能有什么十万火急的工作,大年三十都需要赶的。”

    “知道了。”念时悦推开梁斯泽,伸手要拉着他进门。

    他握住她的手,“不进去了,我马上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