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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于昼夜 第130章 有男朋友,分手,结婚,可以离婚

    母子俩针锋相对,谁都不让谁。

    王叔跟着出声劝:“贺年,你稍微冷静一点。”

    张夫人气得说不出话,她阴恻恻瞪了眼秦棠,又看张贺年,“你的消息倒是来得快,秦棠刚到,你踩着尾巴就来了,怎么,你二十四小时监控?”

    “您做初一,我做十五。”

    “好一个你做十五。”张夫人回头盯着秦棠,“秦棠,你是不是也想跟贺年走?”

    秦棠紧张起来,迟疑了几秒,说:“不……”

    张夫人的视线,强势又有压迫感,她很满意秦棠的态度,转而告诉张贺年:“你听见了,还用我说?她不跟你走!”

    张贺年目光阴鸷,透着一股浓烈的不甘心,“秦棠,你不用怕她,你过来,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有我在,没人敢拿你怎么样。”

    张夫人不乐意了,“张贺年,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什么叫怕我,当出秦棠出国,是她父亲秦学安排……”

    “是不是她爸安排我心里有数。”

    “秦棠现在有男朋友,等她毕业,马上谈婚论嫁,张贺年,你死了这条心!”

    张贺年勾着笑,视线扫了一眼秦棠,理直气壮又厚颜无耻,“有男朋友,分手,结婚,可以离婚,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在他们结婚之前,我先让您当上奶奶,生米煮成熟饭,这不是您一直希望么。”

    张夫人指着大门口的方向,“张贺年,你现在给我滚!”

    “我滚可以,秦棠跟我走。”

    “不可能!”

    王叔给秦棠使了眼色,想带秦棠先离开。

    秦棠怯弱弱出声:“过去是我不懂事,不该做出那种事,我现在有男朋友,您也别让夫人担心了……”

    “秦棠,刚刚的话你再说一遍!”张贺年的声音震耳欲聋,猩红的眼睛直勾勾看着秦棠,“那我们过去算什么?我找了你三年又算什么?”

    “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么?”张贺年抬手梦狠狠挥向一旁的石柱。

    张夫人眼皮狠狠一跳,“张贺年,你干什么?”

    王叔赶紧上前查看张贺年的手,被张贺年不耐烦推开,张贺年越过张夫人来到秦棠跟前,一把抓住她的手拽到跟前低声质问:“你再说一遍!”

    秦棠被他吓到,脸色一阵阵发白,“对不起……”

    “就这么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秦棠紧张到吞了吞唾沫,垂下眼,发不出声音。

    张夫人和王叔对视一样,仿佛真信了眼前发生的一切。

    秦棠沉默了会,除了道歉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张贺年则将不甘、爱而不得的情绪发挥得淋漓尽致,“秦棠,你没有心的,你配不上我的付出。”

    张贺年松开手,秦棠差点没站稳,神情恍惚,不敢置信看他,好像这一切都是真的。

    张夫人冷呵了声,突然看见张贺年捂着腹部,一脸痛苦的表情,“贺年,你怎么了?”

    张贺年穿得单薄,锤墙的手掌渗出血来,他的气色肉眼可见白起来,额头鼻尖都涌出一层冷汗,踉跄后退几步跌坐在廊下的长椅上,呼吸急促,疼得说不出话。

    “贺年!”王叔拿开他的手掀起衣服下摆一看,缠着纱布的腹部不断往外渗血,“你受伤了?”

    张夫人也看见了,“怎么回事?!快,快去医院!”

    张贺年推开王叔,“滚开点!”

    他腹部本来有伤,还没好,怎么突然流血了,秦棠又想关心又不敢上前,急得眼眶泛酸,当着张夫人的面不能表露出来,只能攥手忍住。

    王叔急忙忙去拿医药箱,张夫人则打电话叫医生,在没人注意的地方,张贺年对秦棠勾了勾唇,那副模样,蔫坏蔫坏。

    张贺年不去医院,还是家庭医生上门来提张贺年处理的伤口,医生问张贺年之前怎么受伤的,他叼着烟,吊儿郎当靠在床头,“无可奉告。”

    一旁的张夫人看不下去,“你就不能好好告诉医生?”

    张贺年点了烟,伤口挺深的,还没完全恢复,医生处理难免会弄到伤口,需要消毒止血,他疼得额头冒着冷汗,实在忍不住才闷哼一声。

    医生看得出来伤口的端倪,看了一眼张贺年,欲言又止,还是没说什么。

    张夫人急得团团转,问医生:“怎么样了?看得出来他是怎么弄到的?”

    “是被刺伤的,伤口挺深,有段时间了。”医生说,“具体怎么受伤,我就不清楚了。”

    处理完后,医生跟张夫人说了注意事项便离开了。

    秦棠在门口等着,没有进房间,听到医生和张夫人说的话,得知情况稳定,没有大碍,悬着的心落了地。

    张夫人在房间里跟张贺年说话,张贺年只应了一句:“秦棠呢,让她进来。”

    “你还秦棠啊,你有完没完,自己都伤成这样了!”张夫人气急败坏,“刚刚秦棠说的话已经够清楚了,她现在也有男朋友,我劝你,别不知好歹,一错再错!”

    张贺年二话不说下床,张夫人问他:“你又干嘛去?”

    “找秦棠,她不进来,我去找她。我和她之间的事,必须有个了断。”

    “你是冥顽不灵!秦棠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张夫人又心疼又生气,气到头疼,“好,你要了断,我让她进来,这是最后一次,有什么说清楚!”

    秦棠进到房间,张贺年躺在床上,这是他在张家的房间,平时很少回来,佣人时不时打扫,保持一尘不染。

    张夫人还在房间盯着,张贺年看向张夫人:“您出去。”

    张夫人忍了,深深看了秦棠一眼,转身出去。

    张贺年从床上下来,将门关上。

    现在房间只剩下他们俩个人,张贺年几步过去抱住秦棠,掐住她的腰半推半就压在床上,她紧张不已,小声说:“你别这样……”

    “刺激么,在张家,没试过。”

    “张、张贺年……”秦棠紧张到每根头发丝都快竖起来了。

    张贺年笑得更嚣张,气息洒在她颈间,气息撩人,“小点声,他们还守在门口呢。”

    “你也知道,你快起来……”

    “不要,让哥哥抱会。”张贺年身体压着她,丝毫不管小腹的伤。

    秦棠神色温柔几分,轻轻环抱着他的腰身,“你小腹的伤怎么弄的?你自己弄的?”

    “还有你的手,不疼么?你刚刚怎么那么用力,伤到骨头怎么样?你已经是个病号了……”

    张贺年趴在她身上不动,她被压得喘气困难,不舍得推开他,他咬字很重,“腹部是不小心弄到的,刚刚是入戏太深,想到你丢下我三年不闻不问,是个人都受不了。”

    秦棠:“……”

    “这三年要是有小孩,我都当爹了。”

    “……”

    张贺年缓了口气,吻了吻她的脸,俯身弓背,目光里是她熟悉的情绪,她头皮一紧,赶紧岔开话题,“夫人在外面,你别乱来,而且你有伤。”

    张贺年的瞳色很深,很沉,像一望无际的旋涡,多对视一眼都会被吸进去,她轻轻推开他,“哥哥,别闹了……”

    “外面的男人哪里有我好,他能给你想要的?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踹了我找下家?”

    秦棠怔住了。

    张贺年说给外面张夫人听的,“那个男人是谁?!说清楚,说不清楚别想走!”

    张贺年边说边给她使眼色,压低声音,“说几句。”

    秦棠抿了抿唇,配合演了一句:“他叫陆城,是我同学……该说的都说清楚了……”

    张夫人和王叔都在走廊门口听着,房间隔音好,只能隐约听到里面的动静。

    王叔有些担忧说:“他们俩独处一间没事吗?”

    张夫人狠狠剜了王叔一眼,“你觉得呢?”

    王叔不语。

    张夫人比谁都担心,就怕他们又出什么事,想到张贺年刚刚疯魔的样,心力交瘁,“贺年到底是被什么迷住了眼,真的疯了,还搞了一身伤!”

    就这么一个亲儿子,张家的独苗苗,张夫人还是很心疼的。

    房间里,张贺年又演了一轮,嗓子都哑了,低头吻上秦棠,她抓着床单,手心都是冷汗,又怕又刺激,他有意折腾,她越躲,他越狂热、强势,不给她任何躲避的机会。

    一个吻结束,张贺年缱绻不舍,抚摸她红润的唇,“等会出去,你不用说什么,我来说。”

    秦棠点头。

    过了会,张夫人听见里面动静越来越大,意识到不妙,赶紧开了门便看到一房间的狼藉,张贺年怒不可遏,秦棠站在角落瑟瑟发抖,满眼的不安,房间里所有能摔的东西都被摔了。

    张夫人眼皮一跳,“张贺年,你干什么?”

    “秦棠,你结婚那天我会给你一份大礼,送你风风光光出嫁!”

    “出去,别在我面前出现!”

    张贺年指着房间的门,英挺的五官蒙上一层戾气,陌生得让人害怕。

    张夫人过来拉着秦棠往外走,这是张夫人要看到的,来到走廊外,张夫人问秦棠:“你们聊了什么?”

    秦棠还没回过神,低下头,“他说不想再看见我,让我别在他面前出现……”

    张夫人:“他没对你做什么?”

    秦棠摇摇头。

    “行了,今天先这样,你去疗养院看你妈吧,王叔,送她过去。”

    “谢谢夫人。”

    张夫人喊来陈妈收拾房间,张贺年躺在床上闭目养神,陈妈看见张贺年带血的衣服,吓了一跳,“贺年,你怎么了,身上怎么有血?”

    张贺年颓废又矜贵,“陈妈,秦棠不要我了……”

    “你胡说什么!”张夫人气得翻了白眼。

    “您高兴我成孤家寡人了,如你所愿,我不会再找女人,这辈子就这样了。”

    “你跟谁耍横啊!你威胁我?我还不信了,看破红尘,有本事你出家当和尚!我就不管你当什么孤家寡人!”

    陈妈看他们母子俩吵架,叹了口气打圆场,“贺年,你别说傻话。”

    “当和尚是吧。”张贺年咬牙切齿,“成。”

    张夫人眼皮又狠狠一跳,“你真有骨气你就去!”

    不信了,他真敢出家!

    ……

    秦棠去了疗养院,一直待到晚上。

    回去也是王叔接送。

    张夫人来过一通电话,是王叔接的,让王叔送秦棠回秦家。

    回到秦家,秦棠接到张贺年的电话,她到没有人的角落接的,紧张兮兮问:“你怎么样?”

    “在担心我?”

    “嗯。”

    张贺年心情愉悦,“这几天不管听到什么消息都别担心。”

    秦棠心头一紧,“你别冲动,今天已经很胡闹了。”

    他白天太胡来了,说动手就动手,还把自己搞得那么惨。

    ……

    第二天下午,秦棠从张徵月那得知张贺年去广灵寺出家了。

    张徵月坐在沙发上做美容,她跟秦棠也不装什么慈母了,“你不去看看?”

    秦棠下楼倒水,不敢置信问了声,“他出家?”

    “虽然不知道你们昨天在张家演了出什么好戏,反正我妈是着急了,正往广灵寺赶,都给我打电话帮忙去劝了,你真不去?”

    “阿姨,你在和我做交易?”

    “我和陈名的事你和张贺年死守住秘密,而且张贺年不能对付陈名,我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甚至可以带你去广灵寺。”

    “我答应。”

    ……

    张夫人是广灵寺的常客,广灵寺僧人都认得张夫人,但不认得张贺年。

    张贺年出家,找到的师傅正是寺庙的道然主持,张夫人赶到时,主持正在指导张贺年进行修行,出家之前,需要有深厚学识的师傅带领,下一步则是剃度仪式。

    张夫人火急火燎,踏进寺庙门槛,便看到张贺年跪坐在蒲团上,还好头发还在,可他闭着眼睛,一副看破红尘俗世,她气得血液上涌,只窜天灵盖,气得破口嚷嚷,哪里还有平时端庄大方的夫人形象,“张贺年!你胡闹有个限度!传出去你让我的脸往哪儿搁!”

    张贺年端坐蒲团,跟师傅说:“我心意已决,世间已经没有让我留念的,师傅,麻烦您帮忙准备剃度仪式。”

    “住手!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