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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于昼夜 第170章 “浪漫是彼此欺哄”

    看着很男人,性张力拉满,其实是外强中干。

    服务员忍着偷笑,上完菜赶紧走了。

    张贺年舔了舔后牙槽,盯着秦棠。

    秦棠被他盯得头皮发麻,故意问程安宁:“哪种效果最好?”

    张贺年的太阳穴绷紧,腮帮子顶了顶。

    她是诚心作弄他。

    程安宁当然配合了,不放过蛐蛐张贺年的机会,“不知道诶,要不都买了,一样样试试。”

    她们俩肆无忌惮当着他的面‘密谋’。

    秦棠憋笑憋得很辛苦,看张贺年一副吃瘪不能发作,笑得肚子疼。

    一顿饭下来,张贺年怪受伤的。

    先送程安宁回去,人一走,张贺年立刻变脸,目光沉如夜晚的深海,说:“开心了,形象全被你毁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秦棠又忍不住笑,眼睛弯弯,似月牙儿。

    张贺年难得露出哀怨的眼神,“真欠收拾。”

    “我错了,以后不蛐蛐你了。”秦棠捂着肚子,刚吃饱,笑太多了,小腹疼,“就算要蛐蛐也是背后蛐蛐你,不当面。”

    张贺年见她那么高兴,冷硬的五官线条渐渐柔和,回到住处第一件事鞋子都没换,直接将人拦腰扛在肩上,扔下车钥匙,脱了她的高跟鞋,也是往地上一丢,进了房间。

    从浴室床上,一路缠绵,不管她怎么讨饶,他什么都听不进去,咬她耳朵问:“嫌我年纪大?嗯?”

    她嗓子哑了,眼睛红了,深陷冷热交替的潮汐中。

    “威猛哥?”

    “海狗丸?”

    “人参玛咖片?”

    “还需要么?”

    “……”

    秦棠被折磨惨了,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这下真真切切体会到什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

    潮汐尽退,秦棠醒过来时,脑袋昏昏沉沉的,稍微动了下腿,酸痛感触电般过遍全身,倒抽了口冷气,还是翻了个身,钻进枕边人的怀里,睁开眼,问他:“几点了?”

    卧室的窗帘厚实,将外面彻底隔绝,难以辨外面的天色。

    “八点十五,怎么醒了?”

    秦棠闻到他身上的沐浴露味道,“你洗过澡了?”

    张贺年是起来锻炼了一圈回来躺下的,常年养成的生物钟如此,“嗯。”

    “贺年哥哥。”秦棠喊他,嗓音微哑。

    “嗯?”

    “昨晚……我和宁宁真的是开玩笑的,没有恶意……”

    张贺年夹住她的腿,靠得更近了些,“怎么,觉得我很小气开不起玩笑?”

    秦棠在他怀里仰起头,“感觉你心情不是很好……”

    “别胡思乱想,不至于。”

    秦棠说:“你要是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不一定能帮上忙,但你不说,我肯定帮不上。”

    张贺年没回答,故意蹭她下巴,很快气氛变了味,她有点怕,一个劲躲,撒娇说:“我好饿,饿得没力气了……”

    张贺年才从她身前抬起头,眼里是她熟悉的暗色,揉乱她的头发,还是放过她。

    吃过早餐,张贺年有事要出门,秦棠回去补觉,消耗巨大,实在困顿,连张贺年什么时候出去的都不知道。

    上了车,张贺年拨打叶准的电话,安排叶准去一趟北城打听郑琦的家里人情况。

    郑琦出事出得太突然,蒋来说初步判断是自杀,想到陈湛信誓旦旦的模样,他直觉郑琦并不是自杀,而是跟陈湛有关,是郑琦找到什么线索了,才让陈湛起了杀心?

    不管怎么说,郑琦突然出事,和他有一定责任。

    如果不是他找上郑琦,郑琦不会出事。

    于情于理,他不会也不能坐视不管。

    蒋来那边要查,他也要找人去查清楚。

    起码先安顿好郑琦家里人。

    张贺年正视前方开车,张夫人的电话过来,他回过神接听,刚喂了一声,听见张夫人问他:“你带秦棠去哪了?”

    “躲清净。”

    张夫人苦口婆心:“你也知道躲清净,我不是说过么,先别公开,你还那么高调?!”

    “你姐的事还没过去,一帮人盯着,连我们家也被盯着,你不怕,也得为秦棠考虑,说到底她是个女孩子,和你不一样!所有舆论攻击焦点只会在她身上,你可以置身事外,那她呢?”

    张贺年单手扶着方向盘,没说话。

    “贺年,事到如今,我知道难以阻止你,你总该为她想想,从长计议,急不来的,你也不想秦棠走到哪里都被人带有色眼镜看待,名节受损吧……”

    张贺年算是听出来了,张夫人是来硬的不成,来软的。

    曲线救国,暗度陈仓。

    先稳住他们俩不公开,孩子生下来,再另做打算。

    “母亲,知子莫若母,反过来亦是,您存着什么心思,需要我说得明白?既然我和棠棠的事既然都传开,那便坐实。”

    护工是他安排的,时时刻刻盯着张夫人的动静,随时汇报。

    他一贯强势且不是商量的语气,说:“不过不是她主动,是我主动追她,招惹,纠缠,不要脸是我,恬不知耻是我,且……死不改过。”

    手机那端的张夫人只感觉再次天塌了……

    她怎么就生了个情种!

    到底是像了谁!

    ……

    张贺年暂时忙完桦市这边工作,赶在秦棠生日前一天去了港城,程安宁赫然一同前往。

    恰好赶上中秋节。

    程安宁的电灯泡是当定了。

    抵达港城先去酒店办理入住休息会,九月份的港城温度很高,酷暑炎热,尤其是正午时分,阳光最烈的时候,刺得人睁不开眼。

    程安宁自己住一间,张贺年带秦棠住一间,到房间吹空调,身体温度下来,秦棠问他:“你有我妈妈的手机号码么?”

    “有。”

    “我想给我妈妈打个电话。”那晚来不及跟母亲要个联系方式她就走了。

    张贺年坐在躺椅上,拍了拍腿,“坐上来。”

    秦棠走过去坐下。

    他圈住她的腰,拨通蒋老师的手机,响了很久才有人接,他先开口:“蒋老师,是我。”

    “嗯,有什么事?”

    “要过中秋节了,棠棠想跟您说几句话。”

    “嗯。”

    秦棠接过手机,莫名紧张,缓缓开口:“妈妈……”

    “你有什么事?”

    “您在哪里,是在疗养院吗?”

    蒋老师没有回答,她不在疗养院,“有什么事?”

    秦棠吞了吞口水,“马上要过节了,我想跟您说声节日快乐,您需要什么东西吗,我在港城,给您买一点带回去?”

    “什么都用不上。”蒋老师语气很冷淡,“我还有事,先不说了。”

    通话被挂断。

    秦棠眨了眨眼,手机还给张贺年,掩饰住心底的落寞,挤出笑容,还没等她说话,张贺年捏了捏她脸颊,“不要强颜欢笑。”

    秦棠揽住他的肩膀,浓密的睫毛微颤,“妈妈还是很冷淡。”

    张贺年哄小朋友的手法拍她的背,“慢慢来,以后会好的。”

    张贺年订的房间有一面落地玻璃窗,对面便是维港,观景位置绝佳,还没到晚上,白天的维港和其他繁华的城市没什么太大区别,晚上八点才有灯光秀。

    现在还早着,阳光又烈,程安宁宁可睡一觉也不想大下午出去逛,更别说爬什么太平山。

    一直到下午四点三十分左右,程安宁打语音电话问秦棠吃不吃下午茶。

    秦棠声音不太对劲,极力稳定声音说:“去、去哪里吃?”

    程安宁看不见的地方,秦棠被人重重压着,力量都在她身上,本来好好和他说正经事,没说多久,气氛一下子就变了,白日宣yin。

    也怪她,不该和程安宁蛐蛐他年纪大,某人为了证明自己豁出去了。

    “我网上搜到附近有家港式餐厅,反正还早,吃完休息会等太阳落山我们就能出去逛了,我们去坐游轮看夜景去。”

    “好,你先去,地址发我,我、我洗个澡就来。”

    “洗澡?”程安宁咦了声,“哦……”

    她懂了。

    秦棠怕越说越说不清楚,只能挂了电话。

    半个小时后,张贺年带秦棠出来到程安宁说的餐厅,程安宁戴着墨镜,坐在外面,餐厅里没空位。

    秦棠和张贺年刚坐下,程安宁正想说话,抬头一看,跟看见鬼一样的表情,整个人僵住。

    察觉她异样的秦棠顺着视线望过去,也吃了一惊。

    万万没想到能在这撞上周靳声和姜倩。

    而他们也看了过来。

    姜倩问的周靳声,“过去打声招呼?”

    周靳声没明确回答,姜倩拉着他的手已然走了过去,“好巧,张先生,秦小姐,还有安宁——”

    她按照身份地位打的招呼。

    不是按照亲疏远近。

    秦棠的位置都比程安宁高一截。

    程安宁见到周靳声还是起来喊了人:“小叔。”

    张贺年和姜倩不熟,对女生更是时时刻刻保持距离,礼貌点了下头,随即和周靳声说:“有缘。”

    周靳声的视线轻轻扫过,在程安宁身上没有停留:“谁说不是。”

    姜倩拽周靳声的衣角:“里面好像坐满了。”

    “我进去问问。”

    程安宁说:“里面坐满了,不用问了。”

    姜倩:“那怎么办?”

    周靳声问张贺年,“介不介意加两个位置?”

    明面上都不好拒绝,只能答应。

    于是拼了桌,店员帮忙加了两个位置。

    随便聊了下来得知周靳声是陪姜倩来港城看展会,他们刚结束展会出来,过来这边也是来看夜景的。

    程安宁心中泛着酸涩,怪不得他会来港城,原来是陪姜倩。

    姜倩有意和程安宁打好关系,主动找话题,“安宁,你的耳坠好漂亮,什么牌子的,看起来不便宜。”

    秦棠看过去,那是她送给程安宁的生日礼物,不是什么顶奢牌子,一个小众牌子,性价比很高,她也送不出更贵的。

    程安宁:“是我朋友送的生日礼物。”

    “你生日?什么时候?”

    “上个月,过了。”

    “抱歉,我不知道。”

    “不用了,生日都过了,明年吧。”

    “不用等明年,你想要什么,我给你。”周靳声沉声开口,“就当我和姜倩一块送你的。”

    程安宁展开笑容:“小叔都开口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的笑容假得离谱。

    秦棠看出来程安宁很勉强,想办法带她暂时离开这里,透透气也行,“宁宁,我们去那边拍几张照片吧。”

    “行啊,走吧。”

    张贺年提醒她们俩:“别走太远。”

    “知道啦。”

    她们俩一走,周靳声问张贺年:“好事将近了?”

    “快了吧。”张贺年手肘支着腮帮子,“你和姜小姐呢?”

    “不该问我,她决定。”周靳声模棱两可。

    姜倩说:“我倒是想,是你工作忙,根本抽不开时间,陪我来看展都得提前几个月约你的时间。”

    周靳声点了根烟。

    张贺年视线追寻秦棠。

    对面街边有支乐队在表演,秦棠上前和对方乐团的鼓手主唱说了什么,下一秒换成了程安宁拿了麦准备唱歌。

    张贺年似乎想起什么,轻笑了声。

    姜倩也注意到了,说:“安宁要唱歌?”

    周靳声没说话,吞云吐雾,视线却是落在程安宁身上。

    他们的位置能听见声音,前奏响起,张贺年眯着眼,嘴角蓦地掀弄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深深瞥一眼周靳声。

    程安宁试了试麦,唱一首粤语歌。

    有路人被吸引,频频侧目。

    程安宁声音贴原唱,声音紧绷,后面才投入到进去,

    “慢慢抹,第十次,二十次……”

    “浪漫是彼此欺哄……够甜便不痛……”

    “……”

    姜倩听得懂歌词意思,她下意识看向周靳声,他面色清冷抽着烟,一副置身事外的状态,分辨不出他是什么情绪。

    天色渐渐暗下来,霓虹灯亮起,街上行人多了起来。

    秦棠和程安宁回来,张贺年事先订了餐厅,时间还早,周靳声和姜倩没跟来,他们有其他安排。

    到了餐厅落座,程安宁收到周靳声的微信:【酒店地址。】

    程安宁打定不回复。

    吃完饭后,程安宁都没回复,关闭手机。

    秦棠在程安宁唱了那首歌后很是担心她的状态。

    吃完饭,去坐游轮。

    恰好,又在码头上碰见周靳声和姜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