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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于昼夜 第255章 已经成了她的梦魇。(二更)

    接触久了,大概都是父母离异,程安宁看见熹熹偶尔会想起以前的自己。

    庆幸的是熹熹有个好父亲,孟劭骞把熹熹缺少的爱全补上了,他把熹熹照顾得很好,熹熹很健康、开朗,有时候嘛也会整蛊孟劭骞,胆子挺大的。

    “宁宁姐姐骗熹熹。”

    “我哪里骗你了?”程安宁眨眼,摸摸她肉肉的小脸蛋,熹熹身上有股淡淡的牛奶香味,很好闻。

    “我看见宁宁姐姐朋友圈的照片了,宁宁姐姐背着熹熹偷偷吃好吃的!有好吃的才不想熹熹!”

    程安宁被逗笑,“这都被你发现了,不行,我要屏蔽你爹地的微信。”

    孟劭骞无辜躺枪,无奈笑了声,等红绿灯时,他抬眼望着后视镜里的一大一小,心情愉悦,唇角不自觉勾着。

    熹熹嘟嘴:“爹地,熹熹也要微信号!”

    孟劭骞:“你才几岁,要什么微信。”

    “就要就要!”

    “……”

    一大一小拌嘴,程安宁都习惯了,孟劭骞作为一个父亲的时候,有时候也挺幼稚的,和孩子争个高低。

    等他们俩吵完,程安宁摸摸熹熹的头发,“熹熹,晚上想吃什么?”

    “牛肉。”熹熹毫不犹豫回答。

    “那姐姐请客。”程安宁看向开车的孟劭骞,“可以吧?先说好,别再跟我争了。”

    好几次说好她请客,等她去买单,次次都被告知已经有人付过钱了,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孟劭骞唇角笑意愈发深邃,“好,不争了。”

    程安宁想了想自己欠他的那些人情,都不知道还到什么时候,主要也没机会,他连一顿饭的机会都不给。

    想想都好气。

    最高兴的莫过于熹熹了,可以黏着程安宁,她眼睛发亮、专注盯着程安宁看,程安宁去哪里她去哪里,跟跟屁虫似得。

    就连服务员都误以为他们是一家三口,询问忌口称呼程安宁为“太太”。

    男人英俊,气质出众,女人年轻明媚,小孩又那么精致漂亮,不认识的人自然误以为是一家三口,就是‘太太’稍微年轻一点。

    这是第二次闹误会了。

    上次去海洋餐厅吃饭,也被误会是一家三口。

    经过上一次教训,程安宁没有解释,免得越解释越抹不清,人家服务员并不知情,不怪人家误会。

    熹熹自然黏着程安宁坐,她会自己吃饭,程安宁夹什么她吃什么,完全不挑食。

    吃完程安宁夹到碗里的菜,熹熹会跟她求夸奖,“宁宁姐姐,熹熹都吃完了!厉害吧!”

    “厉害,我看看小肚子。”

    熹熹配合张开手,小朋友的肚子圆圆的,小脸蛋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了酱汁。

    程安宁拿纸巾帮她擦掉,“熹熹真厉害。”

    孟劭骞收回准备拿纸巾的手,对熹熹说:“宁宁姐姐帮你擦脸,有没有谢谢宁宁姐姐。”

    熹熹:“谢谢宁宁姐姐。”

    程安宁:“不客气。”

    孟劭骞很享受着眼前温馨的时刻。

    即便程安宁和他还不是什么男女朋友。

    他有耐心,可以慢慢相处,循序渐进,按部就班。

    饭还没吃完,孟劭骞接到林柏森的电话,林柏森开口便说:“哥,有时间不,聚聚?”

    “你回来了?你去哪了。”孟劭骞语速慢悠悠。

    “我被家打发出国干活了,你不知道?我伤心了啊,你居然不关注我!”

    “嗯,没关注。”

    他哪来的时间精力关注,新车刚上市,忙得不可开交,他也是昨天回来去了港城接熹熹,今天下午带熹熹回到桦市,傍晚便来找程安宁了。

    林柏森嗷嗷叫:“不是,有这样的么,太直接了,好歹婉转一点,哥应该说最近太忙了,没时间关注。”

    “你们玩。”

    程安宁不清楚孟劭骞和谁打电话,压低声音跟熹熹说话,免得打扰孟劭骞打电话。

    “哥,你身边有人?”

    孟劭骞淡淡应道:“嗯。”

    “是谁?”

    “我女儿。”

    “不对,我怎么听到有道很熟悉的声音,哥,你和谁在一起呢……”

    孟劭骞没说话。

    熹熹指了指放在孟劭骞面前的意面,“宁宁姐姐,我想吃面条。”

    程安宁拿筷子和碗夹了一点给她吃,“慢点吃,别吃撑昂,吃不下就不吃,让你爹地吃。”

    孟劭骞则弯了弯唇,眼神和表情都很宠溺。

    林柏森这下听得真真切切,“宁宁姐姐是谁?程安宁?”

    怪不得他说没时间。

    孟劭骞不做任何解释,“我还有事,先挂断了。”

    不等林柏森回应,孟劭骞结束通话。

    晚上这顿饭,孟劭骞没有跟程安宁抢,程安宁如愿买单,不过这一顿饭远远不足以还他的人情。

    程安宁心想也不着急,慢慢来吧。

    熹熹吃完饭兴致高昂,拉着程安宁去她家里玩游戏,现在不过八点多一点,还早,程安宁不太好意思去他们家,她也有她的顾虑,犹豫怎么拒绝的时候,孟劭骞说:“现在还早,去一会,不会耽误很久。”

    程安宁没再坚持,答应了。

    熹熹一路抓着程安宁的手,生怕她跑了。

    到了他们家,是一栋三层楼的别墅,自带花园,车子停在院子门口,熹熹拉着程安宁下车,热情介绍院子的花花草草,熹熹打开大门的密码锁,迫不及待带着程安宁上楼去她的房间。

    孟劭骞停好车,又接到林柏森的电话,他不紧不慢接听,解开安全带下车,听着林柏森说:“哥,你实话实说,你是不是和程安宁偷偷联系?”

    “你见我做事什么时候偷偷摸摸过?”

    林柏森就是不知道,程安宁跟孟劭骞走的那晚过后没几天,他就被家里扭送出国,断了他的经济来源,没办法,他只能乖乖听话一段时间,前几天才回来。

    “那你为什么会和程安宁来往?她……”

    “不是只有你认识她,我也认识,认识的时间并不比你短多少天。”

    “她不是在德城么?怎么在桦市?”

    “她不能回来?”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林柏森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偏偏这人怎么就是孟劭骞呢,还是玩游戏那晚,他们俩离开后真做了什么,或者他们俩已经在一起了?

    林柏森也不是非得程安宁不可,他就是图个新鲜劲,第一次被一个女孩拒绝得这么彻底,面子上过不去,他都成圈内朋友调侃的对象了,三天两头贴脸开大问他追到人没。

    万万没想到现在跟他抢人的是孟劭骞。

    他快烦死了。

    “我还有事。”

    孟劭骞说完再次挂断他的电话。

    留下林柏森抓狂,跟兄弟抢女人不是没有过,甚至玩嗨了,还有互换女人的,令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人怎么就是孟劭骞呢,明明孟劭骞自打离婚后身边没有过女人,怎么突然间又对女人感兴趣了。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那晚玩的游戏。

    他不玩那该死的游戏,也许孟劭骞和程安宁没有机会接触,自然不认识,哪里至于他会被兄弟撬墙角。

    边上的几个朋友问他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林柏森组的局,顿时没了心情,喝了杯酒起身说:“你们随便玩,记我账上,我有点事先走了。”

    不等其他人问什么事,他就走了。

    ……

    晚上八点半,保姆给熹熹洗澡。

    程安宁在客厅坐着,孟劭骞问她:“要不要喝点什么?”

    “不用,谢谢。”程安宁看了一眼时间,其实想走了,晚上在他家总感觉不自在。

    这会熹熹在洗澡。

    他们俩在客厅独处。

    孟劭骞的心思,她是清楚的,装傻就没意思了,即便她之前拒绝过,表过态。

    “要不我先送你回去,你回到家也要九点多。”

    程安宁心想也好,再待下去实在不自在,“那得麻烦你跟熹熹说一声。”

    “那走吧,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搭车回去。”程安宁不由分说拿起包包往外走。

    走到门口,不会开门,孟劭骞不紧不慢跟上来,嘴角挂着淡笑,声线低沉说:“说了,还是我送你吧。”

    程安宁叹了口气,“行吧,谢谢。”

    到了车里,孟劭骞边系安全带边说:“应该是我谢谢你,你愿意陪熹熹玩,她很高兴,昨晚在我父母家,我说带她回来第一时间找你,她高兴得睡不着觉。”

    程安宁忍不住好奇问:“熹熹好像很喜欢我?为什么?”

    按理说也不应该吧,她们接触的时间真不算多。

    孟劭骞心里回答:想让你做她妈咪。

    表面波澜不惊回答:“大概是眼缘,又或者是通过观察大人的行为判断偏好。”

    程安宁心想也是。

    路上,孟劭骞接到一通电话,表情有一瞬间沉下来,还是戴了耳机接了。

    “邵骞,是我。”

    “我知道,有什么事。”孟劭骞的声音冷下去,说的港城话。

    程安宁看了他一眼,然后扭过了头去。

    “这周末,我要见熹熹。”

    “下周吧,这周不行,我带她出去玩。”

    那边沉默一会,说:“下周我来接她。”

    孟劭骞挂了电话,很快到了她住的地方,找了位置停车,他的表情和语气恢复往日的温柔,问她:“最近还失眠么?”

    “没有。”

    她以为自己又要经历一段难熬的时间,可是没有,其实也跟工作太忙有关,没有时间想七想八,更没时间悲春伤秋。

    孟劭骞斟酌了会,说:“接下来一段时间KL会和承源律所有合作来往,负责的人是周靳声。”

    程安宁怔了会,听到这个名字,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KL是车企总部,是有专业的法务团队,法务偏科严重,对本行业内部情况比较了解,对实务经验较少,而且业务繁忙,律所有自己专精的项目,有诉讼方面的工作是要和律所、专业律师合作。

    程安宁抓紧手指,说:“周靳声会来公司?”

    “会,你不用紧张,不一定会遇上,我会提前告诉你避开。”孟劭骞低沉说,“按理说你们不需要对接他们,一般情况下不会撞见。他们不是驻场办公,有事做会过来对接开会。而且不一定是周靳声本人,到时候看具体情况。”

    “我明白了。”

    程安宁还是紧张的,三个月前在酒店那晚,周靳声说的话还在耳边回荡,多多少少还是不安的。

    孟劭骞侧目望着她,光线昏暗,她的眼睛闪烁微弱的光,他安抚她,“别怕。”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程安宁回过神解开安全带,“那我下车了,再见。”

    当天晚上夜里,程安宁又做噩梦了。

    半夜惊醒,脊背都是冷汗。

    梦到周靳声真的把她关起来,不让她离开。

    这个人,已经成了她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