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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女难当,疯批少师失控了 第47章 谢允回府

    谢允回来的第二日。

    明悦被叫去,和侯府一家用晚饭。

    公子回府,是大事。

    谢清函和谢不尘早早入席。

    杜姨娘不爱出院子,也被沈氏给叫来。

    明悦到时,见坐在沈氏身旁,一身月白袍的凤眼男子,正一脸玩世不恭的看着自己。

    同谢卿卿有几分相似,想必就是谢允。

    无视谢不尘,她垂首行了礼,“抱歉,我来迟了。”

    “无妨。”沈氏冷淡道:“落座吧。”

    圆桌上,谢不尘挨着谢清函在主位,谢允则挨着沈氏落座副位,杜姨娘守规矩,坐在靠门的下位。

    明悦提着裙摆,便要在杜姨娘身边坐下。

    就听谢清函对她道:“你是侯府义女,也是侯府中人,坐尘哥儿旁边就好。”

    明悦一顿。

    谁要和那家伙挨着坐。

    淡淡道:“是。”

    还是坐到了谢不尘身边。

    一个位置而已,她没必要找不痛快。

    经过了上次,二人翻脸,戳破对方的假面之后。

    谢不尘没找过她。

    而她,更不可能主动去见谢不尘。

    “唉,就家里事多。”谢允抱怨道:“连吃饭都这般麻烦,还不如书院待得自在。”

    见谢清函面色冷了,沈氏忙教训儿子,“这叫守礼,你再胡说,小心我罚你。”

    “是,母亲说的是。”谢允敷衍道。

    谢清函动筷,大家纷纷跟上。

    浅浅吃了几口,谢清函冷着脸问谢允,“这次回来多久?”

    “不知道,哪天想回便回。”

    “什么意思?”

    “书院嫌我们几个世家子太闹腾,将我们赶回家里,闭门思过。”

    谢允漫不经心的翻了翻眼前的老三样,“说会另行通知。”

    “啪”一声。

    谢清函将筷子重重放在桌上,怒道:“居然是被赶回来的!”

    “白鹤书院寻常学子难进,你若不是侯府之子,哪里轮得到你,如此不思上进,真是纨绔至极!

    文不行,武也不行,你日后,如何入朝为官!”

    一通训斥下来,无一人敢言。

    只见谢允掏了掏耳朵,散漫笑着,“大哥已是太子少师,多方眼红,将来得了荫封,自然亏待不了我。

    我呢,就做个闲散贵人,该吃吃,该喝喝,多好啊!”

    谢清函越听越气,指着谢允鼻子骂道:“你若真混成了废物,就别怪我将你赶出谢家!”

    “又来了,父亲能不能换点别的话骂我,我都听腻了。”

    “你!”谢清函勃然大怒。

    “看来今天要抽你几鞭子,你方知道天高地厚!”

    “来人,拿鞭子来!”

    沈氏忙劝着,“侯爷,允哥儿舟车劳顿,才到家一晚,定是昏了头,才会说这些胡话,你别生气。”

    杜姨娘跟着劝,“侯爷,二公子只身求学,已经够苦了,您可别伤了孩子的心。”

    她对这架势见怪不怪,每年回来定然要闹这一出。

    每次都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待二公子离府,侯爷又想儿子。

    谢清函火冒三丈,“他大哥一人在煦山多年,也没见他叫苦,怎的到他这里,就成了别人亏欠了他!”

    所有人的目光聚在谢不尘身上。

    沈氏一脸期盼,指望他帮弟弟开口。

    谢清函虽架势闹得大,却没想真的打儿子。

    此刻,正等着谢不尘给他台阶下。

    看着谢允不羁的神情,谢不尘淡淡开口,冲他道:“先吃饭,过会儿来书房。”

    谢允勾唇应下。

    眼前这位大哥,十多年不见,早已不似当年模样。

    当初年少中状元,名满燕京。

    却闹着去学道学,去了十年后,又下山为官。

    行事令人难以捉摸,是该试探一二才是。

    沈氏劝着,“侯爷,就让尘哥儿来训他,兄弟俩容易说得通。”

    谢清函松了架势,仍厉声道:“这次就饶过你!”

    “父亲大人说的是。”

    谢允乖乖认了错。

    如此一句,就解了水火不容的局面。

    明悦斜睨谢不尘一眼,饶是冷漠如他,也要掺和家事。

    看着家里人不齐,沈氏轻叹了声气,对谢清函求情,“侯爷,允哥儿也回来了,就差卿卿和芜儿了,要不……就让两个孩子回来吧。”

    谢清函转脸,看向明悦。

    “打也受了,白云观也去了,让她们提前半月回来,你觉得如何?”

    这件事,没酿成大祸,终究是明悦的功劳,也是谢家亏欠她的。

    明悦冷笑,眉梢透着讥讽,“侯爷既做了决定,何必多此一举,问我作甚?”

    要不要让那二人回来,还不是谢清函一句话的。

    这回,未等谢清函发火,倒是沈氏先跳起来。

    吼道:“你不过就是个义女,胆敢对侯爷不敬!”

    “夫人说的对,我人微言轻,如此,便不在饭桌上碍各位的眼了。”

    说罢,明悦一派冷然,站起身离席而去。

    “侯爷!你看她!这女子都要骑到我头上来了!”

    沈氏对谢清函,“侯爷,不必计较她的话,我这就差人去接孩子。”

    “算了。”谢清函道。

    “侯爷是说不接了?”

    谢清函声色冷硬,“犯了错,就该受罚,侯府的孩子也不例外。”

    沈氏不甘坐了回去。

    一旁的谢允歪着头,看着明悦离开的背影,突然来了兴趣。

    离家许久,府里竟来了个如此有趣之人。

    ……

    一家人吃完饭。

    谢允去到谢不尘书房里。

    屋内燃着上百只蜡烛,比外面阴霾的天色还要亮些。

    谢不尘在窗边执棋,侧过脸,看他一眼。

    “你来了。”

    谢允摸了摸眉毛,调笑道:“我记得大哥喜暗,觉得亮光伤眼,如今,怎么屋内弄得如此亮堂?”

    谢不尘放下一枚黑子,“人是会变的。”

    “行吧,你说的也是。”

    谢允撇撇嘴,背着手来,好奇似的翻了翻谢不尘的书架。

    看着满书架的道学,不禁啧啧道:“这些晦涩难懂的经文,也就只有大哥愿意看。”

    见谢不尘不理他,坐到棋桌边,一脸散漫笑意。

    “大哥此番叫我来,想怎么训我?洗耳恭听。”

    “我没这个打算。”谢不尘淡淡道:“我出此言,不过是给父亲解围罢了。”

    “可儿时,大哥总会在父亲面前护住我,再将我拉到一边训斥。”

    谢允笑容越来越深,透着诡异,“如今大哥如此冷淡,倒令我觉得——大哥不是以前的大哥了……”

    谢不尘执棋的长指一顿,透着冷寂的眸再次看向谢允。

    “我观你行事乖觉,也不似以前那般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