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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卷轴通古今,我养成了未来首辅 第117章 准备入场

    沈秀清被吓得一个激灵,赶忙解释:“我只是想看看鸿业哥是不是发热了,马上要参加府试了,需得把身子养好。”

    沈知行为沈秀清打抱不平:“都是男子,摸一下又不吃亏,你反应这么大做什么。”

    沈鸿业涨红着脸,干脆躺下,用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裹成蛹。

    沈知行恼火地拉住沈秀清:“别理他,我们继续写文章。”

    沈秀清也不敢再惹沈鸿业,赶紧收心继续愁眉苦脸挤文章。

    屋子里再次安静下来。

    沈逾白狭长的眸子微眯。

    之前沈鸿业虽是气得跑出去,却完全不是这等状态。

    好似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又好似极痛苦。

    他究竟遇到了什么事?

    沈鸿业这一躺下,连午饭都不愿吃。

    沈族长让沈泽去请大夫时,沈鸿业才起身说自己没事。

    下午看书时始终神游天外。

    夜间,沈逾白打开门出去时,却见沈鸿业正站在院中对着弦月想着什么。

    沈逾白脚尖往他身边一转,走到离他只有三四步时停下。

    朝着沈鸿业伸出手,沈鸿业低头看去,沈逾白手心是一块长条形的黝黑东西。

    “拿去吃吧。”

    沈逾白平淡开口。

    沈鸿业嗤笑一声:“见都没见过,谁知道是什么东西。”

    沈逾白不与他多话,将东西往沈鸿业身边抛过来,沈鸿业身子比脑子快,待反应过来,双手竟捧着那丑陋玩意。

    他心中懊恼。

    怎的又在沈逾白面前落了脸。

    沈逾白似乎完全不在意他神情如何,丢下一句:“此乃巧克力,若你怕吃,可带给彩娥。”

    “我还能怕你毒死我不成!”

    沈鸿业羞恼地辩驳一句,将“巧克力”塞进嘴里咬了一大口,便挑衅地看向沈逾白:“被你如此宝贝,还以为是什么稀罕物,原来这么难……”

    话到这儿便顿住了。

    那小块巧克力丝滑地在舌尖滚动,甜而不腻,让他下意识闭了嘴细细品味,又看向手中丑陋的巧克力。

    再抬头,他不自在地看向别处:“你这是从何而来?”

    沈逾白道:“仙子所赐。”

    沈鸿业气恼:“不想说便不说,何必用如此烂的借口敷衍于我?!”

    沈逾白并不多解释,转身离开。

    月光洒在他的背上,将他的影子拉得极长。

    沈鸿业捏紧手里的巧克力,大声喊了句“逾白”。

    沈逾白站定,回过头,神情自然:“嗯?”

    沈鸿业张了张嘴,胸口好像被那个小册子绑住,叫他说不出话来。

    好一会儿,他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你觉得自己能在举业走多远?”

    沈逾白转过身,静静看着他,郑重道:“状元及第。”

    沈鸿业嗤笑一声:“大言不惭,三叔也不过是二甲进士。”

    三叔当年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神童。

    他们这些人根本无法与之相比。

    只是在瞧见对面无波无喜的沈逾白时,笑容不自觉顿住。

    沈逾白穿着月发白的长衫,在月光的照耀下,整个人的身侧好似有莹莹之光流动。

    “有很重要的事等我去做。”

    沈逾白轻轻应了句后,缓缓一笑:“唯有状元及第才能给我阶梯往上爬。”

    没有背景的寒门子弟在官场犹如无根浮萍,想要出头,只能用耀眼到让所有人都无法忽视的功名来生出根须,狠狠扎进朝廷的土里生长、壮大。

    沈鸿业呆立原地,看着沈逾白离开却无法说出一句话。

    沈逾白三人每天三篇文章,一直到府试前一天才停下,吃了午饭便早早睡下。

    翌日子时(凌晨一点),四人便被老族长喊起床,将考篮等一应用品检查一遍后,敲开了周廪生的门。

    沈族长颇为羞愧:“打搅周廪生歇息了。”

    这些日子借住在周廪生的宅子里,本想给房租,周廪生不肯收,他们只能每日多煮些饭菜,请周廪生一同吃。

    可这也不够还周廪生让他们住在此处的人情,如今又因要赶考搅了周廪生的清梦,他更是愧疚不已。

    周廪生笑着摆摆手:“无妨,府试考生多,本就该去得早。考试时廪生们总要熬夜,习惯了。”

    说完,将一个长条形木盒递到沈逾白眼前:“这是我府试时用过的毫笔,过了院试后我一直保存,今日赠与你,望你能再夺一个案首!”

    “毫笔对先生来说意义非凡,学生不敢夺爱。”

    沈逾白垂眸。

    周廪生笑道:“不过讨个好彩头,不是什么值钱物件。”

    见他言辞恳切,沈逾白不再推辞,收下后行了学生礼。

    掐在此时,沈勇赶着牛车将罗松茂等人送过来。

    昨晚罗松茂便来了府城,与他作保的另外一个考生住在客栈。

    大家汇合后,沈泽煮的疙瘩汤已经熟了。

    众人吃得热乎乎后,坐着牛车往考棚方向赶。

    府城的考棚建在离府衙不远处,离周廪生的宅子只隔了三条街,可路上行人实在过多,挤得他们的牛车寸步难行。

    参加县试考试的只有几百号人,参加府试的却有上千人。

    除了考生,还有送考的人,加在一块儿便是几千人,将进入考棚的路挤得满满当当。

    为了赶上入场时间,他们只得下了牛车,与人群一块儿挤。

    沈知行一手提着自己的考篮,一手提着沈逾白的考篮,一马当先往前挤。

    两个考篮的威力极大,生生将前面的人挤到一旁,身后的沈勇和沈泽立刻跟上将人分开,将考生们和两位作保的廪生护着往前。

    “都跟上,莫要掉队!”

    沈知行回头大声呼喊,可人潮实在嘈杂,后面的人根本听不清。

    他往前横冲直撞,后面的队伍跟不上竟齐齐掉队。

    待他挤到考棚门口,欣喜地回头呼喊“到了”时,惊得瞪大眼。

    人呢?

    跟在他身后那么多族人呢?

    沈知行鼓起一口气,就考篮往腋下用力夹紧。

    刚刚被他挤过的前排的人纷纷倒抽口凉气,惊恐地看着他又逆着人群往后挤。

    瞬间那些人怒骂起来。

    可惜这等骂声被四周的嘈杂吞没,一点没漏进沈知行的耳朵里。

    待沈知行找到沈逾白等人时,忍不住道:“你们怎么不跟紧我?”

    沈泽没好气道:“你也不看看自己跑得有多快!”

    众人齐齐点头。

    沈知行很大度道:“算了,我再带你们冲一次,这次你们快些,逾白你若走不动,就找个身强体壮的人背你。”

    身强体壮自是指的沈勇和沈泽。

    至于沈族长?

    在后面看牛车呢。

    沈逾白深吸口气,苍白的双颊生出两抹陀红。

    他浑身冒汗,勉强道:“我没事。”

    见他真没事,沈知行这次便带着他们一路挤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