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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木 第160章 火铳

    水匪上岸后并没有直冲崖州都督府,反而是随意抢掠普通人家。

    他们手里有刀还有火铳,寻常百姓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一时之间惨叫声不绝于耳。

    “你快去岸边,事情已到了这个地步了,我们没有回头路!”姜欲晚催促着沈碣离开。

    “可他们手里有火铳!”沈碣反驳道,火铳造成的伤药石无医。

    “我问你,你对那火铳了解多少?”

    “当年的采买我未参与,我只知道温国公说,此物以火药为基础,内有弹丸,弹丸入体难以取出,许多人因此失血过多而死!”沈碣只知道姜欲晚一个弱女子,如何对付这群穷凶极恶的水匪!

    “你说的没错,火铳需要弹丸,你瞧他们现在的用法,除非他们随身带着弹丸,不然这火铳的弹丸在他们抵达都督府之前便会用尽。”

    沈碣随声望去,那水匪头子将火铳随意把玩,在看见百姓被吓得尖叫时兴奋同其他水匪一起嬉笑。

    “火铳的弹丸笨重,他们这副样子并不像随身携带的,待弹丸用尽,他们手里就剩刀了,所以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姜欲晚冷静地分析道。

    她没有告诉沈碣的是,这群水匪多半也是这棋局里的棋子之一,就连他们也是。

    姜欲晚猜,从出京城的那夜起,她就已经被盯上了,什么道士,什么机缘都是饵,都是为了将她引到此处的饵。

    那幕后之人要她来这里做什么呢,或者说,要沈碣来此做什么呢?是温国公?还是,长乐?

    姜欲晚现在想不了这么多了,因为水匪已越来越近了,他们用手里的火铳随意射杀平民,她忍不下去了。

    就在那水匪将火铳对准一个小孩时,姜欲晚出手了。

    她将手中的弩箭对准了水匪手里的火铳,手上用力,只见水匪的火铳一歪,弹丸也打到了别处。

    她姜欲晚从来不是什么弱女子,儿时她也是学过弩箭的,原意只是为了磨练自己的耐心,后来她当了沈碣的王妃,一个王妃是不需要会使弩箭的,久而久之,连她自己都忘了自己还会弩箭了。

    幕后之人不知出于何种目的将她引来此处,但有一点他做得很好,他让她想起了原本的自己。

    “是谁!”那水匪气急败坏地说道。

    姜欲晚直起身,自草垛后走出,她举起右手,“要你命的人。”

    那水匪头子当即举起火铳对准姜欲晚,“我的命,你要不起!”

    说完他叩动扳机,不曾想,火铳并没有反应,姜欲晚扯了扯嘴角,她算得没错,一把火铳共二十发弹丸,刚刚那发正是第二十发。

    “怎么,给你这东西的人没告诉你,这东西只有二十发吗?”

    “他奶奶的,冲!”水匪头子将手中的火铳一扔,当即招呼人往前冲。

    姜欲晚自不会没有准备,她一声令下,埋伏在暗处的人立即出现,同那群水匪缠斗在一起。

    而姜欲晚则是趁乱将那火铳捡起,她躲到暗处,仔细观察那把火铳,火铳底部有个小小的“梁”字,果然,这把火铳出自兵部。

    那头,水匪头子还在到处寻找姜欲晚,丝毫没有发现自己正被带领着往崖州都督府方向快速前进。

    姜欲晚抄近路先一步到了崖州都督府,她同郎山碰头,“郎大人,那群水匪来了,都准备好了吗?”

    郎山点头,他指了指一旁的箱子,“这些白银都是准备好让他们抢去的,就放在那间房间附近,相信他们一定会上钩的!”

    若是今夜这群水匪一无所获,他们一定不会再来,姜欲晚劝了黄大人很久,黄大人才忍痛拿出这些白银,崖州此次牺牲如此之大,他们的计划就一定不允许失败!

    就在此时,那群水匪被引来了,姜欲晚的人见任务达成,丝毫不恋战,立刻隐入都督府。

    那群水匪也没有起疑,见都督府到了,便嚷嚷着进去。

    “弟兄们,崖州都督府到了,上回在那琼山县抢的就都是好东西,这崖州都督府一定比那里还好,干了这一回,怕是我们一年都有着落了,走!”

    “走!”

    根据布置,这群水匪进入都督府会遭受强烈地抵抗。一路上都会有人将他们引到都督府最深处。

    不一会儿,那群水匪便到了那几箱白银的存放之处。

    “快看!”

    水匪们都围了上来,他们瞧着这些白银眼睛都亮了。

    “那人果然没骗我们,这崖州还真有好东西啊!”

    水匪头子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那些白银,“都搬回去!走,一定还有好东西,咱们继续!”

    水匪们继续往前走着,不一会儿便遇到了守门的郎山。

    郎山见水匪来了,话也不多,立刻招呼人前去抵抗。

    水匪们都是亡命之徒,他们见这间房前围了这么多人,误以为里头有什么好东西,便也拼了命。

    另一头,沈碣带着人往水匪来的方向一寸一寸地搜,可一点痕迹也没瞧见。

    “奇怪,他们难道没有走这里?”沈碣发出疑问。

    “不可能,崖州靠海的地方就这一面,若是水匪从海上岸,必要通过这面上岸。”说话的人姓张,他家世代长在崖州,对于崖州的地貌他最清楚了。

    “有没有可能他们是通过别处上的岸,毕竟这海岸线如此长,或许有哪处不起眼的地方?”沈碣说。

    “这位大人不知道,我们崖州的海岸线是长,但多数地方都是滩涂,是上不了岸的,只有这些特意修建的渡口才能走人呢。”张大哥用力踩了踩地面。

    “那崖州有几个渡口?”

    “两个,都是捱着的。”张大哥指了指眼前安静的渡口,整个渡口一艘船都没有,安静的吓人。

    “两个?够吗?暹罗等地的船不是都从崖州上岸,崖州发达,两个渡口怎么够啊?”沈碣还记得姜欲晚说过,崖州正是因为这些船只的存在而繁荣的。

    “我们本地的船都不从这走,这些渡口都是为外来船只准备的,我们自己都走东边的小渡口。”

    “小渡口?”

    “对,那里只有本地船才能上岸呢!”张大哥说道。

    “如何判断是本地船?”

    “我们本地的船都会挂旗子,上头有一个崖字,只要看见这个旗子就认识了!”

    “走,去小渡口!”

    旗子这种东西最好作假,再加上崖州这地方几乎家家户户都有渔船,很多人家的船都只是停在那里,根本不挪动,万一水匪的船就混在其中,或者,他们直接找一艘空船就行。

    沈碣突然后背发冷,这群水匪躲在无人的空船里躲了多久?他们到底来自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