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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霸:一副烂牌也能打出春天 第85章 七月流火

    送走了徐长庚,秦七月回到房间,拿出了那本三年都没写好的《基础科学》继续纂写起来。

    豆豆在脑海中发出疑问:“宿主,你为何要骗他?”

    根据豆豆对自己这个宿主的了解,她救徐长庚明明就是因为「不忍」。

    徐长庚一夕之间成为孤儿,从云端落到了泥里,若是秦七月不拉他一把,估计徐长庚早死了。

    豆豆不明白为什么秦七月要把自己的行为说的这么功利。

    秦七月在心中回道:“豆豆,你历经那么多世界,了解人性吗?”

    豆豆晃着脑袋:“不懂,你们人最麻烦了,我只负责完成任务。”

    秦七月笔耕不辍,边写边说:“那你相信真有人会为了生民不求回报,心甘情愿付出一切,甚至是自己的生命吗?”

    “不信。”豆豆斩钉截铁,系统规则都是付出多少,收获多少,没有免费的买卖。

    秦七月脑海中浮现出很多张面庞,画面定格在了她考到北京,第一次去天安门前看到的那副场景。

    “可总有人真的能做到。”

    豆豆冷笑:“宿主,你在说你自己?”

    “我?”秦七月有些惆怅,“不是我,他们曾经要做的事比我现在还要艰难,而且他们没有你这么厉害的系统帮忙,可他们最终做到了。

    “所以我也想试试,如若我能有他们十分之一的坚定和勇气,也足以撑起这片天地。”

    秦七月来自白水村,那是个很破的小村子,又穷又偏远。

    收养她的秦奶奶是村子里唯一读过书的大学生,她曾走出大山,但又毅然回来。

    她带着自己的丈夫一砖一瓦地造了村里第一所小学,送走了无数渴望改变命运的孩子。

    她曾摸着秦七月的手,告诉她:“七月流火,九月授衣……好孩子,我之所以给你取这个名字,是希望你无论今后到了何种境地都不要忘记自己来自何方,我知道你聪慧,但出了大山,外面的世界有着许多容易让人迷失方向的东西。

    “「七月」一诗写尽了古代奴隶们被压迫的苦,但解放这个国家千万奴隶的那颗红星也诞生于七月,我不指望你能如那颗红星般照耀大地,但也望你莫要辜负你的名字。

    “你记着,我们这些生于土地,长于土地的人就该像种子一样,无论在何处也要扎出根来,如果你真的感念村里的一切,就在你能够发光的领域里深扎下去,为真正需要的人做出贡献,算是对我的回报。”

    秦七月深呼吸了一下,把眼泪咽了回去。

    她走出大山后,一头扎进农科院,好不容易读到了博士,可还没来得及给秦奶奶报喜,秦奶奶就去世了。

    村长说秦奶奶是笑着走的,是喜葬。

    秦奶奶待她恩重如山,她却连秦奶奶的葬礼都没能赶上,一场车祸把她送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

    秦七月从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起,就下定了决心,她不会辜负秦奶奶给自己取的名字,如果缔造了她所在的那个国度的他们都能一腔热血,奋不顾身,那她也愿意试一次,即使粉身碎骨,但也要救这浩浩苍生。

    “既然宿主你这么想的,为什么要和徐长庚那么说?”豆豆还是不太理解。

    秦七月轻笑:“人不能凭空想象出东西,也不会相信自己没见过的事物,人们更愿意相信自己认定的规则。

    “我说我想当国主,想当皇帝,所有人都只会觉得我疯狂,但也能理解我的「野心」,可若我说我想救世,那大家只会觉得我是个白痴。

    “徐长庚会因为我无缘无故的善意而愧疚,但若是告诉他这是利用,他才会觉得合理。

    “人只会相信你是他们心中想看到的样子,所以,我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并不重要。”

    秦七月并不在意这世间的人怎么看她,只要能达到最后的目标,她可以是是野心勃勃的「反贼」,也可以是玩弄人心的「权谋者」。

    所谓千人千面,若是在这样的世道,轻易被人看透,那不是太愚蠢了吗?

    豆豆沉默了,人类可真难懂啊。

    ……

    泸州,知州府内。

    孟铭拿着两封信前来拜会何荥。

    “一封是白家的回信,一封来自孟常之。”

    何荥看了他一眼,犹豫再三,接过了白家那封回信,讪讪道:“孟常之写给你的便是家书,颂德不必给我看。”

    孟铭呵呵笑道:“什么家书?通篇让我降景王,看的白叫人生气。”

    何荥这才放心接过那信,轻轻一笑:“想必是吕子丰让他写的。”

    孟铭冷哼一声:“吕子丰不急着收服那些东南世家,还有空让常之写这种无用的信。”

    何荥打开那信,扫了几眼就收了回去:“他和东南那些文人有的吵,但也不是腾不出手来。”

    随之他又打开了白家的回信,看完却觉得有些奇怪。

    “这是谁写的回信?”

    孟铭娓娓道:“以往与白家通信,都是镇守会川的白玮回信,这次好像是白家家主亲自回的。”

    他曾在泸州边境巡视之时与白祁见过一面,只觉得此人勇武,是条汉子,倒也算不上了解。

    何荥眉头微皱:“为何这上面只写了两个字?”

    孟铭愣了一下,他收到信就带来给何荥了,还没看过。

    他接过那信一瞧,上面写着偌大的两个字:三年。

    此为何意?

    “你去的信是如何说的?”何荥问道。

    孟铭不假思索:“白家人坦诚,我也是军人,自然不会说什么场面上的虚话,我直接问若泸州有战事,他们会不会乘机攻入?”

    何荥被他直白的话哽住了,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南疆人他们快要打仗了吗?

    但为什么白祁的回话并非“是”或“否”,而是“三年”呢?

    孟铭猜测道:“白家主的意思会不会是三年之内他们不会对大启有任何进攻的意图?”

    何荥点点头,认同了孟铭的想法。

    可随后他猛地想到,三年内不会,那三年后呢?

    景王三年内绝对能杀到泸州,假如他们守下了泸州,三年后可会面临一个从来没有遇上的敌人?

    “颂德,若三年后南疆人要进犯我泸州,你觉得我们打得过吗?”

    孟铭听到这个问题摇摇头:“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但我对南疆唯一知道的也就是会川有个白家,而其他的都是个谜。”

    若南疆人真要同他们开战,谁胜谁败,孟铭也真不好说。

    何荥轻叹:“那些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三年后的事便等击退了景王再从长计议吧。

    “对了,太子来信了,若景王进军泸州,他会让沈将军前来相助。”

    孟铭听到此话喜不自胜:“如此我泸州有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