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做寡妇,奈何被迫入宫成贵妃 第六十章

    姜晗吓得猛的从浴桶里站了起来,又猛的一下埋进去。

    “皇上,您先出去!”姜晗尖叫出声。

    宗钦怎么来了?

    宗钦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姜晗的眼睛在氤氲的水汽里,格外的清透明亮,宗钦故意上前两步,欺近姜晗身边,听在她的耳畔。

    “爱妃怒颜倒也不损半分颜色。”说着用手拨了拨姜晗湿哒哒贴在脸颊上的秀发。

    姜晗的心紧张的怦怦跳,脸颊因生气而变成绯色,双手在水下紧紧的抱住自己,垂眸,看着漂浮的花瓣。

    幸好还有花瓣。

    拨开湿哒哒的秀发,露出圆润光洁的脸,宗钦的手张开,摩挲着姜晗绯红色的脸,轻笑,“爱妃生气的样子也别有风情。”

    一板一眼的女人没有趣味,宗钦抬起姜晗的下颌,欺压上她的唇,轻轻的叩开齿关,又慢慢的细品,最后急风骤雨的碾压。

    姜晗要呼吸不过来了,她往后挣扎,可宗钦松开下颌,反而扣着她的后脑,加深。

    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姜晗气喘吁吁,缩在浴桶的角落里,失措的看着宗钦。

    忽然,水漫过姜晗的肩,她感觉自己危矣,忙从浴桶里翻出去,现在什么也顾不得了,先离开这里才是。

    只是手腕被钳住,又拖回了宗钦的怀里。

    “皇上...”姜晗哭了,眼泪一颗一颗争先从眼眶里滚落。

    宗钦的眼尾泛着不正常的潮红,他将人紧紧箍在自己的怀里,扶着她,坐上去。

    水波晃动,花瓣飞跑。

    最后,姜晗是哭着入睡的。

    宗钦看了眼将自己埋在被子里的姜晗,关了息了灯,睡在外侧。

    晏清殿里灯火通明,杨彦今夜注定无眠。

    次日,姜晗醒来,宗钦已经上朝去了,她这段时间建立的情绪,轰然坍塌。

    坐在床上,披头散发,眼睛红肿,愣愣出神。

    清竹几次想要掀开帘子看姜晗醒了没,但一直没有听到床边高几上的铃铛响,她迟迟不敢进去,怕吵醒姜晗。

    清菊看着桌上杨彦送来的陛下的赏赐,这一回比以往都要多。

    清竹从内室的门口又转回正厅里,对着清菊摇摇头,意思是娘娘还没有醒。

    日光穿过窗户,细碎的光洒在帐子上,姜晗在坐到自己的腿麻了,最后还是叫了人进来,拿了衣裳换好。

    “娘娘,陛下叫人送了赏赐过来。”清竹说的时候,脸上带着喜色。

    姜晗面无表情,只冷漠道:“收起来。”

    清菊梳头的动作一顿,她飞快的看了一眼清竹,娘娘今日的情绪很不对劲。

    “简单梳个单髻固定在后边就是。”姜晗看着铜镜里的自己,面容模糊,只隐约看得清楚自己的面容。

    清竹想问,可在姜晗不想说话的眼睛下,她又闭上了嘴。

    姜晗不想将自己的情绪放在她们身上,“我没事,只是没有睡好。”她们没有做错,不应该承担她的情绪。

    只是她也知道,自己这样,会叫她们心里多想,可是她现在控制不住自己,脑中的思绪纷飞,没有人可以帮她。

    清菊快速的梳好了头,然后又叫人端上了早午膳,姜晗简单机械的吃了几口,就说饱了,放下筷子,然后去了书房里坐着。

    清竹同清菊两人面面相觑,难不成昨天晚上娘娘同陛下发生么什么她们不知道的事情。

    可是陛下早上走的时候脸色并无异常,还叫杨内侍送了这么多的赏赐了,应该是没有吵架吧...

    她们也不太确定,去后边罩房里找了正在整理单子的方姑姑。

    方姑姑放下手里的笔,道:“我去看看。”娘娘有情绪,还是入宫的那段时间。

    姜晗在书房里见着端着茶进来的方姑姑,道:“姑姑,我想自己呆着,我没事,等我自己想通了就好。”

    方姑姑只好出来。

    娘娘跟陛下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总不能去问陛下吧。

    娘娘既然不愿意说,她们就不问。

    姜晗拿着笔的手都在抖,她是什么?

    姜晗不想哭的,可是眼泪就是这么的脆弱,它自己要跑出来。

    啪嗒啪嗒的,落在宣纸上,将字也一并晕染开来。

    到了晚上,宗钦又来了,见着姜晗红红的眼眶,还以为是昨晚闹太凶了,她后面睡觉的时候都是哭着的。

    “还难受?”宗钦很难得的说了一句软话。

    姜晗垂眸点头。

    宗钦见她这样,只觉得姜晗也是个花架子,本以为她身体康健,没想到...

    “朕给你叫太医来看?”

    姜晗细声道:“不用。”看太医做什么,说她肝气郁结。

    宗钦见她情绪低落,揽过她的腰,抱坐在自己膝上,“以后多多锻炼。”

    老是这般身娇体弱的,并不好。

    姜晗垂首,看着自己的手,她的身体没有什么,只是她又熬重建自己的心里。

    她不想自己这么脆弱的,可是她就是这么的脆弱,一击就倒。

    宗钦又搂着姜晗说了一会话,又许诺带她出行宫去玩,又说她哥哥姜晖,大约还有十来天就到行宫了。

    听到姜晖要来,姜晗的神情微微有触动,“哥哥能待多久?”

    宗钦的脸贴着姜晗的侧脸,“十来天吧。”毕竟北地那边还需要他。

    “臣妾能多见哥哥几次吗?”姜晗问。

    也许她以后见姜晖的次数会越来越少的,姜晖可能以后大概是要常驻边关的。

    京城放一个这样的将军,是没有多大用处的。

    宗钦:“三次。”嫔妃见家人都是有定数的,除非年节,便是生辰,有的嫔妃不是京城人士,便是一辈子也没有再见过。

    “谢谢皇上。”姜晗扯出一个笑脸。

    宗钦今天没想做什么,叫了人拿了书过来,“朕读书给你听。”说着搂着姜晗的手撤下,拿过书,慢慢的读了起来。

    宗钦的声线低,极有磁性,念起诗来,耳朵也是一种享受。

    姜晗尽量将自己那些想法从脑子里赶出去,只专注的听宗钦读书的声音。

    一轮弯月悄然的挂上树梢,姜晗昏昏欲睡,眼皮差不多要合拢在一起,宗钦垂眸看了一眼怀里的人,放下书,打横抱起,放在床上。

    又放下层层的帐幔,走出屋子。

    “你们婉仪今天怎么了?”宗钦沉声问道。

    他感觉到姜晗的情绪不太对,只是他没有直接当面问。

    清竹跪在地上,回道:“回陛下,娘娘今天起来,说是没有睡好,心里有些烦郁。”

    宗钦的眉头微蹙,一向姜晗,似乎也没有什么能让她生气的事,难不成真是昨晚没有睡好,抬抬手叫清竹起来。

    “好生伺候你们娘娘。”叮嘱了一句,宗钦负手回了自己的晏清殿。

    -

    南方长时间降雨,导致河流冲破了农田,宗钦最近忙着治宰的事,姜晗就自己开始了每日固定的练字工作。

    到了七月末,在一个不是请安的日子里,皇后突然又叫嫔妃过去请安。

    姜晗简单的收拾后,坐着轿辇过去皇后的昭阳殿。

    皇后最近换了补药,这气色也越发的好了,比起之前的苍白没有血色,如今看起来精气神饱满,人也不如之前那般疲惫。

    皇后也不绕弯子,叫了人将一个宫女押上来,她衣衫虽然整齐,可脸色具是惊恐,被人压在正厅中间。

    “七日前,陛下的晏清殿里,奉茶宫女兰雪,给陛下的茶里放了催情的药物,陛下已叫内侍省查明,兰雪杖毙。”皇后的声音较往日里多了威严。

    看着地上的兰雪,她心里也有些不知如何言说。陛下的殿里出了事,她这个皇后,竟然只比嫔妃早一天知道。若非陛下要她给后宫的嫔妃看看,这使用不该用的东西,是何种下场,她都可能不需要知道。

    沈惠妃的眼神落在兰雪身上,她微微皱眉,这宫女也是胆大包天了。

    姜晗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七日前,正是那一天,即便知道了,也没有什么用。

    皇后见嫔妃的脸上都露出了异色,便扬声道:“陛下是天子,尔等是嫔妃,后宫争宠,本宫知晓这乃是常事。可陛下的身体,是决不允许触碰的底线。若是以后胆敢有嫔妃敢行兰雪这样龌龊的手段,一律杖毙。”

    龙体是不允许有任何损失的,皇后看着众人,见她们起身齐声回道:“是,臣妾谨记。”

    又才道:“本宫也知道,你们历来都是宽厚良善之辈,这样的事肯定是不会做的,陛下吩咐本宫,请你们过来看看,也是想要你们不要听他人教唆,犯下大错。”

    兰雪听了别人说,这只要成了陛下的嫔妃,就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从而铤而走险。去御兽园里,买通宫人,获得了那专门给畜生吃的催情药,也幸好剂量不够多,陛下的茶也喝得少,从而没有酿下滔天大祸。

    兰雪整个人已经没有了反应,她呆呆愣愣的被人压在地上,一点声响也没有发出。

    姜晗她们不允许离场,坐在昭阳殿里,看着健壮的内侍过来,将兰雪拖出去,在院子的正中间,放了一个长凳,将她按在上面。

    姜晗闭着眼睛,不敢往那边看,最后猛然站了起来,“皇后娘娘,臣妾身体不适,可能先行告退。”

    她知道,她看不得这个,她没有办法看这一个生命从眼前消失。

    皇后深深的看了姜晗一眼,见她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双手紧紧的捏住手帕,在发抖,她急促的呼吸里,似乎是在克制什么。

    “回去叫了太医过去看看。”皇后没有为难姜晗,她既然想要回去,而且看起来是真的不适,她若是将人留在这里,出了事,陛下头一个找她算帐。

    姜晗福身行礼,“是,谢皇后娘娘,臣妾先告退了。”说罢,扶着清竹的手,快速的小跑从昭阳殿里出来。

    出来之后,姜晗捂着心口,那里剧烈的跳动,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背上早就已经汗湿一片。

    “清竹,你去跟皇上...”说到一半,姜晗又道,“算了,我自己去。”

    宗钦既然要求后宫嫔妃都观看这场...她没有看,自然是要去给宗钦请罪的。

    说着也没有直接回九春堂,而是去了晏清殿,跟宗钦请罪,只是宗钦太忙,她只能跟杨彦说了之后,回到九春堂,然后就倒下了。

    清竹清菊忙去叫了太医过来。

    方姑姑守着姜晗,又给她换了干净清爽的衣裳。

    太医诊完脉,对着方姑姑道;“姜婉仪是大惊卒恐,伸直散失,导致血气分离,阴阳破散,气乱心悸,这才晕过去。”

    方姑姑听到的关键词是大惊导致心悸晕倒,忙问:“太医,如何医治?”现在的关键不是病因,是治疗。

    太医道:“我先给婉仪娘娘施针,再开了药方,你们去太医院里取了药,立刻煎煮给婉仪娘娘喝下。”

    话落,太医从自己随身带的医箱之中取出银针,给姜晗施针。

    不一会,姜晗幽幽转醒,只是神思还是有些不清晰,清竹扶着姜晗,眼含热泪。

    太医见人醒了,立刻去开了药方,叫人去太医院里拿药。

    等到下午,姜晗吃了药之后,感觉好了不少,可就在晚上,姜晗就高烧不退。

    晏清殿里的宗钦也被惊动了,匆匆过来,看着脸上潮红,浑身发抖。

    宗钦叫了陈院使过来。

    “如何?”宗钦没想过姜晗的胆子这么小的,还没有看,就见了那么几个板子下去,就吓成这样。

    “回陛下的话,婉仪娘娘是惊惧之下引起的高烧,只要退烧之后,好生养上一段时间就没事。”陈院使道,至于姜婉仪可能有郁结于心的症状,他倒是没有仔细的确认。

    宗钦退到一侧,看着陈院使给姜晗施针,这样的高烧下去,若是不能及时降温,恐怕烧坏脑子。

    过了一会,陈院使满头大汗的出来,又自己亲自盯着医童熬了药。

    宗钦见姜晗紧闭嘴巴,也顾不得其他,直接用力捏开姜晗的嘴,叫人扶住她灌了下去。

    等了小半个时辰,姜晗的体温降了下去,这也到了天亮时分,宗钦也要去上朝了。

    “好生照看你们娘娘,若是有半点差池,提头来见。”宗钦说完,又将杨彦留在了九春堂。